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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没想到那天他竟然把我压在身下,热情又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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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从十一岁起,就寄住在沈连秋家里,我一直把他当哥哥。
    可那天,他红着脸,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你是我的媳妇”。

1

沈连秋前脚到家,沈妈的电话后脚就打来了,叫我赶快回去。

热情又急切,活像个催嫔妃给皇帝侍寝的老嬷嬷,争分夺秒的。

我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沈连秋的高铁时刻表,下午六点四十三分到站。

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小时,沈连秋都到家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话,心平气和的那种。

又磨蹭了二十分钟,我才动身,路上去了趟银行。

到家时沈妈正在煮饺子,厨房的门没关,蒸腾的白气散了大半个屋子,看起来雾蒙蒙的。

沈连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头发剪得很整齐,身子稍微前倾,半侧着脸。

见我进门,立刻把头转回去装作没看到。呵,穿的人模人样,干的事比狗还狗。

我也没理他,脱掉大衣换了拖鞋往厨房里走,经过沙发时把一包烤红薯扔在了他腿上。

沈连秋一下跳起来,“程芊,你想烫死我啊!”

“别大惊小怪的,回头再噎死了可不怨我。”

他瞪了我两眼,气呼呼地往卧室走,没两步,又拐回来把红薯捡上揣兜里,还嘀咕着骂了我两句才回去。

我胸口顿时松快了些,果然,我俩还是这样相处最舒服。浓情蜜意什么的,实在做不来。

饭后,我跟平常一样利索地收拾了碗筷去厨房,被沈妈拦住了。

“我来洗,不用你了,你去陪陪连秋。”

我好笑,“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好陪的!”

沈妈推我,“叫你去你就去,你俩总是斗鸡一样,以后怎么过日子?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吃饭时你俩那脚还在桌子底下踢来踢去的,谁都不服软。”

这意思,就是让我去服软了呗……

我放下碗筷,出去大衣兜里拿了个信封回来,“阿姨,这钱是还您的。其他的还是老规矩,家里的开销我都会出钱。”

沈妈不肯接,“不用,你自己挣钱自己花就行,我不要你还钱。”说着眼圈又红了,“你说说你们两个混账啊,怎么就都不听话呢……”

沈爸听到声音,端着茶杯走了进来,搂着肩劝老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心疼连秋,就要委屈芊芊吗?”

我听的心里一惊,连忙摆手就要说我不委屈,结果被沈妈抢了先,“我怎么委屈芊芊了,我对她不好吗?小时候当干女儿,长大了当亲儿媳,还不是心疼她命苦吗……”

要不说沈爸真是会帮倒忙,一句话就把人说哭了,最后还不得我来哄吗?

看这架势,我想搬出去住的事今天又说不成了。

沈妈越哭越厉害,嘴里老生常谈地说着从前的旧事,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和沈连秋结婚。

我在旁边沉默地听着,低眉顺眼的样子倒真像个童养媳。

“程芊!”

沈连秋突然叫我,人却只站在卧室门口不过来,显然是看出了厨房的乱局但并不想介入。

这厮真是一如既往的鸡贼!

我没好气地回他,“干嘛?”

“你跟我过来……我想你了。”

他寥寥几字,如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却似一剂良药,顷刻治好了沈妈的哭哭啼啼。

忙不迭地推我,“快去,连秋叫你,你俩去聊天,记得把门关上。”

我点点头,把信封塞进沈妈手里,快步跟他进了卧室,把门摔地震天响,“你胡说什么呢!”

“你管我说什么,我妈不哭不就行了。”沈连秋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凉透的红薯咬了一口,“不是在胖叔那买的吧,又不甜又不面,难吃!”

他说的胖叔是之前在我们高中门口卖烤红薯的,我们上学时经常吃。现在换了他儿子来做,选的红薯不如从前了。沈连秋一直很喜欢吃,但嘴也是真的刁。

“那你别吃了,屁事真多!”

我上去夺红薯被他躲开了,抬手扔过来一个小盒子,“给你的,我可不白吃。”

里头装着一条巴洛克珍珠项链,是我的偶像上个月在演唱时戴过的,我在朋友圈发了想要同款,但是没舍得买。

没想到沈连秋竟然看见了,还给我买了!

“你什么情况?”

“那你给我妈钱什么意思?是打算还完了债走人吗?”

我捧着项链的手一顿,“不是。我只是想搬出去,你现在回来了,家里也不方便……再说,也是我该给的。”

沈连秋看了我半晌,站起来逼近我,“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么多年都是如此,除非……你的心思变了。”

他说着拿起项链,绕到身后慢慢给我戴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拦着,只是别让我妈太伤心。还有,别用钱来让自己心安理得,你欠我们家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2

沈连秋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事实。

我从十一岁就进了沈连秋家,沈爸沈妈管我吃喝供我上学,从来没亏待过我,甚至比对沈连秋还宠。

除了心善以外,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当沈连秋的童养媳。

沈连秋的左耳先天残疾,外形正常却没有听力,后来戴着人造耳蜗好了很多,但始终是父母心头的一根刺,总怕他被人看不起,以后找不到老婆。

我私以为他们是杞人忧天,沈连秋相貌出众,学历也高,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是很吃的开的,真不至于孤独终老。

就算他真找不到老婆,也一定是因为他那副臭德行。

大概是从小有耳疾,沈连秋是很自卑且敏感的,在父母跟前沉默温顺,在学校却截然不同。

孤僻,还有些野蛮,对于嘲笑和欺辱,他从来都是用拳头对抗。哪怕被打的鼻青脸肿,至少心里是痛快的。

我一直都很羡慕他,从第一次见他开始。

那时我刚跟着母亲搬到这座小城来,为了躲避我嗜赌成性还家暴的父亲。

他是个很糟糕的人,我对他的记忆为数不多,大都充斥着刺鼻的酒味和狂躁的嘶吼。再加上打砸家具的声音和母亲的哀嚎哭泣,就是我的整个童年。

同意跟母亲离婚,大概是他最后的良知。母亲算是逃出生天了,带着我来了这里暂时租住在一套小房子里,跟沈连秋家一个小区。

屋里全是二手的旧家具,连空气都带着腐朽发霉的味道,却构建出了我们新的生活。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父母离婚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对母亲来说有多艰难,只是单纯的开心,终于可以远离那些可怕的声音了。

母亲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送进了附近的一所小学,但我过的并不好。

因为我的书包破了还没买新的,我的外地口音很重,开家长会时母亲为了打工也没来……

那样的窘迫,在范围性排他的小孩子中显得格格不入,新鲜或者嫌弃,都会变成厌恶的借口,进而生出捉弄欺负的“乐趣”。

于是我的书包变得更破,课间上厕所回来,总会多两个脚印;同学们也开始怪腔怪调地学我说话,哄堂大笑;还不知从哪看到了我的入学情况登记表,父亲一栏是空的,便就此又多了一个嘲笑的理由。

孩子的恶意总是咄咄逼人的,而我会的只有软弱和躲避。

因为父亲,我一直都很怕大声的呼喝或者肢体推搡,总觉得下一秒必定会响起母亲的哭声。所以面对旁人的辱骂和欺负,我只是低头瑟缩,祈祷着他们累了能快点结束。

有天放学时,我的书包又被扯坏了带子,只能抱在怀里往回走,心里想着该怎么跟妈妈解释这半个月来的第五次“不下心”。

突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书包掉在地上,书本散落一地,被追赶着打架的男孩子踢的乱七八糟。

我着急地蹲下去捡,有个人摔倒了砸在我身上,起身时还踩了下我的手,那就是沈连秋。

他以一敌三,却死活不认输,后来被过路的大人拉开时,四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我坐在地上,胆怯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我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狠话不多。

这样说起来,我最开始时是害怕沈连秋的。他身上总有种不顾一切的狠劲,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沈连秋离开前看了我一眼,低低道了声歉。我也不敢回话,捡起书包往回走。

快到小区门口了,他才回过头瞪我,“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我缩缩脖子,指指他身后,“我家住这。”

他有一瞬间的诧异,侧过身子让我先进,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看我在一楼的家门口敲了三分钟的门都没人开。

“你是哪个班的,离家出走了还是想干坏事?”

我没理他,掏出本子坐在楼梯上准备写作业,翻开书本才发现被踩烂了,而罪魁祸首还站在我面前质问我。

我突然就觉得委屈,连同多日积攒下的气恼一起爆发了,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沈连秋叫了我几声没用,直接抓着我的发辫给我脑袋提起来了。

“行了别哭了,跟我回家吃饭去。还有书,我去年用过的还在,找出来赔给你。”

后来回想,那也是很反常的沈连秋。他从小受到的恶意更多,已经不太会去关心帮助别人了。

可他愿意帮我,我也因着这份稀有的善意而忘记了之前的害怕,就那么跟着他回了家。

虽然沈连秋坚称他是因为嫌我哭得烦才那么做的,但沈妈却坚持认为我是那个,对于沈连秋来说很特别的人。

能让他主动且不去防备的,命中注定的人。

3

我和沈连秋对这种毫无根据和逻辑的说法,至今都不敢苟同。

就说我俩这聊不来三句话就要吵起来的架势,命中注定的克星还差不多。关上门也是打架,才不会有什么旖旎的事发生。

越想越烦,我起身要走,“算了,今天看在你送我项链的份上,姑且不跟你计较了。”

沈连秋嗤笑,“你也有脸跟我计较?一年到头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收礼物倒是好意思。”

“你不也没给我打吗?”

“我工作很忙的!”

“我也很忙啊,白天上班晚上打工,一天都睡不到四个小时……”

沈连秋从床上坐起来,面色不善,“真够拼的!程芊你是掉钱眼里了,还是急着攒钱赎身啊?”

我一窒,顺手拿起个抱枕就打他,“你这孙子,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沈连秋抬手随意挡着,没两下就火了,翻身将我和抱枕都压在了身下。又嫌抱枕碍事,一把扯出来扔到地上。

我俩的距离瞬间缩短,呼吸可闻,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对撞着,他的听起来声音更大一些。

沈连秋将我两只手都按在头顶,拧着眉瞪我,“说不过就动手,什么毛病?”

我用力挣了挣,发现他嘴唇都快挨着我鼻尖了,连忙停住不敢动,“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当年我跟着沈连秋回他家吃了顿饭,此后便成了他家的常客。

沈妈很喜欢我,又听说了我家的情况,知道母亲要打好几份工,很少顾得上我,就跟母亲提出可以让我去他家吃饭。

沈爸是大车司机,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跑长途,虽然辛苦但是收入高,便让沈妈在家做家庭主妇,不用辛苦打工,也更方便照顾儿子。

所以他家的饭,一向是准时且丰盛的,我从来都没吃过,真的很想去。

母亲也很愿意,比起吃饭,能有个善良的人家帮着看顾我,还有沈连秋上下学跟我作伴,才更让她感激万分。

她每个月都会给沈妈交饭钱,沈妈总是不肯收,说小丫头吃不了多少饭。母亲却很坚持,想来那是她落魄中最后的坚持,为了保全我卑微的自尊。

可惜,她忘了给沈连秋交“保护费”,所以我还是被欺负的很惨。只不过是从被同学们欺负,变成了被沈连秋一个人欺负。

沈连秋是个腹黑的,在沈妈面前表现的对我很友好可亲,其实背后没少收拾我,口头的,行为上的,有些甚至比之前的同学还恶劣。

我十分怀疑,他帮我打跑那些欺负我的同学,就是为了要独享欺负我的乐趣。

起初我只是默默忍受,从没跟沈妈告过状,寄人篱下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况且我心里总觉得沈连秋跟别人不一样,或许他只是压抑了太久,想要发泄一二,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就随他高兴吧。

可是他却变本加厉,甚至故意弄坏了我的生日礼物。那是我妈省下钱给我买的学习机,沈连秋摔在地上当球踢。

我实在忍不住了,扑上去揪他的领子,边哭边骂,使劲打他,疯了一样一下接一下。

沈连秋没还手,也不吭声,直到我精疲力尽坐在地上了,他才跟着蹲下,给我擦了把眼泪。

“你看,反抗就是这么容易!有些恶意根本没有理由,更不是你忍耐就可以化解的。所以别自己受委屈,该动手就动手,下死手打,只要你比对方更狠,他们就会反过来怕你,记住了吗?”

我抽泣着呐呐点头,心里却痛快了很多,也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拥有了勇气和不屈服的决心。我那个常年被家暴却不敢反抗的母亲没有教过我的事,是沈连秋教我的。

但他就惨了,不仅背着我回了家,还主动坦白,让沈妈赔了我一个新的学习机,自己还被罚站了两个小时……

想起那时的情景,我忍不住揶揄他,“多谢沈老师教诲,此生不忘!”

沈连秋也笑了,薄唇轻轻勾起,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我可没教你欺师灭祖,算起来,你打的最多的人就是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嘴欠!”

“嘴欠你就治嘴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叫不讲武德!”

“我的嘴还要留着吃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呢,懒得浪费给你用,但我的巴掌时刻为你准备着!”

沈连秋顿了顿,眸中聚起风暴,喉头微动,“那老师再教教你嘴巴的新用法……”说着忽然贴近我,灼热的气息扑了我一脸。

我被激的一颤,下意识侧开脸闭上眼睛,半晌却听到沈连秋一声闷笑,似乎带了些嘲笑,那唇就此停住了。

同时,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芊芊啊,你的围巾我给你洗好了……”

沈妈叫了一声,随即捂着眼睛笑嘻嘻地退了出去,“是妈打扰了,你们继续啊继续……”

我愣了两秒,抬手在沈连秋脸上推了一把,“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腻,都是从哪个偶像剧里学来的台词和套路……”

沈连秋就势从我身上爬起来,又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脸,“可惜,你太难撩了,真是不解风情!”

见他不看我了,我立刻起身跑出去,穿好大衣背上包,说到时间去打工了,就急吼吼出了门。

然后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气,心如擂鼓——沈连秋真是有毒,说的话明明那么土,却那么让人心动。

4

我蹦蹦跳跳地下了楼,要扫共享单车时却没找到手机,大概是落在沈连秋卧室了,又磨磨唧唧地上去拿。到了门口刚拿出钥匙,就听到屋内沈连秋在说话。

“妈,你别这样行吗?”

沈妈好像又在哭,“别哪样?我再不这样逼着点,芊芊迟早得走……”

“程芊她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靠着我们家过日子的小丫头了,我们没有立场绑着人家……程芊自尊心很强的,你就让她还你钱,等还够了,就让她离开吧!”

“我才不是要挟恩绑着她,我是真的觉得你们俩很合适,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她嫁到别人家,万一婆婆对她不好怎么办?”

沈妈说着又开始数落沈连秋,“你又作什么妖了?刚才你俩不是还好好的……”

沈连秋打断她,“妈,我不喜欢程芊,你要勉强我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坚定,穿过木门板打在我耳中有瞬间的嗡鸣,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没再继续听,转身下了楼,直到走出了小区门,才发现钥匙被我攥的太紧,坚硬的金属头在掌心硌出了一个小坑,破了点皮,透出丝丝血色。

跟我的心差不多,有点凉,又火辣辣的疼。

这就是我和沈连秋的问题所在,哪怕我就躺在他身下鼻息相闻,他也能硬生生地忍住不吻我。

他并不喜欢我,我对于他而言,大概更像是一个甩不掉的包袱。

上初一那年,母亲在长久而绝望的困苦重压之下,终于做了逃兵。给我买了最后一身新衣服,就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那天以后,我就在沈连秋家彻底住下了,不仅交不了饭钱,还增加了很大的负担,连沈妈都出去工作了。

全家的生活质量理所当然的下降,沈爸沈妈也辛苦了不少,却都没有一句怨言。除了沈连秋还是会欺负我以外,在他家的这些年是我过的最幸福的日子,如同新生。

后来,沈连秋考上了南方的一本大学,率先离开了家。隔年我也考上了邻省的本科,却偷偷改了志愿,只读了一个会计专科。

就是为了学年短又好找工作,想早点赚钱养家,也还钱给沈妈,包括现在我也在兼职打着两份工。

再多的辛苦和艰难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永远还不完这样大的恩情。

只要一天还不完,我就无法堂堂正正的在沈连秋面前抬起头来,就像我不愿按照长辈的安排嫁给沈连秋,而是想要……彼此相爱。

只可惜,终究是不能了。

我叹口气,也没再回去拿手机,就步行着去了打工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酒吧,我负责包间服务,推销酒水,多销多赚。

领班看着我口冒白气的样子,扔给我一个暖手宝,“天冷了,泡吧喝酒的人少,提成也不多,你没必要这么天天耗着,休息一段吧。”

我换上制服开始帮着擦吧台,“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再干几天吧!”

过了九点半,开始陆陆续续来客了,皆是年轻男女,或笑或闹,再低的气温也阻挡不住他们热情似火的夜生活。

我端着酒去了十五号包房,一进门就差点吐血——沈连秋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他进来,这下完蛋了!

果然,他一见着我,立刻站起身,“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超市打工了吗?”

我轻咳一声,点头示意,“不好意思,我送错房间了。”说完就转过身赶紧往外跑。

被沈连秋窜过来一把拉住,“原来你在这里打工,你骗我妈?”

“不是骗,我就是不想让阿姨担心。你知道的,大人总是不喜欢酒吧这样的地方……”

“那你还来,要是被她发现了不得生气吗?不准做了,立刻去辞职!”

他这语气,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

我还没还嘴,就见一个窈窕的姑娘从后面凑上来,小声问他,“连秋,你认识?”

沈连秋“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多说,只是紧紧盯着我,手上还抓着我不放。

我眼光从那女子身上扫过,与我年龄相仿,画着精致的妆容,看我时眼中遮不住的鄙夷。

要说沈连秋也是可笑,他可以陪着朋友来这里消费花钱,我却不能在这里打工赚钱……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挣开他手,“照顾好你朋友就行,我用不着你管!”

沈连秋之前只是不高兴,听了这话更生气了,脸色发沉,声音也大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他几个朋友见状,都从后围过来劝和,其中一个男生是他的高中同学宋谭,小时候认识。

指着我问沈连秋,“这不是你家程芊吗?一起玩呗。”

另外几个人都看向他,“老宋你也认识?”

“认识啊,她是……”

我和沈连秋齐齐开口抢答,内容却天差地别。

“我是他妹妹。”

“这是我媳妇儿。”

5

尾音相继砸在地板上,包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甚至能听到隔壁划拳的声音。

我转过头跟沈连秋对视,明显看到了他眼中的恼怒,扯过我就出了门,连拉带拽地推进对面的卫生间。

逼仄的空间内,只余我和他急促的喘息声,他是气的,我则是有点害怕。

沈连秋眯眯眼,“谁是你哥哥,我可没有你这便宜妹妹!”

我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怎么都挣不开,“那谁是你媳妇儿了?”

“我们家彩礼都下了十几年了,你还敢说你不是?”

沈连秋就是这么可恨,明知道这事是我的痛脚,却总是反复拿出来扎我的心。

我眼眶发热,抬脚狠踹向他小腿,“等我把钱还完就不是了,你就再也管不着我了!”

沈连秋吃痛,“嘶”了一声,身子却没退半分,反而伸手捏住我下巴拉近他,“那你记着,在你还完钱之前你都还是,所以闭上嘴老实点。我怎么说都可以,但你说不行,明白吗?”

听听,这是什么品种的王八蛋啊!

我又踹了他两脚,沈连秋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拉着我往他怀里抱。

“让你老实点你没听见吗?”

“当然听见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聋子吗?”

我承认我气急了有点口不择言,耳疾是沈连秋的死穴,他被刺了就会发脾气,虽然后果很严重,但至少他会放开我。

以前我每次说这种话时,他都会立刻摔了手边的东西,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很久不理我。

我俩就是这样,总是用彼此最不愿面对的事情去刺痛对方,不知是在提醒对方还是自己——

那些所谓青梅竹马的情义,终究是掺杂了现实的缺陷和图谋,各有所得,实在算不上纯粹。

可情是真的,义也是真的,我俩都舍不得放,却又抓不牢,只能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

真是造孽啊!

我垂着眼胡思乱想,胸口阵阵泛酸,没等到沈连秋放开我,却忽然感觉左耳一热。

沈连秋竟然咬住了我耳朵,还用尖牙轻轻磨了两下,滑腻的舌尖一扫而过,“激我是吧,想让我生气滚蛋是吗?可以,我先给你耳朵咬下来,看你还怎么笑话我!”

灼热的气息随着他的低语一起窜进我耳蜗,我浑身一抖,明知道他是在报复我,却还是控住不住心跳加速。

隐隐又觉得屈辱,原来我是他可以随便对待的人吗?即使不喜欢,也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为所欲为。

我猛地侧过头,狠狠推开他,“你他妈发什么酒疯!”

沈连秋确实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反应过来脸都白了,抬起手试探着想靠近我又没敢,就那么同自己僵持了很久,最终颓下肩膀。

“对不起,我喝多了,你别生气。出去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

我闭上眼睛,将眼泪憋回去,再看他时便带了些冷淡,“不用了,我下了班自己会回去。”

沈连秋看了我半晌,没再说话,出去跟他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人了。

经过我时,拳头攥的很紧,却没再看我一眼。

他其实没喝酒,我俩都心知肚明,只是借酒醉来掩饰,当作方才那场冒犯最后的体面。

我也整理了一下,准备去吧台申请换一个包间服务。

刚走了两步,被人从后拉住手臂,是一个喝醉了的男客人,满脸通红,嘴角兴奋地抽搐着,“小姐,你跟我走吧……”

我试图挣开他手,“先生,您喝醉了,我并不认识您。请您松开,我还要去工作。”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手下已经往我腰上摸去,“别装了,我刚在卫生间外头都听见了,你跟那男的不就是价钱没谈拢吗?跟我走,只要给哥哥我伺候好了,价钱随你开!”

我这才听明白这孙子的意思,一把甩开他,“闭上你的臭嘴吧,神经病!”

说完转身欲走,那人却纠缠不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些肮脏的话,还想动手动脚。我咬咬牙,从托盘上拿起一瓶啤酒就照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碎玻璃飞溅一地,那人被砸的双目赤红,摇晃着就要冲过来打我。

我双腿发颤,却梗着脖子立在原地,刚攒了满肚子的憋屈正愁没处发呢,随手又摸了一个酒瓶捏着。

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擦着我飞快跑过去,是沈连秋去而复返,抬起一脚狠踹在那人胸口上,压着就是一顿打。

他颈侧青筋暴凸,眼神发直,整个人又冒出了从前那种不要命的狠戾。

我高二那年,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流氓,沈连秋也是这般,哪怕好几个人对着他拳打脚踢,他也不管不顾,只是按着那一个人打,就因为那人摸了我一下。

最后那人进了医院,沈连秋也被警察带走了,上车前回头看我,无声说了句,“别怕,我没事。”

那夜天上无月,沈连秋眼眸如刀划破黑暗,只一眼就牢牢刻进了我生命之中。

是的,虽然我很讨厌他霸道、毒舌、脾气烂,还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那并不妨碍,他成为我此生唯一的月亮。

6

这次沈连秋运气好,不用进警察局。

那人是个有前科的,才被放出来没几天,朋友们只想息事宁人,连忙扛起他就走了。

沈连秋自己手背也破了,鲜血糊了一片,有的已经干涸。

我把围巾摘下来给他包住手,“你手上有伤,别冻了。”

“你围着吧,我手插兜里就行。”

“别了,你大衣那么贵,弄脏了可惜,我的围巾不值钱……”

沈连秋愣了愣,忽然解开大衣,将我揽进怀里裹紧,宽阔的胸膛紧贴在我后背,下巴就在我耳边,说话还有“嗡嗡”的回声。

“所以,我是穿着很贵的大衣为你打架的,现在又给你当暖炉,你要觉得荣幸才对!”

我被他抱的浑身僵硬,但实在太冷了又不想躲,索性赖着,沉迷于这片刻的温情。

他见我没反应,又收紧手臂勒了我一下,试探着问:“怎么样?有没有一点点心动啊……”

我想了想,“这大衣确实挺暖和的,果然贵有贵的道理。我是有些心动,但我真的买不起。”

沈连秋脚步一顿,抬手把我推出去老远,“滚蛋吧你!”

说着脱下大衣扔到我脸上,打车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没再理我,脸臭的像榴莲。只是坚持让我穿着大衣,手里也始终握着我的围巾。

明明是闹别扭的气氛,我却莫名品出了几分相濡以沫的味道。

后来,我们这两条吐唾沫的鱼,差点被红烧了。

沈妈发现了沈连秋的伤,举着锅铲追问,他只说是去酒吧玩跟人起了冲突,被骂了一顿,滚进屋反省前还不忘拽上我。

“锅我替你背了,作为报答,必须辞职。”

我耸耸肩,“不必,我已经被开除了。”

沈连秋这才高兴了,看我时竟带了几分赞许,“下手挺狠啊,差点给人开瓢了!”

“你还不是一样,要不是我拉着,你又要把人打进医院了,还跟小时侯一样冲动……”

“别说小时候,就是七老八十了,有人欺负你,我还这么打他!”沈连秋转过头看我,“程芊,只要我没死,这辈子都护着你……当哥哥也行。”

他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又垂下了头,几乎被我的心跳声淹没,随即是汹涌的酸楚。

又想起了酒吧里那个温柔问他话的女子。

“听阿姨说你把工作辞了,以后就在家定下了?”

沈连秋点了根烟,“嗯,跟以前的朋友看了个项目,准备合伙做点生意,我爸的物流公司也想交给我。毕竟家在这……你们都在这,迟早是要回来的。”

我心中一暖,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卑微的感动,其实,跟沈连秋做家人也……挺好的。

“也好,先安定下来,然后结婚生子,阿姨早就想抱孙子了。”

沈连秋手一顿,似乎被烟灰烫了一下,半晌,轻笑一声,“是啊,省的她天天逼你嫁给我,没得也耽误了你。”

我微微皱眉,心口突然麻痛了一下,总觉得眼前的沈连秋有些悲伤,完全不似前两天在酒吧里按住我叫嚣时那样不甘,似乎就此放弃了什么,再无所求。

我一直忘不掉他失落的侧脸,心里像猫挠一般,想要问清楚,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转眼就过了小年,沈妈已经着手准备年货了,沈连秋跟着当搬运工,这跑一趟那跑一趟的,心里烦得很又不敢拒绝,只是跟我抱怨,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年”这种东西。

我嗤笑,“就是为了让你清楚地知道,你又老了一岁!”

沈连秋翻了个白眼,举起手挥了挥,“反正你是没这种自觉,都多大的人了还买烟花炮!”

逛了一天只买了这点没用的小玩意,沈连秋又被骂了,但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好心情。晚饭后拉着他去了阳台,一人一把,同时点燃。

“咱们对着烟花许愿吧,一人三个,只要心诚,肯定能实现。”

沈连秋无语,“你还能不能更幼稚一点……”说完了就迅速闭上眼,双手合十,“谁许的快谁的就更灵验!”

我站在沈连秋左边,看火光忽明忽暗,映着他清俊的侧脸,显见的温柔与宠溺。

让我霎时生出了一份炙热的孤勇,终于决定说出我最大的愿望。

“沈连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楼下有小孩子在打雪仗,嬉闹声爬上阳台,淹没了此处尴尬的寂静。

沈连秋似有所觉,睁开眼看了看楼下,转过头对上我微微一愣,几不可查地慌乱,“你刚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他的反应已经给了我答案,无需再问。

胸口像是被楼下刺眼的雪白塞满了,冷到发僵,连痛都不明显了。

许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平淡到近乎麻木,“我说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我想搬出去住。”

更久的沉默后,沈连秋也淡淡地回答,“好。”

他果然没问我一个愿望是什么,我想他应该听到了或者猜到了,之所以不回答,是因为那愿望,他实现不了。

7

说是春节,基本初三以后年就过完了,我开始偷偷看起了租房信息,还打算找个新的兼职。

之前在附近的一家西饼店做过几个月的学徒,当时工资很少,后来我找了酒吧的活以后就不干了,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人。

我想了想,还是给老板刘姐打了个电话。结果她说孩子明年高考她要去陪读,准备把店转出去,正在找下家。

一瞬间的惊讶过后,我冒出了个大胆的芊头——想把店接下来。

我在私人公司做会计,虽然不累也算稳定,但是收入实在有限,而且还是全日制的,兼职只能找沈末或者晚上的,错失过很多时薪高的工作。

说实话,早就做的厌烦了,只是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眼下,或许是个好机会。

手艺我有,唯一的问题就是资金。

我问过刘姐,转让费不算多,可惜我是真没钱。这两年的工资我除了留一点自己花,基本都存起来给沈妈了。

沈连秋最近也在跟朋友启动公司的事,看出我整日里垂头丧气的样子,抽空把我拉进屋里逼问。

得知我的想法后,他很支持,“接啊,我看那家店生意还不错,老客户很多,你又喜欢做,多合适!”

“……主要是我钱不够。”

沈连秋嗤笑,“整天把你厉害的,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没钱不会说啊,家里有钱你拿着用呗。”

我顿了顿,“怎么能再用家里的钱呢?你忘了我努力挣钱是为了什么吗……”

沈连秋也沉默了,他自然知道,也不好多劝,只能退一步,“那我借你,你给我打欠条行了吧!”

“行,我一定尽快还你。”

两天后,我和刘姐签了转让合同,独自站在空荡的店铺中,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说起来,我真是命不好,幼时家庭破碎没了父亲,苦日子没过两年又被母亲抛弃,整个童年都是凉薄而困苦的。

认识沈连秋大概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让我有了胜似亲人的沈爸沈妈和新的家庭,一直被爱着走到今天,甚至有了自己的店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真的不能再奢求沈连秋爱我了,他给予我的已经太多太多。

那些放不下的爱意就此深埋心底吧,就像我给店铺改的新名字——芊芊不忘。

我找了施工队重新装修,进度很快,就是活不太细,大厅里新换的灯,其中一盏有点歪了。

当时要操心的事太多没注意,等结完账了我才发现,也不好再找人家来,便自己借了个梯子,准备上去弄一弄。

沈连秋推门进来时,我正踮着脚站在梯子最高处,被他的惊呼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抖梯子歪了,我也掉了下来。

骤然的坠落让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就落了地,只看到沈连秋惊痛的眼眸和徒劳伸开的手臂。

后脑勺很痛,还黏糊糊的,好像流血了,我努力侧过头想跟沈连秋说句话,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糊着醒转时,首先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液味道,知道是在医院。浑身都发痛,我试着动了动手指,没什么劲。但脑子是清楚的,应该没大碍。

我刚睁开眼,听见房门轻响,见是沈连秋进来了,又连忙闭上眼装昏睡。

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他骂我,能躲一会是一会。

沈连秋走过来,抬手在我额头上碰了碰,手背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凉的我微微一颤。

他却没察觉,只是坐在床边看我,目光如有实质一般,不轻不重地落在我脸上。

就这样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看穿了我装睡,憋不住要主动自首时,突然感到他慢慢凑近我,鼻息一闪而过,温热的唇已经亲在了我唇上。

我浑身一震,拼命克制着才没立刻睁开眼,心跳的又急又重,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又有人推门进来,沈连秋连忙起身,却还是被沈妈看到了。

“你还说你不喜欢芊芊?”

沈连秋又坐回床边,许久才答,“但是我配不上她,她可以找到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样……有残疾的人。”

“……芊芊不会嫌弃你的。”

“那是我们从来没给过她选择。妈,芊芊长大了,她该有她的人生和未来,我不想她背着枷锁,牺牲她的幸福。”

我听的心口刺痛,眼眶发酸,恨不得跳起来打沈连秋几巴掌,问问他这敏感又自以为是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沈妈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走了,沈连秋送她出门,回来时发现我已经醒了,惊喜地抱了抱我,连忙去叫医生。

我全程沉默,由着医生检查,等人都走完了,才问他,“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沈连秋倒了杯水给我,“程芊,我收回从前的话,你不欠我家什么。就算给你花了钱,你已经在还了,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你给我爸妈带来的陪伴和开怀不是钱能衡量的。“

他说着拉住我的手握紧,“所以,别再为了钱这么拼命了,你出事……我真的吓死了!”

我咬咬牙,甩开他,“不是这个,喜欢我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啊……”

沈连秋一窒,迅速别开眼,耳尖泛红,“……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一个傻子的妄自菲薄。”

在他发愣的间隙,我又想起一件事,“放烟花那晚,我都说喜欢你了,你还发什么傻?”

沈连秋满脸惊讶,很快反应过来,“那就是你的第一个愿望吗?”说完懊恼地趴在我腿上,“那晚我人工耳蜗突然坏了,大概是酒吧打架时碰坏的……我怕你内疚,就没告诉你。”

我无语地闭上眼,真是好大一个乌龙啊!

好在兜兜转转,我俩终于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这么说好像还得庆幸我这次受伤了。

这么一想,我心情好了很多,“说起愿望,那你呢?当时许了什么愿?”

沈连秋抬起头,眼尾有些湿润,紧紧凝着我,“第一个是,想要你喜欢我;如果不能,就希望你离开我,去开始你新的生活……没有第三个了,我的愿望只与你有关。”

我直直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年,所有的相依和陪伴,还有误会与心伤,最终都凝结成腮边的一滴泪,被他轻轻拭去,握进掌心,蒸腾出了满心的甜蜜。

忍不住轻笑,我倾身抱住沈连秋,吻了吻他左耳,一字一句地说,“永远不需要后两个了,我实现你的愿望。”

余生不再芊芊不忘,而是要一起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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