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师名家，年轻时个个都是“精神小伙”

什么年龄算是“青年”？

曾经，三十岁是个与“青年”告别的岁数，所谓“而立之年”。

而现在，不少人跨过 30 岁依然会认为自己 “是个宝宝”。

1985 年，联合国第一次将青年的年龄规定在 15-24 岁之间；现在，世界卫生组织又将青年的年龄上线提高到了 44 岁。

也就是说，44 岁之前，大家都还是热血青年。所以青年节，大家都大胆过起来！

作为新时代“社畜青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鹅娘对独立自由的生活状态和信念理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向往。

抱着好好做人的愿望，鹅娘重新翻阅了小时候的作文宝典《名人名言》，没想到竟然发现老师当年对我有所隐瞒：那些我们立志追随大师，教科书里封神的人物，也有着不羁的青春。

01

谁的青春不蜜汁自信？

代表人物：杜甫/昆汀/王尔德/尼采

上面这句话出自唐代诗人杜甫的《壮游》。

这首诗大概是“精神小伙”杜甫当时的写照：“自己这么天才一孩子，指点江山轻轻松松，周围都是昏昏然的俗物，谁都没我明白。”

看了这句话，是不是很有共鸣？

当开会时，作为新人的你发表意见被老员工批评；当论文开题时，被导师质疑。这句话就是灵魂深处的那个声音。

其实，翻开教科书，大师们都不是“三好学生”、“优秀员工”，常常还是一些“情商低”、“难沟通”的怪人。

那种“迷之自恋”，真是谢耳朵看了都自愧弗如。

好莱坞著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那真是集万千“精神小伙”槽点于一身的男子。

这位小伙子，小时候不爱读书就爱看漫画，经常逃课，没读大学也没学过电影，全靠在录像厅打工时看西部片和香港武打片领悟到的奥义支配着他拍电影（这次疫情期间，他还刻苦研究了一下 1970 年代香港武打片明星王羽，写了篇小作文）。

28 岁的他带着处女作《落水狗》去圣丹斯电影节时，都没怎么出过洛杉矶，在零下 20 度的天气，就穿了一个短袖 T 恤，制片公司主管看不下去了给他买了件大衣。

跟人坐一起时，他就能聊《壮志凌云》（Top Gun）台词背后的同性恋含义，结尾那个喷气式飞机代表着性暗示这样的荤话…

这么一个看起来一点都不“体面”的青年，成了改变好莱坞的人。

当时《落水狗》获奖了，发行商建议这位新导演把片中虐待的戏份减一减好好推广，昆汀的答复是：

“这部电影不是拍给普通人看的，我是拍给自己看的，其他人充其量算是被邀请观赏之列。”

作为一位社畜，鹅娘真希望向上天借个胆，像昆导这样说一回话，想写点啥写点啥。

接下来要介绍的是“自恋学派”的守门人王尔德。

他作为学派的守护语是：“一生的浪漫，从自恋开始。”

28 岁那年,这位青壮年小伙坐船横跨大洋来到美国，进海关时工作人员问他有什么需要申报。他说：

本科时被问及职业计划时，他扬言:

据说只要学会他的恋爱必备语录，你大可以放心承包下天下的鱼塘。

这样的霸气，连黄晓明看了也要拜倒。

不过在西方现代哲学开拓者弗里德里希·尼采面前，王尔德也要让一让。

这位年仅 25 岁就当上大学教授的小天才，特地出了本自传以供后人学习借鉴。

翻开这本世纪巨著的目录：“我为什么这样智慧”、“我为什么这样聪明”、“我为什么写出了这样的好书” 的醒目标题映入眼帘。

难怪就连导师李谢尔思夸起他来彩虹屁不断：

“我可预言他将来会成为第一流的德国语言学家。他是莱比锡这里整个青年语言学家圈子里的宠儿…是的，他也就是个奇迹。”

这种被导师追着彩虹屁的人，国内也有一位，就是写《围城》的钱锺书。

1929 年，钱锺书以英文满分的惊人成绩考入清华大学外文系，成为吴宓的学生。

他上课不但从不做笔记，还总是边听课边练字、画画、看课外书。

每次上课，吴宓总是要跑到钱锺书面前问道：“Mr．Qian 的意见怎么样？”而钱钟书却经常不爱搭理他，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样反而使吴宓更喜欢他了。

因为钱同学虽然上课不认真，但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还得到了清华大学的破纪录成绩。

关于钱同学的狂，有一个流传颇广的段子，说钱锺书对校长冯友兰说：“整个清华，叶公超太懒，吴宓太笨，陈福田太俗。没有一个教授有资格充当钱某人的导师。”

外文系教员周榆瑞就把此事告诉了吴宓，吴宓听完笑着说：“Mr. Qian 的狂，并非孔雀亮屏般的个体炫耀，只是文人骨子里的一种高尚的傲慢，这没啥。”

当然，这件事后来被钱太太杨绛澄清：“没有说过那种话。”但我们认为，造谣往往还是有些事实依据的，那就是：“钱锺书真狂，吴宓真的很迷钱锺书。”

王尔德说：“老年人相信一切，中年人怀疑一切，青年人什么都懂。”

迷之自信还是因为我们在人生路上没有摔过跤。但不自己摔跤，怎么知道个中滋味呢？所以，不能指望年轻人“含蓄”，“自信”才是本色。

02

中二是一种魅力

代表人物：坂本龙一/北野武

为发现了爱豆小号而雀跃，在喜欢的人面前拙劣耍帅，血拼后的迷之陶醉…这些看起来很 “中二”，甚至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蠢事”，谁年轻时候都干过。

日后回忆起来，这些事情并不是人生的污点，而成为了青春的光芒。

音乐界的哲学家，文艺青年心中的灯塔，坂本龙一先生 20 岁时是什么模样呢？我们找来了他的一段自述：

“从高中时代开始，到上大学和大学院，我一直都沉迷于吉本隆明（诗人，评论家，吉本芭娜娜的父亲）。有一次遇到了走在上野公园里的吉本先生，那穿着木屐的样子很帅气，我悄悄跟在后边走了一段。”

这是不是就是追星时的你？

“那时，日比谷野外音乐堂每周末都有音乐会。有时候免费，即使收费也很便宜，可以说是完美的约会地。心情会变得很自由，稍微喝一点酒，紧紧抱住身边的女孩子（笑）。涩谷道玄坂百轩店一带有很多爵士咖啡店，我也会带女孩子过去。哪怕只是喝一杯咖啡，我也会去找有女孩子的店。当时，我头发很长，身上是穿了半年的牛仔裤和人字拖，看起来像个游民，良家女孩平时根本不会跟我说话。我的目标是文学少女和那些画画的女孩。艺术大学里的女孩也分两种，单纯从人的角度出发，我喜欢学美术的女孩，可是学音乐的女孩更加单纯，不知世事。我虽然是学音乐的，却和其他学生不太一样，身上有点美术生的气质，会带着一脸认真的女孩子去那种播放迈尔斯·戴维斯的爵士咖啡店，拿出艰深晦涩的哲学书问对方，「读过这个吗？」”

简直是撩妹车祸指南…穿成这样，聊成这样，还能上手，那只能是靠脸。

“有天我在父母家附近走过时，发现了从没见过的店，像是小酒馆，实际是播放爵士乐和摇滚乐的店。晚上我基本都会去那里喝酒…还有以前是暴走族的大哥，我会劝说他去看哲学书籍。我还会去附近的居酒屋，那里的妈妈桑颇有姿色，还有巨大的投币式点唱机。”

劝暴走族看哲学，在居酒屋观察漂亮老板娘…实在是担得起 “中二” 一词了。

北野武的段子更多，打开《北野武的小酒馆》，里面全是匪夷所思的段子。

比如他以前很想买一辆保时捷，当他终于开上自己梦寐以求的保时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车里就看不到它了。

于是，他把钥匙给了朋友，让他在城市中开一圈。而北野武坐在出租车上跟着看…

北野武还向司机炫耀：“这是我的车。”

司机很纳闷，自己的车怎么自己不开。北野武说：“你傻啊，我自己开保时捷，不就看不见保时捷了吗？”

读到这个故事时，你会觉得能坦率面对欲望、还能揶揄自己的人，太可爱了。

03

社会青年的逆袭

代表人物：李白/安藤忠雄/山本耀司

人不轻狂，枉少年。

张大春在他的杰克苏小说《大唐李白》第一部 “少年游” 中，描绘了这么一孩子：

四川江油商人李客家里，有一十几岁的精神小伙，一身街头少年打扮，不安分读书，天天背着剑，到处喝酒，据说还杀过人，情绪化，消费观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是不是一个不良少年就站在你面前？

当然，小说杜撰成分很多，但 “考据党” 张大春表示这本小说 “字字有据，字字瞎编”。李白骨子里那种狂放、叛逆、洒脱是没错的。

要说“不良少年”，日本建筑大师安藤忠雄年轻时候那是真真的。

在干建筑师之前，他当过货车司机，职业拳手，属于从小野蛮生长的孩子，没有任何的“人生规划”。

如果不是偶然看到建筑大师柯布西耶的作品集（这个时候他连柯布西耶的名字都没听过），这哥们儿可能就一辈子靠打架为生了。

当然，大师肯定是不一样的，当他发现自己的兴趣点是建筑时，他就能立地成佛。

于是，他靠旁听、上夜校学习建筑。又用了一年时间游学世界，去欧洲看各种房子，没看够，又去了非洲。回来就开了自己的事务所。

这听起来就像是 “天才”，但安藤的成功靠的是 “轴”，简单粗暴的努力拼命，不妥协的坚持自己 。

一开始根本没有活儿，安腾忠雄就画当地规划图，去市政府投稿。

安腾忠雄说：“大概全世界的领导都不愿意接受年轻人的建议，所以我的建议从来没有被采纳过。”

到了后来，市政府的人对他说：求求你不要再来了…

不过他这些图纸里被三得利集团的老板看中，才有了划时代的住吉长屋。这种拉活的方式，真是非常 freestyle 了…

日本时装设计师山本耀司也是这个路子。

他曾说：“莫扎特 20 多岁就死了，却留下一堆世界名曲。一想到有这样的天才，就气不打一处来。”

出身同样贫寒的山本耀司本来打算学习法律改变命运，结果不小心遇到了“小姐姐”川久保玲，一头栽进了时装世界里，时装设计之路和感情之路一波三折。

听起来特别“巴漂青年”：那是 1968 年，25 岁的山本耀司赢得了去巴黎学习的机会，他在东京学的是高级定制，结果去了巴黎发现人已经不玩儿这个了。

YSL 和 DIOR 刚刚开始做成衣，满街都是全身都穿设计师品牌的人。在巴黎双叟咖啡混的時候，随便开门进来一个人，不是全身 SONIA RYKIEL，就是全身 KENZO，就像是看时装秀一样。

这些深深刺激到了他：“我自己学的那些，算什么玩意呢？！”一度自暴自弃 ，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喝酒便成了常态，还混迹于红磨坊这样的地方…

当然，触底反弹才是山本耀司，他用剑走偏锋的形式把他眼中的东方主义做了出来，带着对欲望社会的反感、对炫耀财富的厌恶、对西方式性感的排斥。

如果说时装界有 Rapper，那山本耀司一定是一位。他的审美风格就产生于“反对”，张口就是“我讨厌”“不喜欢”，没有一点含混。

“我的厌恶就像一颗永不能被拆除的炸弹。它就在那儿，贴着我的心，挨着我的胃。”

他怼天怼地的谈话风格，也使他成为了文艺青年们的 “精神领袖”。

04

他们都是rapper

代表人物：鲁迅/王尔德/张爱玲

怼天怼地，见人就怼，是不是个坏习惯？

反正就我们所知，在中国互联网的记忆中，能够被 pick 的顶流大师，都是“人狠话很多”之辈。

如何优雅体面不带脏字的怼人，才是博大精深语言文化的密匙。

鲁迅过世几十年后，其发言之大胆、怼人之铿锵仍然深受当代青年的爱戴。当时文坛里， battle 起来没有一个人能赢过他。

他是学术界当仁不让的道德警察：

他是熊孩子爹妈永远畏惧的天才狙击手：

他抨击活跃在时间管理一线的大师达人：

他对“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重拳出击：

他惺惺相惜的日本 soulmate 就是夏目漱石了。

作为曾经被印在一千日元上的男人，中文世界里聊到他，总喜欢引用他当英语老师时教学生翻译”I love you”翻译成“月が绮丽ですね”（月色真美啊）的段子。

但，事实上，夏目漱石一点都不小清新，是个真 Rapper。

如果他讨厌你，说你难看都有千百种方法：

他那本《我是猫》简直就是吐槽帝心声实录：

反正，千万不要被夏目漱石嫌弃，他磕碜人可拿手了。

西方文学界的一大“rapper”又是王尔德，堪称毒舌界的顶级王者。

他一举戳穿了鸡汤导师的假面：

怼起中文互联网上的喷子他也游刃有余：

这句话可以送给拍领导马屁的同事：

当减肥不成功时，这句话是最好的安慰剂：

张爱玲能够成为女作家中的顶流，一定不是言情写得好，而是特别会刻薄人、甩金句，那种读起来莫名爽利的小确丧 。不然，她比琼瑶阿姨高明的地方在于哪儿呢？

张爱玲一对一指导你如何刻薄同性后辈：

如何打脸那些劝你相亲的人：

她的刻薄，是看尽人生的通透，底色是悲凉：

以上各位，要是联合发一张说唱专辑，一定稳居排行榜。

05

拖延重症患者

代表人物：王家卫/乔治·马丁/古龙

年少无知时多少人把教科书上的《明日歌》背的滚瓜烂熟，成年后就有多少人把手头的工作一拖再拖。

香港殿堂级导演王家卫显然就是该领域的掌门人。

没当导演前，青年王家卫还是个青年小编。因为迟迟交不出剧本，被老板黄百鸣叫过去约谈。

黄百鸣把自己当年《搭错车》写了两天、破全香港票房纪录的《最佳拍档》只写了一周的案例拿出来一摆，无情地下达了 2 周的截稿期限。

虽然王家卫也做了些象征性挣扎，但最后交上去的的剧本确实不怎么样，还是被炒鱿鱼了。

当上导演后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了。

《东邪西毒》磨磨蹭蹭两年，投资人毛了，只能哥们儿刘镇伟出来套拍个《东成西就》弥补亏空。《2046》一共拍了五年。

最离谱的是《一代宗师》，1996 年这位大哥就说要拍，2002 年才定下演员梁朝伟，2009 年底开机，拖到 2013 年终于上映。掐指一算大概也就跨越了十几年。

他用“王家卫范式”重新定义了拖延，现在我们都叫他慢工出细活。

欧美奇幻小说大师乔治·马丁也深谙此学。

一部《冰与火之歌》陆陆续续写了 30 多年。

2016 年宣称第 6 卷正在编写中，不日就能面世，剧组催稿催到 2018 年仍然没有拿到原著。

记者曾经潜入他的宅邸，记录世纪拖延大师乔治·马丁的创作过程。视频里的他玩水球、游泳、吃零食，就是没有一分钟在写所谓可以即将面世的第 6 卷。

中国武侠小说当之无愧的宗师古龙拖起稿来也功力深厚。

一边迟迟不动笔，一边小说全国畅销，夹在中间的编辑常常哀叹做人好难。

林清玄有次不走运担任了他的责任编辑，催稿催了两年，最后被古龙用：“这篇小说里有 100 多号人物，要写的太多了，可能永远写不完”一句话给塞回去了。

当然林清玄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当机立断大笔一挥，自己写了一个结尾，把那 100 多号人全写死了，还得意地补上一句 “从此，江湖恢复了平静。”

06

时间管理大师

代表人物：胡适/梁启超

提及当下最火爆的畅销课程，时间管理绝对名列榜首。

工作是生活的唯一重心，是亟待转变的打工思维。

纵观人才杰出的民国时代，如何调和生活、娱乐消遣，每一位大师都有自己的时间管理秘诀。

胡适先生一般会选择国粹麻将来舒缓身心。

先生青年时代的《藏晖室日记》中，我们仍能够摘录出如下几段：

七月二日（星期日）读《马太福音》八章至九章。做书寄李辛白。天热不能做事，打牌消遣。

七月三日今日天气百一十度。打牌。

七月五日往暑期学校注册。下午打牌。

七月六日暑假学校第一日，化学。打牌。

七月七日上课。打牌。

七月八日无事。打牌。天稍稍凉矣。

日记虽短，“打牌”二字却是雷打不动的出现。这是不是沉迷手游、天天上岛钓鱼的你？

戊戌变法领袖梁启超先生也曾将麻将作为演讲前日常放松活动。

虽然先生牌技奇差，牌品却奇佳。别人打麻将是玩乐，先生打麻将是思考人生：

“麻将不能不打，要救国一定要打麻将。打麻将可以观察人的品格，还可以锻炼坚忍精神，一坐下去不论胜负，一定要打完四圈。同时即使前三圈失败了，还有翻本的希望，我们国家和别国竞赛，败了也不能气馁呀！这种精神可以在麻将桌上锻炼出来。”

是不是这就看出来境界不同了？

不然为什么他是梁启超，而我们只是喜欢打游戏的精神小伙。

当然时间管理讲究效率，打麻将还需要有所节制。老舍在自传里追忆往事时，就对年轻时沉溺于国粹麻学做出了深刻反省。

哪怕每一次打牌都能输得一败涂地，但只要有人张罗，他就会凑到麻将桌前奋战至深夜。

以至于后来大病一场，不得不戒掉麻将开始专心治学。据此看来，休闲运动虽不可少，但还是要适度哦。

每年，求上进有理想但脑袋又被生活摁在地上的年轻人们或多或少都有过一些迷茫和困惑。

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挖掘着热搜榜单上的话题人物，试图在纷繁复杂的花花世界里为自己的精神找一个依托。

illustration: Anton Gudim

九年义务教科书固然陈列过时间长河里的史诗级人物，但出于种种考虑确实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保留和隐瞒。

大师也是普通人，普通人也会成为大师。

追问当代青年应该胸怀怎样的理想抱负，有时候会因为过于宏大显得遥不可及。

平凡的人间生活里，有人修炼明学，有人来自祖安，有人重症拖延，也有人热衷时间管理。只要尺寸拿捏好，一切就都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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