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铁已经成为了中国的一张名片,中国高铁发展的速度之快,规模之大,在国际上赫赫有名。几十年前,我国的铁路也曾经历过至暗时刻,1988年我国铁路史上发生过一起重大事故,沪杭铁路相撞事故成为建国以来中国铁路史上外籍旅客伤亡人数最多的事故,共有28名日本乘客死亡,37人受伤。
危机四伏的火车
1988年3月24日,311号列车从南京西站开往杭州站,这台列车途经苏州站时加挂了三辆软卧车厢,增加的三级软卧车厢属于民主德国统一机车车辆制造联合体系制造,与其余车厢属于混搭组合。新加入的软卧车厢内一共有193名日本人,这些日本高校学生前往杭州参加毕业修学旅行。
新加入的软卧车厢位于311次列车的末尾,火车的车头可以自由调换,当火车改变方向,新内燃机的加入会让原本的车尾变成车头。软卧车厢内的193名日本学生包括高中生179人,教师医生以及随行导游14人,一行人于1988年3月21日晚乘坐轮渡从日本本土出发,3月22日抵达大阪南港,随后搭乘飞机抵达中国上海。火车上的学生都是高中生,他们准备在异国他乡迎来一场奇妙的毕业休学旅行,没想到其中的一部分人再也看不到第2天的太阳了。
311次列车到达真如车站,真如火车站后改名为上海西站,这个车站规模很大,火车在这个站台停靠了27分钟。311次列车在真如车站停留期间,原来的牵引机车脱离挂钩,13:50分上海铁路局又将另外一台名为n2d型内燃机车挂上了311次列车,这部内燃机车将完成311次列车下半段旅程的牵引任务。311次列车完成,内燃机更换后,开始向目的地匡巷站进发。
208次旅客列车的始发站为长沙站,终点站为上海站,这趟列车经过宽巷站后会短暂停留,311次列车将会停在匡巷站台等待208次旅客列车优先通行。按照原计划,311次列车将在匡巷站停留8分钟,等待208次列车通行后紧随其后,没想到311次列车还没有进入匡巷站就发生了一起事故。
司机违规操作
14:09分,匡巷站的值班员通过无线电和311次列车取得联系,值班员要求311次列车的司机在匡巷站临时停车8分钟,等待客车208次出行后再启动。311次列车接到任务后通过无线电发出指令“客车311次匡巷站临时停车,司机明白。”
311次列车的司机收到指令后开始减速前进,匡巷站上的另外一台208次列车正在迅速靠近。2018次列车搭载了一台nd2型号的内燃机,这趟列车共有17节车厢,与311次列车的行驶方向一致。14:22分,208次列车将按照原计划到达匡巷车站,此时311次列车应当停靠在匡巷车站,与208次列车交会。
匡巷站的值班员向208次列车发出讯号,“客车208次,你们最好在14:20抵达匡巷站,不要早到,客车311次会避让你们。”208次列车的司机收到信息后做出回应,客车208次14:20后抵达匡巷站,司机明白。311次列车和208次列车的司机都对值班员的信息作出回应,两辆列车理应不会相撞,为何又会发生这起事故呢?
14:17分,208次列车迅速靠近方向站,此时距离匡巷站的距离还不足1千米。208次列车的司机严格控制进站时间,同时降低车速,准备在14:20分之后进入匡巷站。14:18分,311次列车与匡巷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不足1000米,司机已经能从驾驶舱里看到方向站的信号机。
此时匡巷站的预告信号灯为绿色,进站信号灯为黄色,这两个灯的意思是提醒311次列车的司机降低车速,最好将车速降至30公里每小时以内,司机可以先行进入岔道,之后通过侧线进入车站。没想到311次列车司机出现了严重的操作违规,司机没有按照要求提前减速,而是保持高速进入侧线。
匡巷车站的值班员发现311次列车没有减速就迅速靠近站台,通过车载无线电话通知司机,要求司机立刻采取紧急制动。没想到311次列车的司机一直在打瞌睡,司机为了避免被人打扰好梦,提前将车载无线电话关闭了。值班员多次要求311次列车减速进站,311次列车却依旧保持4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迅速进入匡巷站的侧线,再不减速极有可能相撞。
值班助理员多次提醒,发现311次列车依旧没有减速的迹象,值班员立刻举起红色的信号旗子示意311次列车迅速停车。值班员再次通过无线电朝311次列车的司机喊话,311次客车,迅速停车,立刻停车。下午2点多,311次列车的司机昏昏欲睡,无线电装置也被关闭了,司机没有听到列车员的喊话,车辆没有任何紧急制动的现象。
眼看311次列车即将和208次列车相撞,既然311次列车停不下来,值班员只能通知208次列车的司机迅速停车,值班员通过无线电话要求208次列车立即采取紧急制动。208次列车本来速度就不快,采取紧急制动后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声音,208次列车虽然没有完全停下来,但是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猛烈地撞击
311次列车即将进站时司机终于清醒了,他看见值班员站在铁路边迅速挥舞红色的信号旗。311次司机采取紧急制动时为时已晚,列车依旧保持4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冲进了出站区。刺死311次列车已经失去有效的制动距离,与前方的208次列车猛烈撞击在一起,酿成了一起特大列车相撞事件。
14:19分,311次列车与208次列车正面相撞,208次列车直接骑在了311次列车的车头上。猛烈的撞击导致311次列车前几节车厢完全报废,软卧车厢里的100多名日本学生遭受猛烈的冲击,有些学生被甩出车外,有些学生被卡在了变形的车厢内。208次列车采取了紧急制动,而且车头后方的第1节车厢放置了旅客的行李,208次乘客只是受了伤,没有人死亡。
事故后续处理
事故发生后,匡巷站的工人立刻打电话报警,火车站也开始进行紧急救援。14:30消防队员以及医务人员赶到现场,38辆救护车,100多名医护人员以及19辆消防车参与救援,附近的一些居民也积极投入救援,因为两车相撞时速度太快,311次列车中的日本留学生伤亡最重。
经过11个小时的抢救,所有伤员和遇难人员的遗体都被从车厢里转移出来,这次事故中共有29人遇难,其中包含28名日本学生以及工作人员。其他受伤的日本学生被紧急送往上海救治,这些日本学生直到3月27日才陆续回国。
1988年5月份,上海铁路局局长和上海市政府外事办公室主任前往日本慰问遇难者的家属和受伤的学生,经过八轮磋商谈判,上海铁路局给予3.24事故中每位日本籍死者赔偿450万元,折合人民币20万元。经过调查,311次列车的两名司机在值乘期间玩忽职守,没有确认进出站信号,私自关闭无线电装置属于严重的违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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