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对这个“水土”的定义,古井大概是最具代表的记忆之一了,而无论农村还是城市,古井也都曾在相当长一段时期成为人们生活食宿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过,随着时代大潮翻涌,社会发展进步,古井逐渐成为过去式,变为特定时代的纪念标。游走湖北武汉,在远城区东西湖区郊外发现了一座千年柏泉古井,它的规模很小,但井里的泉眼长流不断,水质甘冽提桶就能接,让人意外且感叹良多。
从名字能看出来,柏泉古井位于东西湖区的柏泉,处在区域的北端,地理位置相较于城区显得异常偏僻。前往柏泉古井,不但先要赶到东西湖区,在城区转到临空港大道上,还要依次往北,穿过城市交通的四环线和绕城高速,再转到柏泉路和环山路,全程近20多公里。相比较城市的繁华,在过了绕城高速以后的柏泉路上,全是僻静乡道的即视感,古井所在的目的地,自然被笼罩上了世外桃源的隐匿色彩。
接近柏泉古井附近,在环山路上发现了一座古诗,看规模和建筑样式,知名度估计不低,它与古井所在的位置临马路呼应,意境飘然。穿过寺庙的大门,走进绵延的行道树下,不远处的路边,竖立着一座碑刻,看着是文保单位专用的样式,走近一看,上面果然刻有柏泉古井的碑文。可以看到一些古井的概况,包括石砌的六角形井台,红砂石雕刻的井栏,还有古井的规格,70厘米直径,3.5米深度,还有青灰砖构筑的井身等。参数众多,抽象而成,古井近在咫尺,遂赶紧走过去观摩。
由于是文保单位,柏泉古井周边已经被有效圈地,形成方圆几百米的保护区。区域整体划在了一块地势低洼的地方,地表经过路面硬化和地砖铺设,还有围栏和栈道,形成了面积不小的“广场”。沿着阶梯走下去,看到古井广场四周是水塘沼泽,植被茂盛,单独空出的这块保护区就非常显眼了,尤其是广场正中间的菩萨雕塑,让人顿感虔诚之心。这里远离城市,是乡间独有的安静氛围,虫鸣鸟叫,空气清新,偶然还能听到近处寺庙的钟声,高远旷达。
继续走近古井,看到处在广场正中间的井口,由双圆布局组成。大圆的外环是广场地表的雕塑,小圆的内环是井口,被地砖和水泥构筑,严丝合缝。古井口子确实不大,没有护栏,人站在周边看到一口井,多少有些突兀。从外观来看,似乎判断不出这口井的古老历史和现实状况,徒有一方水面荡漾在井内,明暗闪烁,且由于周围本身就是池塘沼泽,这口井和井水的存在,丝毫看不出独特来。
然而,翻阅地方典籍后,关于古井的记载多有出现,直指其建造年代为宋朝,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细究之下,再去观赏古井,于深邃的井口和石砌的建筑外观来看,到底是多了几分沧桑感来。从历史长河角度来看,古井周边的地形地貌,可能千年轮转,也有可能始终如一,但古井的轮廓和井水存蓄,包括古井养育的“一方人”,流转不断。古井恒远,周边居民以打水和吃水的生活方式,一脉相承,以此萌生的习俗和情感,自然也会跟着传承千年,历久弥深。
想到这,不免会好奇古井里的水。文保碑刻上的文字记载说“井水常年高于周边水塘水位”,这个难以判断;还说,古井里有形状似鲤鱼的树根,有“双鲤戏水”的景观。实际来看,由于井口小,视觉观感距离有限,也没有看到,不过,最简单的取一桶井水却很容易。拿桶舀水,提桶上来,满满一桶井水,看着水质的确不错,与乡村里一般的老井打出来的水没有两样。继而再分辨与之毗邻的水塘,两种水质,不可同日而语,地下水的水质就是好很多。
来到柏泉古井,不免也要走一圈古井周边的环境,那是一种隐于世俗之外的祥和感,这与周边的环境布局有关。茂密的山林、低洼的湿地,尽管没有山村和田野,但四周稀疏的地理地貌,还有宝刹在旁,营造出的归隐氛围十分浓厚。古井和古寺,环山而建,山高而林深,这哪里是城市的环境,分明是一片隐匿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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