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民间故事之双阳驸马的传说
传说在几百年前,京城里有一朝皇帝生了一位聪明美丽的公主,皇帝、皇后都把她当作掌上明珠,十分宠爱。只是这位公主,生理上与一般人不一样,是个双阴的,这在封建社会里被认为是一件丑事。因此,皇帝对这件事一直封锁消息,决不准在宫中泄露出去。但是,公主逐渐长大,眼看就快成人了,皇帝、皇后便为择婿选驸马的事发起愁来,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在皇帝亲信中有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便上前启奏说:“万岁爷,既然皇后生了个双阴公主,世上必定会有个双阳①的男子,皇爷何不派人出去寻访,暗地发现后便请他入宫招为驸马呢?”皇帝听后,十分高兴,立即派出钦差大臣,飞马往全国各地,暗中打听,细细察访。
真是事有凑巧。在现今的广东省罗定县罗镜镇的驸台村,当时是个边远偏僻的山村,真的就有一个双阳的男孩。这男孩是一姓伍人家的独生子,家境十分贫寒,只在村中一口大鱼塘中间的一个叫“水浮莲花”的土墩上搭了一间茅屋居住。双阳孩子的父亲早年靠帮地主守塘养鱼过日子。父亲不幸早死后,双阳孩子和年老的母亲相依为命,只靠他每天上山割草砍柴和到坑边摸鱼捉蛤,到圩上卖了换些米回来度日。幸好这双阳孩子也生得眉清目秀,聪明勤劳,母亲倒也开有一天,太阳火一样热。双阳孩子正同一群孩子一起光着屁股在村边的大坑捉鱼。恰巧一队官差骑着高头大马,远远地从坑边的大路上走来。这队官差正是寻访双阳男子的人马。他们已经寻遍全国各地,累得精疲力尽,并未见到双阳男子的踪影,已经十分失望。这次为了不漏掉一处地方,只好硬着头皮来到这个边远的罗定地方,下到各个村子里,也照例察访遍。正当他们来到罗镜驸台村附近时,烈日已烤得他们满头大汗,于是便想找个树荫底下体息一下。正在坑里捉鱼的孩子们放在路边上的一只鱼篓,不巧被马蹄踢翻了,蟛蜞、黄螬、泥鳅撒了一地。这时,坑里的孩子忙站起来看热闹,其中一个孩子便指着路上的官差破口大骂:“丢你妈!你们踢倒我的鱼,不怕我双龙出海①’1”其他孩子们也一齐帮腔大骂:“丢你妈!他双龙出海够你受啦”一片粗言俗语,难听得很。
但有心察访双阳男子的官差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立即从马上跳下来,围过去争先观看骂街的孩子,接着高兴得跳起来大呼:“就是他!就是他!”“我的万岁爷,你要寻找的人终于找到了!”当即,官差们便跟随双阳孩子回到村中,向双阳孩子的母亲说明,他们是奉皇帝的圣旨来请他的儿子上京的,当时并不敢说出上京做驸马爷的事来。双阳孩子的母亲听说是皇帝的圣旨,当然格外欢喜,虽然说了许多舍不得的话,也只得让儿子上京去。分别时,官差又送了一些金钱给他的母亲作为赡养费,母子俩就更是无话可说了。双阳孩子被带回京城,皇帝、墓后十分高兴,接着就下旨招双阳孩子为驸马,择定吉日良辰成亲。但满朝文武官员只知道皇帝官中有一位公主结了婚,却不知道这是个双阴配双阳的事。
双阴公主同双阳驸马成亲以后,夫妻两人倒也十分恩爱。但是,双阳驸马却日夜思念着年老无靠的母亲,便日渐忧愁起来。一天,公主问他为什么愁闷不乐,他便向公主诉说了这件心事,并说出了想回乡探亲的意思。公主对丈夫的心情十分理解,但要回乡探亲的事,一时却未能同意,因为当时皇帝正处理军机大事,命亲信军师”指挥前线作战,对于驸马的心事没有时间过问。
又过了一些日子。有一天,公主特意用广东进贡的新鲜荔枝来逗弄驸马,博取他的欢心。但是驸马却不以为然地说:“这个食得多了,我老家树上跌落地被猪食的也比你现在的好!”公主听了这话,大大惊讶,由此产生了同驸马回老家探亲的念头。于是便把自己的意愿亲自启奏父皇。皇帝听了,觉得女几探亲的愿望这样恳切,虽未同意,但也不好拒绝。他最害怕因此而泄露了双阴配双阳的丑事。后来由于驸马与公主的决心已不可动摇,皇帝便只好下旨命驸马夫妇回乡探亲。而左右奸臣却进谗言,献奸计,叫皇帝趁机“断绝后患”。于是,皇帝便在驸马夫妇临行前,赐了两瓶有毒的“御酒”,作为“团圆酒”,命他们回到老家才饮。驸马同公主双双遵旨辞别上路,只带了几个亲信随员同行。过了几天,当“军师”从前方得胜回朝理事,得知公主夫妇被皇帝赐了毒酒回乡,连忙向皇帝禀奏,建议立即派人追回“御酒”,以保存驸马爷夫妇的性命,并奏明只要派上几个亲信随行,并授予有关计策,便不会泄漏丑闻。这时皇帝才知中了奸计,后悔莫及,连忙派出一位将军,用快马前去追回御酒”,并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做好保守秘密的工作。
将军一行自从奉旨骑上飞马赶路后,真是快过流星赶月,不日便到了广东罗定州地界。这时,驸马夫妇正赶水路从西江入南江,上泥江,这天夜里回到罗定州府步头,时值中秋月明。驸马夫妇见已回到老家地界,心情格外舒畅,正好用皇帝恩赐的“御酒”在故乡赏月。正当驸马夫妇在船头打开“御酒”的时候,不料阵狂风掀起,两条金鲤鱼跃过船头,撞倒了“御酒”,仅剩得小半瓶。驸马夫妇十分扫兴,也只得将这半瓶
“御酒”饮了。从早路追赶“御酒”的将军一行,这天晚上到了现今郁南县的连滩地方,刚好遇上连滩男女搭起歌台举行中秋对歌。将军因贪看地方风俗,便停步听歌,不料听入了迷,耽误了赶路的时间。第二天早上将军一行飞马赶到今罗镜驸台村附近的连三桥时,已闻公主夫妇昨夜饮“御酒”中毒身亡。将军见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便立即拔剑自刎了。可怜这位双阳驸马年迈的母亲,自儿子上京后,日夜挂念,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每天坐在屋前倚门盼望儿子回来。当她知道儿子当了驸马,又同公主一道回到罗定州府步头中毒身亡后,更加日夜哭啼,不久也流尽了泪,悲惨地死去了。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双阳驸马与双阴公主,便在罗定州府步头建了一座神滩庙,改驸马出生的村子为驸台村。乡人又在村中建造了祠堂,立了驸马与公主的神位和塑像,年年拜祭。人们也分敬仰这位追赶“御酒”的将军,将连三桥改名为将军桥,并在罗镜、连滩各建了一座将军庙,世代作为纪念。
讲述者:蔡家华采录,整理者:徐东
说明:双阳驸马故事搜集了三个稿本,现只采用其中一个稿本。
①双龙出海:土语,比喻双阳。
①双阳:指有两个男性生殖器。文内“双阴”指女性,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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