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很多人已经搬出了丽江的老居民区,但最怀念的依然是生活在那里的时光。
比如东界河,比如北郊。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很多古城里的住户都赶着搬到新城,我的父亲也不例外。
他花几万元在北郊买了一栋小庭院,古城的老宅则卖了几千块。母亲会埋怨自己没有天时地利的运气,父亲却只是一笑了之。
几十年来,我慢慢在母亲的“抱怨声”中见证了老居民区的从无到有,日渐完善。虽然没有睁眼即得的高额房租,却在这里收获了无数快乐的日夜。一栋栋老宅,也看着一代人从小到大,工作成家。
父亲告诉我,最早几批搬出古城的原住民,大部分住在东界河。准确来说,更多人喜欢称它为“东干河”。
突然有一天,身边的人开始追究这个字读“jie”,但大部分丽江人还是不管不顾,更愿意给地名来上点纳西风味,我也是这其中执拗的一员。
丽江人都知道“老奶烧烤”,它硬核地用“Donggan river”来标注这个地名,小小广告牌也不安分地透露着丽江人的诙谐幽默。
丽江的各个景点轮流着当网红,可东界河仍然是一块璞玉。
门前有花丛,从间隙中向内看,白发奶奶带着毛线帽晒太阳。
邻居在阳台上种植着几十种盆栽,有多肉、有仙人掌、还有叶子花。
和如今现代化的小区差距很大的是,东界河依然保持着街坊热络的亲近,买菜回家的路上,嬢嬢要和不下10个邻居打招呼,关心完东边和阿姨家的儿子是否准备结婚了,还要关心西边杨大爷家中午吃不吃米线。
与此同时,老社区也面临着空间密集,停车位不足等问题。时代更迭,它们始终会在漫漫时光的水滴石穿存在、消磨。
可当你找一个不用上班的周末步行体验,你还是会被这个巷巷相通的社区所感动,哪怕只是看看绿植爬上阳台,看看猫咪在屋檐边散步,也会觉得乐此不疲。
丽江人总爱用花草装点房屋,这就让本地人聚集的北郊和东界河有了很高的相似度。
如果硬要说一些区别,那应该就是北郊的每一条小巷,都能看见雪山。
这些年,很多人将木房推倒重建,换成平房。但在北郊,想寻找一户两片斜屋面相交的住宅并非难事。
按图索骥绝不是感受北郊的最佳方式,漫无目的地闲逛才是。随便走哪条街,拐进哪条巷,都能误打误撞地与“曾经”相遇。
钟楼书报亭依然在那里,90后的女生们喜欢买《男生女生》《当代歌坛》,当然,这都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书报刊里的《韩流飓风》换成了烟酒零食,甚至洗发水。
钟楼下的自助话费缴纳机似乎已经停用,百米开外的“酷网”也变成了鲜花店,但一代人心中的回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溜走。
北郊好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每个犄角旮旯都充斥着或多或少的故事。
很多人买菜从象山市场变成了超市,但仍有嬢嬢觉得,市场的菜最新鲜。
简·雅各布斯在《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中提到“表面上,老城市看来缺乏秩序,其实在其背后有一种神奇的秩序在维持着街道的安全和城市的自由——这正是老城市的成功之处。这是一种复杂的秩序。”老社区也不例外。
无论是东界河还是北郊,都早已形成了自己的秩序和规律,哪怕斑驳脱落的墙皮都随处可见。
这些年来,老旧小区改造在一步一步实施,也有人提出,能否给这些丽江味道十足的老社区添加些新玩法。
外地的成功案例不在少数,昔日的老宅摇身一变成为咖啡店、baber shop,市井与文艺相撞,却并不突兀,甚至引得无数年轻人打卡。业态陈旧的老社区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也注入了更多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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