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中国国家博物馆的人不一定见过这幅画,因为太过细思极恐,很少会在公众面前展出,如果有一天你想去看看这幅画,一定要约着个人一起去,要不看完之后一个人睡的时候真的会回忆起这幅画的许多细节。这幅画就是绘制于清代光绪年间的《窥窗见鬼图》。此画放大之后看到许多细节,一眼就忘不了。
一、聊斋故事
这幅画讲的内容是一个聊斋故事,一位秀才在树林中遇到了一位女子,该女子长相十分动人,可这树林中出现一位这样的“大家闺秀”本就是不正常的,秀才身边许多人劝说他远离这位女子,可他偏不听。
秀才觉得这样美丽的一位弱女子,能是什么危险的人物,于是他没有听任何人的劝说,开始沉迷这位女子的美色,许久之后,秀才遇到了一位道士,道士告诉他说这位女子不是人,她是由鬼变成的。秀才起初不相信,慢慢的秀才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便找了一天夜里装作睡着之后,美人起身离开房间。
秀才起身跟着美人去到书房,趴在窗前偷窥,见到的就是画中的场景,一张非常漂亮的人皮铺在床上,厉鬼手中执笔,一笔一划地添置人皮上的妆容。
画好之后,将笔扔至一边,披上人皮,立马就化身作那位美丽的女子。后来即使秀才取得了道士的法器最终还是在夜晚被厉鬼剖开身体,拿走了心脏。等秀才身边的人发现秀才已死,请了道士来驱鬼,秀才也已经活不过来了。
蒲松龄在最后陈词也写道:“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最后的这句话被许多人当作警世恒言,一直传颂。的确这句话在今天也能够给我们带来许多思考。
这个聊斋故事讽刺的是当时读书人的愚昧,被美色蒙住了眼睛,同时也想要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世人,一切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只有看到了本质之后才能对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下定论。可这幅画少了这个故事的寓意,仅看第一眼可是真的会让人细思极恐,晚上是绝对不会有人想要看到的。
二、细思极恐,细节满分
如果仅仅只看这一幅画,没有聊斋故事的前因后果,乍一看好像是窗外的书生目睹房中厉鬼要吃了眼前的女子,亦或是一位女子将被厉鬼侵犯。看到这里已经觉得十分惊恐了,但将画面放大看到细节之后才能最终发现其中的惊恐之处。百年前画师处理的细节只能用完美来形容了。
画面中房间整体布置比较华贵,架子上放置的书本非常漂亮,屋内的奢华陈设、古典的家具让故事有了真切感。雕花家具、花卉陈设、书籍典藏又让人疑惑这样的一位公子又怎么会仅沉迷于一位女子的美色。也提醒人这不过是一个聊斋故事,给刚刚受了惊吓的人一点点安慰。
这幅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清代的中国“蒙娜丽莎的微笑”。因为这幅画上厉鬼正在绘制的人皮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它,它的眼睛都是盯着你的,这样看来画师让厉鬼也做了一回列奥纳多·达·芬奇。是不是更加诡异了呢?在厉鬼背后的书生帮观赏者做出了惊恐的表情,可以说是细节满分的贴心了。
趴在窗子前窥视的书生,眼神中透露着害怕,双眉皱起,嘴微微撅起。但这位女子的面容实在逼真,谁也不知道秀才是以为自己所倾心的女子有危险还是眼前这位厉鬼便是自己倾心的女
秀才用快要集作一团的五官来表达他的惊恐,应该这个时候还有对自己愚蠢的表达,毕竟多人劝说之后他还是将这位女子带回了家中。惟妙惟肖地刻画了书生的表情,一脸恐惧,让画中有了十分危险的气氛。
三、时局动荡,也仍有佳作频出
这幅画珍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内,却没有人知道这幅画是谁所绘,看手法,看内涵这样的画家也终会成为一代大师的。但其实无人署名的原因也很简单,清朝对于文字作品和绘画作品查得很严,而这样鬼怪神说并不符合当代尊崇的孔家学说。若是将姓名署上,则少不了被当时说着“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的正统道学家们鄙视,而这鄙视的后果可想而知。
这样一幅放大之后令人害怕的作品绝对也是有很高的艺术造诣的,常规画作对于这样鬼怪神明的画作多用冷色调来作画,以昏暗为主,用色调来表达诡异的气氛。
但这副画却以暖色调为主,让整幅画看起来更加协调,也让人乍看并不觉得清冷和后背发凉。不过也还是让厉鬼和精美的人皮形成了很明显的对比,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在细细观赏过这幅画之后才会感受到惊恐。
另外,虽说这是一幅描绘夜晚时候发生的事情的画作,画面中却是光线充足,丝毫没有晚上的感觉。但又将书生脸上的明暗和遮挡描绘的非常完美,有西方印象画派的味道,在清代有这样的绘画技艺也是十分罕见的。
虽然这样的画作在清代不被提倡,无法走入正统道教的视野中,但清代出了许多知名画师的原因离不开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帝王喜爱赏花,出名的终归是少数,民间出现的许多画家也有很高超的绘画技艺。从宫中流传出来的画作,无论是西洋画师的作品还是中国画师的作品自然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四、总结
即使这幅画描绘的氛围诡异,也并非当时的主流画作,但他的艺术价值还是极高的,如果去到中国国家博物馆能够亲眼看一看这份细思极恐也还是非常有值得的。特别是提前看过这些描述之后应该也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少一些恐惧。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关于鬼怪乱神的故事,每一个故事背后对应的寓意也都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象。这些故事和画作,直到今天都可以让观画者从中体会出不同的感受,而这些道理和感受也还能和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感受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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