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男子(农民)林俊现年44岁,两年前被确诊患上直肠癌,在“造口术”之后,他面对自己既要养家又要维持后续治疗的现实境况,当时也是比较迷茫。不过林俊想起曾经随手所拍短视频走火的事情(被确诊患上直肠癌后所拍短视频,只是记录抗癌过程),便寻思自己能不能在平台上做些事情赚些生活费,出乎意料的是,事情还真的做成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只是有必要说明的是,这番叙事属于“再回首”,也就是因为林俊把事情做成了,媒体的镜头才会探到他的近处,并愿意触及他的过往。与此同时即便媒体在回溯过程中的个体叙事很饱满,但是终极目的却是为公共叙事做铺垫。
要知道如果只是纯粹的听林俊对自己过去两年的口述,总让人觉得直播带货很容易,自主创业谁都行。可实际上林俊能把直播带货做好,并且还能带动父老乡亲们共富,关键还是他自己的人生态度起到重要的作用。
按照林俊的说法,作为一个癌症患者搞直播带货,刚开始受到很多人的质疑,他(她)们说人家患上癌症都躺在家里,你患上癌症竟然去创业搞直播带货,你这不是卖惨骗人吗?就此林俊的回复也是很刚硬,他直言:“难道一个癌症患者就应该躺在家里哀叹人生吗?那治疗的意义何在?治疗的意义不就是为回归正常生活吗?”
平心而论这般通透的生命观可谓振聋发聩,但是回望林俊在确诊患上直肠癌所发短视频中的那些“心情”(01、从没想到癌症竟然会降临到我身上。02、经历苦难,才懂关上一道门,自然开了一扇窗,人生就像旅行,珍惜每一处风景。),总觉得所谓“乐观”不过是跨过绝望后的顿悟。
基于此再去理解林俊所欣赏的那句话“人生中除了生死,其余的都是擦伤”便更有意蕴。并且林俊还强调:第一、自己必须要乐观;第二、自己不得不乐观。这在很大程度上既是抗癌的起码要求,也是作为直面生活的根本态度。
阿尔贝·加缪在《快乐的死》中写道:“最终,活着比自杀需要更大的勇气。”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如果说身心康健者所强调的是世事维艰,那么身心有患者大概早已蜷缩进自己的宇宙,一边对抗着,一边硬挺着。
于此在一定程度上,即便采访中没有提及“造口术”对林俊有何生活影响,但是作为癌症患者来讲,既要持续抗癌,又要不断工作,想来也是很不容易。就如林俊妻子面对采访时说:“刚开始我也会哭,但后来觉得哭也没用(讲这些话的时候,哽咽并抹泪)。”
从某种层面上而言,林俊能借助直播带货支棱起自己的家庭已经实属难得,而对于公共叙事层面的共富作为,大概属于“边做边看”的结果。毕竟两年前被确诊患上直肠癌时,林俊还在迷茫中挣扎。
另外就“质疑卖惨”的声音来讲好像已经成为“惯例”,只要有“患病主播”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并且牵涉利益较多的时候就会遭到质疑。坦白讲质疑也并非不可以,但是如果只是为质疑而去质疑,那么就显得有些太过严苛。
以林俊为例来讲,前期的关注度可能跟患癌经历有关,但是对于直播带货来讲,真要想持续做下去,仅靠所谓的特殊经历是无法持续维持关注度的。因此就那些质疑林俊的声音来讲,终归是站不住脚的。
因为即便有人是基于“惨”去支持林俊的生意,也应该是少数的、低频的。循此可以推得林俊能把生意做大,最关键的因素还在于经营上的方式得当以及所卖产品靠谱。当然有人要是因为欣赏林俊的积极乐观去支持他的生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法官约翰·罗伯茨曾对儿子说:“你的成功并非天经地义,而他人的失败也不是命中注定”。以此再去审视林俊的命运,大概就不只是“关上一道门,开了一扇窗”就能解释清楚的。因为这世间患癌的人很多,但能像林俊一样乐观的人却很少。
帕斯卡曾经将人比作芦苇。言外之意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毁灭,一口气、一点水、就足以致人死地。然而就因为人有思想,才有机会卓然于世。在一定程度上,人的脆弱性被赋予了强烈的负面基调。
只是也正因认识到自身的脆弱性,才有可能让更多人开始接受宽容的价值,并且尽可能的不用严苛或冷漠去审度人性,哪怕是以正义和纯粹的名义也最好谨慎涉入。因为每个人的生命历程都充满艰险和不易,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善意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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