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豪族，投身绿林的马武，是东汉最丑最长寿的老将 | 云台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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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儿们是云台宿将中最后一个入伙的，也是最后一个归天的。民间传说和戏曲演义中大都将他描写得很丑很狂躁，却又疾恶如仇、重情重义、勇猛刚强、质朴可爱，可谓最受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汉大将。他上应二十八宿奎木狼，家资巨富，可偏偏选择了绿林道；他与刘秀沾亲，却成为了刘玄的近臣，后来还跟着谢躬对付刘秀。幸好被刘秀拉入自家阵营，最终成为汉军猛将。此后，无论是开路先锋还是殿后将军，他都打得有声有色。在云台同僚们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后，他依然酒不断、志不堕，意气如山。花甲之年，他仍率军西定叛羌、南征洞蛮，宝刀不老。他就是捕虏将军、杨虚侯马武。

看过《西游记》的读者大大都知道，小说中有个波月洞，位于宝象国，其洞主黄袍怪，本是二十八宿之一的奎木狼下界为妖，只为了赓续与宝象国公主的前世姻缘。不想，却被唐僧无意中撞破，最终缘尽情断，各归各位。

吴大师为何选择奎木狼整出这么一场戏，笔者认为：一是因为奎宿是西方七宿之首，合该降临西土；二是奎宿有天之府库之兆，但凡婚媾之事遇上必吉；三是奎宿长得丑却本领高，和天仙似的公主配在一起，更有看头。

在二十八将中的奎木狼，自然不是什么神魔妖怪，不过与《西游记》中的奎木狼也有些相像。他颇有家资，遇事总能逢凶化吉，同时他的长相不敢恭维，但据说有位好夫人，生了一个俊儿子。

笔者所说，部分来自演义戏曲，当不得真。但因为正史中亦无相关记载，那么读者大大权当笔者是为了丰富内容编造桥段，一哂了之即可，千万不必较真，毕竟本文主角不是大罗真仙，早已在风中凌乱了千年，今时今日已无处觅其踪迹。

况且本文主角虽然很丑很狂躁，但却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好汉子，颇有眼缘，虚构一点内容也不为过。他就是捕虏将军、杨虚侯丑汉马武。

绿林道上一丑汉

马武字子张，大约生于公元前16年，本是南阳郡湖阳县（今河南唐河）人。据说马武和刘秀沾亲，其弟马毅娶了刘秀的大姐湖阳长公主刘黄为妻。不过，这个马毅在历史上没啥名气，和刘秀的二姐夫邓晨和妹夫李通没法比，最大的可能是早早就挂掉了，没机会展现才华。

从邓晨和李通皆是当地豪强来看，马家在湖阳也应该有些势力，毕竟在那个年代门当户对才是婚姻的标配。在不少演义小说中，马武就被说成是湖阳首富，当时虽没有胡润排行榜，但也不妨碍那些豪强们排座次炫门第，想来嫁入马家应该不算辱没破落皇族的门楣。

家大业大的马武却不想做个安分的富家翁，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枪，结交豪强。这样做固然可以壮大马家事业，但也不免惹祸上身，或者代人受过，终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湖阳老家呆不下去了，只好举家迁往江夏郡避祸。

然而，江夏郡也不太平，这里活跃着在后世大名鼎鼎的绿林军。为求自保，马武索性加入了其中的新市军，成为一条响当当的绿林好汉。当时，刘秀兄弟也在舂陵树起了反旗，马武这个姻亲，却没有离开新市军转投舂陵军。

看来，那时的马武与刘秀并不太熟。这一方面是因为在看脸的士族年代，邓晨和李通都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而马武却是丑汉，“美须眉、大口、隆准、日角”的刘秀当然会首先和邓、李结交，这一点从后世的庞统出仕就可以看出端倪，出身士族的庞统就曾因为长相问题被人嫌弃。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马武当时还不出名，或者说名声不太好，同时与刘秀相差十来岁，彼此有代沟，因此，刘秀兄弟并没有成为马武投效的首选。

最后入伙一猛男

在更始政权建立后，刘玄发现马武是位忠勇可靠的汉子，就提拔他当了侍郎。也就是从这时起，马武与刘秀在同一个灶上吃饭，有时间畅叙亲情，慢慢熟络起来。

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刘秀越发喜欢上马武直爽的性格，觉得他是个可以交往的能人。马武也发现这个放牛种田的娃不简单，是位胸怀大志的英主。但是，马武受到刘玄的器重，实不忍弃主另投，只能对刘秀说声对不起，并在可能的范围内为刘秀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公元23年，在汉新之间的昆阳决战中，马武就紧跟刘秀，甘冒奇险、亲身用命，突围求救，最终大破王寻，创造了一个军事史以少胜多的神话。

之后，作为刘玄一方的将领，马武又不得不肩负起制衡刘秀的任务。公元24年，刘玄对刘秀在河北的声威日盛越发疑虑，就遣使册立刘秀为萧王，令他将部队交割给自己派出的心腹，然后回到长安受赏。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刘秀怎会看不出来？此时的刘秀已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怎会再次受制于人？

刚好，刘玄派出的尚书令谢躬带着振威将军马武等六将前来会攻王郎。刘秀决定大家兵合一处，先消灭了共同的敌人再说。

在攻入邯郸后，刘秀准备将革命就是请客吃饭进行到底，打算借款待谢躬之际上演一出新版的鸿门宴。不想，谢躬早有防范，就像项羽版的鸿门宴没能做掉刘秀的老祖宗刘邦一样，刘秀版的鸿门宴也没能伤着谢躬一根汗毛。当然，谢躬当年在昆阳之战中，对刘秀有恩，不到万不得已，刘秀也不想落下个恩将仇报的恶名，见谢躬有了准备，刘秀也就及时收手。

刘秀版的鸿门宴虽然没有成功，但刘秀却借此拉近了和马武的关系。当天，在大家吃完饭后，刘秀邀请谢躬手下众将到丛台观光。这处赵武灵王留下的邯郸盛景在当时保存完好，足够吸引人，众将都散开各处凭吊，只有刘秀和马武走到了一起。此时的刘秀已非常清楚马武的本事，自然有意拉拢。

在唠了几句家常后，刘秀从容地对马武说：“我得到了渔阳和上谷郡的突骑，想请你为帅，不知意下如何？”迎着刘秀抛过来的橄榄枝，马武要说不动心绝对是假的，就在不久前的南栾之战中，突骑的表现太抢眼了，谁不想将其纳入麾下呢？可是，想到刘玄对自己的好，马武只得违心地推辞：“感谢大王的好意，我这个人驽钝怯懦，又不懂指挥方略，实难胜任！”看着一向勇武果决、快人快语的马武竟然如此说，刘秀不禁一笑道：“将军过谦了，咱们是亲戚，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深习兵事，后来又多年带兵，难道会和我帐下的文吏一样吗？”见刘秀如此贴心地和自己说话，马武内心翻江倒海，一张丑脸上也变化不断，最终还是忍住了立即改换门庭的冲动，不过，他更加认定了刘秀是位值得托付的明主。

又过了数月，在得到吴汉等人带来的幽州十郡突骑后，羽翼丰满的刘秀决定和刘玄彻底割席。他很不厚道地让吴汉去收拾那个曾被他称为“真吏”的谢躬。这个桥段在吴汉篇中有过介绍，笔者就不重述了。

吴汉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也是个喜欢替刘秀解决问题或者背锅的人。在吴汉看来，刘秀对于多次拉拢仍不肯归顺的谢躬已经出离愤怒了，但如果由刘秀亲自处置的话，难免会有损圣主明德，干脆还是由自己来做吧。最终，谢躬及其家人死在了吴汉手里。

谢子张（躬）挂了，马子张（武）一下成了无根浮萍。接到噩耗后，马武知道自己与刘玄的君臣之缘已尽，立即舍近求远地快马加鞭找到驻兵射犬聚（在今河南沁阳东北）的刘秀，向他献上了一颗赤胆忠心。就是这么一耽误，马武有幸成为云台二十八将中最后一个入股的员工。

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马武，刘秀非常高兴，全然没有因为他来晚了而有丝毫不快，反而以“革命不分先后”安慰马武，并且常常将他引为左右，这让马武更加坚定了入股刘秀集团的信心和决心。

曾经沧海的马武知道自己来得晚，就要好好表现。因此，在刘秀每次大宴诸将时，酒肠宽大的马武每每化身酒司令，非常殷勤地起身为刘秀斟酒，同时，与众将也是喝得极嗨。大家都是知书达理的敞亮人，见马武如此知趣，很快也就悦纳了这个面丑心宽的家伙。

不仅如此，马武在刘秀面前还特别低调。当刘秀让马武率军进攻邺城（在今河北临漳西）时，马武立即叩头推辞道，自己不愿意带兵，只想跟在大领导身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刘秀没想到五大三粗的马武能如此不恋兵权，立刻心领神会地对其大加点赞，并让他跟随进出河北诸路农民军。

在这里，笔者不得不多说两句：刘秀集团的核心成员大多是饱经动乱又深谙君臣之道的士家子弟，他们不像那些头脑简单的莽夫，只知道厮杀争胜，他们更懂得持盈保泰的进退之法。即便是马武这个外表粗鲁的家伙，也是饱读诗书的豪族子弟，当然不会不明白要想在君主心中留个好印象，该低调时一定要低调，得意忘形的后果往往很严重，即便是刘秀这样的英主，也容不下跋扈将军。说一千道一万，谁让马武当初放着阳关道不走，非要过独木桥，来得那么晚呢？所以，读者大大千万不要以为此马武非彼马武也。

进先退后一老将

久在江湖有点世侩的马武，打仗可一点也不孬。在消灭尤来和五幡等农民军的战斗中，汉军不慎在慎水（在今河南正阳北）吃了败仗，在众人争着先撤之机，马武却挺身而出，独当殿后重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来了个绝地反击，杀入敌人阵中，使追击的农民军好一阵精神恍惚，搞不清到底是谁败了，只好匆匆收兵回营，不敢再追了。

后来，在汉军攻击今河北廊坊境内的安次、小广阳时，马武的角色又转换为前部先锋。只见他手中的大刀上下挥舞，当者辟易，没有一合之将。汉军将士见状，顿时精神焕发，无不紧紧地跟随着马武的步伐向前冲杀，最终一路追到浚靡县（在今河北遵化西北）才得胜而回。

马武还特别善使盾牌。据说，他的部下有铁卫数十人，也同样善使盾牌。一旦开战，这些人和马武配合无间，共同进退，冲锋拒敌，所向无前。那些从敌方阵营中飞来的如蝗矢石，皆被马武和勇士们的盾牌巧妙遮蔽。故此马武一生虽历经大小数十战，且总是进必先退必后，却从未被矢石伤及分毫，不得不说是个战场奇迹。

公元25年六月，在刘秀登基后，马武以军功受封侍中、骑都尉，晋爵山都侯。

又过了三年，也就是公元28年，刘秀与刘永争夺皇统的中原大战爆发。马武与虎牙将军盖延两大猛人联手，共讨刘永。之后马武又独自领军攻击济阴郡，先后夺取了成武、楚丘等县。刘秀派人进封马武为捕虏将军。

第二年，由于盖延中了东海王董宪的诡计，损兵折将，加之刘秀看走眼的庞萌突然造反，山东局势出现倾覆之危，刘秀又怒又急，亲自兴兵讨伐董、庞二人。马武率军先行攻击庞萌。彼时，庞萌已在桃城（在今河北衡水市内）与汉军苦战二十余日。本来，庞萌想着打下桃城占据主动，没想到守城的汉军非常顽强，死战不降，极大地挫动了叛军锐气。马武此时主动发起进攻，冲得又快又狠，再加上后方的汉军大队徐徐压来，庞萌等人如何还能淡定还击，只好仓皇退走。此后的形势瞬间翻盘，在刘秀的虎威加持之下，马武、吴汉等将奋勇进击，董宪、庞萌等人的好日子很快到头，最后只能成为别人匣中的战功罢了。

公元30年夏，山东战场上有志者事竟成的耿弇在与陇西隗嚣的较量中落了下乘，汉军在这个多山少路的陌生地域，实在无法发挥骑兵突击的优势，只能无奈地收军下陇。隗嚣得理不饶人，派军衔尾追赶，无心恋战的汉军眼看就有溃败之危。关键时刻，马武选出精骑数千，亲自率领，转身逆战。此时马武俨然杀神附体，身披铁盔重甲，手舞大刀，往来突击，始终如锋利的箭头一般，多次凿穿敌阵。久经沙场的汉军见大将如此玩命，也战意滔天，无所畏惧地返身杀敌，最终，汉军在付出巨大伤亡后杀死数千追兵，逼得隗嚣不得不引军后退，其余汉将这才得以平安退归长安。

真实历史中的马武没有演义中那么显赫的战功，但他进必先行退常殿后的敢战精神始终是值得后人景仰的。哪怕是到了老年，其他云台将领纷纷作古后，马武依然和臧宫一起辞色激烈地倡言北击匈奴、开拓西域，足见其雄风犹在、宝刀未老。

在归顺刘秀之初，马武很是谨慎，但日子久了，未免绿林好汉的旧习发作，惹下祸端。公元37年，在他增加食邑更封修侯后，奉命率兵北屯下曲阳（在今河北晋州西鼓城），防备匈奴的进攻。在此期间，他不知何故竟然擅杀军吏，汉廷知道后，命他交出兵权，率领家小回封国反省。马武知道问题严重了，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回到洛阳，上缴自己捂了多年的将军印绶，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削减五百户食邑的处分。刘秀念在马武多年建功的份上，没有深究，将其定封为杨虚侯。不久，喝酒无趣的刘秀又准其自留京师奉朝请。

马武为何要擅杀军吏？笔者无从知晓，但此事对于马武的影响不小，使得从前快人快语的马武变得越发谨慎了。虽然平时说话看似不走大脑，但一到较真的时候，往往不再多言。真应了那句话，江湖越混越老，胆子越来越小。毕竟朝堂之上的水，要比江湖的水深许多，一不小心就有落水灭族的危险。

公元49年，在马武和马援等将南平武陵洞蛮暴动的过程中，由于行军路线上存在重大分歧，加上一些不可言表的旧怨，驸马梁松和将军耿舒联手告了马援的黑状，虽然彼时马援已死，但仍被追回印绶，此后蒙冤多年。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后世家喻户晓的忠臣良将身被奇冤，死后还不得安生，马武虽然没有参与对马援的迫害，但也没有主动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不得不说是他的一大人生污点。

还是那句话，马武虽然在政治上越来越谨慎，但是在军事却从不畏手畏脚，即便在古稀之年，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意，可谓云台众将中战力最持久的第一人，用戎马一生形容绝对当之无愧。

公元58年，也就汉明帝刘庄在位的第二年，西羌在陇西作乱，到处烧杀抢掠，搞得百姓无法安生。皇帝派已过古稀之年的马武率领王丰、窦固等人率领四万大军前去平乱。请注意，后世打得匈奴狼奔豕突的窦固大将军，此时正是马武的部将。

在金城（在今甘肃永靖西北），汉军首战破敌，斩首600余级。之后，马武挥军疾进，在洛都谷（在今青海乐都北），再次与羌人接战，由于地形不利，汉军遭到挫败，阵亡千余人。这让羌人各部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更兼欺负汉军主将老迈年高，于是相约啸聚共击汉军。短视的羌人却不知这样反而正中马武的下怀，他一直担心羌人聚落分散，不好一击破之。今见羌人组团前来送死，马武不觉老怀大慰，立刻振作起来，仿佛壮年一般，精神焕发地指挥汉军发起冲锋。汉军将士见主将如此老当益壮，顿时将洛都谷战败的阴影一扫而光。马武大军逆势进击，在东、西邯（青海化隆西）一带大破羌人，一战斩首4600级，生俘1600人。这对于人丁稀少的羌人来说，不啻一记伤筋动骨的重拳。那些昨天还嗷嗷狂叫的羌人见到汉军如此生猛，立刻就作鸟兽散了。

生福死荣一寿星

笔者不只一次说过，刘秀是个能与功臣相始终的仁善之君。他与马武等功臣的相知相亲在中国君主专制史上可谓空前绝后。刘秀平常很节俭，但在招待功臣时，却一反常态地的大方。酒过三巡之后，君臣不免乘着酒兴畅叙人生。这时，刘秀会很从容地问功臣们：“诸卿都是一时豪杰，如果没有遇上这样的时势，会做到什么级别的领导呢？”云台首将邓禹是刘秀的知心朋友，自然第一个出来捧场：“臣少时是个学霸，想来在郡中做个文学博士，总可以胜任吧！”刘秀摇摇手道：“仲华过谦了，你出身邓氏大族，为人志向远大、品行高洁，怎么着也能当上州里的组织部长（功曹）吧！”

轮到马武了，一向喜欢借着酒劲耍宝的马武说：“臣是个武夫，最想做的是负责讨捕强盗的军尉！”看着马武一本正经的样子，刘秀忍不住笑着说：“你马子张怎会安生地去捕盗，不重操旧业入绿林，当个打家劫舍的强盗，被人缉捕就不错了！”听了皇帝的话，马武也憨憨地笑了，其余众将也跟着大笑。一时间，君臣的气氛无比融洽。

这就是刘秀的御下风格，给功臣们最好的待遇，四方贡献的珍宝美味，往往先要遍赐列侯，而自己所留甚少，同时宽宥功臣们的小过，有功即增封邑，但是却从不给他们朝政大权。这样，功臣们都能够保其福䘵，免致无妄之灾。即便是马武这样绿林出身的硬汉也能趋利避害、长享尊荣，有幸成为云台众将中最后一个去世的人，同时，也是最长寿的一位。直到公元61年77岁时才去世，这在两汉之际绝对算得上高寿了。马武死后，归葬于河南省尉氏县十八里镇凡家村。

也许是觉得这种君臣相得的日子太平淡，喜欢“无事生非”的传说和戏曲，就固执地将马武最初的人设一以贯之，将其刻画成一个始终疾恶如仇、重情重义、勇猛刚强、质朴可爱的完人，并将他和另一位刚猛的云台大将铫期并称为“武瘟神”和“汉太岁”，甚至替代神荼郁垒，成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左右武门神。这可比唐代名将秦琼、尉迟恭受封门神早了600年。

为了进一步丰满马武的艺术形象，在《东汉演义》里，好事者们又刻意增强了岑彭和马武对花刀的故事。故事中的二人棋逢对手，可惜马武是个丑汉，不如岑彭耐看，因此只能屈居第二。为此，马武大闹武科场，一战扬名。

而在戏曲《打金砖》中，编剧们挥舞如椽巨笔，更是让马武的性格张扬到了极致，马武为救被郭妃诬陷迫害的好搭档姚（铫）期，直闯后宫，可惜来迟一步，只见到姚期的首级。悲愤之余的马武大闹宫廷，打断铁鞭，自知理亏的刘秀避而不见，牢记师傅“鞭断人亡”教诲的马武，竟以金砖击头而亡。受到惊吓的刘秀终于醒悟，遂将郭妃斩杀为死难的忠臣良将伸冤昭雪。这个曲目的出现，无形中弥补了马武在马援案中三缄其口的遗憾。由此可见，人民群众认准的好人，总会想方设法地将其美化到底。

不管怎么说，能够在死后成为民间传说和戏曲中最受人民群众青睐的云台大将，又丑又长寿的马武这辈子值了。

END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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