名义“996”的互联网大厂只剩拼多多

全球估值最高的未上市互联网公司字节跳动实行 “1075” 工作制超过 4 天。我们采访了一些字节跳动的一线员工，他们普遍认为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在抖音、电商、今日头条等业务部门，几乎没什么员工 7 点下班，他们依然在晚上 10 点或 11 点下班。一位西瓜视频的员工说，只有部门领导在群里说了一句，“鼓励大家八点后不再申请加班。” 群消息显示员工已读未回。大力教育最近成立了职业教育部门，所有业务基本从 0 开始搭建，这一周，该部门的员工每晚 12 点后才离开公司。

字节跳动的人士说，“1075” 并不是鼓励大家在 7 点后下班，而是员工 7 点之后可以申请 2 倍加班费用。但申请需要两级审批才能通过，每月限额申请 36 小时。

一位教育部门员工说，他的领导私下告诉他，加班还是可以继续加，但尽量不要申请太多时间，“避免法务来找麻烦。”

有些员工真的轻松了，但这不是因为 “1075”，而是他们所在的部门对公司已经不重要了。一位字节瓜瓜龙教育的员工说，他每天十点上班，七点下班，一天健身三次。工作时有充分的时间在内网自学，和同事聊天。

滴滴一直以来都是 “995”，需要打卡，但没有明确打卡时间，也没有加班费。美团也是 “995”，但相比滴滴，美团的管理严格多了。几位美团员工告诉我们，公司不要求员工加班，但员工默认需要加班。

一位美团的员工说，他认为自己高效工作，每天可在六点下班，但是 “老板不走我们也不敢走”，而老板大概率是晚上十点后下班。他们私下把这位总监称为 “卷王”，因为他经常在临近下班时段，发起一个工作会议，会议有时长达 5 小时。

总监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的老板可能也没下班。很难说这是出于业务需要还是管理需要。但一个事实是，美团的 系统会提醒团队的考勤，但这并不是衡量管理者工作能力的指标之一。

同样是 “995” 工作制的阿里巴巴这两日内网 1 号热帖都是关乎字节 “1075” 的讨论，员工发言热烈，但帖子下面还没有一个高管现身。

腾讯的员工向我们驳斥了关于腾讯要推行 “965” 工作制的传言，他认为腾讯上班不打卡，管理也宽松，这个制度没有可操作性。

在所有的互联网大厂中，拼多多是唯一还在坚持让员工一周工作六天的公司。

今年 1 月，拼多多个别部门发起作息投票，让员工在 “11-11-6” 和 “9-9-6” 中二选一。目前来看，除市场部以外，拼多多员工仍维持 “11-11-6”。

在与员工签订的劳动合同中，拼多多写明了周末要加班，没写六天，这是 “模糊的艺术”。一周单休制下，员工除周一到周五上班外，周日也得上班，且周日仅拿和工作日一样的薪水。若员工申请周六加班，也不会有双倍加班工资。（宋玮 陈晶 张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