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误入风尘,一身是伤,满身疲惫,如果生命可以重新选择,那我一定不再走这条路。
高中毕业后,我没有继续读大学,对读书也失去了兴趣,想去繁华的都市闯一闯,纵然没有一技之长,可是年少的血气方刚,让我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毫无疑问,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我,年轻、漂亮,又有活力,但骨子里是一个愚蠢的姑娘,没有丝毫自知之明,漂亮又愚蠢,这个社会对于我无疑是一场灾难。
学历不够,没有特长,初出茅庐的我一脸茫然,但又不想做各行的服务员,心里受不了那份气,也不想进工厂发传单,因为受不了那份苦。
但又得吃饭穿衣,幸好还有一个“好”老乡,他介绍我去夜场做了包房公主,就是那种伺候客人,靠拿小费与提成的姑娘。
在所有的开房公主中,我是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受客人欢迎的,自然也是业绩最好的,隐约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我拿到第一个月的薪水是一万八,差不多是白领阶层三四个月的薪水,这让我变得盲目又自信。
有一次,一群有钱人来玩儿,也可以说是成功人士,大都是企业的高管或老板。我从经理那里争取到这个包间,故意解开了胸前的两颗纽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们对我非常满意。
当然,既然是成功人士,在消费上也毫不在乎,颇有一掷千金的感觉,我隐约看见一笔丰厚的分成在向我招手。对于他们占我便宜,我也只能一笑置之,毕竟夜场无烈女,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在这里是不合时宜的。
毫无疑问,这群中年男人非常有钱,甚至让我萌生的傍大款的念头,我也很卖力的服务,他们给我的反馈,让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过了一会儿,包间又来了几个女人,大都在三十岁左右,她们坐在包间的男人中间,感觉并没有比我高贵到哪里。但是她们衣衫昂贵,气质优雅,也没有坦胸露乳,男人们对她们的态度跟我们完全不同,这让我多少有些心理失衡。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女人都是企业的高管或老板,她们跟这帮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合作关系,披着一层优雅的外衣,干着财色交易的勾当。她们跟男人谈笑风生几句,被轻轻的占点便宜,就会得到我们意想不到的大生意。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我才明白女人吃饭也分三六九等,而卖肉只是这个行业最低端的交易。男人睡一个妓女并不会引以为傲,但若是睡了某个优秀的女性,心理上多少会有些自得。
在夜场工作的时间长了,见惯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面,心理不平衡是不可能的,看到一个月赚好几万的性工作者,要说不动心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因为年龄太小了,在之后几年里,我一直在这种欲望中沉沦。
那个时候,从本质上讲,就是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乡下土妞,买衣服下意识地就是去批发市场,因为可以买到性价比更好的。
有一次,我买了几条新裙子,然后回到了夜场工作的地方,那里有小姐和公主们休息的地方,一间不通风的小阁楼,跟外面金碧辉煌的包间相比,实在是太过于窘迫与寒酸,你不会想到一墙之隔差距如此之大。
换上了新买的裙子,同事们都夸我漂亮,只有阿慧不屑地瞥了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地摊货”。她是我们厂子生意最好的小姐,手里握着很多大客户,不招待生客,熟客来了才会出来。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挤兑我,除了赚钱多膨胀外,无非是想通过践踏别人,寻找心理平衡,从而有一种高级妓女的感觉。
听了阿慧的评论后,当天晚上我无心工作,早早收工回了出租屋,一晚上辗转反侧无心睡眠,第二天我找到了妈咪,告诉她我想做荤活,妈咪对我很照顾,说我像她邻居家的妹妹,后来才知道她对谁都那样说,在夜场大家都是骗来骗去,哪里又有真情在呢?
说实话,第一次陪客人过一夜,没有那么多心理建设,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感觉赚钱太轻松了。
其实,小姐的生活没有那么多坎坷,我在这个行当做了很多年,没有几个姑娘是因为家里穷,迫不得已才下海的,大都是因为手中没钱了,既然这个来钱快,那就下海捞一波。
从这个行业待的时间越久,感觉自己就会越麻木,五花八门的事情与客人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有些客人的爱好很奇特,但这也没有什么,无非就多加点钱,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但是我的心中一直有个梦,那就是傍一个有钱人,当时的想法就是这么天真,毕竟有私家车开,谁有愿意上公交车呢?后来我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无知,有钱人谁会包养夜场的女子,他们喜欢的都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孩子,毕竟小姐是一次性的,二奶是多次重复性的。
早上睡,晚上醒,化妆上班,陪酒陪睡,周而复始,犹如行尸走肉。
后来,我恋爱了。夜场的小姐一般都有男朋友,他们接送她们上下班,照顾她们的日常起居,当她们身体与心灵的伴侣,当然也消耗她们卖肉得来的钱。当然,有真情的很少,大多都是逢场作戏。
自己卖肉辛苦来的钱,自然不愿意消耗在他们身上,因此我一直保持单身。可是年轻人的恋爱,总是来的这么猛烈,对方是住在隔壁的小青年,他也是外来的打工仔,学历高一些,算是个小白领,我们经常打照片,一来二去,眉来眼去,也就勾搭上了,年轻男女爱情总是来的突然。
恋爱之后,小白领对我说,让我不要再继续做了,他养我。说实话,我有些心动,也有些感动,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寂寞难耐。最终我从卖肉的小姐做回来包房公主,如果把客人陪好了,酒水的提成并不低。
要说不嫌弃也是假的,但我告诉他,自己从包房公主转到小姐,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也只陪过一个客人,他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从夜场工作的我早已习惯了满口鬼话,至于他信不信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妥协才是人生。
少女情怀总是诗,在这份感情里我全心全意,用尽年轻生命里所有的热情,但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没有老套的狗血故事情节,分开的原因只有两个字:腻了。
纵然过程不狗血,但结局却很狗血,分手后我怀孕了,没有告诉他,自己花几百块雇了一个大妈陪我,当我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暗暗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自己手中是有人命的,以后一定要好好爱自己,不让那些狗男人再占便宜。
养好身体之后,我没有再回到夜场工作,而是去了一家酒店做迎宾,因为人美嘴甜,很快从迎宾转到了大堂工作,在这里我遇见了自己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金主,习惯于风月场上的手段,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拿下了。
于是我又干回了老本行,只不过从公交车变成了私家车,以前在夜场疯狂的想傍大款,但向来无人问津,不了在酒店工作半年,就实现了这个想法,思来想去真是讽刺。
金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我只能想尽办法留住他,床技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再后来就是非常狗血的剧情,我怀孕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而金主知道后大发雷霆,坚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我要用这个孩子做一笔交易,在内心里我鄙视自己,但我不能一无所有。
那一次,金主站在我面前,说话客客气气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拿掉孩子,但我早就想好了怎么说,我说自己不要名分,不要金钱,就想留着孩子。对于男人这种生物,要想谈钱先谈感情。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多少是有些忐忑的,毕竟金主不缺钱,万一他真让我生下孩子,我该怎么办?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当然,这个过程十分曲折,我没有催过他,他也没有消失,毕竟带我参加过很多他的场子,因为我长得漂亮让他有面。后来,价钱从20万谈到300万,我就收手了,很明白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拿到钱之后,我再次去做了流产手术,身体养好之后,就离开了那座城市。想起那个无辜的孩子,我心中满是愧疚,三百万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回到老家那座小城,经过别人的介绍,找了一个当地的老实男人结婚了。我隐瞒了自己所有的过去,想要用一生去偿还,如此度过这一生。
但是结婚三年来,我们俩一直没有孩子,自己的内心开始恐慌,想起了那段荒唐的日子。又不敢跟丈夫去医院检查,怕自己所有的谎言被拆穿,那两次堕胎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后来,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我坚决离了婚,把房子与车都留给了前夫。
而这就是我的十年,荒唐的十年,没有机会做回曾经那个少女,只能用余生孤独去忏悔。
告诫每一个女孩,一定要爱护好自己,不要为了金钱出卖肉体与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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