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顿骑士团系列的第三篇:分析除了军事失败外,条顿骑士团衰落的其他战略失误。
在欧洲中世纪,条顿骑士团可谓鼎鼎大名。作为曾经的三大骑士团,条顿骑士团在欧洲一度成为政治实体,甚至威压得立陶宛和波兰只能选择合并。只不过,这个曾经硬撼阿拉伯军团的强大团体,为何却在16世纪被波兰吞并呢?
其实,条顿骑士团的衰弱并不只是因为那场足以载入欧洲中世纪的坦能堡会战。军事层面的失败固然让条顿骑士团伤筋动骨,然而战略层面的失误才让条顿骑士团走向穷途末路。
那么条顿骑士团究竟在战略上犯了什么失误呢?
拥有不俗的财政收入,却运用能力“捉急”
条顿骑士团在诞生之时,确实是以军事力量存在的,军事活动自然成为了骑士团的主要活动。随着它的逐渐强大,渐渐拥有了稳定的财政来源,也从军事组织演变为了一个政治实体。
从财政收入来看,其实骑士团的收入还真是不少:
当时,他对波罗的海沿岸的磨坊及旅馆拥有垄断性利益、对普鲁士的一些城镇享有领主收益、还有不少城镇的贵族为了加入骑士团捐赠了不菲的财产。最关键的是,条顿骑士团因为处在交通要道上,还有不少贸易收入,甚至还搞起了银行业等金融收入,每年的利息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从收入的构成来看,条顿骑士团的财政收入种类倒是挺丰富,对条顿骑士团的发展按理说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些收入中的贸易和金融占比实在是太大了,高逐利性让条顿骑士团忽视了经营自家地盘的重要性。
沉迷搞银行业的条顿骑士团
原来,条顿骑士团只看到了金融和贸易的收益,却很少将这些钱投资在自家领地内的基础设施建设、教育等领域。他们在尝到了利息的甜头后,选择将收缴起来的财政收入投入到了当时最赚钱的行业,也就是银行业,然后以高息贷款的方式借给了英国和法国。
英法两国利用条顿骑士团的贷款大肆对军队进行改革,还建了不少基础设施,有效加强了皇权。而条顿骑士团沉迷于收利息,却让自己错过了军事改革的最佳机会,逐渐和这些新兴的民族国家拉开了实力上的差距。
条顿骑士团以为自己可以凭借收息高枕无忧,实现“躺赢”,却没有想到当时欧洲的所谓信用基础其实是很薄弱的。国家间的债务往往是以实力为依托的,实际上欧洲中世纪撕毁条约的情况还真不少见。
一般来说,若作为债主的条顿骑士团实力够强,那自然一切好说,债务人自然会按照合约履行债务。不过,万一债主的实力弱小到无法威胁债务人时,那么想讨回钱可就不容易了。从后来的结果看,条顿骑士团还真的就是这样:
本来,坦能堡战役的失败就已经让条顿骑士团元气大伤了,根据战败协议,需要支付给波兰30万英镑,这几乎是英国十年的财政收入。而当时条顿骑士团分别借给英国和法国的债务就有接近五万英镑之多。然而,当条顿骑士团上门讨债时,却被拒绝了,原因自然是英法今时不同往日了。
忽视城市建设,不懂厚积薄发
前面提到了条顿骑士团顾着发展银行业,导致内部留存资金不足,沉迷于利息收入的“蜜糖砒霜”,对自己掌控下的城市地区的市政建设投入明显不足,既没有建设好港口与市场,持续为经贸提供较好的营商环境,又没有做好农业开发和教育建设,导致城市发展的内生动力明显不足。
条顿骑士团只知道盲目地利用自己的武力对内部的普鲁士城市进行沉重的剥削。据记载,条顿骑士团曾经在短短三年内两度加税:
比如1403年的时候,将这些城市的税收比例提升到收入的三分之一;
而到了1406年,剥削又翻了整整一倍,达到了三分之二。
骑士团只将这些城市视为税收来源地,却没有看到这些城市可以为骑士团提供活动空间和兵源供应,始终没有给这些城市制定合适的城市建设策略。如此高昂的税收剥削,让骑士团与普鲁士城市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双方渐渐形同陌路,越走越远。
后来,在坦能堡之战后,这些城市自然趁着条顿骑士团衰弱纷纷脱离,最终骑士团的经济雪上加霜,只能走向落寞与衰亡。
结语
条顿骑士团的衰亡恰恰正因为它片面追求金融的高逐利性,陷入了“蜜糖砒霜”的陷阱,忽视了自身的经济建设,却没有注意到信用体系归根结底要有足够的实力。而这种实力不能过度依靠金融,而只能依靠着自身的经济建设,避免陷入产业空心化。
只不过,后来的我们会吸收这个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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