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年23岁的主犯被控强奸29名女性,其中28人未成年,且有10名被害人为14岁以下的幼女。而他的手下,是一群平均年龄仅为17岁的少年。
一、林东五中废墟打架事件
2019年3月29日上午10点。
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北部的巴林左旗一家叫做“慢时光休闲吧”的小店里。
王岭、龙晓辉和孟羽三人正在有说有笑地互侃着大山,但这样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警方破门而入,以寻衅滋事罪为由带走了他们。
故事的主人公叫王岭,外号“王老虎”,在当地中学颇有名气,同时也是慢时光休闲吧的经营者,在林东多个学校中都有自己的“棍”,小弟众多,打架厉害,还能帮别人摆平事,几乎无人敢惹。所谓的“棍”是某校或某年级的老大。
他们犯了什么事?
时间回到了十多天以前,也就是2019年3月17日至3月19日。
王岭和陈秋缘为争夺在林东三中、五中“立棍”,各自组织多名小弟在林东镇一网吧、五中青年超市、三中下坡、五中附近拆迁处多次实施了聚众斗殴。
其中,3月19日下午1时许,在林东五中附近拆迁处的这次斗殴,双方均有人员持械,最终致使一人轻伤和一人轻微伤。
而这个陈秋缘正是在王岭之前“统治”林东各学校的“老大”。
二、兄弟反目
说到陈秋缘,他和王岭本来颇有渊源,因为王岭在成为当地老大之前曾经跟随过陈。
但是转折发生在陈秋缘去天津上大学后,王岭在林东镇各学校的势力逐渐壮大,并且建立名为“某中大军”的多个QQ群,群成员多是各校在校生。
这一下激怒了陈,他表示要在各个学校都“立棍”,和王岭对着干。
为表明决心,陈秋缘还在QQ上建立了一个名为“打虎群”的讨论组。因为王岭小名叫“虎子”,所以他的部分小弟称其为“虎哥”。
而他们所争抢的,无非是所谓的名望,以及“立棍”之后获取的保护费。其实这在当地并不罕见。那为何会激起如此大的社会舆论呢?
三、暴力之外的暴力
据赤峰市检察院指控,王岭等19名被告人在2017年8月至2019年5月期间,实施强奸犯罪45起。其中,王岭被指强奸29名女性,其中有28人尚未成年,更有10人未满14周岁。
而助长王岭嚣张气焰的原因,就是人数众多的小弟和慢时光休闲吧这一据点。
我们来看一串令人心痛的数字。
王岭共计强奸29人,其中未成年女子28人,包含幼女10人;
孟羽强奸3人,帮助王岭强奸5人,其中未成年女子7人,包含幼女3人;
武易强奸3人,帮助王岭强奸1人,其中未成年女子4人,包含幼女3人;
申翊君强奸幼女3人(含轮奸1人),帮助王岭强奸幼女1人;
孟华强奸1人,帮助王岭强奸2人,其中未成年人女子2人,包含幼女1人;
李强强奸未成年女子1人,帮助王岭强奸未成年女子2人;
王东强奸幼女2人;肖刚帮助王岭强奸未成年女子1人、幼女1人;
孙力强奸幼女1人,帮助王东强奸幼女1人;
李超强奸幼女1人;张远帮助王岭强奸未成年女子1人;陈良帮助王岭强奸幼女1人。
共计29名被害人,但囿于对团伙的恐惧,她们中竟无一人报案,后续也更无一人提出民事赔偿。
面对这样29起强奸的指控时,王岭竟表示被害人与他发生关系都是出于自愿,自己从未强迫。对于10名未满14周岁的幼女,他也辩称事先并不知晓对方的年龄。
四、被恶龙欺负的人终究成了恶龙
王岭案的消息在林东镇几近传遍,但熟悉他的家人和同学却感到诧异:这个“威震一方、无恶不作”的社会大哥在其学生时代是“最挨欺负的一个”。
母亲史丽在一次谈心中第一次知道儿子在学校被欺凌,王岭突然哭着对母亲说起中学时被人当众扒掉裤子,高年级同学还用小刀划坏了他最心爱的羽绒服等事。
史丽说,王岭讲这些时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浑圆。她难过也自责,更不解为何儿子从未将这些遭遇告诉家人。
本案另一名主要人物陈秋缘也在供述中解释了自己“混社会”“收小弟”的原因。
因为我天生右手有残疾,我心里很自卑,我不想让别人看不起我。我就开始在学校混社会,找存在感。
我也认了校外的大哥,后来慢慢混出名了,我的小弟就多了,而且他们也很听我的话,走到哪里都是大哥大哥地叫,感觉虚荣心得到满足,渐渐也无法自拔了。
而助长这种局面蔓延的,是因为在面对校园欺凌时,学生们宁可寻找“大哥”庇护,也很少求助老师或家长。
五、案件之外
王岭案后,巴林左旗教育系统展开专项行动,集中整改校园内外环境,落实最高检“一号检察建议”,旨在预防青少年犯罪。
2020年10月14日,赤峰中院对此案做出一审判决,王岭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其余十八人也分别被判处刑期不等的有期徒刑。
2021年10月15日至19日,内蒙古高院对该案二审开庭审理,目前尚未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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