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四川广安县街头,数千人在三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进着。领头的三人,自称“大有国”的皇帝、宰相、与太尉。这数千人攻进了县城,占领了县医院做皇宫,将男医生、主任全部驱逐,留下的女医生、女护士统统被纳为嫔妃。光天化日之下,医院储藏的药品被当众焚毁,众人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这惊人的一幕正是出自“大有国”皇帝曾应龙之手。
不满计划生育,心生逆反
于1982年颁布的计划生育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不管是从短期还是从长远看来,都对我国发展有着重大意义。但是正如封建时期一样,中央发布再好的政策,到了底层也往往会变成懒政、怠政,甚至是坏政。而越是偏远地区,被扭曲程度越深。
计划生育推行期间,不少民众怨声载道,这也给了诸如曾应龙这样的野心家可乘之机。曾应龙出身四川广安县下属的贫困乡村曾家沟。曾应龙的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每天为全家人一日三餐操劳奔波。在曾应龙小时候,恰巧国家组织的扫除文盲大队来到了曾家沟。曾应龙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没有定力、贪玩厌学,他耐心地跟随扫盲大队不断学习,熟读许多书籍。
从这点看来,曾应龙能够做“大有国”国主,成为土皇帝,不是没有原因的。可惜,曾应龙不是文盲,但是个法盲!受旧社会重男轻女的影响,曾应龙有了两个女儿后并不满足,还想要有个儿子。为了逃过计划生育的制裁,曾应龙不惜带着媳妇远走新疆。曾应龙在新疆打工七个月,终于等到媳妇生下了一个儿子。曾应龙不敢回乡,他带着媳妇孩子,在河南新乡落了脚。
我国传统文化讲究落叶归根,曾应龙有家不能回,旅居异乡,越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后来,通过发小牛大全,曾应龙和同乡有名的算命先生马兴搭上了线。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对抗北京定下的政策,自己建国做皇帝!
三人前期准备
在当时的农村,越是穷苦人家越是希望子孙满堂。计划生育与民众心中的美好心愿相违背,底层民众并不能理解,视计划生育如洪水猛兽。曾应龙三人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决定加以利用。
在三人组中,牛大全是个地道的农民,曾应龙博学,但是远没有马兴机灵。故而曾应龙虽为三人的领导,但是所有谋划皆出自马兴之手。马兴根据曾应龙叙述的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灵感,定下“神人下凡,天命皇权”的计谋。
由于曾应龙身处异乡,行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牛大全、马兴二人身上。牛大全、马兴先是利用民众对计划生育的痛恨,时常挑拨离间,激起大家同仇敌忾的情绪。一段时间后,马兴认为时机已到,可以正式开始施行计划。
不久后曾家沟民众就发现,夜间水边常常传来一声声歌谣:“假龙沉,真龙升;河之南,降太平。”民众大为惊奇,这件事渐渐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歌谣就连幼童也会传唱,就此流传开来。
曾应龙三人起事
一连多日的歌谣渐渐引起了民众的不安,马兴带领着众人,前往河边寻找踪迹。马兴自河中观音岩中捕获一只娃娃鱼,鱼肚鼓鼓囊囊,一看就知道腹有乾坤。马兴当众刨开鱼腹,得一三尺黄绫,正面写着“大有”二字,背面正是那首歌谣。马兴将黄绫展示给众人看,民众都不得其解。
马兴思索一阵,慌忙向着娃娃鱼跪下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民众们连忙跟踪。马兴向众人解释道,言说鱼腹之布乃是上天玉皇大帝的旨意:天上有神人下到凡间来,就是来做真龙天子的。歌谣后半部分就是预言了真龙天子出世的地方,也就是河南。只要匡扶真龙天子上位,就是有功于上天,上天自然会降下福祉,免除一切灾祸。
马兴带着激动的众人一路向河南新乡奔来,顺利地与曾应龙会合。马兴对众人解释:既然上天的旨意落在了广安县,那么说明神人一定也是降生在了广安县,并且注定生来不凡。后来,真龙天子因故流落到河南,上天就是让他们来接真龙天子回乡的。
曾应龙完美符合条件。马兴率民众当即拜下,山呼万岁。众人给曾应龙披上龙袍,恳请他登临帝位,曾应龙就这样被迎回了乡。恰逢乡里老人去世,那时候,百岁老人仙逝是乡里头等大事,葬礼引来许多人一起参与。马兴见此盛况,顿时计上心头。
在下葬的途中,马兴篡改了吉时,带人混入了丧葬的队伍中,竟然利用早晨的阳光给曾应龙来了个“人前显圣”!在确定曾应龙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影响后,马兴又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下一步的计划。在山林行进间,马兴带领混入丧葬队伍的人唱起了歌谣,充分调动民众情绪,后来这首歌谣还被定为“大有国”之歌。
在下葬后,马兴控制着丧葬队伍跳大神,越跳越热烈,吸引许多的人加入其中。牛大全趁机举起龙旗,队伍里的内应外合纷纷响应。一时之间,群情激烈,呼声一片,葬礼竟然变成了曾应龙的登基大典!
广安土皇帝与攻打县医院
1985年,曾应龙正式登基称帝,国号“大有”,以1985年为“太平元年”。马兴被封为宰相,牛大全为太尉,以二人为文武班底。
马兴深知自己等人是裹挟民意才得以称帝,但是民众又不是傻子。万一民众反应过来,一切就迟了。为了巩固民心,维系统治,马兴简直是绞尽了脑汁。马兴想起来一个顶好的办法来:怎样巩固民众?民众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那么当前民众最想要的是什么?抵抗计划生育。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加之在这个网络不发达的时代,信息传递效率着实感人。计划生育传到四川广安曾家沟这个小山村,也是渐渐变了味道。在一部分干部粗暴的作风下,婆娘们宁愿住山洞、吃野菜,过野人一般的生活,也不愿意做人流。牛大全对马兴的计划大加赞赏,曾应龙也认为计划可行。
于是,曾应龙三人决心继续坚持抵抗计划生育。曾应龙连发数道诏书,痛斥计划生育为“邪术”,号召大有国全部国民一起抵制。凭借此策略,曾应龙成了当地的土皇帝,虽是山村,但也能享受自己的“富贵荣华”。尝到了甜头,曾应龙三人决心将抵制计划生育进行到底。
不久后,曾应龙三人集结数千不满计划生育政策的无知民众,攻下了县医院,烧毁了所有避孕药物。牛大全与马兴一通商量,索性将医院当作皇宫,就地驻扎。此前曾应龙贵为“大有国国主”,却连几个嫔妃都没有,黄兴与牛大全做主,将俘虏的四十多个女医者全部纳入后宫。
然而,面临如此严重的事故,已经不允许公安人员置身事外。公安人员火速出击,准备围歼。“太尉”牛大全愚昧无知,偏激暴虐,见局势不妙,竟然按照书上所写,要求嫔妃全部陪葬。“嫔妃”们不肯照做,牛大全大怒,挥刀杀死了两名护士。随后,牛大全被公安人员抢在继续行凶前,当场击毙,马兴、曾应龙尽数落网。
柏拉图曾说:“无知是一切罪恶的本源。”曾应龙等人宣扬迷信,组织领导颠覆行动,破坏县医院,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马兴被判死刑,曾应龙无期徒刑,最终也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兴被判死刑,曾应龙无期徒刑,最终也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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