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用生命丈量信念
作者:茂戈
彭洪奎:查果拉哨所战士。1993年4月探亲归队途中忽遇暴风雪,造成大雪封山不能通车。为按时归队,他毅然冲进风雪中……牺牲时,头还向着哨所的方向,留下一个永远向前爬行的姿势——
——题记
飘雪的日子,总怀念你
怀念你的日子,总飘着雪
一
再度开启帕里镇与查果拉哨所
风雪萧萧
你深邃的眼晴
写满坚毅
你的身体仍焕射出一种力量
突破漫漫风雪
向着哨所
迈着双脚
悲壮和美丽定格在1993年4月
一百多公里路上雪片弥漫
每一朵
都唤着你“彭洪奎”的名字
雪有记忆
二
倒下了,三天三夜的行程
你绝不甘心倒在距哨所十公里的路上
爬,你也要爬回去
你把意念托付给你的手
在雪地,拖出一条
长长的路
此时,你的目光穿透雪雾
你难道看见哨所的战友
在雪中等你归来的期盼
你的耳旁是不是还响着未婚妻
喃喃述别的馨香
倒下了,苍茫雪野
你就是一朵雪花
溶入雪野苍茫
雪无言
三
那场罕见的大雪,注定了
你一米八几的身躯要倒在雪中
在一个士兵至高无上的职责面前
你用双脚
在弥漫雪域丈量你的信念
你的信念高于生命
发现你时,你的手仍坚定地
伸向哨所的方向
匍匐在地,你
仍没有改变雪鹰傲翔的姿势
——我们的好战友
我们来接你回哨所
——我们的好战友
你按时归队了
雪感叹
四
听战友们讲,你特爱雪
18岁,你骄傲地选择雪
作为你青春的见证
查果拉哨所是你的家
你脸上的高原红
是你与风雪热恋的吻
你伴着雪山哨卡握枪的姿势
是你满腔言不尽的自豪
如今你倒在雪中
你是安静地睡在雪的怀抱
天堂里
还下不下雪
雪域高原的风雪,铺天盖地
你风雪中的兄弟
一日一日不倦地述说着
你的生命传说
从雪开始
你生于雪,亦死于雪
你死于雪,亦生于雪
作于2003年3月29日
作者简介:
茂戈,本名陈茂兴,曾在军旅22年,转业前为西藏军区文学创作员,在《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文艺报》《解放军报》《芳草》《青年作家》等刊发作品四百余篇(首),著有诗集《雪域兵谣》《西藏在上》,长篇小说《陷入精神病院的诗人》《雪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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