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复旦血案看大学的内斗和平庸，感叹情商的决定性作用

复旦大学数学教师姜文华刀杀宣布解聘他的数学学院党委书记王永珍，以及他在被捕时供述的一番受到欺压的言论，确实震惊了社会。
对社会大众来说，大学，当然是指一流的大学，给人一种神圣的象牙塔感觉，工作在里面的人都是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但生活在其中的人，当然知道这是一种错觉，非常荒谬的错觉。
哪里错了？首先，大学里的职工，绝大多数都没受过高等教育，通过高考就读的、国家计划内的全日制高等教育。说简单点，绝大多数都没上过大学。
我就生长在高校。大学教师其实是大学里很少的一部分。大学里有工厂，有医院，有后勤，有党政机关，有行政服务……有各式各样的岗位，学院里还有实验员，甚至教师队伍里还有“工农兵”毕业的。
也许你是高中毕业，也许还是品种繁多的大专或者二本以下的本科毕业，你怎么在工地搬砖、菜场卖菜？他是初中毕业、只有初小文化，他怎么成了大学里的国家干部？至少是大学正式职工？何况，你清白做人，他罪恶累累。人生的命运其实决定于情商，决定于性格。
但是复旦血案中的两位却是真正达标的知识分子，一个复旦大学数学本科，海归博士；一个兰州大学化学本科，复旦硕士。
网上支持双方的言论都有，对于揭露出来各自的黑历史，似乎看不到另一方支持者的反驳和澄清。比如，姜老师把向他提问的同学轰出教室；和学生争论时想用凳子砸学生被同学拦住……在欺压姜老师的前几年，王书记还跟复旦某女生被精神病脱不了干系。
不过，支持王书记的一方除了官方，那些大V的其他作品已经让他们陷入塔西佗陷阱。
很多人提到了如今的大学教师并非终生制，而是六年非升即走。基础学科如数学，六年那么容易出成果吗？食堂负责打饭的师傅是否六年非升即走？保卫处负责打人的保安是否六年非升即走？
姜文华老师连续几年申请教授被否决，是专业要求达不到吗？网络是发达的，传来的多方资讯是说他的学术成就早够了。决定命运的理由是政审不合格。姜老师已接近40岁了，国内副教授接受调动的年龄为40岁以下，并且没有哪个单位敢要政审不合格的教师。政审需要怎样条件才合格啊？有一点可以肯定，单纯和内向的姜文华，性格是偏执的，情商是很低的。
姜文华也有让人看不明白的，他本科之后就出国了，博士是国外大学获得的，博士后又在国外生活多年，为什么还要回国？这也是低情商造成的？
看到记者在北大校园里采访数学大神韦东奕的视频，后来又见到了韦老师的教学视频，那种跟学生完全没有互动、自言自语解题的教学确实难以接受。于是，有人说不会把自家的女孩嫁给这样的书呆子，也有人说大多数的女孩也高攀不起韦神。拿百万里挑一的神仙教育大众，合适吗？事实上，痴迷科研的学者，往往是婚恋情感的受害者。姜文华就是。他在国外时被骗的感情经历遭曝光，其中还有上海知名教授的女儿。值得注意的是，真诚的姜老师被骗财被甩之后，并没有纠缠这些女骗子。这一次走极端，他一定是对生活绝望了。
知识分子间的内卷也是很严重的。剽窃科研成果是其中一种。几十年前的身边，导师剽窃研究生的成果就大有人在，很简单，在论文第一作者的署名上。遭剽窃的学者大概都有一个共同的模子，善良，老实，单纯和懦弱。这种情况不就跟社会上的其他群体其他单位一样了吗？受欺负的都是老实木讷之人。陈景润在七十年代末声名鹊起之时，长辈们就提到了某初中毕业的数学领导曾企图窃取陈景润的成果，不过，未遂。
科技界的腐败和社会的其他领域一样，比比皆是，大学就是一个三教九流都有的社会。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屠呦呦竟然评不上院士？！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像没事一样，如果在民主国家，一定会追责；如果是彼得大帝那样的开明专制，圣上抓来负责的官员就是一枪爆头。但是在中国，如果你仅仅是普通一本毕业，无任何学术建树，却能混到中科院院士，那说明你的情商真是超常。
有人总结姜文华血案的教训，很认可其中一条：尽量不去内卷化严重的单位上班。19年华中科大研究生跳楼事件，死者的遗书曝光，就跟学院教授内卷相关。儿子大学的班主任跟儿子聊天时，问到他读博的去处，他说了三个学校，班主任指出其中的某校，本专业所在学院的教授们内斗严重，于是儿子的夏令营就放弃该校了。
不管网民舆情如何铺天盖地支持姜文华，因为挑战的不是个人，挑战的是个人背后的身份，姜文华的结局已经注定。正如多年前的杨刀客一样，不会允许他聘请律师的，一定是官方指定律师，而且，只可能是死刑，立即执行。
2021年06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