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秀粉的自白：爱得上头，也怀疑人生

文 康斯坦

在角落里捡糖吃，有点拧巴，但很有趣。

5月10日，北京市广播电视局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网络综艺节目管理工作的通知》，国产选秀迭代：爱豆通过严格审核后才能“上岗”，另外再也不能让粉丝“花钱买投票”。同期热搜上，各大选秀参与方都在倡导理智追星。

选秀节目通过规则诱导粉丝投票的行为，在主流价值观里一直是不被提倡的。而近年的选秀，粉丝大规模集资的行为也多次被官媒点名，此次“倒牛奶”事件的爆发，整改几乎是一种必然。

爱豆通过严格审核后才能“上岗”，另外再也不能让粉丝“花钱买投票”。

“应援过激”事件还在不断发酵，《青你3》喊停，《创造营2021》“INTO1 快乐大本营延期”一度冲进了微博热搜。而《偶像练习生》时期农夫山泉官博的理智发言被考古挖出，对比出了“赞助商”的参差。

说到底，“追星”已经和最初的定义不同了，但需求总归还在，一些美好和心动的瞬间还是无法磨灭。

媒体写作，更偏爱特例或者说“极端”，因为它意味着冲突和跌宕，能满足读者的猎奇心。但这并不是一篇描写“极端”的文章，它不讲述大众概念中的“脑残粉”。这篇文章只想讲好一位“初恋秀粉”的心路历程。

在和小鱼一起追了三天星后，我感受到了她那永不枯竭的精力和热情，当然还有一些略怪异的粉丝“上头”行为，比如每隔十来分钟就突然轻声叫唤爱豆的名字……这种怪异行为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小鱼的妹妹将之形容为“仿佛在街头打篮球，走几步就要投个篮”。

我已躺平多日，只求下头。

我在《创造营2021》收官后的一周再次联系小鱼：请问你“下头”了吗？

没有。小鱼仍在“爱得上头”和“怀疑人生”“我不懂我自己”的迷惑中反复横跳。

小鱼是一位95后自由撰稿人，专注文娱现象研究和人物采写。她性格可爱、有点小迷糊，为人处世的分寸感极好，并且有轻微社恐，“每次打电话给采访对象都希望对方不接电话”。

正是这样一个深谙内娱套路、理智且轻度社恐的社会人，被选秀综艺“攻陷”了。在粉圈，这样的群体被称为“初恋秀粉（或秀芬）”。

因为职业的原因，小鱼的追星历程还多了一份观察视角和自省精神，有点拧巴，但很有趣。

而我，和粉圈近乎隔绝且对之有刻板印象，在过程中也一路刷新对这个群体和选秀生态的认知和理解。

可能哪一天，你猝不及防地也成为了初恋秀粉。

入坑第二天，

我就写了一篇同人文

“啊我太累了，昨天看他们（粉丝们）吵架到凌晨5点，各个组不停发帖、建高楼。真的太累了。”

仿佛打入体内的肾上腺素终于完全失效，一股庞大的倦意袭来。一个多月来的高速追星，真情实感地打投，小鱼第一次产生了“下头”的感觉。

节目收官后，因爱豆未能成团引发了大拨粉丝的“意难平”，也有粉丝因对成团的排位不满而掐架互骂，“粉丝间的矛盾甚至会上升到正主（即爱豆本人），跑到选手的INS或微博上辱骂”。

庆怜、奥斯卡，成为了很多粉丝心中的意难忘。图为米卡&庆怜。/《大岛日记》截图

最常见的情况，粉丝会骂某选手“吸血”（指选手A通过和选手B捆绑CP，从而蹭B的流量热度）；也有粉丝会质疑选手票数造假。

《创造营2021》收官后的一周，小鱼深切地明白：偶像，是好的，但粉圈，累觉不爱。

回想起来，从今年3月入坑“创造营”，小鱼的日常发生了巨大变化：手机使用时长从之前的每天3个小时左右，暴增到10-12个小时；宅家看书或看电影的日程被反复推迟然后搁置，“除了刷手机，一天下来啥也没干，工作也没推进”。

去年夏天养成的至少一周三次的健身习惯也被打断，根本不想动。“可能追星已经让我足够快乐了！”小鱼感叹。

和小鱼同行的三天，她是个标准的低头党，不间断地刷手机。而且，还会和我预告各种第二天录制的安排。/pexels

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出发去成团夜录制的前一晚，小鱼还和闺蜜彻夜地聊，第二天再精神抖擞地赶早班机。“就觉得自己变年轻了。”小鱼自嘲这股用不完的劲儿，“每天就跟回光返照似的。”

2021年2月17日《创造营2021》开播，节目有了新的标签，比如国际化——日本的、泰国的、俄罗斯的小哥哥都来了；比如跨界——网红、Rapper，甚至中文老师也来体验。

这种国际化，除了背后有像“艾回”这样的国外娱乐经纪公司的加入，其实也导致了选秀节目受众的变化，诸如二次元文化的爱好者、B站用户等新群体，也加入到追星的队伍中。当然，B站也成为了此次宣传营销的重要阵地之一。

翻卷内娱第一人利路修老师，一个被卷入选秀的中文老师。但您的商务营业状况，很顺利呀！

节目出街后，小哥哥们失误频频。造星流水线上人才不足的短板显而易见，爱豆们的业务能力又有限。用导师邓超的评语来说，让人“看到了世界的参差”。所以尽管好友早就安利，小鱼没什么感觉。

《创造营2021》逐渐凭借良好的综艺感、人设（包括CP）剧本的创作、展示选手想法或日常的衍生片《大岛日记》等，不断虏获粉丝。微博热搜、豆瓣讨论组、B站视频等一个都没有落下。

赛程进入中后段，小鱼收到朋友发来的“柯就丸了”（周柯宇和力丸）的同人视频，故事还是从“赞就丸了”（赞多和力丸，他们是老队友）这对CP的“离婚文学”开始的。

赞多和力丸，两人是多年好友&队友。/《创造营2021》截图

小鱼其实不爱嗑CP，但如果硬要说，2014年的《盗墓笔记》她稍微“嗑”过点。但那根本比不上力丸和周柯宇这对CP的甜度和震撼力。在偶像界，这两位学员的颜值其实有限，向来以颜控自称的小鱼更感受了某种“命中注定”——她喜欢周柯宇“臭屁又直接的霸道总裁人设”，力丸则“非常电波系，能力强但性格迷糊，中文不利索但很话唠且友好”。

“柯就完了”。周柯宇在选秀过程中“塌房”，虽然撇清了关系，但人气仍旧受到影响。

对于小鱼来说，力丸是她的“正主”。小鱼认可力丸强悍的编舞及唱跳能力。

一番“考古”后，小鱼还发现了力丸的多面性：念书时曾遭到霸凌，但以自己的钝感力来勉强保护自己；他对世界有着高深、乃至禅性的理解，在《创造营2021》舞台上的表演，细致到手部的动作都有具体的想法和出处；尽管已在日本出道，也和大明星有过合作，但他仍旧每天要搭地铁上班，因此最大的心愿是实现“的士自由”……

力丸舞台表现力丰富，对每一个微表情都有极强掌控力。

“力丸的个性很复杂，而且具有欺骗性，从二次创作的角度来说，他有非常大的创作空间。”没想到，小鱼连追星都心系创作，看来“写稿子”是她的天命没错了。

所谓“二次创作”，就是粉丝根据节目所呈现的内容素材，自行再创造一些新的故事线，来进行再整理和再创作，在这个过程中，人物也会被赋予新的人设或特征，比如很常见的“冷白皮吊系美少年”——“吊系”是二次元用语，指一种有诱惑力但又清纯的人设，创作形式可以是图画、文字或视频。

在“超女时代”，手机短信是打投的方式，观看电视则是粉丝养成的路径。而眼下，选秀节目的粉丝养成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线上的社交平台。粉丝根据学员们在节目正片中所呈现的内容，展开热烈讨论，还会自发进行二次创作。

力丸在节目中算是“大家长”，但他很随和，不起冲突，没有压迫感。

小鱼“垂直”入坑了，她第二天就写了一篇“柯就丸了”的纯爱文学，并发上豆瓣小组。

嗑CP是最常见的引人入坑的方式，所以制作方也会提早准备好剧本，“让粉丝边看节目，边捡糖吃”——如果还不够，粉丝会自发组队到衍生剧目中“捡垃圾”，《大岛日记》这样的Vlog视频因经常捕捉到学员组团玩耍的画面，成为甜度超标的“嗑糖”圣地，又称“糖送八大家”。

事实上，“虐粉”可能是一个更有效的圈粉方式，很多时候“意难忘”“白月光”的BE才更能持久地抓住粉丝的神经——但是作为粉丝的自觉，自己嗑的CP必须HE，所以给力打投吧。

庆怜&米卡，本届不少粉丝的“意难平”。成团夜现场，粉丝的尖叫和哭喊声......相当吓人。

豆瓣小组和B站，是小鱼最常获取选秀信息和“捡糖”的渠道，这两个平台相比微博，也更具社交、互动和分享性质。

当时小组里充满了各种玛丽苏的二创作品，有两种常见文学形式。

第一种是“手机文学”，主要的形式是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通过某个学员视角下的群聊、私聊等对话去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第二种是“论坛体”，假装某个学员在论坛发表帖子，想要寻找曾和自己在商场/公司茶水间/公车站擦身而过的人……

我问小鱼作为文字工作者，不曾觉得这些内容过于“肥宅水”吗？

应援团在比赛场地附近摆摊。/小编拍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他们互动就是会很开心啊。当然后来我也没有再写了（因为懒），但每天还是会和朋友互发创作灵感，哈哈。”

在豆瓣小组里，小鱼也越发感受到了力丸后援会的“燃”气质。

在这个群体中，大家普遍的认知是：力丸拿的是“陪读”的剧本，因此后援会必须自强不息地出物料、有组织地打投，用很燃的方式去完成一场逆袭的战斗——从最后的成团结果来看，粉丝用实际行动实现了偶像的“逆天改命”。

小鱼说自己是力丸的“妈妈（散）粉”，希望他不要受到伤害，不要怀疑自己，要认识到自己的珍贵。“哎，太操心了，我就是太操心了”！而对于周柯宇，则是另一种操心：“这个孩子干啥啥不行，演戏很尬，而且身高这么高谁能和他搭戏？不出道他能做什么呢？”

不远处就是成团夜的录制现场，施工人员陆续开始建花墙。

综艺还未落幕时，小鱼度过了一段特别快乐的时光。持续更新中的节目，让话题的热度有增无减，物料的推陈出新源源不绝，粉丝的讨论热度持续高涨。各家都专注于自家的物料更新和打投战略，拉踩的动作和谩骂的声音总归会少很多。

但随着节目结束，新素材的缺乏造成了二次创作的减产，很多专业的同人文写手也会跑路，“去追下一对CP”。美好的氛围一去不返，粉圈展露了它本就戾气且嘈杂的真实面。

谁动了我的奶票？

说到底，资本才是最终受益者

打投，在一定程度上是被逐步培养的意识和行为。

刚入坑，小鱼在同人文学的海洋中畅游，她很快乐。打投这件事，每天点开腾讯视频，就能获得免费“撑腰”的机会，而且还是11Pick。就当时赛程进展来看，一点都不急迫。但后期，11Pick缩减到2Pick，最后1Pick。

INTO1/微博

买奶票就势在必行了。

买奶票不容易，除了需要到特定的链接下单，还动不动就被秒完——又或者尽管付款成功，客服还是会在后续告诉你售罄了、发不了货。

“我抢过一次，而且已经抢到，但过了两天客服跟我说没货了，让我申请退款。但其实产品并不是限时购买，而是限量购买，但凡你能拍到，都是有货才对，只有卖完了才会显示售罄。”

小鱼还托朋友关系直接从供应商那拿货（当时线上已经无货）。但没想到收到的3箱牛奶的二维码全部被动过手脚，“已经被拆开、扫过、然后再重新黏上去”。

除了上述买奶票之难，近期还有闹得沸沸扬扬的倒奶事件。

小鱼的这些情况，别的粉丝也遇到过。大家都无法申诉或进行维权，因为流程过于复杂，信息也不透明，处于弱势且心急如焚的粉丝，只能一边吃着哑巴亏，一边去弄更多没有保障的奶票。

其实，选秀节目中各种形式的“奶票”都被严令禁止过。

在《超级女声》“酸酸甜甜就是我”的年代，明星代言就能转化为购买力，因此打投还未和产品直接挂钩。一元一条的短信投票创造了街头拉票的轰动场景，不过后来短信投票被叫停了。

爱奇艺官方微博道歉，《青春有你3》停播。

2018年，爱奇艺的《偶像练习生》（后改名为《青春有你》）和腾讯的《创造营101》开启了“偶像选秀元年”，平台赋予粉丝青春制作人/创始人的“身份”和“权力”，去“决定”偶像能否成团、走上花路。奶票也是在这一年被投入整个生态的收割中。

但在比赛当晚，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很微妙的事情。现场宣布票数因为故障之类的原因作废后，粉丝毫无反应：粉丝们都在白日化地竞争——从奶票打投到花墙、投放大屏之类的资源，但又都默认票数肯定有问题，所以并不care数据——这算不算是一种人间清醒？

在海花岛上蹲守的粉丝们。

“决赛夜还有10分钟投一次票的环节，就很容易做票。”小鱼告诉我她对最后的排位和票数，也是很疑惑的，但从结果来看，她的“柯就丸了” HE了。

比起买奶票，小鱼更早下手了粉丝应援周边。

因为认可应援团的理念，受到这个群体热血氛围的感染，另外衍生品也“审美在线”，小鱼很快就下单了力丸的T恤和帽子。这也是一个粉丝表达心意和支持爱豆的方式——其实就等于是集资，绝大部分资金会用作花墙制作、买奶票、投放大屏硬广等。

花墙施工队

小鱼提到另一种“纯集资”的方式：“有时候就是两方battle，比谁集资多。”但小鱼没有参与过这种形式，并不是她拒绝，而是她不知道路径和渠道。这种操作方式每家都会有自己的规矩和路径，操作起来会比较费心思，但门槛其实并不高，“几块钱就可以”。

3月14日，粉丝集资的平台桃叭App进行了一场疯狂的限时battle。

《青春有你3》的余景天和《创造营2021》的刘宇、张嘉元、甘望星的粉丝需要在5小时内比拼集资金额，进而凸显自己偶像的“实力雄厚”。最终数据显示，第一名的刘宇粉丝后援会累计集资金额近344.53万元。

粉丝的集资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并且容易暴雷。

更早之前有数据称，《创造营2021》的刘宇、赞多、米卡和力丸的粉丝经费投入均在千万元级别。关键这还是一份不完全的数据统计表，粉丝在资本游戏规则的裹挟下，实际的花费远不止公众平台上统计的数字。

偶像的最终呈现，

由偶像个人及偶像粉丝共同打造

“我感觉我现在跟个文盲一样，看同人文超级起劲，但只要一拿起正经文学，我就打瞌睡。”小鱼随后哀叹了一声，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丝丝甜蜜。

嗑CP、追星，在明星身上投射自己的愿景，甚至寻找某种自己也想为之努力的方向……这些东西的功能和恋爱或运动差不多，持续地促进你的大脑分泌多巴胺，产生愉悦感。

追星如恋爱，一直追一直爽。/pexels

我问小鱼：你觉得选秀追星，像谈恋爱吗？

小鱼的朋友是很认同这种看法的：你要花费时间和精力，需要陪伴，吵架就更正常不过了。而且她朋友只嗑CP，真实世界里的事情并不在乎，所以可以一路高歌猛进。

但小鱼不认可：“因为这里面是竞争关系激发的，而不是暧昧关系。这样说不一定对，但大概是这种感觉。”

在成团夜前一晚，我曾和小鱼一起去海花岛，一是踩点第二天录制的场地，二是看看能不能偶遇学员，三是感受下应援会和周边产品售卖的氛围。

AK刘彰的花墙搭建中。

当时已接近十点半。在录制场地外的草坪上，专业的施工人员才刚上岗，陆陆续续准备作业。他们的衣服上印有公司的信息和联系电话，五六个人一组，搞定一个明星花墙的搭建。

不远处的应援区，各大站姐会聚。在每个摊位都会有人交代你，只要扫码关注，就能获得免费的偶像横幅。擦身而过的年轻妹子们大多穿着吊带衫/短款上衣和热裤，她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在海花岛“蹲守”多日，每日就来来回回地在几个场馆之间踏步、寻觅、再折返。

但粉丝好像可以“永不下班”。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追星产业像大机器般在我背后隆隆运转。

但这些花墙是做给谁看的呢？它们并不像灯牌之类的物料，能够出现在录制现场。

是某种粉圈内卷吗？小鱼给我的解释是：“其实到后来你会发现，应援会这样的组织到后期就会陷入到一种强烈的竞争意识里面，很可能最后也并不是对正主有多喜爱，就是不想输而已。”

曾对力丸应援会高度认可的小鱼，现在的感悟是：尽量远离粉圈，因为一些常用的拉踩手段还是不可避免。其实对于“群体”，小鱼一直都保持着警醒。

赞多&米卡/微博@八组兔区爆料

但她并不后悔这段时间自己所投入的真情实感和真金白银。

“观察本身也很有意思，虽然看粉丝吵架到凌晨5点，挺糟心的，但是知道了他们的一些基本操作，比如怎么攻击对方；我在的另一个组里粉丝还会分析每天的策略、应该使用什么物料和对家对打……还是有刷新认知的，并不是纯粹浪费时间。”

曾经有学术论文指出，偶像的最终呈现，由偶像个人及偶像粉丝共同打造，即粉丝拥有一定的对偶像的解释权。

利路修是探讨粉丝和偶像权力关系的典型范例。

但这背后更具操纵力和实际权力的，其实是平台和资本——尽管它们都被最大程度地隐藏了起来。从剧情线的剪辑，到打投机制的建立，甚至网上各种“黑幕/阴谋论”，也可能是有人给出话柄，然后让粉丝顺着杆子往上爬。

“粉圈打架，其实最后获利的不还是资本吗？”小鱼反思。

但她也还是真情实感地爱着。

她想起之前自己看过的一篇同人文，文章里面讲到大家成团后的情况：“在别墅里闲得抠脚，才会被浪费。当时我看哭了。第二天睡醒，想起，又哭了。”

“因为很久没有物料了，感觉好像某种阶段结束了。”接下来粉丝关心偶像们分宿舍的问题。“但明明大家都知道，小哥哥们会自己出去住……而且这个事情交给哇唧唧哇做，谁能放心呢？”

出道，也并不能保证后续个人的商业发展。成团即巅峰是绝大多数偶像的宿命。

总结起来就是：创作空间崩塌了，只剩下现实的拉扯。

但如果不曾出现一个CP或者后援会，如果它们不推动你去做一些你以前可能都没办法理解的事，你恐怕永远不会发现自己能爱得那么入迷。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在继续，大概只剩对力丸的爱了。小鱼告诉我，她已经开始购买力丸同款，比如粉底液、香水，明明她已经三四年没有用过类似的产品了……“但不妨就换一个吧！”

小鱼还希望力丸赶紧恋爱，结束母胎单身的状态。

她说自己还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将家里用的东西，都换成了和力丸相关或者力丸同款。这样的情况，她曾在一个迷恋“博君一笑”的朋友身上见过，当时小鱼自然是不理解的，现在这位朋友已经进入“娃娃圈”——买偶像的娃娃，给他们换装。

“同样我现在理解不了，但也许之后……我不知道，啊！我不懂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