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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财长坦言美债违约在即,极端宽松为何不能重现罗斯福时代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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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衣着考究的老人,他蓄着一抹又粗又厚的一字胡。他出身贵族,家财万贯,学术成就卓越,各国政要中有一大半都是他的粉丝。在唐宁街10号的会客室中,他向夹着雪茄烟的丘吉尔汇报道“布雷顿森林会议的结果出来了,坏消息是怀特方案胜出,好消息是国际清算同盟计划将会得到执行!”丘吉尔淡淡的回应道“从此美国人会主导世界,不过,根本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老人笑了笑:“有时候,不解决也是一种解决方案。至少,问题不会在我们手里爆发,不是吗?”

大家好,欢迎关注首席君。政府到底该不该干预经济活动?这个问题在经济学界争论了百年,其中凯恩斯与哈耶克的论战最为著名。时至今日,政府与市场、干预主义与自由主义之间的争论依然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无解。1936年,《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在大萧条背景下问世,凯恩斯学派取代了萨伊的自由古典主义。随后古典经济学节节败退,仅有奥地利学派的米塞斯与哈耶克在苦苦支撑。时间走到了1970年代,欧美世界的滞胀危机终结了凯恩斯学说长达40年的统治,以弗里德曼为首的新自由主义再次取代了国家干预主义成为主流,直到2008年金融危机袭来。此后斯蒂格利茨、克鲁格曼等凯恩斯主义趁势者复出,终结了新自由主义。之后新凯恩斯主义的现代货币理论开始大行其道,在全球掀起了负利率、量化宽松,赤字货币化、福利民粹主义的浪潮!

为什么美联储冒着美元崩盘的危险也要滥发钞票?

为什么美国政府顶着2.1万亿的赤字还要扩大债务规模?

新凯恩斯主义能不能再现罗斯福时代的辉煌?

带着这些问题,天阅君做了本期的视频。如果喜欢,请动手点赞、弹幕、转发、和评论,谢谢大家!

什么是凯恩斯主义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回溯到1883年,在那一年,马克思逝世。同年,凯恩斯出生。在凯恩斯之前,西方古典经济学界的主流观点归纳起来就是2个字:自由!自由市场、自由经营、自由竞争、自动调节并且最终达到“自然均衡”!其核心观点是萨伊定律。在封建社会里,过剩性的经济危机是不存在的,大家买东西都是因为有需求。为了买衣服,才会去卖粮食;为了买耕牛,才会去卖马;为了想吃水果,才会去卖鸡蛋;在这种流通模式之下,市场中有着充足的需求。在一笔销售之后,必定会跟着另一笔购买;商品的流通过程不会中断,也不会有大规模产品滞销。既然有需求,就不会过剩——这个原理被称为“ 萨伊定律”。在萨伊定律的时代,买是目的,卖是手段。按照古典经济学说,失业是一种短暂、自愿的现象。只要愿意降工资,总会找到工作。就好比现在的大学毕业生抱怨工作难找,不是找工作难,而是“满意的”工作难找,只要愿意屈就,快递、餐饮等行业大把的岗位缺人!同时,古典经济学还表示,工资即劳动力的价格,靠自由市场供求机制完全能够自然调节达致均衡,无需干预。但在大萧条当中,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1929年,美国股市毫无征兆的崩了盘,全世界迎来了人类历史上影响最为深刻的经济衰退,随后全球出现了大规模失业潮。1929-1933年,美国失业率长期徘徊于25%,失业人口最高达到1370万。国际贸易锐减50%,农产品价格下跌60%。昔日意气风发的银行家,今天却蜷缩在领面包的队列中。

为什么很多人只求一日三餐,却依然找不到工作?为什么天天有人饿死,但牛奶和小麦却因为过剩被销毁?为什么从1926年到1933年,长达7年的时间里市场没能达到自然均衡?西方社会对资本主义出现了信仰危机。1936年,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问世,这本书的核心就是就业。根据凯恩斯的观点,大萧条的起因,是需求不足。因为需求不足,企业就缺少生产动力,企业缺少生产动力就不愿意提供工作机会,没有工作机会人们就会失业,失业了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消费,而大家都不消费了市场就会需求不足……妥妥的一个恶性循环!古典经济学对这种现象一筹莫展,因为萨伊定律根本没法解释,而当时能解释的资本论又很遭嫌弃,于是凯恩斯主义就成了最佳选择。

中国春秋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故事,楚王出去打猎,一不小心把弓丢了。找了一圈没找着,只好自我安慰说,弓还是落在楚人的手里,就不找了。孔子听说后表示,小伙子格局还是太小了,直接说人丢了一把弓,最后还是被人捡了才是大格局啊。凯恩斯的理论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政府你考虑经济的时候就别考虑是张三挣钱还是李四挣钱了,反正都是你的国民挣钱!国家的经济就是一个整体,大家在这个系统内生产、消费、投资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必斤斤计较。要想经济活跃就需要提高国民收入,要想提高国民收入,就要实现充分就业!只要人人都有工作、有收入,那么大家就敢于消费,商品自然就不会滞销,也就不会再出现过剩性经济危机了。政府应该像家庭一样,在经济低迷的时期缩减开支。相反,应该去积极地制造赤字,扩大开支、增加需求、创造就业。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大家没钱但是你政府手里有钱啊,所以修铁路、建工路,投资产业,搞开发区等等,还是今年修好明年再刨了重建的那种,要不断的创造需求以引出更多的需求。什么?你说你政府税收不足也没钱?简单,增发钞票,降低利率,发行国债哪一个搞不到钱?所以你看今天的美国政府,为什么一味地在扩大赤字?其理论依据就在于凯恩斯主义!

为什么美联储冒着美元崩盘的危险也要滥发钞票?

说到这里,我们再次触发了开头的问题!政府到底应不应该干预经济?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大致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叫公共服务,主要是国防、治安、司法、教育、医疗、公共卫生、社会福利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等等。大家普遍认同。

第二类是宏观干预,比如以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为主的逆周期调节,通过加大政府投入,提振有效需求,促进经济复苏等;

第三类是微观干预,包括价格管制,产能限制,产业补贴,准入门槛,进出口配额,出口退税,贴息贷款等等。重商主义者们的最爱;

最后一类是政府专营,比如军工、通讯、航天、石油等等。

今天大家在潜意识里都有一个共识,就是“保障就业”、“稳定物价、“发展经济”这些就是政府的义务,是天经地义的。政府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让国民满意,所以政府应该干预经济。然而,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经济发展”绝对不是所有人的愿望,对于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官僚来说,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才是考公务员最大的动力。不要说凯恩斯主义诞生之前,就算是在上世纪中叶,世界上大部分政府的首要工作目标还是维护自身执政基础!比如冷战时期美国政府的首要目标就是意识形态,反苏才是第一位的,经济什么的靠边站。对于世界上大多数政府官僚来说,发展经济不一定能够达成共识,但是扩大手中权力,借机敛财却很容易取得一致。在明确了这个前提之后,古典经济学最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马克思主义却上来就要革自己的命,换你你选哪一个?于是在整个20世纪,需求不足的社会矛盾始终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只能通过关税、贸易政策等微观干预手段转嫁给其他国家。但是转嫁不等于消化,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只能以战争的形式释放。大家打一仗,都打成穷光蛋,需求就有了,两次世界大战就是这么来的。这种现象循环往复,直到凯恩斯站出来说,大家别打仗了,我有办法创造需求!

今天,经济学界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哈耶克和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自由主义,主要思想是经济可以自我调节,政府别乱插手。第二类是以马克思、凯恩斯为代表的干预主义。马克思认为资本贪婪无度政府你又管不过来,干脆消灭私有制,一切归公。而凯恩斯则表示,放任自流不行,一切归公太激进,所以政府选几个关键点管起来,其他还是交给市场。从政府的立场看,既能扩大权力,又能解决过剩性危机,也不用革命,还给官员实现个人财务自由预留了充分的操作空间!方方面面照顾的这么周道,当然是凯恩斯!所以为什么现在经济一差,政府就齐刷刷地印钱放水?因为钱放出去给哪些产业,给多少,都是政府说了算。产业投资,基础建设,新区开发,科研攻坚,这些都是大资金投入。订单给谁,谁就发财,在利益相关方手里过一道,利润就留下来了。不仅政绩到手,钱也到手,真正的名利双收。

所以为什么危机到来,美联储冒着美元崩盘的风险也要滥发钞票?因为稳赚不赔!效果好是我的政绩效果差是凯恩斯的锅。各项政府公共支出,财政刺激计划的背后,是各路高官家里的小舅子大姨妈在眼巴巴的等着分蛋糕。上班前呼后拥,下班夜夜筝歌,大家都喜欢,官员也是人,也不能免俗。老婆要买新衣服,儿子要去读名校,丰田刚换了保时捷,退休之后的权力旋转门还在向我招手。你和我提自由经济,和我提消灭私有制?不,我要拥抱凯恩斯!至于以后会不会暴雷?我明年就退休了,还管的着后年的事儿嘛?问题大家都看得到,但是不解决,也是一种解决方案!

为什么美国政府顶着2.1万亿的赤字还要扩大债务规模?

我们从日本说起。2016年,美国《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马特·奥布莱恩发表了题为《世界经济正在日本化》专栏文章。什么叫日本化?概括来说就是三低三高:低利率、低通胀、低增长、高福利、高货币、高债务。1990年,日本经济迎来了两个拐点,一是日本泡沫经济崩溃;二是日本劳动人口进入拐点。之后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连遭遇了97年金融风暴和2001年互联网泡沫。根据凯恩斯主义的观点,日本央行开始对经济进行干预,按照操作顺序,逐一使用了0利率、量化宽松、双宽松、负利率、极端宽松等手段挽救经济,把新凯恩斯主义发扬到了极致,但同时也意味着政府对经济宏观干预的手段正在用尽。等到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日本央行已经没办法了。

但是没有办法也得想办法,于是他们想起了希特勒的财政部长沙赫特。当年沙赫特把政府债券玩的出神入化,魏玛政府时期德国已经濒临破产,而沙赫特上台之后硬是靠着大规模举债,几年就凑出大笔资金为希特勒打造出战争机器。要说德国人还是比较实在的,按照沙赫特的思路,先举债买武器,然后出去抢一把,实现抢劫致富,回来就能把窟窿填平。虽然有点缺德,但至少终极目标还是解决问题。日本政府在沙赫特的思路上更进一步,开始大规模举债,但是接下来的操作并不是买武器,而是以国债的形式销售给央行,反正0利率,借多久都没压力。央行也不怕没钱买,反正印钞票,印多少央行自己说了算,就形成了一个内循环,开启了赤字货币化的进程。目前,日本央行持有的国债规模已经超过了日本GDP。所以说当年沙赫特的格局还是小了,光想着德国了。放眼地球,人借下来的债,最后都是人来还啊,还分什么英国美国?2019年9月,美国前财长拉里·萨默斯指出:“欧洲和日本被按在0利率的地板上动弹不得。0收益甚至负收益可能将持续一代人的时间,而美国距离加入它们只有一次衰退之遥。”三个月后,新冠疫情爆发,美联储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日本模式……

奥布莱恩指出,未来的世界经济将会发展为两种模式:第一种是日本化、第二种是拉美化。前者可以在高债务和低增长当中维持平衡,而后者将会不可避免的走向货币崩溃和债务爆雷。未来,欧美世界将会日益日本化,而新兴国家则可能走向拉美化。所以为什么美国政府顶着2.1万亿的赤字还要扩大债务规模?答案很清晰:第一,美国有足够的工具支持政府继续扩大债务规模;第二,即使玩坏了,锅也不用自己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不要拉美化。你可以说持续举债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但是假如别人先崩了呢?作为世界头号经济强国,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新凯恩斯主义能不能再现罗斯福新政的辉煌?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重新回到凯恩斯的理论。大萧条期间,凯恩斯学说为政府干预政策提供了理论支撑,一直被西方政府奉若圭臬。凯恩斯学说建立在三大规律之上,即(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资本边际效率递减、流动性偏好)。但是,出于对经济数学化的反对,凯恩斯并未对这三大规律进行严格论证。

上个世纪60年代,弗里德曼研究美国1867-1960年近一个世纪的货币存量数据发现,美国居民储蓄率长期保持不变。这一发现间接地证伪了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从而动摇了凯恩斯学说的根基。弗里德曼早在1956年发表的《货币数量论》中提出了永久性收入假说,以实证方法否定了凯恩斯学说。

弗里德曼表示,宏观干预长期建立在错误的理论之上。后凯恩斯主义货币理论,也就是现代货币理论,在缺乏数学论证的同时,在逻辑上也是错误的。所以忘了凯恩斯,来拥抱我货币学派吧。美国联储奉行后凯恩斯主义理论,就好比他一开始就生病了,只是身体好,看不出症状而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出事儿。

目前美国的国家债务总额达到30万亿,占GDP的116%。但是,为什么货币宽松既没有引发通货膨胀,也没能刺激经济增长呢?因为美联储用多出来的货币大举收购美国国债、商业银行股票及各种企业债券,改变了货币流通方向。大量货币进入了金融市场,没有进入生产和商品市场,印得再多,实体经济依然没钱。2020年是历史上美股表现最好的一年。纳指累涨43.64%,道指累涨7.25%,标普500指数累涨16.26%。但是你相信这是因为美国经济一片大好吗?连美国人自己都不信!大量资本在银行系统长期空转,很多企业及居民获得了补贴款不投资不消费,存入银行,进一步推高了存款规模。数据看起来一片美好却毫无意义。

当年日本这条路走下来的结果是实体经济没钱,金融资产空转。1995年至2000年,日本国内银行投资股票资产规模在40万亿日元以上,占总资产的比例达到6%。2004年底,商业银行的股票资产规模缩水至22.9万亿日元,占总资产的比例下降至3%。同时,商业银行坏账大幅增加,资本充足率从2000年底的11.1%下降到2002年底的9.6%。日本央行从“最后贷款人”沦为了“最后的买家”。2018年3月日本央行不仅成为日本政府最大的债权人,也成为40%日本上市公司的前十大股东。美联储去年在市场上大举收购债券和股票,正在步向日本的后尘。货币宽松并没有推动经济复苏,实体经济通缩导致日本经济长期低迷。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大多数年份的GDP增长率都低于2%,还经常出现负增长。

那么为什么新凯恩斯主义货币政策会失灵呢?因为社会环境不同。当年凯恩斯开出的药方核心是促进就业。就业是目的,印钞、举债、增加公共开支都是手段,都是为了就业这个终极目标在服务。一个社会,当人们都无所事事,食不果腹的时候,商业就必然会萧条。商业萧条了,人们的专业技能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政府给老百姓多少找点事情干,哪怕是无意义的,但是变相的把钱发下去了。有了这点基本的钱在社会内流通,很多人都有机会来发挥自己的特长,商业也就慢慢复苏了。但是,如果一个社会人人都已经996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投资,就是无的放矢,投出去的钱就只能在资本市场里击鼓传花。就算我们不停地建了拆,拆了建,表面上创造了很多产出,但是问题在于,这些工人其实就算不在这里干,也可以去其他地方搞建设。这种时候,投资就产生了「挤出效应」,不仅政府的投资把私人投资挤掉了,还白白浪费了纳税人的钱。今天美联储货币政策的问题,既是目的性问题,也是手段性问题。货币政策应该回归到经济效率之上,而不是一味的为虚假政绩服务。所以,凯恩斯的手段,都已用尽,但是凯恩斯强调的需求却并没能再现。

当年,亚当·斯密发现了市场之手,凯恩斯发现了政府之手,科斯发现了企业之手,布坎南、诺斯等人发现了制度之手。市场、政府、企业、国家及一切制度,皆需回归到成本、风险以及效益的考量。脱离了根本,一味依靠技术手段,只能推迟问题而终归无法解决问题。当然,也许,他们的目的本身就不是要解决问题。但是

三连不吃亏,关注有收获!我是首席君,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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