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已经从2020年延续到了2021年,而放眼看世界其他国家的防疫工作,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成果,新冠疫情一时半会儿似乎也不能得到遏制,世界经济几乎停摆,似乎只有中国率先从新冠疫情中得到了恢复,经济运行也逐步恢复了正常。
不过,在这样的全球危机中,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没有一个经济体可以在这样的、需求和供给的双重冲击中独善其身。
在以“全球经济与政策选择”为主题的财经云峰会中,我国“入世”首席谈判代表、原中国外经贸部副部长龙永图曾提到,有人开始谈及“去中国化”,我们要对此保持高度警惕。那么“去中国化”到底是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应对这件事呢?
龙永图
疫情影响深广,国际贸易大幅下挫
将时间倒回到2020年初,谁都不会想到一场新冠疫情可以对全球经济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主要经济体之中,只有1个经济体实现了经济的正增长,那就是我国,而全球其他主要经济体,包括美国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内,他们的经济都呈现了负增长。
亚洲开发银行去年的一份报告显示,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全球经济可能会遭受到5.8万亿美元到8.8万亿美元的损失,相当于全球GDP的6.4%-9.7%。
进入今年,人们原本以为疫情放缓会帮助全球经济更好地恢复,没想到今年疫情突然在印度爆发,导致全球疫情再起波澜、全球经济又受打击。
在龙永图的眼中,新冠疫情对于国际贸易的影响,就是疫情突然切断了全球的产业链和供应链,导致国际贸易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根据WTO的预测,疫情大流行将导致世界商品经济暴跌13%-32%,几乎所有地区的贸易额都会有两位数的下跌,而其中亚洲和北美洲的出口影响则是最大的。
不过,这些只是全球的数据,实际上疫情对于国际贸易影响的在不同国家中是有不同表现的,而龙永图则认为,国际贸易受到影响的大小是由多个因素共同决定的。
例如,一国是否有强大的制造业,或者说其制造业部门是否齐全、完整,因为这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制造能力,能否形成完整和强劲的供应链来抵御冲击。根据历史的经验来看,那些有着强大制造业国家都抵御住了危机的冲击,而那些依靠出口发展的国家则会受到更大影响,其经济也更难恢复。
例如,一国的国内市场是否足够大。假使一国拥有足够庞大的国内市场,那么就能够用国内消费来抵御国际贸易下挫所带来的影响。
我国所提出的以“内循环”为核心的双循环经济,正是建立在我国庞当又健康的国内市场的基础上的,这有利于我国在受到疫情影响而不太稳定的世界中谋求国家更好的发展。
再例如,一国的投资在经济增长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如果投资在一国经济增长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那么该国的经济增长也会较为强劲,从危机中恢复地也会更快。
在这些方面,实际上中国都具有着优势,经过长期发展,我国工业部门齐全,供应链完善,加上我国积极的防疫措施,这一切都给我国经济恢复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在多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我国率先恢复经济,成为了拉动全球经济增长的强劲动力。
但即使如此,全球仍有“杂音”,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不断抹黑我国,企图将新冠疫情的“黑锅”扣在我们头上,甚至还有人重提“去中国化”,在这样的情况下,龙永图提醒我们,这需要我们格外警惕。
被重提的“去中国化”?
也许是新冠疫情过于持久,公共卫生专家也有我们可能将和新冠病毒“长期共存”的判断,许多人已经开始对“全球化”失去了信心,甚至有悲观者认为新冠疫情将“终结“全球化”,在这个基础之上,又有人重提“去中国化”这一观点。
什么叫“去中国化”?最初这个词语被提出的时候,是指一些深受中华文化影响的国家或地区,为了改变中华文化“至上正统”的地位,要建立属于本国、本地的,自主的国家认同、文化及语言的一种政治和社会运动。
但在进入全球化时代之后,“去中国化”一词又有了新的含义,那就是一些企业甚至国家提出在产业链中“去中国化”,例如将原本设立在中国的制造工厂搬到东南亚劳动力更为廉价的国家;例如将一些原本投资在中国的资本转投到别的国家,或者回流到自己国内等等。
福耀集团董事长曹德旺就认为,疫情以后“去中国化”可能会成为一种大趋势,因为各国都会着手构建更加独立、完整、安全的产业链,并减少对中国的依赖。
大体上来说,“去中国化”实际上也是一种“去全球化”。
因为在过去,每个国家的产业链都必须嵌入到全球产业链中,我国也是全球化中的重要参与者,我国的经济发展也受益于全球化。
因而龙永图才会说,我们要对“去中国化”的说法保持高度警惕,这些思想和言论显然是不利于全球经济发展,不利于“一带一路”倡议,也不利于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一些国家和企业想到做到“去中国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哪怕美国一些政客在“鼓动”外资撤出中国,甚至大肆宣扬疫情削弱了中国市场的吸引力等观点,但企业仿佛并不买账。
甚至在疫情期间,美国企业和资本还“逆势加码”,加速涌向中国。根据报道,美国艾克森美孚公司就在去年拿出了100亿投资了惠州的项目,这说明了美国企业对于中国市场和中国经济的信心,也说明了中国经济是全世界任何企业都无法割舍的。
而且,根据去年4月的媒体报道来看,尽管在那个时候我国的疫情刚刚趋于缓和,但因为政策利好兑现,我国新增外资项目落地也非常迅速,疫情以来,在江苏就有118个、投资总额超过143.6亿美元的项目落地;
而浙江则利用互联网优势,通过“云上招商”的方式签约引进外资项目74个,总投资额达到62.11亿美元,显示出了想要在产业链中“去中国化”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国作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天然对于资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而且我国基础设施完善、配套协作能力强、工业部门类别齐全、营商环境也在不断完善,几乎没有企业可以拒绝在一个拥有这些优势的国家进行投资发展。
而一个国家——哪怕强如美国——想要在短时间内建设出完整产业链或者与中国一样完善的基础设施,也是很难完成的任务,这就让“去中国化”更加成为了一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许更重要的是,我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未来还有更大的成长空间,这对于外资更意味着更多可能性,他们当然也不会愿意放弃这样良好的发展机会。
巩固、补齐、创新产业链,发挥不可替代性
话说回来,虽然我们知道“去中国化”是很难实现的,但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这次疫情着实令全球的产业链和供应链都遭到了重创,因而,龙永图还在峰会讲话上提出,我们需要巩固、补齐和创新产业链,只要我们能充分发挥我们的不可替代性,就能在全球产业链中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我们要怎样才能做到“巩固、补齐和创新”呢?
首先,龙永图教授指出,我们应当加强在关键性全球产业链上的投资,以提升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这些关键性的全球产业链,是和国际分工紧密融合的或者是科技发展最快、竞争最为激烈的领域。
例如包括手机、电脑、平板等设备在内的电子设备产业链就是一个类似的“关键性全球产业链”,我们在这些产业链上充分释放投资需求、加强科技创新,能够使我们在价值链方面取得更高的地位,并最终在行业内掌握主导权。
其次,则是加快我国企业走出去的步伐,让我国企业在“一带一路”的框架之下更多地走出去,去全世界投资制造业、投资创新产业链,充分发挥当地的优势,让当地的产业链成为补齐我国全球产业链的重要力量。
最后,我们要加强对外开放,通过吸引外资落地、在国外收购创新项目,让我国产业融入到全球产业链的新布局中去。
这样能够让我国的产业链更加完善、更少短板,在今后的国际竞争中,我们才能更占优势。
只是做完这些之后,我们可能还是会发现,一部分企业仍旧在向东南亚等人力资源成本更低的地方转移,可这一现象实际上早就存在,并不是疫情之后才出现的,而且,只要资本的流动始终存在,我们就不可能完全阻止产业链的部分转移,而这样的产业链转移也不能简单解读为“去中国化”。
那么我们要怎样才能弥补由于产业链转移而造成了就业、经济增长方面的损失呢?显然,营商环境和财政政策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国还需要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破除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之间、国企和民企、大型企业和小微企业之间的“鄙视链”,强化同等国民待遇,为各个行业注入活力。
此外,我国还应当尽早拟定提高赤字率、扩大国债发行规模等相关政策,尽早解决企业减税降费和财政收入下降之间的矛盾;关注外资企业和自贸区开放的试点,根据形势变化及时调整政策,做好政策和应对方案的储备。
毕竟,我国220类行业产量位居世界第一,内需市场还有很大潜力,熟练工人和工程师储备量也位居全球首位,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中的不可替代性早已形成,只要我们能够看清全球形势,就能维持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中的优势地位。
而对于“去中国化”这样的杂音,我们虽然需要保持警惕,但更重要的还是做好自己、搞好国内经济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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