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华侨与革命运动—冯自由《革命逸史》

冯自由《革命逸史》是研究国民党早期及辛亥革命，最重要最权威的史料。也成为国民党党史研究的发瑞。笔者近期在研读该书时，发现了南洋华侨早期参与革命，并组建同盟会分会和积极参与国内革命的丰富史料。收获颇丰，如新加坡著名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曾加入同盟会新加坡分会，且在1911年武昌起义后，成为“福建保安捐”的总理（项目负责人）。还有孙中山哥哥孙眉曾带人殴打保皇会骨干。另外河口起义余部进入新加坡后的安置，颇让孙中山头痛。以致向新加坡党员林义顺“求救”等。

我特将史料整理成本文，讲讲这段历史。史料来源冯自由《革命逸史》（下）第979-998页。由于史料丰富翔实，为方便各位史友理解，文头有笔者的解读和总结。

欢迎转载，请注明文章来源：抗战史记。

“反清四大寇”—孙中山，尢列，陈少白，杨鹤龄

史料解析总结

冯自由《革命逸史》，史料详实。介绍了南洋早期革命党（会党）情况，1905-1911年同盟会新加坡分会创建经过及参加国内革命。还有与保皇会的斗争。不仅有较完整的新加坡分会党员名单及南洋各书报社清单，还有多份孙中山，黄兴及本人与南洋各会人员的信函，电文。非常珍贵。

1）冯自由将南洋（英，荷在东南亚殖民地）从事反清复明运动的三合会或义兴会归为早期的革命党。来源于失败的郑成功集团，太平天国洪等余部，逃到南洋就地结成的“反清复明”的会党或组织。特别是义兴会，最多时会众当数百人。但由于组织庞大，结构焕散，且没有明确的政治思想，一度遭到各地方政府的打击后。被迫转入秘密组织，扎根农工业。积极援助国内的反清运动。但到了清末光，宣之间，由于闽南，粤东等地会员起义频发，造成了各埠产业遭到当地政府查抄，这重创了义兴会。以致形同散沙。而成员陈楚楠等人则另寻革命之路。并最终成为同盟会新加坡分会的创会元老。

2）1900年，惠州革命军失败。兴中会员尤列（孙中山密友，“反清四大寇”之一）逃至新加坡，凭高超医术与当地义兴会，农工二界人员建立关系。并积极传播革命，得到很大反响。并发起中和堂，还成为首个挂出青天白日旗的团体。

3）保皇会“骗捐”和“刘土骥被刺”事件：康有为，梁启超等领导的保皇会，早在1898年戊戌政变后。就在新加坡组建分会，一度以“起兵勤王”之名，骗取大量援助。后被邱菽园发现，唐才常，秦力山等人找康有为对账时，“康无以回应”。保皇会“骗捐”事败，失去了南洋华侨的支持。特别是1907年保皇会发生徐勤主使何其武暗杀刘土骥事件，彻底失去南洋市场。

4）1904年，孙中山读到新加坡富商陈楚楠和友人张永福等人创办《图南报》后。于1905年6月，孙先生途经新加坡时，与陈楚楠，张永福等人商谈。并决定成立同盟会新加坡分会，这也建立起他与南洋同志的通信。该会前后入会及注册者不到五百人，其中有陈嘉庚先生。

5）同盟会南洋各分会与保皇会，不仅在报刊上论战。而且发生不少冲突。特别是1908年，孙中山的哥哥孙眉亲自带人破坏保皇会星洲政闻分社成立大会。将保皇会骨干徐勤打伤。这显示了双方水火不容，以致拳脚相加。

6）同盟会新加坡分会总章中明确“赞助中国革命事业之职志”，该会任务就是成为革命最主要的募捐渠道。入会需要“亲写盟书，当天宣誓，以表其诚”，直到1911年，纽丝伦岛威灵顿埠（现新西兰惠灵顿—笔者注）华侨吕杰向冯自由申请加入革命党，经冯允许填写盟书邮寄至香港。也开了邮递盟书的先河。

另外“经费由会员均分担任”，也就是现在所说“AA制”，显然会员费不是筹集革命经费的手段，只是维持分会经营。而且对拉人入会给予奖励“介绍及主盟新同志十人者，记功一次，百人者记大功一次，至岁终计功......”，大有“传销性质”。同时按军队对会员进行编成，共排列队营四级。还明确了月费的交纳办法。这显示组织已颇为成熟，严密。实际上，同盟会南洋各分会的党员。不仅为革命捐款，还有参加起义，刺杀行动。如党员温生财（不是温先才—笔者注）1911年3月枪杀广州将军孚琦，广州起义黄花冈七十二烈士中就有罗仲霍，陈文褒，李雁南，李炳辉，李晚，周华，郭继牧，余东雄，黄鹤鸣，杜凤书，林修明。另外是年六月炸伤满清提督李准之陈敬岳等。

7）1908年河口起义失败后，六百余革命将士几经周折退入新加坡。孙中山积极按排收容，但革命军中成员成份复杂，部分经常聚众讨要伙食，甚至引发命案，招当地警察干涉。就连尤列也“因人命嫌疑案被牵涉讯问”。孙中山在致林义顺函时，感慨“不堪烦恼”，提出“开设石山之局，以使他等安身”，并表示“弟实感恩不浅也。特此恳求，不胜愧慊.....”。可见为此事，孙中山颇为头痛。以致向新加坡分会交际林义顺“求救”。但仍引发抢掠案件，以致当地警察拘捕石山工人21人，经孙中山多方努力才释放。再加上新加坡党员因“维持《中兴报》及供应各地失败同志等费，已觉精疲力竭”，被迫于1909年迁往庇能。
8）1911年武昌起义成功。福建，广东两省先后响应。同盟会新加坡分会先后发起“广东救济保安捐”“福建保安捐”，值得注意的是。陈嘉庚被推举为总理（应为项目负责人）。分别筹汇20余万元。

9）由于新加坡同盟会员不善经营，《图南报》维持二年后停刊。之后《南洋总汇报》也被保皇会控制。1907年，陈楚楠，张永福，林义顺再创《中兴报》。不久因陈楚楠涉争产纠纷，张永福破产，《中兴报》又告停刊。稍晚成立的《星洲晨报》，经营不到一年又告停刊。之后在各分埠成立各类书报社，阅读会等，宣传革命。直到1911年才另成立《南侨日报》。又这显示新加坡同盟会早期主要靠报刊宣传。但不善经营，屡办屡停。之后靠成立各类书报社来传播革命。

一．南洋革命党之起源

南洋二字之界说，解释各有不同，从狭义言之，则专限于英，荷二国属地之南洋群岛。从广义及通俗言之，则此二字之范围至广，凡英，荷二属群岛，菲律宾群岛，大洋洲群岛，以及越南，暹罗，缅甸，印度诸国，皆可统称之曰南洋。本书所载革命党之南洋运动，即从广义及通俗而言也。考我国革命党之初到南洋英，荷两属，实在明末清初，其时明之君臣及郑成功父子先后失败于闽，粤，台湾各地，其遗臣义士遂多亡命于马来半岛及爪哇群岛。此辈足迹所及，辄组织秘密社会，以散播其反清复明之种子，即所谓洪门之三合会或义兴会是也。嗣太平天国失败，洪杨部将咸借南洋为逋逃薮，于是党势日盛，凡有华侨所到之地，莫不有义兴会所之设立，会员达数百万人。惟人数既众，流品日杂，所谓斩奸数国之誓词，仅成联盟拜会之口头禅，而好勇斗狠之事，所在多有。甚至各立门户，有同敌国，仇杀械斗，报不绝书；因之遂为当地政府下令解散团体，并没收其公积金，新加坡埠（又称星洲或叻埠）义兴，福兴等会尝荐贮公积金百万以上，即以聚众械斗案为当地政府所没收焉。自是各地政府咸悬为禁令，不许义兴会公然设立会所，然此辈仍巧立名目，密设各种机关，尤以农工二界为盛，其不忘宗国者，则仍与闽之漳，泉，粤之惠，潮，嘉等处党人互通消息，时时助以军械及饷项。清末光，宣之间，闽南，粤东各县时有会党揭竿起事，实以南洋党人接济之力为多。又各埠义兴会产业未遭当地政府查抄者，只有柔佛一处，所值约数十万元，曾由陈楚楠等劝其拨充革命军用，因其办事人乏爱国云，故运动无效云。

乙未（应指1895年，下同—笔者注）兴中会在广州起义失败，其首领杨衢云于是年11月从香港至南非洲，沿途经西贡，新加坡，麦特拉斯，科仑布各商埠，交结其地义兴会会员，劝令加入兴中会。时义兴会对革命大义多不了解。南非洲之尊尼士堡及彼得马尼士堡等处则有兴中分会之建设。然自丙申（应为1896年，下同—笔者注）十月杨离南非赴日本之后，各地党务以乏人主持，陆续解散。庚子六月（应为1900年，下同—笔者注）孙总理因日本同志宫崎寅藏为康有为构陷入狱，特由西贡至新加坡营救，赖医学博士林文庆代向英吏说项，得以无事出境。总理昔年曾在伦敦与林订交，故是役大得其助，然其时林固非党员也。庚子闰八月惠州革命军失败，其将领黄福，黄耀廷，邓子瑜等均逃至星洲，兴中会员尤列亦跟踪而至。旋在牛车水单边街悬壶问世，华侨佩其医术，多称道之，尤渐向义兴会团体及农工二界鼓吹革命排满，闻者多为感动。旋发起中和堂于叻埠为进行机关，分会遍设吉隆坡，怡保，坝罗，庇能各埠，从者颇众。保皇会机关之《天南新报》记者黄世仲，黄伯耀，康荫田等亦加入中和堂为会员。世仲且投函香港《中国报》自荐，遂由《中国报》延任笔政。中和堂会所所悬之旗帜，即为惠州革命军所用之青天白日旗。吾国人所设公共团体，公然以青天白日为国徽者，当以中和堂为最早。

二．保皇会与《天南新报》

戊戌政变后，康有为首倡保皇会于北美，复亲至新加坡组织分会，闽籍富商邱菽园率先从之游，且醵资巨万，为起兵勤王之需。梁启田，欧榘甲，梁启超，徐勤，汤觉顿，叶觉迈等，先后至南洋相助为理，其发行书报则有《清议报》，《知新报》，《文兴报》，《戊戌政变记》等等，故侨商是时加入保皇会者颇众。及汉口勤王军政，邱菽园以华侨义捐用途不明，渐起非议，唐才常诸友如秦力山，朱菱溪，陈桃痴等，咸至星洲向康有为算账，康无以应，而保皇会之骗书乃益暴露，侨商之入者，至是始渐脱离康党关系，而改趋革命一途。

同盟会南洋早期领导人—陈楚楠先生

三．《图南报》之发起

新加坡富商陈楚楠，别号思明州之少年，闽之同安县厦门人也。有商店曰合春号，营木厂及罐果业。与其友潮州饶平人新长美布匹店主人张永福，及张之外甥林义顺，咸具革命思想，初纳交于邱菽园，得阅《清议报》《开智录》《新民丛报》等书报，渐醉心新学。癸卯闰五月上海《苏报》案起，楚楠，永福，义顺等激于义愤，因与所设小桃源俱乐部诸友联名致电驻沪英领事，请援保护国事犯条例，勿引渡章，邹，是为南洋华侨同情革命之第一声。其后复集资翻印革命军五千册，改名《图存篇》，设法输入漳，泉，潮，梅各乡镇，分送士商各界，收效甚著。继以提倡革命，非创设报馆不可，乃由陈，张二人出资组织《图南日报》，为言论机关。初由《天南新报》记者黄伯耀介绍陈，张于尤列。复由尤荐引香港郑贯一为该报主笔；郑以方筹办《广东报》辞，乃改聘《中国报》记者陈诗仲承乏，黄伯耀，康荫田等均任编辑。该报筹办于癸卯秋冬间（应为1903年，下同—笔者注），至甲辰春始出版（应为1904年，下同—笔者注），其报社设于福建街21号。第一日由尤列作发刊词，署名吴兴季子，初以风气未开，颇惹各商店反对，仅销售三十余份；寻人心日渐归附，乃递增至二千数百份。乙已冬（应为1905年，下同—笔者注），《图南报》办事人为华侨冯夏威身殉美约事，发起追悼会于仁济医院，先期预请当地华民政务司批准开会，英官谓必须尤列不到会始可照准，楚楠等许之。尤闻之大愤，及期先到会场，登坛演说，痛言迁就外人之非，闻者大鼓掌，英吏无如之何也。时有英船载运政府定购之美货至叻埠，码头苦力激于爱国大义，咸拒绝起运，华民政务司乃商诸译号何式宽，何曰：“若得陈楚楠，张永福二君代向码头工人疏通，当易为力”。英吏遂延陈，张至署，请其设法劝告各工人勿抵制美货，陈，张严词拒绝，英吏谓只须君等具名解释英轮所载美货乃政府先期定购之用品，与寻常商货不同，即生效力，不必为劝告工人语亦可，陈，张勉为署名，此项公告张贴后，不及半日，英轮之货完全卸陆。英吏闻之，始知《图南报》对于社会之势力，感之诧异不置。

孙中山先生与秦力山（孙中山先生右一，来源于网络）

四．秦力山之通信

湘人秦力山（中国近代民国革命早期领导人，早年曾支持戊戌变化。1902年与章太炎等发起支那亡国纪念会-笔者注），于庚子大通起事兵败后，再渡日本。乙已春，藉《中国报》记者黄世仲之介绍，欲到新加坡访陈楚楠。抵坡后，因病不果。及痊愈，即匆匆赴缅甸，濒行留书楚楠道歉。是年六月间复由滇边致函详述往事，前后两函均有史料之价值，附录如左（二函均陈楚楠藏）：

（其一）楚楠智者大鉴：久耳公名，颇深渴慕（自港来时黄君世仲以函介绍见君）。兹以事过星坡，初以为可以识思明州之少年同志矣，然微闻内地志士南来，志在运动者不鲜，以是多扰及公，弟以旨趣略殊，恐人一见而以为挟有同等之目的来也。故不复再来见公，公可谅鄙苦衷，毋以鄙为倨傲，则幸矣。故氛正恶，故国之事鲜有快意可为告者，兹于本日首途往孟加纳，留此以当一面，顺问起居幸福。 弟巩黄即秦力山顿。

（其二）楚楠先生侠鉴：往岁在港沪间，尝闻有思明州少年者，非常倾慕。今春道过星州，在港起程时，世仲再三言公见义勇为，嘱必奉访，并致书乃见伯耀介绍，不料抵星后，骤因病发，滞仁济月余，从未尝出门，又因言语不通，公邸复远，俟病痉后，匆匆下船，但以一书交邮道歉，想已达览矣。交臂之失，罪在不赦（是日已与公相见，公在仁济抱少君就诊，至去后始为告知）。鄙人以已亥秋间东渡读书。明年北行运动拳匪不行，旋南赴汉中，与林君述唐创富有一局。秋间率偏师举旗大通，与满师转战三次，寻败，继而汉局全、其年九月，以逼处不得已，烧彼南京之大军械局（马鞍山）。是时网罗日逼，遂来星埠见圣人于庇能，始知其为拐骗，乃绝交去。又至日本居两年半归，再创设《少年中国报》，以短于资本，不数月罢去。遂往来长江两份年，去年往来广东三次，腊月在省城被李准搜索（疑为保党之所为），行时又仅存一人，所有行李净尽。今年原欲入龙州，因友人梁君镇堂二月初四被捕，所谋成水泡，遂来滇省，顷拟由陆入川。所谋数事，未得十分头绪，将来能往与否，须数月后始知之。近得港中新闻，阅悉为诗仲辩诬一段（《中国报》所载者），诗仲弟向不见面，秋间叻报大肆簧鼓，弟在坡时，已在贵报与驳诘数次，不料保党复以相陷，康徒毒焰久已燎原，弟于此尤为深恨，顷著有说革命，已寄赠《仰报》。贵处原有《仰报》，故未寄来（《仰报》但销数千份），此书若有贵报重登（《仰报》无版权系弟赠与者），或得照邹书一例，能翻刻成本送人尤妙也（共有六七万字）。惟此书成于十二日之内（以弟先欲入川恐赶不及），多有理论未完全之处，将来公如肯俯就一灾枣黎，望嘱诗，耀两兄为之校斧，或于同胞之理论与条理，均不无小补。弟因邹书徒事谩骂而不言理，故不得已而有此作也。书中驳诘康党之处甚多，可一惩其烦焰，余详伯耀函中，不缕不缕。敬请遂安。弟秦力山顿。中6月21日自云南边办呈。孙君逸仙自巴黎来信，言6月过星，约相待一见，惜弟已来缅甸矣，想足下已见之矣。又弟以行止未定，前途茫杳，如承复书，竟无可达之处，如目的已达，即将由滇而蜀，复自长江东下，否则将来或有见面之日也。

孙中山先生与同盟会新加坡分会会员合影（来源网络）

五．同盟会之成立

甲辰孙总理在美获读《图南日报》，知革命种子已传播南洋群岛，特移书尤列，查询为何人所设办。乙已六月，由欧洲取道赴日，途中自科仑布致电尤列，嘱介绍《图南报》诸同志相见。迨船抵星埠，尤引楚楠，永福，义顺诸人求谒，并欢迎上陆，共商国事，总理以当地政府五年不许入境禁令尚未期满辞之。并谓在欧时，德，法，比诸国留学生已成立革命党团体，此次到日本，即当组织革命党总部，南洋各埠可设分会，不日当由日本寄来章程及办法，嘱各人预为筹备，楚楠等从之。总理抵日，遂于是年7月与黄克强，冯自由等发起中国同盟会于东京。是年冬复偕胡毅生，黎仲实，邓慕韩等取道赴越南西贡，旋至星洲。适是时五年不得入境之期已满，诸同志遂欢迎登陆，寻倡设同盟分会，为南洋英，荷两份属之革命总机关部，假晚清园为会所。初次开会加盟者，有陈楚楠，张永福，林义顺，许子麟，刘金声，黄耀廷，邓子瑜等12人。公举楚楠为会长，永福副之，许子麟为会计，林义顺为交际。于是规模渐具，会员日众，更逐渐增设分会于英，荷两属各埠，而革命思潮遂弥漫于南洋群岛矣。查同盟会员在新加坡入会及注册者，前后实不满五百人。今就所知者，录列其姓名于左：

新加坡中国同盟会会员姓名表

陈楚楠 赵金鼎 李肇基 李晓生 张玉清 蔡汉亮 刘任臣 张永福 赵金生 吴海涂 詹承坡 丘得松 陈逸叟 许梦芝 林义顺 陈竞俦 陈梅坡，黎仲西 王金练 洪芊蛋，陈子缨，许子麟 郑聘廷 符养华 杨振文 张振东 吴灶安 陈秋圃 邓子瑜 赵钓溪 邓毅 张慎初

陈照和 吴业琛 卢礼明 刘金声 蒋玉田 杜辉汉 王寸丹 符天一 余既成 唐壁初 黄耀廷 谢坤林张欣然 黄崇享 丘焕文 余通 陈梦梅 吴悟叟 留鸿石 王竹三 陈天成 张盛忠 李春荣 符日明 林幹廷 卢耀堂 符开祥 卢莗航 谢仪仲 吴金彪 王华廷 谢心准 叶玉桑 李子伟 杜之华，邵南棠 叶心斋 胡少翰 何心田 叶耀庭 吴一鸣 梁允祺 苏汉忠 陈涌波 符益华 何德如 柯芦生 陈文乾 梁允煊 吕子英 许骏声 陈松江 刘匕辉 邓提摩太陈翼扶 陈裕光 何沛霖 苏彬廷 郭奇嘉 林受之 孙辛友 李玉阶 张志华 李凌溪 汪声音 陈金寺 陈梦桃 李幼樵 许子伟 刘伯浚 李声馀 萧竹漪 陈笑 黄乃裳 吴逢超

郭莼卿 蓝来喜 黄康衢 郭俊人 沈子琴，陈子麦 郑古悦 何子因 柯西成 黄清读 丘宗岱 周纪明 许雪秋 陈长生 杨蕃史 黄甘松 郑祝三 余岱宗 林立宗 魏谞同 刘凌苍

沈联芳 丘继显 林希侠 刘婉娘 杜棠 陈武烈 陈芸生 符爱周 李思明 周献瑞 符兆光 郭民波 陈祯祥 叶敦仁 王土先 辜景云 许云德 王汉光 黄景瓜 林镜秋 张涟士 张仁南 李镜仁 林文庆 余天中 石养性 许伯轩 陈信藩 胡云舫 李普仁 陈嘉庚 杨柳堂 杜青藜 林航苇 丘醒虎 方瑞麟 潘兆鹏 丘国瓦 黄廷光 吴炳光 郭渊谷 李尔梓 苏珊玉 萧百川 李光墉 陈雪轩 李光前 黄吉宸 蔡兰谷 苏联 吴逸亭 林芳亭 柯汉臣 庄碧峰 陈先进 陈咏商 姚颂民 赵克庵 郑金 陈书臣 曾纪德 胡伯骧 沈飞龙 陈毓卿 周如切 林裕成 周升翘 徐雪涛 朱观捷 郑子辉 蓝禹甸 黄甘礼 蒋德九 王汉忠 卢荣宗 褚民谊 王雨若 吴应培 谢已原 陈裕义 李竹痴 李汉卿 何海星 苏德天 沈文光 沈德龙 杨侠生 郑爱 张是富 何仲英 康荫田 胡亭川 李灿 何达基 李炳辉 李文楷 黄鹤鸣 杜凤书 劳培 罗干 周华 罗仲霍 方汉成 刘克明 刘静山 汤秀山 杨何阁 杨乌龙 杨国民 谭少军 陈宽押 方云藻 徐统维

六．孙总理之通信

总理与新加坡同志发生关系，实在乙已年六月，其时总理自欧洲乘法国邮船东返，过星时曾约尤列，陈楚楠，张永福林义顺登轮一见，及船过西贡，复致书楚楠报告情形，自后彼此通讯不绝，而南洋党务遂益发达。楚楠等现藏总理函牍多件，兹择录二通知左：

（其一）乙已年七月七日函，楚楠仁兄大人足下：星洲一会，欣慰生平，惜为时匆匆，不能畅叙一切，为憾。弟今不停西贡，直往日本。先查探东方机局。以定方针，方针一定，再来南地，以招集同志，合成大团，以图早日发动。今日时机已熟，若不再发，恐时不我待，则千古一时之会恐不再来也。日前所言林氏之亲戚，祈将其姓名住址详开寄我，以得有便，或请他来，今或派人往见他，了联合闽，广，而共大事。有信寄横滨如左之住址便妥。

日本横滨邮箱二百六一号黎炳垣先生转交孙逸仙医生。

西贡人心亦大开，已有同志欲创一号报馆于此，以联络各埠之声气，惟不知办法及其人员，弟今许助补此两缺点，大约二三个月后由东京南回，则此事可以成矣。此亦一可喜之事也。匆匆不尽，余俟再报。此致即候大安不一。各位同志统此问好不另。

弟中山谨启。七月七号西贡发。

（二）丙午十一月二十二日函 楚楠仁兄大人足下：寄来两函并巴黎电报，妥收，幸勿为念。以后寄信仍寄至《民报》编辑部便妥，有急电可寄东京《民报》，如此便能交到，且可省电费也。此间现拟设一大事务所在东京，为各省会员交通之地，每月经费数百元，皆由会员担任，可见人心之踊跃也。《民报》于下月二号开一年纪元祝典，租一大会堂为庆祝所，想到时来会者当有数千人也。李竹痴兄近已回星洲否？前彼约在西贡打票五百元，以邱八兄而取此项，由西贡寄来日本，今到此已月余，尚未见此款寄到，又不见竹兄有信来，未知邱兄有应其票否？祈为询之，复示为望。吉隆，槟城两份地之票有沽去否？弟已发信着他即行止绝。将来沽之票尽行寄回足下代收，如有寄到，务望收存为荷。其数几何，祈为示知，以待发落可也。又两地如已沽去若干，其钱务代催他尽数寄来日本弟收可也。到日本以来，已谋得数路可筹款之望，惟何日可以到手，何未能决，此事一得，便可大开拳。清廷现在恐慌非常，到处戒严，然断无如吾人何也。领事之如此干涉吾党之事，固为欧贼（即欧榘甲，保皇会骨干—笔者注）所耸动，而亦为清政府之号令也。各省督抚亦如是，由北京以去其位，现近日恐无从得其机，然想彼等亦不能为吾人之大碍也。若能去欧贼，诸事无妨矣。弟离贵地以后，同志进步如何？外间舆论何如？甚念，务望时时示悉。所询章程批好否？当查干事，另当公函复答也。此致即候大安不一。

弟高野谨启十一月二十二日 各同志统此问候不另

七．冯自由之通信

新加坡埠与香港交通最便，故南洋党务与香港《中国报》及同盟会关系亦最密，甲辰开办《图南报》，及丙午（应为1906年，下同—笔者注）开办《中兴报》，均委托《中国报》以购办印刷机件及延聘记者等事，即英，荷两属不之聘用教习，亦多由冯自由代聘之也。陈楚楠等现藏冯自由函牍多件，兹择录二通如左：

（其一）丙午二月二十六日函 楚楠，永福诸同志足下：兹有东京本会庶务长张君溥泉及会员曹君亚伯同赴叻埠，张君拟往爪哇，曹君拟往英国留学，到埠时祈善为招待一切，是所切祷。东京近状问两君便悉也。中山君已于西三月四号在马此发程，此函到时大约亦将抵叻，请留张君在此稍待，以便会商一切，实为至要。前寄上数要函，担保者二，平常者一，均请慎藏，留交中山，俟抵叻时开看为要。请常通信，《总汇报》竟为欧贼入寇，恨极恨极。并候义安。

二月二十六日弟陈白冯自由

（其二）戊申（应指1908年，下同—笔者注）西三月九号函，楚楠，永福，义顺诸同志兄大鉴：余君记成前日搭丽生船赴叻，想已平安抵埗矣。各地同志大有进步，良堪告慰。兹有请者，敝报自由文裕堂承顶以来，股份至今尚未招足，财政之困，莫可言状，至本月则更达于顶点，非收齐各处账项，则究难支持，属在同志，故敢直言奉告也。去年敝报代贵报所办铅字各物，除已来款四百元外，尚欠一百九十一元八毛九仙，此乃代支之款，实非账项可比，前已陆续函请归款，惟至今未见载答，殊足闷人，今本报陷于万分困难之危象，不能不再函申告，乞俯念同志之谊，及本报困难之情形，即日将款寄下，不胜切祷，此乃敝报围中告急之公文，千万注意可也。又田恨海及刘，李二君日间即可来叻，并此奉告。此候侠安。

弟冯自由上 西三月九号

八．《南洋总汇报》之分裂

《图南报》出版后，南洋各埠保皇会日渐衰退，加以陈楚楠所设之合春号及许子麟所设振源栈各担任推销革命书报。如《中国报》《浙江潮》《湖北学生界》《江苏》《民报》《洞庭波》《鹃声》《革命先锋》《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亡国惨记》等等，均争相购读，风行一时，华侨知识遂益进步不已。惟《图南报》资本向为陈，张二人所担负，开办之初，所耗已愈万金，及添设印务，亏负益多，维持二年，支出不下三万元，卒以周转不灵而致停版。《图南报》既歇业，陈，张复于乙已秋间联络许子麟，沈联芳，陈云秋诸人创设《南洋总汇报》，以为之继，东京《民报》且为之登报介绍焉。是报为革命派及商人派资本各半，云秋素主中立，胆小如鼷，力诫办事人不得登载激烈文字，而编辑人不之恤，仍高谈革命如故。至丙午春，云秋遂提出拆股承让之议，后乃改为抽签，即由抽得者接受报业，结果为云秋一派所得，云秋复约保皇会员朱子佩加股合办，而《总汇》报遂成保皇会一纯粹机关报矣。其后康徒欧榘甲，徐勤，伍宪子等即凭借此报与革命党为敌。

九．《中兴报》之继起

《中兴报》发刊于丁未（应指1907年，下周—笔者注）七月十二日，发起人为陈楚楠，张永福，林义顺，许子麟，陈先进，邓子瑜，沈联芳等。初由冯自由代聘《中国报》记者何子耀司理笔政，何以事辞职，乃改延田桐，王斧承乏。出版未久，即与《总汇报》为革命论与立宪论之大笔战。先后主笔政者，尚有居正，陶成章，胡汉民，林时塽，汪精卫，方端麟，林希侠，张西林，周杜鹃，何德如，胡伯骧诸人。任事者则有林义顺，邓慕韩，萧百川，汤百令，吴悟叟，周华，罗仲霍诸人。当两份报笔战时，总理适由越南移居星洲，寓东陵东明律111号，民报诸记者亦联翩而至，一齐加入战线，故是时论坛争辩之剧，殊不让于香港中国报与商报及东京民报与新民丛报之激战也。时中兴报销数达四千余份，各埠侨民直接受其感化，实非浅鲜。及已酉（指1909年，下同—笔者注）中山离星赴欧，陈楚楠以历年为革命耗资，发生兄弟争产涉讼事，无力兼顾党务。张永福亦因商务亏折，几致破产。中兴报负债累累，屡次招股，均随手辄尽，无法抵欠，遂于庚戌夏间停版歇业，闻者惜之。

十．《星洲晨报》与书报社

继《中兴报》而起者为《星洲晨报》，亦同盟会员周之贞，谢心准所办，未及一年即已停版。更有星洲书报社者，成立于壬寅年（应指1902年，下同—笔者注），其倡办人为郑聘廷，社址初设于吉宁街，乙已年乃迁至丹绒巴葛礼拜堂楼上。社中陈列各种书报，任人浏览，中以革命书报为多，亦宣传革命机关之一也。戊申党员何心田，何德如，胡兆鹏，胡亭川等更创设开明演说阅报社，按期敦请民党名流演说革命真理，实开南洋风气之先。更有郭渊谷，康荫田，何芦生，谢坤林，沈飞龙，周献瑞，陈铁汉，何心田，何柏轩，吴逢超，何海星，陈毓卿，何海涂诸人组织演讲队，每星期日在各通衢为露天演说，慷慨激昂，闻者感动。辛亥春赵钓溪，潘兆鹏，张仁南，刘匕辉，刘凌苍，刘任臣，郭渊谷，许伯轩，谢坤林，郑子辉，吴一鸣，许梦芝等，复发起同德书报社于亚来良街。嗣后南洋各埠书报社相继成立，均与革命党员有直接间接之关系。是年夏间黄吉辰，卢耀堂等发刊《南侨日报》为《中兴报》之后继，时在武昌起义前数月云。

十一.振武善社之武剧

振武善社为劝导戒烟之导体，会员不分党派，一慈善性质之公共机关也。戊申某月，保皇会员徐勤，伍宪子等假座该社开设星洲政闻分社成立会，革命党员知之，遂有孙眉，田桐，邓子瑜等数十人先到会场，谋破坏其事。开会时，徐勤首先报告清廷预备立宪，及该社设立理由，发言未毕，孙，田，邓等即大声喝打，一拥而登讲坛，向徐勤乱殴，徐略受伤，狼狈逃下，会场遂一哄而散，经此役后，保皇会遂不敢再有公然开会情事。是年11月清帝后逝世，保皇会开会追悼，清领事亦通告各商店，令休业一天，以志哀感。革命党员所设商店咸一笑置之，遂有保皇会人以资贿使无赖多人，向革命党员何心田药店掷石行凶，卒为警察干涉制定，而致涉讼，后由英吏判令无赖辈罚款谢罪，而何氏已损失不赀矣。当事起时，有华侨多人以保皇会商家主使暴动，咸欲乘机报复，气势汹汹，英辅政司恐酿事端，乃请总理弹压所部，毋许生事。总理事是印刷告示多张，由警察代为张贴，事乃平息，清领事及保皇会人咸为骇然。

十二.南洋支部之新章

自星洲同盟会成立后，英，荷二属各地陆续组织分会或通信处者，有百数十埠，概归星洲统辖。乃戊申二月总理自河内移居星洲，更设立南洋支部，特派胡汉民为支部长，另订中国同盟会分会总章十六条及通信办法三条，通告各处团体一律遵守。兹附录南洋支部通告及同盟分会总章如左：

启者：近年以来，南洋各处同志日多，各就所处结合团体，以实行宗旨，发展势力，真有蒸蒸日上之势，殊可庆慰。今在新加坡设立南洋支部，欲使南洋各处团体，互相联络，以成统一。夫欲联络情谊，必以消息相通为主。消息通则情谊洽，情谊洽则协力相扶，同心共济而党力滋伟，成事可望。故特定通信办法三条如左：

（一） 今将各处团体通信住址开单寄览，以后至少每二个月互相通信一次。

（二） 各处团体通信地址有移换时，须即通知南洋支部。

（三） 以后如续有新立团体，即由南洋支部（支部长胡汉民）发信通知，各处接信后即寄书新立之团体，贺其成立，且勉励之。

以上三条望留心照办，以团结同志之精神，广通各处之情谊，是所至嘱。

此致

各埠同志兄鉴 孙文谨启

中国同盟分会总章

（一） 本会定名为中国同盟会，直接受支部之统辖。

（二） 本会以实行赞助中国革命事业之职志。

（三） 本会会员须谨奉宗旨，亲写盟书，当天宣誓，以表其诚。

（四） 本会公举如下职员，以司理会中事务。

正会长一名 中文书记 名（原文如此） 理财 名 调查员 名

副会长一名 英文书记一名 核数一名 干事员 名

（五） 本会职员定例每年选举一次，并每会员增至一倍时选举一次。

（六） 本会员皆有选举权及被选举权。

（七） 当地会所及一切经费由会员均分担任。

（八） 凡会员皆有介绍同志入会之权。

（九） 凡会员能解释宗旨明白者，皆可任为主盟人，随时随地收接同志入会。

（十） 凡主盟人收接同志入会后，须将盟书缴交书记注册，由书记汇交支部收存，发给底号收执为据。

（十一） 凡会员既完尽一已之义务，领有底号者，至革命成功之日，得列名中华民国创建员，以垂青史，而永志念。

（十二） 凡会员能介绍及主盟新同志十人者，记功一次，百人者记大功一次，至岁终计功，由会长宣劳嘉奖，并由支部代请本部总理给功牌表志。至革命成功之日，得与军士一体论功行赏。

（十三） 本会欲使会众团体密切，声气灵通，特仿革命军队编制之法，以组织会众，其帙如左（此条请即施之实事）：

以八人为一排 内自举排长一人 共八人

以三排为一列 外自举列长一人 共二十五人

以四列为一队 外自举队长一人 共一百零一人

以四队为一营 外自举营长一人 共四百零五人

（十四）以各列长队长营长等人员为会众之代表人。

（十五）本会办事各种详细规则并特别专条，可随时由职员招集各代表会议订立。

（十六）本会各等规则专条，总以不违背支部号令及本会章程为范围。

（注意）组织会众为营，为队，为列，为排一条为极紧要，有此则会员之感乃长坚固，不致散沙。会中有事由职员通传于各营长或各队长，各转传于其所属之队或列长，凡一人不过走报四人知，列长不过报四个排队，排长则报七人知，如此工夫易做，若收月费，会员交于排长，排长交于列长，列长交与理财员，亦事简而效大也。若不行此法，则他日每埠人多至一千或数千，则无人能遍识会员，而分会机关之职员，亦无从遍知各人之住址行踪也。故必当为排列，一排长识其所交好之七人不为难，一列长识三个排长更易。由营而队而列，犹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节节脑筋相连灵活也。

十三. 安置河口败兵之困难

戊申河口革命军失败后，所有退入越南境内之将士关仁甫，韦云卿，李祐卿，关玉山等六百余人，概由法官拨送新加坡，抵坡时，英官初视为乱民，不许登陆，后经越南总督致电坡督，声明彼等系革命党，应作国事犯看待，坡督始准上岸，惟仍押禁于拘留所，总理乃使中兴报董事张永福延律师向英吏保释，并派人招待一切，于是陈楚楠，林受之，许雪秋，沈联芳等屋宇及在振南街招待所皆收容几满，而给养尤形困难。败兵中有索资返香港者，有病不能起者，有闹事杀人而招警吏干涉者，有群聚中兴报及总理寓所讨伙食者，尤列且因人命嫌疑案被牵涉讯问。于是总理乃命楚楠，永福，义顺等创办中兴石山蔡厝港，以安插河口败兵，派周华经理其事，又为介绍吉隆坡，怡保，吡叻，文岛各埠矿山，工厂，农场，使各安生业，而众心始安。兹附录当日总理为安插败兵事致林义顺函如下：

义顺仁兄鉴：今朝有数人（革命军队）到云：心田今日是不交伙食，数人中有病者，有欲回香港者，有欲速往石山工者，纷纷扰扰。弟见其情状十分可怜，然亦无可如何，且不堪烦恼。石山之事，诚非速办不可，盖一日不可置彼等，则各同志多一日之费，而弟多一日之烦恼，若过数日后尚不能安置，而心田又不给米饭，恐彼等不堪饥饿，必有野蛮之举；数日前已见过一次，有十余人到《中兴报》讨伙食，气势汹汹，殊不雅观，后得慕汉以好言安慰，并交银心田发给伙食，始得平静数日。今日已有数人来此，自后必日日有人来滋扰，彼等将以施之《中兴报》者（此计或心田教之）对待弟处矣。如此之事，弟实所难堪，足下爱我特晨，想必能听弟之求，而速行设法开设石山之局，以使他等安身，弟实感恩不浅也。特此恳求，不胜愧慊，并望谅之，此致即候大安不一。

弟孙文谨启西十月十一日早

十四. 七洲府之党务

七洲府原称马来亚，即英属海峡殖民地之俗称，凡新加坡，庇能，吉隆坡，怡保，吡叻，坝罗大小各埠均属之。丙午总理派陈楚楠，林义顺至庇能（又称槟榔屿）设立同盟分会，先后加盟者有吴世荣，黄金庆，辜立亭，林志诚，陈新政，邱明昶，薛木本，陈民情，徐洋溢，吕毓甫，王寿兰，丘有美，林福全，林如福，丘文绍，潘弈源，丘有言，郑玉指，徐宗汉，陈壁君（日后汪精卫之妻，汪伪核心骨干），王德清，钟乐臣诸人，公举吴世荣为正会长，黄金庆为副会长。翌年世荣等更发刊《光华日报》，延雷铁崖，方次石，周杜鹃等为记者，提倡革命之功，不亚于《中兴报》，而毅力且有过之。又有《槟城》书记社，设在甘菜园九十四号，亦为金庆等所组织，条理整然，是为南洋各埠书报社之模范。此外各埠分会，在吉隆坡则有陈占梅，阮英舫，阮卿云，阮德三，王清江，刘襟，陆秋杰，陆秋泰，丘怡领，王君赞，陈透莲，杜棠等。在怡保则有区慎刚，李源水，李孝章，汤伯令，郑螺生，梁燊楠，刘业兴，黄怡益等。在芙蓉则有黄心持，谭容，蔡炽三，朱赤霓，伍熹石等。在瓜卑那则有邓泽如等。在麻六甲则有李月池，沈鸿柏等。在关丹则有陆秋露等。在金宝则有杨朝栋等。在林明则有冯子芸等。在太平则有陆文辉，陈志安等。在式叻则有邓清泉等。在麻坡则有汤寿山，刘静山等。在砂越则有罗从谏，萧春生，李振殿等。于是凡华侨所到之地，几莫不有同盟会员之足迹。

十五. 缅甸之党务

保皇会在缅甸仰光埠设有分会，其会长为闽省富商庄银安。甲辰年发刊《仰光新报》，主张立宪，与新加坡《天南新报》互相呼应。乙已春，秦力山至缅谒银安，痛言康，梁棍骗华侨及保皇立宪之非，银安豁然觉悟，而《仰光新报》之论调亦一变，力山复撰说革命一文登诸仰报，洋洋六七万言，异常透辟。其后力山赴滇边运动土司刀沛山等起兵反清，各土司颇为所动，未几力山以染瘴得病身死，所谋事遂成水泡。丁未《中兴日报》派林义顺，许子麟至缅招股，略有所得。越年戊申孙总理派汪精卫，吴应培在仰光设立同盟分会，先后加盟者有庄银安，张永福（非新加坡之张永福），杨昭诰，陈金在，徐赞周，陈春源，周卓林，陈钟灵，饶潜川，周希尧，黄子瑞，李德成，李庆标，李宣琳诸人，举银字为会长。时《仰光日报》已停办，乃由银安等集资开办《光华日报》，由吕志伊，居正，杨振鸿，陶成章等迭任笔政。发挥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甚为华侨欢迎。旋因事改组，易名为进化报，销路不减于前。此外缅属各埠团体，仰光有觉书书报社，瓦城有振汉书报社，惹新亚沙汉埠有维华书报社，勃生埠有汉兴书报社，勃卧埠有培民书报社，丹老埠有新民书报社，摩洛棉埠有汉声书报社，均为同盟会员所组织，事详本书第二集。

十六. 荷属之党务

荷属各地同盟会初为谢良牧，李柱中，李天邻，曾连庆，陈方度，梁墨庵等所组织，因避荷官干涉，多称书报社或称学堂。各地方支持党务者，泗水有张继，田桐，刘亚泗。巴城有梁墨庵，李天麟。八打威甲太有许金璋。文岛槟港有温庆武，李柱中，曾连庆。双溪烈有黄庆元。勿里洋有伍连忠。勿里洞吗吃埠有欧阳福成。武陵埠有徐云兴。流石埠有蓝瑞元。日里棉兰有梁瑞祥，欧水应，李增辉。坤甸有沈复权。三宝垄有李载霖。此外各埠所设书报社百数十处，其著名者，则有苏门答腊亚齐埠书报社，坤甸图存书报社，泅水书报社，三宝垄乐群书报社，老巴杀埠书报社，野横埠书报社，巴城书报社，日里棉兰华崇书报社，日里民里中华书报社等等。又各埠党员开设之报馆，泗水有《泗滨日报》及《民铎报》。日里棉兰有《苏门答腊报》，田桐曾任《泗滨日报》主笔，因著《南国篇》，涉及荷属政府，竟为爪哇政府勒令出境。丁未秋冬间，陶成章遍游荷属群岛，大倡光复会，李柱中，曾连庆，许雪秋，陈芸生，王文庆等助之。泗水富商蒋报和，蒋报礼兄弟亦入其会，故势力日盛，骎骎有取同盟会而代之之势。戊申河口革命军起事，汪精卫，邓子瑜等奉总理命，往荷属筹饷，至文岛时，大受光复会员反对，故收效甚微。庚戌冬，黄克强至南洋筹措广州起义军饷，力劝李柱中，陈方度等捐除意见，合力筹款，并派谢良牧，曾伯谔，刘芷芬等分头募集，李，陈等咸从其言，是役荷属共募款三万余元，而同盟会局散涣之势力为之一振。

十七. 越南之党务

总理于壬寅河内博览会开设时，曾至河南与法国当局有所协商，遂于是时结识华商杨寿彭，黄隆生，甄吉廷，张奂池，吴梓生诸人。及乙已东京同盟会成立，河内，海防，西贡各地先后设置分会。河内料理党务及传达内外消息者，为广东会馆书记张奂池，来往同志多由其招待引导。丁未春总理自日本至河内，设总机关部于甘心达街六十一号，经营粤，桂，滇三省军事。旅越侨商募捐饷项，为数不赀，河内同志杨寿彭，黄隆生，梁秋，甄吉廷等，及海防同志刘歧山，甄壁等，西贡同志曾锡周，颜太恨，关唐等，均先后醵助巨款，为他处侨商所不及，就中以西贡法国银行习办曾锡周，马培生所捐为最巨。总理及汪精卫等数次到西贡，锡周有求辄应，毫无吝色。黄景南开设卖豆芽小店，市人称之曰牙菜祥，每日辄以营业所得投入扑满中，贮为捐助革命之需，时人闻而义之。杨寿彭，黄隆生，甄酃廷，刘歧山等于钦廉，镇南关，河口诸役，因供给军械粮食事为法官递解出境。

十八. 暹罗之党务

广西贵县知县陈景华因得罪粤督岑春煊亡命暹罗，遂于丙午年与侨商萧佛成，沈荇思等发刊《华暹日报》于槟角京城，渐主张革命，与香港《中国报》互通声气，先后任笔政者有康荫田，王斧，卢伯琅，胡毅生等。侨商之同情革命者，则有王杏洲，陈美堂，何少禧，陈载之，朱广利，马兴顺，梁挺英等。戊申冬，总理偕胡汉民，何克夫，胡毅生，卢伯琅数人至暹，侨商设欢迎会于中华会所，到会者数百人。越日暹政府即来干涉，限总理于一星期离境，并不许谈政府问题，驻暹美国公使闻之出而为总理助，因得稍延数日，总理遂不再赴会演说。惟秘密组织同盟分会，华侨入会者颇不乏人，举萧佛成为会长，陈景华为书记。总理居暹十日即返新加坡。留胡毅生，卢伯琅二人襄理《华暹报》编辑事务。已酉马兴顺因事回国，暹中保皇会员以马为《华暹报》大股东，特致电粤督，控以附逆党恶罪名，马旋在潮州原籍被清吏逮捕监禁，陈景华因之自暹至香港设法营救，卒赖粤绅江孔殷之斡旋，保释出狱，而马已奄奄一息矣。

十九.菲律宾之党务

菲律宾群岛距香港虽一衣带水，热以美属入境禁例之故，吾国人来往不易，而革命党在其他活动亦较他处为稍迟。甲辰乙已间，旅菲华侨渐倾心革命，喜阅香港《中国》，《公益》二报，郑汉淇，欧阳鸿钧，杨豪侣，林日安，何宝珩等实为之倡。乙已冬更有对美拒约会之设，粤侨捐资以助广州拒约团体者，络绎不绝。丙午保皇会徐勤在小吕宋广东会馆演说立宪，欲乘机开设帝国宪政会，为杨豪侣等所破坏，卒无所成。辛亥春李萁自香港至小吕宋，始设立同盟分会，人会者有郑汉淇，黄三记，黄汉杰，王忠诚诸人。旋发刊《公理报》，以郑汉淇为总理，是为旅菲华侨设报之嚆矢。

青年冯自由

二十.澳洲之党务

澳洲各地向属康党之势力范围，自辛丑梁启超亲游其他，保皇分会遂林立于雪梨，金山，美利宾，以至纽丝仑等处，其时著名侨商殆无不入保皇会籍者，其言论机关曰《东华新报》，由梁启超荐唐才常之弟才质主任笔政。丁未徐勤主使何其武暗杀刘土骥事起，保皇会以是分裂，旅澳华侨渐知康，梁敛财之真相，多登报脱党，因与香港《中国报》发生关系。丙午美利宾埠华侨创设《警东新报》于罗索尔街一百八十九号，始提倡革命。庚戌雪梨埠致公堂有《民国日报》之发刊，致公堂为三点会所组织，其宗旨曰反清复明，故《民国日报》亦以民族主义为号召。辛亥三月廿九一役，雪梨，美利宾二埠华侨捐资数百万镑助饷。均寄温高华《大汉日报》冯自由代收。此外纽丝伦岛威灵顿埠华侨吕杰，朱楷，黄国民等亦热心革命，吕杰曾致书冯自由求入革命党，冯许其自行填写盟书邮寄香港。同盟会定例，须主盟人在场始许加盟，吕杰邮递盟书，实为创举。

二十一.英属之书报社

乙已以后英属大小各埠相继设立书报社，其中有纯粹为同盟分会者，有附设于学堂者。有因当地商会或中华会馆向为守旧派或保皇会所把持，故另创新团体以树对抗者，此类书报社成立于民元以前者有百数十处，兹就调查所得，录其地名社名如次：

新加坡公益书报社 新加坡星洲书报社 新加坡同德书报社 新加坡同文书报社

庇能槟城书报社 庇能益智书报社

吡叻华侨书报社 吡叻蒲芦江秀觉民书报社 吡叻沙叻培文书报社 吡叻安顺培智书报社

吡叻拿吃兴华书报社 吡叻端洛中兴书报社 吡叻万里望民兴书报社 吡叻布先益智书报社

吡叻金宝开智书报社 吡叻美罗萃群书报社

宋溪诗佛文墨书报社 六条石埠书报社 芙蓉书报社 柔佛公民书报社

麻六甲中华书报社 雪兰峨士我月埠书报社 实兆远益智书报社 巴东色海东华书报社

鲁乃坡益民书报社 槟榔屿大山脚华侨书报社 布知埠益智书报社 麻楮巴辖益群书报社

隆邦书报社 砂越启明书报社 知知埠华商书报社 朱毛埠启智书报社

高渊埠书报社 打巴埠益群书报社 红毛丹达材书报社 吡叻古楼南华书报社

嘭哼文东书报社 巴生群智书报社 万挠育智书报社 金宝中国青年益赛会

雪兰峨介文书报社 吉隆坡中国青年益赛会 嘭哼北千光汉书报社 麻坡启智书报社

甲洞开明书报社 素哩哩开智书报社 安邦埠书报社 叨思埠公益书报社

加蕉埠启明书报社 双文丹埠斯文书书报社 加影文华书报社 都启蒙书报社

纳闽坡启文书报社 关丹中华书报社 巴里文礁新华书报社 武来岸策群书报社

北般鸟山打根中华书报社 甲板埠同德书报社 新马新华书报社 吉礁双溪丹年新汉书报社

喃巴哇觉群书报社 文丁埠华商书报社 巴生港中国青年益赛会 古毛埠竞明书报社

巴楮巴哈益群书报社 缅甸仰光觉民书报社 缅甸瓦城振汉书报社 缅甸惹申亚沙难维华书报社

缅甸勃生埠汉兴书报社 缅甸丹老埠新民书报社 缅甸勃卧埠培民书报社 缅甸摩洛棉汉声书报社

二十二.荷属之书报社

荷属群岛书报社之多，不亚于英属，多数附属于学堂之内，故其名即以所属学堂之名冠之。乙已，丙午间，新加坡中兴公司主我张诚忠受荷属文岛各埠华侨之托，欲聘用教员多人，张商诸陈楚楠，陈为介绍于香港冯自由，于是冯乃分函东京，汉口，安庆，广州各处机，请推荐同志赴海外为教员，是时应聘者有易本义，张继，李柱中，时功壁，陈方度，田桐，胡国梁等二十余人。此外各埠延致之教员，尚有董鸿袆，王嘉榘，王文庆，沈钧业，魏兰等，均属留日学生而有心革命者。董鸿袆乃东京早稻田大学所推荐，就聘时尚未毕业，该大学特为提前考试，用壮行色。荷属各校自董，易，张，王，李，陈，时，沈，魏等设教以为，革命学说遂灌输于学生及其家长，多在校内附设书报社，以开通民智，提倡民权为务，而书报社遂成为革命机关之变相焉。兹就调查所得，凡书报社成立在民元以前者，录其地方及团体名目如次：

巴达维亚华侨书报社 泅水明新书报社 三宝垄乐群书报社 大亚齐书报社

巨港中华书报社 巴城老巴塞书报社 井帝汶同文书报社 南榜书报社

西都文罗书报社 文岛槟港中华书报社 文岛双沟烈中华书报社 万隆埠民仪书报社

巴眼亚比亚民德书报社 其沙兰中华书报社 毛燕埠日新书报社 龙目安班澜汉光书报社

美仑埠公益书报社 浮卢甘罢中华书报社 东婆罗洲古达马路中华书报社 山口洋民生书报社

亚齐瓜新邦启文书报社 坤甸图存书报社 松柏港民群书报社 万里望智群书报社

坤句白树脚群生书报社 缔汶叨觉群书报社 文岛如勿士中华书报社 勿里洞华侨书报社

苏门答腊岛巴东书报社 监光登宜开智书报社 文岛双沟烈有明德书报社 哥踏丁疑觉群书报社

渧汶叨利觉群书报社 觉厘洞岸党书报社 日里民礼书报社 日里瓜新邦中华书报社

日里直名丁宜开智书报社 日里顿挽中华书报社 日里巴株巴劳中华书报社 日里大棉中华书报社 日里武丽安中华书报社 日里勿叻湾中华书报社 日里火水山中华书报社 日里瓦冷中华书报社 日里庞葛中华书报社 日里新邦知甲中华书报社 日里棉兰华崇书报社 日里直名丁宜开智书报社 日里瓜中华书报社 日里仙远中华书报社 日里昔冷中华书报社 亚齐士吉利中华书报社

二十三. 支部移庇能之经过

戊戌后南洋党务虽日发达，然新加坡党员对于历年维持《中兴报》及供应各地失败同志等费，已觉精疲力竭，加以从越南来之河口败兵，分子复杂，良莠不齐，时有妨害地方治安之行动，于蔡厝港中兴石山开设后，尚有抢掠嫌疑案发生，致使警吏拘去石山工人二十一人，经总理多方设法，始获开释。时清领事复借端要求英吏干涉革命党行动，故党务进行愈形困难，于是总理决意将南洋支部移至庇能（指现马来西亚槟城—笔者注），已酉三月总理首途赴欧洲，而支部亦同时迁地。及庚戌七月总理从日本再来南洋，即挈眷移民庇能柑仔园。是年冬总理复游欧美，其眷属仍居庇能，家费则由庇能，吡叻，吉隆，芙蓉四处党员分任供给。当总理居庇能时，曾通告南洋各埠，令仿美洲党员新例，将盟书内中国同盟会会员字样改为中华革命党党员，然为日无多，事实上未易实行。是时支部既设于庇能，其地党员黄金庆，吴世荣，陈新政等奔走甚力。汪精卫在北京谋炸载沣失败后，暗杀团员陈壁君，黎德荣等先后至南洋筹款营救，庇能党员吴世荣，黄金庆，陈新政及新加坡党员陈武烈，林义顺，林祯祥诸人共出资数千元为营救之需云。

辛亥革命元勋—黄兴

二十四. 黄花岗一役筹款之经过

康戌广州新军一役失败后半载，总理从美洲至庇能，黄克强，赵声，孙眉，胡汉民，何克夫，谢逸桥，谢良牧亦先后至。时黄以粤中党人元气大伤，再举不易，拟改从缅甸入云南联络滇省军队起义，赵声等亦别有所图，惟总理力主再谋广州大举之议，黄，赵均虑筹饷困难，谓非有款十万以上，不易进行，总理谓财用一层吾人可担任，遂约各埠党员于十月十二日到庇能开会商议筹款方法，与议者有孙眉，黄克强，谢逸桥，胡汉民，谢良牧，何克夫，熊越珊，赵声，庇能党员吴世荣，林世宁，黄金庆，芙蓉代表邓泽如，怡保代表李孝章诸人。总理发言谓现在国内时机已熟，吾人决意在广州起义，以顺人心，请各同志刻即担任筹款，众咸赞成，议定募足十万元，便可著手大举，预计英属，荷属各筹十万，暹罗，越南三万元，美洲在外。即席捐得八千元，共余由各党员分头募集，并拟分发捐册，概以中国教育义捐为名，免居留政府之干涉。议既定，黄克强，谢良牧，邓泽如，胡汉民等遂赴各埠从事募款，总理因在清风阁演说革命，为当地政府所知，遂被限令一星期离境，因有美洲之行。汉民，泽如等到星洲，于十月二十四日晚晴园开会，党员到者有周之贞，沈联芳，卢礼明，李孝章，陆秋露等百余人，合得捐款三千元，中以沈联芳首捐一千元为最巨。黄，胡，邓等复遍历英属十余埠，历时一月，仅得万余元，与预算额相关尚远，克强大为失望，因力言英属如不能得五万元，事必不行，彼惟有仍实行个人主义，向一二权要满奴拼身一掷而已。各党员闻之大为感愤，郑螺生，李源生，李贵子，黄怡益，谭德栋，朱赤霓，黄心持，伍熹石，林作舟，蔡质三，容祝三，黄克，陈序机，李雄章，邓培生，陆秋杰，郭应章，陈增坡，王镜波，陆文辉，胡荣宝，李梦生，刘静山，汤寿山，曾德水，崔文灿，陈占梅，李月池，陈志安，刘植芝，蔡卓南，张锡铭，王月洲，曾荣祥，曾国梁，彭维纲，王书仰，邓星南，林金福，李佐汉，叶竞争，李耀南，李定山，罗划胡，叶飞龙，黄梓堂，古生植，杨复汉，陈守一，杨朝栋，郑有芳，张碧天诸人均甚踊跃，前已捐者亦多加捐，渐足五万之类，克强，赵声遂先后返香港。荷属担任筹饷者，有谢良牧，刘芷芳，黄甲元，古亮初，梁纽若，钟幼珊，古质山，曾伯谔，李柱中，陈方度，李笃彬，吴伟康，陈句土，陈伯鹏，蓝铭三，伍连忠，梁瑞祥，温庆武，陈玉如，蓝耀诸人。越南担任筹饷者，有曾锡周，马培生，李卓峰，黄景南，刘易初诸人。暹罗担任筹饷者，有萧佛成，梁挺英，朱广利，何少禧，沈荇思诸人。统计是役南洋各埠募集所得经革命军统筹部收到者，英属共四万七千六百余元，荷属共三万二千五百余元。辛亥(指1911年，下同—笔者注)三月枪杀满将军孚琦之温生财（不是温先才—笔者注），及是役殉难七十二烈士中之罗仲霍，陈文褒，李雁南，李炳辉，李晚，周华，郭继牧，余东雄，黄鹤鸣，杜凤书，林修明。辛亥闰六月炸伤满清提督李准之陈敬岳等，均属南洋革命党员。

二十五. 黄兴赵声之通信

辛亥三月廿九一役以前，黄克强，赵声于离南洋归香港时，曾分函致各埠党员催促筹饷，兹择录所致谢良牧，谢逸桥函二通如左（二函均谢良牧藏）：

（其一）《赵声致谢良牧函》 良牧哥鉴：在槟临行时，得阅兄电，欣慰无量，因船票已买，不能再得一晤，怅甚。约认之件，务请从速趸携至香港，则即时便可筹措一切，港来函均云机会日有进步，甘霖一沛，源泉斯涌，不胜仰企之至。又汉民不日来星，可与面商一切，匆匆留字。即颂侠安，弟声顿 初二日

（其二）《黄克强致谢逸桥函》 乙桥我兄大鉴：怡保手上一函，想已入览矣。今英属之款大致已有眉目，惟与十万之类所差甚远，而前途待办之事，有如星炎，不可迟以分秒，望兄前许之件，速速决心实行，驰赴港部办事。弟昨由芙蓉出发，拟附日邮（十二日开行）内渡，时期逼迫，无缘来尊处晤商，至为歉仄。良牧兄款事，亦望赶速收齐，偕其管理人员返港，切盼切盼，怡先兄昨亦有函来催贵昆仲，意至恳切，因此函与展堂兄所商事多（展堂现在西贡，须将此函汇寄去）故未呈上。专此即请筹安。

（三）《黄克强致族谢良牧函》 良牧我兄鉴：弟由怡保上一函于贵昆仲，想已入览矣。昨又上一函请两兄速速决行，以践前约。弟此次于泗洲府所筹之款最稍有眉目，然不敷已甚，非得兄提荷属之款决难开办。伯先兄屡有函来催兄提款，并约其管理人回港，盖因清吏欲移新军于高州，明正即实行也。有此一节，非速著着不可。昨夜闻兄今日来埠，欣慰无极，及船到，而不见兄来，岂另有他故差池耶？乙桥兄所谋之事，亦乞促其速行，无俟观望。我辈今日为此最后之一举，必多得资以为完全之预备，方免失败。何日抵港，乞先电知，弟今日附日邮行矣。不及相候，怅惘无似。留此即请大安。

弟黄兴顿 十二午刻

著名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

二十六.辛亥光复之助饷

辛亥八月武昌起义，闽，粤二省先后响应，时星洲党员发动筹办广东救济保安捐，假总商会为会所，举罗卓甫为总理，廖正兴副之；沈联芳，陈楚楠，张永福，赵克庵，岑侣豪，汤湘霖，黄甫田，陈竞畴，叶耀庭，周升翘，赵钧溪，许柏轩，刘匕耀，吴胜鹏，吴世胜，符养华，陈毓卿，陈梅坡，潘兆鹏，沈子琴，陈保三，潘春阳，黄云辉，黄有渊，蓝森堂，陈翼扶等各任干事，总计筹款20余万元。继复发起福建保安捐，先由张永福，陈楚楠，张顺善，陈嘉庚，洪福彰，陈武烈设法为福建平粜局拨款二万元，电汇福州黄乃裳应急。旋在天福宫画一轩开会，举陈嘉庚为总理，陈顺善副之，陈先进，张永福，陈楚楠，叶敦仁，陈祯祥，陈武烈，留鸿石，洪福彰，薛武院，陈子樱，李浚源，殷雪村，谢有祥等为干事，亦陆续筹汇20余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