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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结论》
世上的很多事情,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当你了解真相的时候,往往小心脏会难以承受。2019年,全国的许多媒体都在报道转载一则消息《儿子深造出国20年杳无音讯,常州病危老母亲盼见儿子最后一面》。
这则消息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人们一边为“常州病危老母亲”的遗愿所打动,一边纷纷谴责甚至谩骂“出国深造儿子”的冷血无情。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寻找这位“不孝子”,希望帮助“病危的老母亲”完成遗愿。
不在局中,不知局中事,难辨是非真假。当社会力量终于找到消息中“出国深造20年的儿子”王永强的电话时,家里亲人拨打过去,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无奈之下,记者拨打电话希望能一探究竟。
王永强接听了记者的电话,然后只淡淡回了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然后就挂断电话,从此再次消失在公众视野中。“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想每个有过家庭生活的人都能体会到这句话中的无奈和辛酸。“家务事”中没有是非对错,只有难以言表的无奈。
那么王永强所言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究竟是何事,竟让他面对病重的母亲如此决绝呢?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原生家庭的原罪
王永强,1969年出生于江苏常州新北区春江镇新华村一个极度贫困的农民家庭。他在家排行老三,也是最小的一个。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哥哥王国强因幼年患大脑炎、胃窦炎、小儿麻痹等症落下终身残疾,需要人(母亲郭巧娣)全天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全靠父亲王纪生卖老鼠药维持,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
王永强自幼聪颖,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很有希望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一个寒门子弟。然而,父母却不这样想,他们希望王永强早点辍学,出外打工赚钱贴补家用。
但王永强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孩子,他知道父母是怕花钱,所以他读书就尽量不要家里的钱,没有钱,他就徒步走五十多公里的路去上学。没有笔,他就在垃圾桶里捡别人扔的铅笔头。吃不起饭,就从家中带来米和咸萝卜干当饭吃。
大冬天,寒风刺骨,王永强买不起御寒的衣服,就穿着单薄的衣物硬挺着,学校的老师知道他家里条件比较困难,就把自己身上的羊毛衫脱掉送给他。
孩子都这样了,王永强的父母再也狠不下心来强制王永强退学,只是嘴上还会表达希望他辍学回家帮忙的想法。1987年,王永强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苏州大学,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仅学费全免,而且每个月还有生活补贴,毕业还能分配工作。
考上大学就意味着跳出农门,吃上皇粮,实现了鱼跃龙门,是很多人艳羡不已的对象,比今天的公务员还风光。王永强一下子成了当地的名人,父母脸上无比风光,更重要的是王永强以后不用花家里的钱了,每个月还能贴补家里一部分。
事实上,王永强也是这么做的,每个月4元的生活补贴,王永强留下一顿餐费,剩余的全部寄给家里。父母觉得这还不够,向王永强提出要帮助瘫痪的哥哥和亲戚家的孩子在城里找到一份体面工作等无理要求。
这让王永强感到非常为难,他委婉拒绝了父母的诸多要求,反而让父母觉得他是“翅膀硬了嫌弃家里!”王纪生、郭巧娣咽不下这口气,他们跑到苏州大学,当着王永强师生的面将其数落一顿,王永强自此成为师生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被人谈笑。
王永强从此以后更加沉默,但也更加努力!1991年,王永强考上本校的研究生,补贴涨至72元。王永强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以后深造、结婚、买房等事情是指望不上家里了,所以,他将一部分补贴私自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最终,爱财如命的父母还是知道他私自留存补贴的事情,他们再次跑到苏州大学,大哭大闹一番,当着师生的面痛斥王永强一番。知识分子最要面子,但王永强的尊严在父母眼里一文不值,他们只要王永强永远对这个家“苟富贵勿相忘”。
经父母这么一闹腾,王永强再也难以在苏州大学待下去了,硕士毕业以后,他考取了中科院物理研究所博士,1997年,王永强又考取了北大的博士后。在这期间,父母联系王永强,核心永远就是“哭穷要钱”,缺乏对王永强的关心和问候,王永强省吃俭用,尽量多贴补家里,但是心却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北大读博期间,王永强与一名教授的女儿相恋,最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王永强将自己结婚的喜讯告诉父母,父母提出王永强需要提供他们去参加婚礼的路费1000元。王永强当时读博,一个月只有120元的补贴,加上需要结婚,他拿不出那么多钱,父母和亲人最终也没有去北京参加他的婚礼,只有小舅舅(郭学武)一个人前往。
据王永强家人说,1999 年 4 月,王永强和爱人前往日本,在去往日本前不久,王永强和女友在北京结婚,当时家里人希望到北京参加婚礼,但是王永强表示距离太远,不希望家里人太辛苦而婉拒了。
婚后不久,王永强和妻子决定前往日本求学发展,父母听说后,以为王永强要远走高飞,以后再也不管他们了,就提出要将他们和大儿子一起带往日本,这显然超出了王永强的能力范围,但却跟父母解释不通。万般无奈之下,王永强答应到日本留学以后,赚到钱给他们盖大房子,让父母、哥哥姐姐都享福。父母这才同意儿子出国,出国是大事,王永强出国时,家里没有一个人前来相送,依然是小舅(郭学武)代表全家人相送。
异国他乡,生活并不容易。父母却不断向王永强要钱,家里困难(父母哥哥每个月都需要看病吃药)是实际情况,但是完全指望王永强也不是办法。妻子终于忍受不了王永强父母无休无止的“要钱”,多次争吵后,两人最终离婚。
王永强再次接到父母要钱的电话后,忍不住第一次大喊道:“你们以后能不能别再烦我了!”心灰意冷的王永强从日本回国,回国后,他办理了移民美国的手续,断绝了与家里的一切联系。
王永强的父亲王纪生告诉记者,后来他们曾经托人多方打听过儿子的下落,去找过他的同学、老师,也零零碎碎听到了一些王永强的消息,但是一直未能够和儿子联系上。
“后来我们就想,他可能是怕说了自己的家境影响自己的工作,我们一想也就算了,就没有再过多地去寻找。”王纪生说。
王永强的父母为了找到儿子,曾找到王永强的前妻家里,前妻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离婚多年了”。之后20年,王永强和家里再也没有联系过。
2019年下半年,77岁的郭巧娣因为严重的肾病住进了医院,医生告诉家人要提前准备后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病危的郭巧娣非常想念小儿子王永强,希望临终前能见上他一面。家里人也联系不上王永强,他们就通过媒体求助,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的一幕场景。
结语
面对外界的同情、质疑、谩骂甚至是呼吁,王永强再也没有回应,他选择了与原来土生土长的环境一刀两断,与原生家庭划清界限。《庄子·田子方》有语:“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这句话就可以理解为:最悲哀的莫过于人的没有思想或失去自由的思想,这比人死了还悲哀。因为庄子主张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人生在世,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王永强在美国纵使衣食无忧,也必有莫大的哀伤。王永强的父母、哥哥姐姐如今全靠低保生活,家里依然一贫如洗,他们心里也必有悲伤和无奈。
至于是非对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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