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印度事实上不存在太多的结构性矛盾,从国际体系的实然层面来看,印度和中国事实上缺乏可以竞争的点,而随着中国的复兴,中国与印度的竞争其实更少,而合作空间却在扩大,这种逻辑是中国与印度在国际体系的“生态位”发生变迁的自然后果。不过这种事实却不是印度的认知。
印度认为中国的复兴一方面是对印度在南亚霸权的“挑战”,他们认为“发展必霸”是国际体系的根本逻辑,因此印度需要“管理”与中国的关系。与此同时,印度也羡慕中国的发展成就,但他们做出了完全不同的解读。他们认为中国的发展成就源于西方的投资和中国对全球市场的融入,他们并不认为中国的发展成就与自身的国家能力有太大关系,西方才是决定性的。基于这样的逻辑,他们认为利用中美关系出现战略竞争的契机,可以让印度获取西方资本、产业实现发展。此外,印度人民党的意识形态是“印度教民族主义”,其中印度也需要表现“印度教文明相对于伊斯兰文明和其他文明的优越性”,因此印度也有进一步展示强硬和自以为的“优越性”的动机,并在民主选举的催动下进一步反复炒作。
印度基于这样的逻辑,在去年疫情期间对中国落井下石,试图加速从中国转移产业。与此同时,印度延续了过去一直都有的“前进政策”,并在中美关系趋于恶劣的背景下在边境上进一步行动并取得了被解放军痛殴的新成就。印度也加入了“四国机制”,这一机制根本上就是针对中国的。
然而也正因如此,印度对于中国的战略意义发生了变化。过去,印度奉行不结盟战略的时候,中国与印度冲突点不算太多,印度市场和战略影响力则多少是中国希望拉拢的。因此在过去,印度在边境地区的许多猥琐流做法中国更多的时候还是试图和平解决和管控,1987年后也更多寻求对峙和谈判的方式而不是直接动手。在2017年的洞朗对峙和2020年加勒万河谷冲突后一段时间内,中国也还是更多考虑避免印度持续制造麻烦而采取安抚为主的方针。
不过现在,印度用行为证明了,安抚和妥协对于印度而言并没有意义。比如2020年加勒万河谷冲突后,中国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印度就四处传播其获得“大胜”的消息,甚至很多人都信以为真。然而即便如此,印度依然在2020年8月27日再度越境挑衅,其他诸多挑衅行为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收敛。显然,印度的挑衅和对华政策是中国无法用安抚的方式改变的。这是其一。
其二,印度加入了“四国机制”反而意味着在这个针对中国的机制中,印度变为了最弱的一环。换言之,如果印度没有与美国进行深度的战略协调,那么对抗印度对于中国而言缺乏足够的战略价值。但如果印度与美国进行深入战略协作,那么印度恰恰就成为中国动手成本最低的一个国家。如果一定要“挥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那么印度就是“挥一拳”最好的对象。换言之,印度非要深度融入中美战略竞争关系的大背景中,却无过硬的实力,那么印度自己就将成为中国回击的成本最低选择。
相比于有水体阻隔、经济也发达、战略地位也更高的其他国家,印度看上去庞大且颇有能耐,实则印度与中国只有陆路边境,而印度军队战斗力又乏善可陈,历史上与解放军的战斗无一不是战场落败宝莱坞取胜。对印度强硬成本不高,但却可以有效立威,何乐而不为?
所有的战略选择都有代价,只是印度的战略选择对代价的认知还是过于肤浅了,顺便有效提高了别人揍他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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