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家五口出游三个月，只有年仅十八岁的女儿生还归来

今年，荆市的夏天非常热。汽车在路上来来往往。路人行色匆匆，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

没有人注意到市中心一家叫富蕴的酒店顶楼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留着长发，浑身发抖。难以平静的情绪扭曲了她的五官。女人喃喃自语，泪水汇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白线，瘦弱的身体在顶楼的边缘摇摇晃晃，不小心好像就掉下来了。

摸了大概两三分钟后，女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拥抱炽热的太阳。仿佛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的身体开始向前倾斜，直到完全脱离屋顶的边缘。一股歪风把一名女子的身体撞在酒店八楼一个房间的窗户上，然后女子的身体继续倒在地上，直到“啪嗒”一声闷响。

路人的惊呼，拥挤的车辆，还有呼啸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响了这位女子死亡的最后一曲挽歌。在八楼的房间里，一个18岁的女孩头上盖着被子，背对着窗户，看起来冷漠而平静。看来刚才那低沉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让她吃惊。

房间空调在吹，窗户关着，隔音效果不错。外面所有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她的耳朵，但她似乎期待着什么。她静静地蜷缩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小纸片。

不，准确地说，是一个被撕破的照片角，是湿的，刚从厕所里捞出来。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名为幸福社区的出租屋里设置了警戒线。房子里的几个警察正在对现场进行初步调查，房子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桌椅用具东倒西歪，破布和纸屑散落一地。入口右手边的一个又大又旧的冰柜还没有断电，正在发出“嗡嗡”的声音。冷柜里不断传出刺鼻的气味，让附近的人都觉得恶心。

一个穿着时髦、用料讲究、头发闪亮的年轻警察捏了捏他的灰蓝色衬衫，闻了闻。直到他的鼻子里充满了早上刚喷过的古龙水，他才一步一步用呼吸走近冰柜。但在开口的一瞬间，年轻警察惊呆了，三具尸体层层叠叠。

在薄薄的皱纹皮肤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顶级女子的骨骼，但肉眼看不到任何创伤。年轻的警察戴上手套，拍了照，认证了，然后叫来了旁边的男仆小刘，帮忙小心翼翼地搬动尸体。第二个似乎更臭，两个人都避免找通风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他们才回头处理第二具，还是女尸，不过和刚才那具相比，还是有点肉。作为一名法医，虽然年轻的警察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亡，但他仍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厌恶。他又闻了闻衬衫，只仔细看了看女尸，但还是没有明显的外伤。

移动第二个，最下面一个是个男人，略胖，皮肤黑黄的，完全被冰块包裹着，和冰柜底部冻在一起。“该死的！”年轻警察忍不住吐了，又要搬锥子，工作量太大了！”要是陈辰在这里，他通常会做这样艰苦的工作。”年轻的警察开始怀念辞职去史静的队长。

“秦贺，秦贺，你为什么不也去那里？这里的人欺负你！”这位年轻的警察就是石海刑事调查局的著名法医秦赫。他的名气不仅仅是聪明，更重要的是他帅气又爱吹牛。他是前刑侦队长陈辰的黄金搭档。

他经常在头脑中周游宇宙，他的头脑脚踏实地。自从陈辰辞职后，秦赫在每一个杀人现场都努力自己动手。他怀念钢琴弹琴唱歌的日子！秦鹤正饱受美好回忆和残酷现实的折磨，手机响了，号码陌生。

“你好，这里是刑事调查局吗？”秦摘下手机看了看，确认自己不知道号码。“对，你是谁？”“你好，我是张，是市刑事侦查局的队长。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有一件事我想先和你确认一下。

“电话那头，一个便衣壮汉拿着手机，一脸严肃。”你有一个三人死亡的幸福社区吗？”秦赫心里一惊，随即赶到了现场。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千里之外的史静的？”是的，你怎么知道？”秦赫脱下手套，用手嗅了嗅衬衫。

他几乎被屋里的气味弄晕了。”原来是真的！”张兴奋地说，“我们这里有一个疑似自杀的病例，还有一个幸存者。她承认在石海一个叫幸福社区的出租屋里还有三个死人！”“我原来给你们队长打过电话，他给了我你的号码，所以——”张不好意思地解释。

秦赫并不在意，但他的大脑被这个奇怪的情况占据了：五个人出去了，只有一个活了下来，而且跨越了两座相隔千里的城市！但他只是个法医。一般这种伤脑筋的事都得由陈辰船长来做。陈辰走后，新队长现在已经半岁多了，但他是一个懦夫，不求上进，不求成功。

什么事情都推在他身上，真是让人头疼！夜幕降临，各种霓虹灯掩盖了史静市的夜空，一排排摩天大楼亮如白昼，宽阔的柏油路和错综复杂的立交桥繁忙，这里没有宁静的夜晚。在荆城市网络新闻中心，一个小小的身影，经过紧张的编译，终于按下了回车键，发布了一条刚刚获得的大新闻，“出去了五个人，只有一个活了下来”。为了做好这一切，她收拾好桌面，拿起一张纸匆匆离开，没有了同事们的惊呼，因为新闻的流量瞬间激增。

对于这种情况，她已经习惯了。多年来，她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独特的视角，发布了许多关于爆炸性网络的大新闻。然而，这一次，她闻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隐约觉得这与她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有关。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那个人确认，于是她收拾好东西，开了一夜的车。五年来，它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着她，仿佛越缠越久，越侵入她的骨髓，让她难以呼吸，彻夜难眠。当汽车经过市中心去农村时，路灯越来越少，周围的区域也越来越暗。

只有大地里的青蛙给宁静的乡村增添了一点生机。村里的路太窄了。她把车停在村头，下车走了，停在第一排最里面的一栋低矮的红砖灰瓦房子前。

门是关着的，里面有微弱的光。她拨了电话，没人接，因为她知道里面的人十有八九又在喝酒抽烟。她实在想不通，以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人，怎么会因为几次沉重的打击而无法恢复！”开门！”她用力拍了一下门，但很久没有人回答。

她无助地叹了口气，轻松地搬了几块砖放在脚下，轻轻一跃就跳过了墙。想到自己成熟稳重的女孩半夜翻墙进了一个男人家，她很难过。疾首。

“沈月荷啊沈月荷，这个男人的心早就随着他的心上人死于那场车祸了，你何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呢！”她摇着头苦笑着对自己说，但重复了这么多年，她发现自己越劝越叛逆了。打开门，一股呛人的烟酒迎面扑来，沈月荷下意识地哼哼几声适应了一下，打开窗户散散味儿，便兀自收拾散落一地的酒瓶和烟屁股，最后才把躺在地上一摊烂泥般的男人扶到沙发上，打水用毛巾清洗这个脏兮兮醉醺醺的臭男人。沈月荷端详着眼前的男人，长期的烟酒熬夜使他比以前瘦多了，原本圆圆的脸瘦出了尖下巴，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也多了一丝憔悴，胡子不知多久没刮了，都攒成一撮垂到下巴上了，头发更加浓密且纤长，整个人像神经兮兮的颓废艺术糙汉子，哪里有半点曾经明察秋毫、令罪犯闻风丧胆的刑侦队长的样子！“陈晨——”沈月荷看着迷迷糊糊的人，试试唤他的名字，看他有点反应，她才继续说，“我好像找到莲心死去的线索了。”

陈晨听到“莲心”二字，脑子嗡的一声立刻凝了神，他眯着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的沈月荷，心里一阵愧疚，都是因为帮他查沈莲心的事故，她才放弃原本清闲的工作，做了忙碌辛苦的采编，本就瘦削的她现在更加像个纸片人一样让人怜惜。当年他辞去海市刑侦局队长的工作，打算一个人找个偏远的地方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却在去泾市火车上遇到了追随而来的沈莲心。他装作无知地拒绝了沈莲心的心意，却不知道沈莲心为了到泾市来，特地接手了一个棘手的采访任务，也因此莫名地成了一起意外交通事故的亡魂，他连道歉的机会也没有。

没有了警衔，没有明显的证据，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泾市将那起事故定性为意外，即使在一个月后，肇事者莫名驾车溺死在河里。从那时起，他便消沉起来，因为每一个跟他亲密的人都不得安宁，他的父亲如此，他的兄弟秦赫如此，他的心上人亦如此，那不如就远离所有人吧！4无奈沈莲心的好友沈月荷一直兢兢业业地为了他的心结奔波劳碌，他是心怀愧疚的，但仅此而已，他的心里再容不下其他情绪。沈月荷看着陈晨时而出神时而凝神的样子，知道他又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世界了，便打断他的思绪：“你看这个。”

她拿出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精瘦精瘦的，皮肤蜡黄，似乎长期营养不良，神情冷漠，眼神放空，唯独锁骨处一个青色的“秋”字纹身令人生疑。“秋？”陈晨也凝了神，他想起当年沈莲心遗物里有一本记事本，虽然少了一页，但是他用铅笔还原那张纸的内容时，还是读出来有一个“秋”字，似乎沈莲心在写那一页时特地将这个字描了又描。“她是谁？”陈晨直起身问沈月荷。

“喏，”她拿出手机，打开热搜，点开第一个链接，那是她出发前发的报道，此时已经是热搜第一了。“五人出游，仅一人生还？”陈晨狐疑地看着报道，但是信息太少了。“警方怎么说？”陈晨追问，“不会又是意外或是自杀吧？”“你猜对了，”沈月荷无奈的撇撇嘴，“至少泾市跳楼的是自杀。”

“海市那三个的死因还没出来吧？”陈晨试探地问，虽然知道多半她不知道，因为他知道自从海市刑侦局来了个年过半百的老油条当队长，秦赫就从法医变成了兼职神探了，忙的焦头烂额，让他推理破案真是难为他了。“还没最终定性，不过秦赫说验尸发现3具尸体，衣着完整，体表无外伤、无血迹，初步排除刑事案件。死因都是在重度营养不良及贫血基础上，因患肺炎致急性呼吸功能障碍死亡。

并且鉴定结果表明，均排除他杀。”沈月荷拿出手机读着秦赫发来的信息，她早料到陈晨会需要，秦赫也等着他对本案的最终定性。“那小子就没给点更有用的信息？”陈晨有些失望，因为就凭这点信息根本无法窥探全案。

“还有这个。”沈月荷把手机递给陈晨，上面是秦赫发来的几张现场照，其中一块红布上的字做了特写——秋。一直以来，陈晨对“秋”这个字做了无数种推理，但他都无法用证据说服自己，这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它会要了沈莲心的命，时隔五年，又要了这一家人的命。

5仿佛看穿了陈晨的心思，沈月荷知道他想找张木然了解案情，但是当年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张木然的合作邀请，现在他是抹不开面子开口罢了。“喂，在干嘛呢？”沈月荷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小妮子，本尊在洗澡呢！”光着身子露出一身腱子肉，却有一张人畜无害的清新面容的张木然一边拿了块毛巾擦擦脸上的水珠，一边言语挑逗沈月荷，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开口即喷有色话题的打招呼方式。

“去你的，你个淫魔，小心走火入魔秒变无能，让你那老父亲绝了延续香火的念头！”沈月荷面不改色反唇相讥，说罢她往屋外走了走，离陈晨远了些，低声说，“我帮你搬了救兵，要不要上门给个台阶下下？”“陈哥——”张木然一改刚才的油腻语气，“如果陈哥答应过来那我求之不得呢！这样我就不用在队长的位置上饱受煎熬了！”听到张木然的哀嚎，禁不住又嘲笑：“谁让你老父亲用力过猛，上来就让你这个降落伞成了刑侦局队长呢！德不配位必受反噬！哈哈......”“去去去，你别说风凉话了，你说我要怎么做陈哥才肯来？”张木然终于等到机会找个德行配位的人接替了，只要能不当队长，他干啥都行！“带上资料过来呗！”沈月荷说，她知道陈晨必不会接受队长一职，但是让他加入这个案子倒是势在必行。“陈哥，张木然过会会带资料过来——”沈月荷偷偷看了看陈晨的神情，见他没有之前的抗拒反应，知道有戏，便接着说，“这个案子要不你接手吧？”陈晨没有应答，自己父亲的经历让他再没颜面参与侦案这类正义的事，但是他又纠结这次案子可能牵涉到沈莲心的意外。“陈哥，就一次好吧？”沈月荷哀求到，其实她是想借这个案子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别白费了他那超高的智商。

陈晨依然纠结着，他的手机响了，是熟悉的号码。“哎呦喂，哥你总算接我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认我这一腔孤勇、满心热忱的好兄弟呢！”电话那头的秦赫仍然穿着正装在刑侦局电脑前一遍遍梳理着收集到的资料，实在理不到头绪，只得试着再次纠缠那拒接了无数次电话的陈晨了。“你那边结果出来没？有没有额外的发现？”陈晨不去理会秦赫机关枪式的唠叨，直入主题地问。

“沈月荷应该都给你看了吧，除了那个男子尾椎有骨折现象，像是被人折叠过一样，其他的均无更多疑点。只是死亡时间偏差会比较大，初步推算三个人死期相隔差不多一个月，但最晚的那个女尸死亡时间距离现在也差不多三个月了。”秦赫把新发现说了一遍。

“小区各个视频都有吧？”陈晨问，“还有现场照你都发给我。”“好咧！”秦赫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两只手一顿操作猛如虎，有了陈晨的加入，他如释重负。“泾市那自杀案子你也看看，这两起案件的五个人是一家的，说不定有更多发现。”

秦赫操作完叮嘱了几句，立刻关了电脑回去先洗个澡喷点香水睡个觉，去去那满身的臭味，一边寻思着最近要不要找个借口去陈晨那里溜达溜达。6刚沐浴过的张木然穿了一身花衬衫搭配深蓝色牛仔裤就急匆匆赶去跟沈月荷汇合，淡淡的香氛居然让他这个钢铁直男看起来有几分女人的姿色，沈月荷撇了撇嘴，她对这个满柜子花花绿绿衣服的男人的奇怪穿搭已经习以为常了。见了陈晨，张木然这个二十几岁的愣头青丝毫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陈哥。”

陈晨礼貌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寒暄，他只想弄清楚这次的事件跟沈莲心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屋子里没有大点的桌子，三个人只得把两起案件的资料摊在地上，沈月荷擅长捕捉人的话外音，她就负责看走访记录。张木然擅长模拟画像，对人的特征有本能的记忆点，他负责看汇总过来的视频。

陈晨则负责看现场照片，他最擅长捕捉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陈哥，你看这里，”沈月荷指着一份目击者的陈述记录，“有人曾见那自杀的女人拖着一个行李箱进小区的，比较沉，她慌慌张张地曾把行李箱弄掉了几次。”“张木然，那行李箱送过去检验过没？”陈晨想起刚才看过的一张宾馆里拍的照片，里面确实有个行李箱，如果他猜的没错，里面应该会有残留的人体组织。

“还没，局里认为那女人是众目睽睽下自杀的，不算刑事案件，就没进一步追究后面的事了。”张木然无奈的说，“不过箱子还在宾馆，那间房还保留着，我们没让动，要不明天我把箱子送去验一下？”“行。”陈晨回答，他再次拨通了秦赫的电话，“睡了没？明天派几个人去附近的小旅馆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男人生前的活动轨迹。”

电话那头秦赫哼哼唧唧听不清说什么，估计是在梦里呢。“你真是，半夜里提了也不嫌晦气，”沈月荷嘟囔，“这五个人有名字的，男的叫钱一德，两个女的分别叫黄玉英和李元珍，钱一德跟黄玉英是夫妻，李元珍是钱一德的弟妹。自杀的女的是钱一德的女儿，叫钱立凤，唯一的幸存者是钱立凤的女儿，十八岁，叫缪媛媛。”

一家五口出游三个月，只有年仅十八岁的女儿生还归来“钱一德还有个儿子叫钱立柱。至于缪媛媛，”张木然摇了摇头，“单亲家庭，性格古怪得很，又受了这么大刺激，已经快成哑巴了，过几天她爸爸缪大海刑满释放，看看能不能让他劝劝缪媛媛。”“缪媛媛什么都不说？”陈晨皱着眉头追问，他还没想通在这五个人里她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要说扮猪吃老虎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着手机的几张照片，是几张字据，除了三四个鲜红的指纹，上面赫然写着“如果我们死了，都是钱立柱害的。”“我们死后，所有财产全部给缪媛媛。”陈晨把所有的照片放在一起重新看，出租屋里的杂乱无章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清楚。

“哎呀，什么东西臭死了！”沈月荷捏着鼻子跳了起来，发现臭味来自垃圾桶，“你看看垃圾桶，再放几天蟑螂要组团来安家了！”看着一边抱怨一边收拾垃圾的沈月荷，陈晨忽然明白出租屋的不合理之处了！地上纸张碎布到处都是，唯独垃圾桶那么干净，厨房瓶瓶罐罐东倒西歪，唯独锅很干净，房间抽屉柜门都大开着，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茶几上的充电器和手机却摆得整整齐齐，甚至是一一对应，但是多了一个充电器。“张木然，钱立凤的遗物都保存着吗？”陈晨忙问。

“在呢，我们答应等缪大海出狱接缪媛媛时一起给她。”张木然说。“除了行李箱，怎么没见你们留存更多的遗物照片？”陈晨不解，然后看了看作为刑侦队长的张木然，他又好像明白了，十之八九原本不做深究的处理了。

陈晨猜的没错，要不是海市那三人的及时出现，以及沈月荷的大肆宣传造成舆论压力，张木然只怕不会这么积极地办这个案子！“这是有预谋的自杀。”陈晨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出租屋多余的那个手机充电器应该是钱立凤的。”“为什么？”沈月荷和张木然异口同声地问，像小学生一样眨巴着眼睛虔诚地等着陈晨的回答。

“你们看，”陈晨指着出租屋的几张现场照，心想秦赫办事能力比张木然靠谱多了，他把出租屋能拍的都拍了个遍。“现在是炎热的夏天，她们准备到泾市的福运宾馆，如果还打算回去，那么不会把出租屋弄得那么杂乱无章，而且奇怪的是厨房的锅，还有灶具，得多久没开火了，就算天天点外卖，地上和垃圾桶也不会一点包装袋痕迹也没有。茶几上同样很乱，但是充电器和手机却出奇地整齐，可是懒散惯了的人怎么突然对手机和充电器变得有强迫症了呢？结合冰柜里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做最后的告别，那空着的一个充电器应该是钱立凤留给自己的位置。”

“也就是说，钱立凤去福运宾馆前就准备死了是吧？”张木然恍然大悟，心里对眼前这个颇具艺术气质的糙爷们充满了敬意。“你们查了钱立凤的通话记录没？”陈晨问。“查了，”张木然异常兴奋，因为是他让人去查的，说明他的侦查能力离大神近了一步。

“不过都是各种固定电话打过来的，”张木然顿了顿，补充到，“准确来说是各种各样公用电话打来的。”听了这话陈晨长叹一口气道：“果然如此——”“什么意思？”沈月荷和张木然疑惑不解。“起初看到出租屋里垃圾桶干干净净，我还疑惑钱立凤是不是担心出去几天，垃圾桶里东西坏了会生虫子或者臭了引来邻居的注意，所以特地清空了垃圾桶。

但是我看到厨房没有油烟痕迹，地上也没有食品包装袋，再结合那三个人的检验结果，才明白屋里那五个人应该是长期绝食或者少食，所以才没有食物垃圾，垃圾桶里根本就没有放过垃圾，而不是特意清空。”陈晨解释。“但是这跟通话记录有什么关系？”张木然还是一脸茫然地问，感觉智商隔了一座山的距离。

“你没发觉这其中的矛盾之处吗？”陈晨抬头看了看依旧茫然的二人，无奈地继续说，他发现这二人比秦赫那小子笨多了，“既然在过去的五六个月里以绝食这么悲壮的方式生活，就是选择了死亡这条路，为什么钱立凤还要带着女儿远赴千里之外的泾市呢？茶几上排列整齐的手机和多余的充电器又充满仪式感，钱立凤为什么不留下代表自己的手机呢？应该是需要联系某个人吧？”“你怎么就知道那人用公用电话联系呢？”张木然难为情地追问，他还是不明白其中缘由。“你看墙上。”陈晨拿出秦赫拍的出租屋的墙面，“这一排排固定电话号码，钱立凤一开始应该是想通过号码找到那个人的，都一一记下来了，连时间都有。

也就是说她是被动接电话的人，只是那人行踪不定，她苦于无法弄明白对方是谁。”“所以，钱立凤一定有什么把柄在那个人手里！”张木然抢答，“换句话说钱立凤可能是被迫自杀！”“那三人也可能是被迫绝食死亡？”沈月荷顺着张木然的思路说。“他们不一定是自杀，他们的直接死因是长期严重营养不良加上肺炎。”

陈晨顿了顿，给这两个人解释太难了，“一个人死于肺炎可能是自身体质问题，三个人相隔一个月全都死于肺炎，而钱立凤和她女儿却毫发无损，那这就有些过于巧合了，这也会精准袭击人？”“对哦，”张木然拍了拍脑袋，“而且当时天气也没那么冷，不至于全部受寒导致肺炎吧？”“你的意思是三个人不是死于肺炎，而是被谋杀？”沈月荷大胆推测。“不确定，要让秦赫去现场再看看，必要的话要再做一次检查。”陈晨悠悠地吐出一句话，“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需要去会会那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