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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炸毁广州海珠桥,扬言三年修不好,叶剑英:1950年必须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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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英雄”齐聚赣州,叶剑英嘱咐雷铁鸣:你们要做好接管广州的准备

1949年4月20日,人民解放军发动渡江战役,彻底摧毁了南京国民政府在江南地区的统治中心,在人民解放军“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攻势之下,各大城市纷纷解放。5月中旬,位于长江两岸的汉口、武昌得以解放之后,第四野战军准备在中央军委的指示之下,继续南下解放湖南、两广地区,收复南方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城市——广州。

图:晚年叶剑英照

与此同时,为了做好对被解放城市的接管工作,中央军委决定从全国抽调一批广东籍的干部随军队南下,准备接手相关的城市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原先在军队工作的雷铁鸣就被调离了部队,在炽热炎炎的夏季来到了汉口等待分配。来到华中局之后,雷铁鸣从时任华中局书记的邓子恢那里得知,叶剑英同志也在汉口,这让他的心情感到十分激动,因为叶剑英同志早已经在全军内外有着很高的声誉,能够见到他是多么地荣幸啊!

一天早上,雷铁鸣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来到了叶剑英下榻的汉口德明饭店,在一间布置简朴的会议室之中,他见到了叶剑英同志,刚刚进门,他就向叶剑英敬礼,然后大声说道:“报告叶参座,雷铁鸣找您报道了!”

图:1946年,叶剑英在北平的便装照

此时的叶剑英正带着一副黑框眼睛,正在沙发上认真打量着手里的一份问题,听到他的声音,他微笑地放下报纸,然后高兴地点头说:“好,好啊……”然后摆手示意让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雷铁鸣坐下之后认真打量着叶剑英,发现他的身形虽然并不高大,但浑身上下却有着一股正气浩然的军人气质,讲起话来也是神采奕奕,魅力非凡。

只见叶剑英抱着乐观的态度谈起了部队的进军情况,随后话锋一转,指出他们这些干部南下的工作重心之一,就是一定要接管好广州:“铁鸣同志,广州是我们新中国的南方门户城市,这里靠近香港,各种情况都十分复杂,你们接管广州之后做出来的成绩,对国内国外影响都很大,你可一定要细心啊!”

接下来叶剑英又说道:“这次南下,我们的干部们来自四面八方,为了适应长途跋涉,我们已经把他们分成了好几个小队,铁鸣同志你去带一个队吧,回头我让秘书把干部名单交给你。”

图:叶剑英元帅照

当雷铁鸣问及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时候,叶剑英幽默地回答说:“不急,不急。我们等‘各路英雄’齐聚之后就可以出发了。”实际上,是因为当时四野部队进展速度很快,到底走哪条路,还需要叶剑英和四野的其他领导们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不久之后,中共中央华南局宣告成立,叶剑英担任华南局书记,与此同时,他还兼任广东省军管会主任、省主席等职务。在叶剑英的安排之下,大批干部们齐聚在江西赣州,在南下广州之前,他们要在这里提前把政府机构的领导班子架构起来,这样一旦广州解放,就能够跟随军队入城迅速展开工作。

雷铁鸣抢通粤汉铁路,叶剑英拍手称好:我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1049年10月2日,在中央军委的统一部署和陈赓的指挥之下,广东战役正式打响。10月14日晚,解放军中路军进展神速,迅速解放了广州,叶剑英率领广州军事管制委员会的同志们跟随部队迅速进入广州城中,顾不得长途跋涉的劳累,着手开始准备战后的重建工作。

图:1949年11月11日,广州市民庆祝广州解放

当时,叶剑英委任雷铁鸣负责交通接管委员会的工作,负责全广州交通运输的恢复工作。初步理清工作头绪之后,雷铁鸣首先将工作重心放在了铁路上,因为铁路是交通运输的主要方式,无论从军事行动还是民生民计方面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可是,在国民党余汉谋集团撤离广州之前,他们提出了“总撤退、总破坏、总罢工”的口号,对广州市的基础交通设施和重要物资储备地点进行有序爆破。早在1949年9月初,担任广州卫戍司令部司令的李及兰就已经决定,广州一旦被解放军占领,就在撤退之前对广州进行大破坏。10月14日,解放军进入广州时,国民党败退部队对粤汉铁路上的多座重要桥梁进行爆破,导致粤汉铁路无法通车,因此抢修粤汉铁路就成为了进入广州之后的一项迫切的任务。

进入广州之后,叶剑英尽管日理万机,但也将铁路修复工作看得十分重要。进入广州不久之后的一天上午,他将雷铁鸣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他强调了铁路通车的重要性:

图:叶剑英、朱光、李章达、梁广在市政府前留影

“我说铁鸣同志啊,铁路的作用不用我说,你心中也清楚,你一定要尽快组织最大的力量,尽快抢通粤汉铁路,要说什么事情是当务之急的话,这就是急上加急的大事!要是这件事情不赶快做好的话,国民党反动派和帝国主义国家幸灾乐祸还是小事情,粤汉铁路长期不通车,影响了人民群众的生活和出行,人民群众当然对我们是不满意的啊……”

图:粤汉铁路抢修工作的宣传标语

叶剑英同志的厚望让雷铁鸣感到重任在肩,于是他将叶剑英的话传达给了负责抢通铁路的工人们,结果顿时场地便沸腾起来。为了加快抢修进程,铁路部门决定,除了原来负责修路的施工队之外,还从其他地方调来了大批的铁路工人和技术人员,他们轮番上阵,不分昼夜地抢修铁路,甚至还有苏联专家们的助阵。

图:1949年粤汉铁路通车典礼

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广东省境内的几座重要桥梁都恢复了正常,粤汉铁路年底通车的计划终于得以实现了。等到粤汉铁路全线恢复通车的消息传到中共华南分局驻地梅花村时,叶剑英闻讯拍手称好,他激动地对其他同志说道:“粤汉铁路全线通车,我们在年底之前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图:有关粤汉铁路正式通车的报道

1949年12月29日,从广州直达汉口的第一列客车准备从广州火车站出发,叶剑英身穿军服出席了这次庆祝仪式,在广州人民的欢呼雀跃之下,叶剑英顺着车站月台来到了旅客列车前台,满脸笑容地拿起剪刀为第一辆从广州开往汉口的火车剪彩。顿时,全场响起了暴风骤雨一般的掌声,回响在天地之间经久不息……

国民党爆破海珠桥,扬言共产党三年内修不好,叶剑英:1950年一定要抢通

1949年10月14日,国民党部队撤退前夕,对广州市内的重要桥梁和物资仓库进行了彻底的破坏,其中包括白云机场以及石牌、黄埔等地区的军需仓库,但其中受到破坏最为严重的当属有着数十年历史的海珠桥。当日下午17点50分,国民党军队仅在事先5分钟通知要炸桥的情况下,强行将海珠桥炸成两截,造成了广州市民死伤两百余人、房屋倒塌三百余间的惨剧发生。由于海珠桥是沟通广州市区的重要交通要道,因此叶剑英和雷铁鸣十分关心海珠桥的情况,在进入广州之后第一时间组织人手准备抢修海珠桥。

图:被炸毁的海珠桥沉没在水中

对叶剑英来说,抢通海珠桥主要有两大方面的考虑:其一,这座桥是连通河南(今海珠区)与河北的重要桥梁,抢通海珠桥是为了保障人民群众的交通需求和生活需求;其二,是为了回应国民党反对派的谶言,国民党反动派在炸毁这座桥之前曾经扬言称:“共产党三年之内别想修好这座桥。”但叶剑英的决心是:1950年彻底修复海珠桥。

图:昔日的海珠桥

自从修复粤汉铁路之后,广州市的主要领导就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抢通海珠桥这一重要任务上,为此,担任广州市副市长的朱光同志亲自领导市建局负责修复海珠桥,雷铁鸣也因为分管交通运输,经常需要协助市建局进行工作。

但是,修复海珠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1950年3月开始,市里就开始组织人手对海珠桥留在海面上的四组桥墩进行检查。可能是由于国民党军队撤退时所使用的炸药威力并不大的缘故,经过专业人士评估,海珠桥原本的四组桥墩都还能够正常使用,可要想重建中段桥身却遇到了困难。

图:海珠桥现景

由于当时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因此国库之中并没有修建桥身的钢材,而如果要从外国进口的话,据当时专家估计,修复海珠桥的成本将高达400亿人民币(旧币,折合新人民币约400万元)。因此当时担任桥梁顾问的苏联专家建议暂时放弃修复海珠桥,而改为搭建一座临时的木桥用于通行,可搭建一座临时木桥的成本也高达120亿人民币(旧币,折合新人民币约400万元)。

就在市建局纠结海珠桥的重建到底该采用哪种方案的时候,大约在1950年5月的一天,负责对接海珠桥修复工作的雷铁鸣接到了叶剑英的电话,邀请他去华南分局驻地梅花村一趟。等到他在院子里见到叶剑英的时候,只见叶剑英放下手里的文件,对他开门见山地说道:“铁鸣同志,今天我请你过来,只和你谈一件事情:一定要早日修好海珠桥!”

图:叶剑英正在与同志们亲切交谈

这么直白的话语顿时让雷铁鸣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雷铁鸣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样子,叶剑英的语气变得稍微舒缓了一些:“怎么样,你没想到吧?但这件事情确实刻不容缓。”随后,叶剑英盯着雷铁鸣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起来,雷铁鸣知道,这是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一种示意。

我看我们的新中国,只要工人有力量,就能做成任何事情。你看,国民党军队破坏那么多铁路桥梁,铁路工人都能够抢通粤汉铁路,小小的一座公路桥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我现在就把修复海珠桥的任务交给你们了,怎么样?1950年最迟年底,海珠桥必须通车……还有,我听苏联专家说,建议修一座临时的木桥用来通行,这像什么样子嘛!要修,就一定要完完整整地修好!”

图:叶剑英正在大会上进行演讲

但事实上,雷铁鸣的心中对这项任务也没有底,可看到叶剑英的神情,却又必须接受不可。不过在临走之前,叶剑英走到了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俗话说得好:‘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所谓‘无难事’并不是说没有难事,而是遇到了困难,依靠我们的技术人员、我们吃苦耐劳的工人,总归是能够解决的;就算当时解决不了,慢慢来也是能解决的,就算最后真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最后还可以报给我我嘛。”最后,叶剑英高声说了一句话:“我们中国共产党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在叶剑英的全力支持下,5月25日,广州海珠桥的第二阶段修复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负责桥梁主体修复工作的是从衡阳临时调任的第五桥梁队,在当时,修桥的主要问题是缺乏钢材,由于当时帝国主义国家对新中国实施了严密的物资封锁,因此无论是从水下打捞桥体获得钢材还是从国外进口钢材都有极大的困难。

图:重建中的海珠桥

水下打捞钢材的话,其问题主要在于水下切割所需要的工具不足。前期,工程队主要使用从香港辗转进口的电极碳精棒进行切割,可是到了后来,英国政府迫于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的压力,禁运了这一物品,无奈之下的桥梁队只能自行想办法仿制这一关键物品,一步步地将水下切割成块的旧钢打捞出水面。

另外一方面,修复桥梁所需要的钢材,则是负责桥梁修复的技术人员梁志章奉命化装前往香港进行秘密采购的。在此期间,香港爱国人士纷纷捐钱捐物,但不料修建桥梁半途中钢材就已经消耗完毕。情急之下的梁志章听说香港正有一座七层大厦即将拆除,就利用自己的在港身份将这栋大厦剩下的废钢全部收购。

图:1950年11月重建后的海珠桥

在解放战争胜利的鼓舞之下,修复海珠桥的进度很快,桥工队的全体工人听说修复海珠桥是叶省主席亲自交代的任务,顿时干劲十足。虽然当时中国工业化程度水平低,很多修复桥梁的工作都需要手工操作完成,但大家却不畏艰苦,发挥了中华民族吃苦耐劳的精神,在工地上忘我地奋战了100多个日日夜夜,终于在1950年底之前将海珠桥抢通了。

1950年11月7日,海珠桥全线通车,在北岸的桥体上,工作人员临时搭建起来一座主席台,它的位置正好面向新修好的海珠桥。这天上午,叶剑英出现在主席台上,在群众热烈的欢呼声之中做出了一番重要讲话,他首先列举事实,驳斥了国民党反动派所谓“三年不能修复”的谶言;然后他高兴地竖起大拇指,将金光闪闪的奖杯颁给了桥工队的队员们,表彰他们在修复海珠桥上所做出的杰出贡献;最后,他亲自为大桥进行剪彩仪式,随后便开着自己的小汽车,带着一队车队从墙上平稳驶过……

广九铁路直达通车英方喊话谈判,叶剑英泰然自若:暂不表态

1950年1月,英国政府正式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此时香港还在港英政府的控制之下。由于过去的不平等条约,从广州直达九龙的铁路,在末端进入香港警戒之后大约40公里左右的一段铁路,是归港英政府所管辖的,当时人们称这段铁路为“英段”。尽管英国已经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但当时广九铁路上的火车却依然不能直达香港,从广州开往九龙的列车只能开到深圳,而从香港开出的火车也只能到达罗湖。下车之后,双方旅客必须徒步通过边境铁桥去对面换乘列车,当时新中国刚刚成立,香港和内地乘客客流量很大,每次过桥都是熙熙攘攘,这种情况给双方的边境管理都造成了一些负担。

图:广九铁路路线示意图

不久之后,港英政府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授权其“英段”铁路的负责人杜利华(英国人)向我方喊话谈判,要求和中方商量广九铁路直达通车的问题;而另一方面,港英政府也打算通过广九铁路通车这一问题收买人心,其目的十分复杂。

在这种情况下,叶剑英同志对英方的这一问题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谨慎态度,听雷铁鸣汇报完这件事情之后,叶剑英泰然自若地笑着说:

“既然英国想要和我们打交道,我们随时欢迎。不过,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慎重考虑才是,我们恢复通车的目的并不在于那点路收收入,我们要着眼现在的大局形势进行分析。”

图:上世纪五十年代,广九铁路罗湖桥附近的旅客与行人

叶剑英的副手,时任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第三书记的方方同志随后为大家详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最后认为现在广九铁路直通火车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如果直接让火车开过去恐怕弊多利少,他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对大家说:“这件事,我们不妨先拖着,暂不表态,这样有利于我们进一步摸清楚港英政府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

叶剑英也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咱们给英政府来一个‘暂不表态’。”不过在思考了几十秒之后,叶剑英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补充了一句话:“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涉及到外交,我们必须报中央批准之后才能行动,所以我们拖一拖可以争取时间,没什么坏处。”

图:晚年的叶剑英正在写学习笔记

就这样,在面对广九铁路通车的问题上,我方始终保持不急不躁的态度,硬是拖了几个星期,这期间有关部门对是否通车问题进行了认真地分析和研讨。在决定好要和英政府谈判之后,雷铁鸣就写信给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英段”负责人杜利华,他立刻表示将会带着一名助手亲自过境前往深圳谈判。

出于接待上的需要,雷铁鸣决定和原粤汉铁路副局长刘传书同志一起前往深圳车站同英方谈判。临走之前,叶剑英同志专门派人给雷铁鸣送来一封信件,这封信件上有着叶剑英和方方两人的亲笔签名,这封信指示了两人对英方代表的接待态度:

图:屹立在梅城剑英公园的叶剑英元帅铜像

铁鸣同志:
同意明天带刘传书出发,若英段有人来谈判,尽量采取听的态度,记下谈话要点,等待指示;你们的身份最好是以铁路职工的身份,尽量不涉及“官方”态度,不涉及政治方面上的问题。搞清楚他们的意图之后,你们要立刻报告,根据具体材料再写信给你提出建议。
总之原则是这样的:不急谈好,谨慎措辞。
另附介绍信一封,请查收。
叶剑英
方方
十六日

全长一百多字的信件,充分体现了叶剑英同志审慎稳重的总体态度,展现了他在组织上所表现出来的高度原则性,这种“见信如见人”的文风让雷铁鸣准确认识到这次谈判的目标和方向,正是叶剑英的这封信,终于打开了广九铁路直通车谈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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