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竞争的岔路口，电能与氢能，谁将是出口？

导语

全球对气候变化问题的关注大幅升温，使得能源问题被赋予了新的含义。中国提出的气候变化目标是“3060”，即在2030年实现碳排放达到峰值（“碳达峰”），在2060年实现“碳中和”。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消费国和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国，中国积极投身于碳减排行动，除了支持全球应对气候变化，还可能对世界能源市场带来巨大的改变。

根据2020年BP世界能源年鉴，2019年世界一次能源消耗大约为139.6亿吨油当量。一次能源消耗前十位的国家分别为：中国，33.9亿吨（油当量）；美国，22.6亿吨；印度，8.1亿吨；俄罗斯，7.1亿吨；日本，4.5亿吨；加拿大，3.4亿吨；德国，3.1亿吨；巴西，3.0亿吨；韩国，2.96亿吨；伊朗，2.95亿吨。其中，中美两国一次能源消耗遥遥领先其他国家，两国消耗量之和占前十位国家消耗量的61.6%，占全世界所有一次能源消耗量的40.5%。

根据中国官方统计口径，2019年，中国全年能源消费总量48.6亿吨标准煤，比上年增长3.3%。其中，煤炭消费量占能源消费总量的57.7%。2019年煤炭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比重为57.7%；天然气、水电、核电、风电等清洁能源消费占比为23.4%；非化石能源消费占比达15.3%。中国对世界的能源依存度在迅速增大。2019年，我国原油进口量50572万吨，石油对外依存度达70.8%；天然气进口量9660万吨，对外依存度达43%。

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海关总署

从中国能源消费规模、能源对外依存度来看，安邦智库（ANBOUND）的研究团队估计，在今后一个时期，大约在10年-20年左右，能源竞争可能成为中国面临的大问题，这也可能成为全世界都面临的大问题。

一个基本判断是，在全球气候议题重新成为高热度话题的大前提下，限制化石能源消费将成为大势所趋。在全球谋划布局如何应对气候变化的大背景下，石油价格要想再度冲到很高，恐怕有很大的困难，除非发生有很大影响力的“意外情况”。从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上就可以看到这一点，美国的基建计划中很重要的、花钱较多的一项计划，就是鼓励发展电动汽车，完善大规模的充电桩布局。

美国和欧洲的最新基础设施建设布局，对于新能源技术路线会有何影响呢？究竟是继续走“电能”之路，还是走“氢能”之路呢？前者使用化石燃料来发电，后者利用氢作为主要的能源。

安邦智库创始人陈功认为，需要客观比较不同能源路线的优势与劣势。

01“电能”路线

在新能源车领域，电能利用主要体现在大量使用电动车，电动车模式已经“先入为主”，并且建立起巨大的标准壁垒，整个经济社会已被“拖”入电能利用的模式。在电动车大行其道的社会，要从这种模式中挣脱出来非常困难，因为这往往意味着要淘汰甚至废弃前期大规模的投入和成本，比如充电桩的建设和布局。在中国市场，电动车的大规模运用已经主导了中国的新能源车利用模式。

不过，完全走电动车路线也有很大的能源隐忧。在此前召开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中国科学院院士欧阳明高谈到未来新能源储能话题时曾指出，将来（新能源储能方面）很重要的一个来源就是电动车上的电池。他估算，如果所有的轿车都换成电动车，3亿辆车所需的电力就会达到200亿度电，这相当于现在每天中国消费的总电量规模。由于电动车所耗电能有相当大一部分来自于火电，而中国的火电绝大部分来自于煤炭发电。这个估算表明，纯电动车模式并不能达到环保的效果，这也意味着“电能”路线将面临很大的局限。

02“氢能”路线

虽然大家看到了氢能利用的前景，但由于氢能利用大大晚于“电能”，在声势上相差不少，各国在关于发展氢能的战略、计划、政策、配套上就更加落后了。不过，由于气候问题的严峻性，中国必须面对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就是如何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在我们看来，这是中国能源问题的重中之重。正如前面的分析，中国的电力大部分来自火电，而火电是依靠化石燃料来发电。电动车终究是要用电的，如果大量的电动车仍然要用石油、煤炭来发电，将不符合未来的气候变化要求。被视为可再生能源的水电，在实际利用中，也会产生环境和航运方面的双重代价。因此，在诸多约束之下，中国完全有可能不走寻常路，有可能在氢能利用上在世界独树一帜，为全球气候变化作出实质性巨大贡献；同时大力发展新产业，推动经济增长。

从全球能源利用的总体趋势来看，世界实际上是在走向电能方向，而中国则有可能另辟蹊径，走向氢能。要指出的是，目前这种判断仅仅是一种基于条件基础上的分析和判断，实质的政策取向，则要考虑的因素比这复杂得多。从智库研究的角度来看，争论新能源路线的意义，关注的是政策成本和政策效率；从产业角度来看，新能源技术路线那就关系到生意了。中国历史上的战略性谋篇布局，更多的还是跟着别人走，往往在走了一段之后，再停下来想是否有问题。不过，面对未来能源竞争的局面，中国并不一定非要走老路，完全可以在发展氢能、构建氢能社会上闯出一条路子来。如能取得相当程度的成功，将在能源安全以及新能源产业方面，形成有自己特色的能源利用路径。

识别图中二维码，了解安邦智库研究成果《中国发展氢能社会的构想和路径》

气候变化压力催化了全球向新能源利用的转型，以电动车为代表的“电能”模式已经渐成主流，但在根本上仍未摆脱对环境不友好的化石燃料。要真正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中国则需在科学研究的基础上另辟蹊径，通过强化氢能利用来构建独特的“氢能”模式，这样才有可能使中国在未来的能源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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