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县侦查英雄李摇，参战百余次！

侦查英雄李摇

滑县有一位鲜为人知的侦查英雄，名叫李摇（曾用名李志茂）。李摇，男，汉族，中共党员，系平原省滑县三区大王庄村人(从留固镇付村迁入)。生于1902年11月14日，卒于1973年4月，终年71岁。

▲李摇

1937年11月15日，李摇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刘邓大军第六纵队）后随大军南下贵州。

在革命生涯中，李摇历任部队班长、骑兵排长、侦查员、侦察班长、侦察排长、团管理员、兵团分站长、运输队长、军区运输队中队长、军队教导队中队长等职。

战斗经历

李摇自幼父母双亡，与其胞弟李金祥(1941年参加革命，1943年在滑县元庄战斗中光荣牺牲，时任十六团班长。见李金祥烈士碑文)靠给人打短工当雇工相依为命。22岁那年，李摇只身到五台山出家，期间，曾经与其他众僧多次协助八路军对日作战。

▲干部简历表

1937年11月15日，李摇从五台山返滑，加入滑县抗日游击队，任骑兵班长，参与两门伏击战、横村反扫荡、活捉赵三林（伪军团长）、讨伐顽军石友兰等战斗。

1940年5月至1941年6月，李摇所在游击队被编入冀鲁豫军区八团，任骑兵营排长。在这期间，李摇善于发挥自己武功优势，多次深入敌人腹地战前侦察敌情、抓“舌头”，及时为作战指挥部提供情报。

1942年9月，先后参加滑县卫南战役、官桥营反击战、夜袭焦虎集、突袭瓦岗寨、原庄掏心战。

1943年1月，参加三打邵鸿基战斗。

1944年3月，参加沙店集拔据点战斗。

1944年5月，参加双村营战斗。

1944年12月，参加何庄战斗（清剿王太恭），梦庄突袭战、枣村伏击战。

1945年9月，参加小寨攻坚战（清剿匪首吴兰田）。

1945年10月，参加平汉战役（邯郸战役），荣立二等功。

1947年4月，参加两门、上官村战斗。

1948年9月，参加辽沈战役。

1948年10月，参加太原战役。

1948年11月，参加淮海战役

1949年4月，参加渡江战役。

之后，在贵州省军区多部门工作。

李摇从军15年来，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共参战百余次，战斗作风大胆心细，勇猛顽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曾经负伤三次，荣立二等功三次（以上见贵州省军区回乡转业建设军人登记表）。

1952年6月25日转业回乡，任小乡乡长兼本村村干部。

五台山初显身手

李摇家景贫寒，生活艰苦，但他从小爱好武术，年仅22岁便独身逃荒到五台山, 做曹道长修士。曹道长太极轻功绝伦，武艺超群，据传能做到“三步赶蝉，墙壁挂画”，在道教流派中声誉远播。除此之外，曹道长还终生研究和修行中医药学，手中握有多种自研治疗风湿、肌骨损伤等膏药秘方。

李摇跟随曹道长十年有余，由于他诚恳、勤奋、善良、好学，办事能力较强，得到了曹道长的特别关心和照顾，十多年来不仅武功修行得到大幅度提高，中药料采集、制作、储藏和配伍也达到很高境界。

某年春天，按照惯例，中原道教门派要在五台山举行一次大比武，李摇受曹道长之托，代表五台山出征赛事。 这天，春风拂面，天朗气清。比赛场上，来自各寺庙的名师名徒、驻地百姓以及广大武术爱好者人山人海，拂拂杨扬。

李摇的比赛项目为双人对打，比赛对手是一位来自南方明寺的名徒，擅长硬功。 比赛开始，只见对方身体下蹲，双手紧握拳头平于腰间，双腿岔开扎下马步，随着“哈哈哈”声响，轮番冲刺出刚猛的三拳，只见：

声响，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架势，泰山压顶未曾弯腰，

气势，风扫残云荡涤宇宙。

此时却见李摇微微向右扭动腰肢，右腿直竖支撑，左腿弓曲脚尖点地，双掌缓缓摆出于胸前，但见：

声响，沉寂无声胜有声，

架势，松散柔中又带钢，

气势，舒缓绵里再藏针。

再看对手急火攻心，动作刚猛，欲要三拳两脚把李摇放到，哪曾想李摇施展了轻功，像一只飘忽不定的蝴蝶，在上下左右翻飞。几个回合已经过去，李摇令对手丝毫近身不得，既打不着又抓不住，在对招中又连连被踹了几脚。

对手恼羞成怒，暴躁如雷，接着破绽百出。此时李摇考虑到观众情绪，也不想再把赛事拖延下去，便找准空当，“哈”一声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弹出左脚，只听到“嘭”一声响，那一脚准确命中对方下巴，人便重重栽倒，规规矩矩地趴在李摇面前，动弹不得……

从此，李摇在道长心目中更加受到重视，道长不仅把自己多年积累的轻功绝招，一一教给了李瑶，还把自己整理的五种中医药秘方施舍给李摇。

李摇从小热爱武术，出家前在家乡就练就了多种武术套路和基本功力。后来他广交武友，遍访名师，日积月累，加上长期注重修练，武功极高，他最擅长的是轻功。

茅坑里的搏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1937年11月15日，李摇抱着救国之心，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被编入刘邓大军第六纵队，开始为国效力。由于他政治突出、忠诚可靠、武功深厚，多次大战和临战前夕，总是首先被组织派遣做战前侦察敌情任务。

1944年6月的一天，一次大战前夕，我军指挥部决定派人侦察敌人兵力部署，一次派出两个侦查员都壮烈牺牲。

因为这是一次硬仗，指挥部对敌情了解不够，为了达到知己知彼，了解敌情对整个战役十分重要。李摇当时作为我军侦察排长，就主动请缨参战。走之前上级首长要他多带几个人，李摇说：“我自己去就够了，带的人多反而目标大，容易暴露。”接着李摇问首长：“限几天时间。”“三天。”首长道。

由于对此地地形不熟悉，又没有亲戚或认识的熟人朋友，完成任务十分艰难。

在这三天里，李摇风餐露宿，住的是农人的柴垛，吃的是玉米面搅拌河水。在他完成任务归队途中，因为语音有别的缘故，却意外被三个日伪军盯上。那三个日伪军一路拼了命地追赶李摇，当追到一个村庄里，李摇见有一个农家院落，便一个纵身越过土墙，谁知却掉进了一个很大的茅坑里。李摇浑身浸满了屎尿，搞得全然成了一个“屎”人。这时三个日伪军已经追到了近前，围着茅坑并用枪指着茅坑里的李摇道：“你不再跑了吧？”哪知话音未落，只听李摇“哈”一声，运足气力，便一跃而起，闪电般蹿出茅坑，双手“唰唰唰”抛出屎尿，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向四方，只见三个日伪军惊慌的惊慌，抹脸的抹脸，揉眼的揉眼。就在此时，李摇却又一个箭步越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反押解

1948年8月，李摇当时作为侦察排长，从二野被派往黑龙江省方城县侦察敌情，同去的还有侦察兵张秀怀（濮阳人）。期间，由于需要深入敌人纵深，加上敌人防备严密，在周旋中二人不幸被敌人约一个班包围，缴械后被五花大绑，押解着前去敌人前线指挥部。

在押解途中，二人被勒令走在前面，后面押解的国民党兵，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在谈论着女人。此时，李摇的内心却一直在留意观察地形，并伺机逃脱。

当走到了一片密林的边缘处，陡然刮起一阵大风，李摇详装被大风刮倒，并顺势趴在地上，只见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用功，同时，身上绑着的绳索随着松松紧紧。

顷刻间，绳索便被李摇挣脱了。李摇把绳索扔到了草丛里，等押解他的那些人走到身边时，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便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踢出一脚，一个敌兵应声倒下，落地后他三拳两脚又干倒了五个人。余下四人跪倒在李摇面前连连求饶道：“饶命！饶命！来之前就听说你武功很厉害，要我们倍加小心，谁知果然如此。”

李瑶并没有搭理他们，竟直接走到张秀怀面前。此时的张秀怀在和敌人搏斗中已经腿部受伤，李摇替他包扎后，二人把扔在地上的绳索解开，分别把一个个俘虏捆了个结实。之后，李摇搀扶着张秀怀，二人押解着俘虏赶回部队。

首长情结

1945年上旬，在平汉战役中的一次战场上，后来被冠以“2”号首长苏振华在前线视察战情，突然间敌人的炮弹“呼啸”打来，说时迟那时快，李摇一个箭步向前，全身盖在“2”号首长身上，用生命掩护首长安全。李摇的这次举动，深深牵动了“2”号首长。从此，李摇这个名字，多次受到首长的关注。

全国解放后，当李摇得知“2”号首长患有腰腿风湿病，严重时还影响到正常工作，便购买了一些中草药料，亲手熬制出膏药，为首长贴敷，后来首长痼疾基本痊愈。

1952年6月25日，李摇身背行囊，在贵州火车站候车正等着返乡，此时，苏振华（此时苏振华已升任贵州省军区司令员，开国上将）突然来到他面前并握着他的手说：“李摇，你不要返乡，让我考虑一下，给你重新安排工作，继续留在部队。”此时，李瑶看到首长如此关怀自己，便泪流满面地说：“首长请放心，李摇在哪都要干革命，绝不会给你丢脸……我就是想不通，我被自己抓的俘虏整成这样。”说完，李摇狠狠一拳砸在候车大厅的墙壁上……

▲所获部分荣誉

1952年10月，李摇已经回乡在地方工作，在一个乡里当乡长，并兼任村干部。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边的发信人标明的是“2”号，李摇一看便知是苏振华的来信，拆开信封一看，信的大致内容是：如果生活有所不便，要李摇重归部队。李摇看完了信，决定不再给首长添麻烦，抱定了在老家为乡亲们做工作。

李摇返乡后，苏振华曾经先后两次亲笔来信，询问李摇在农村工作和生活状况。

这能算贪污吗

1952年5月的一天，时任贵州省军区人民武装教导队中队长职务的李摇，突然接到上级组织的处分通知：因贪污被开除党籍，由正连级降级为正排。接到通知的当时，李摇满脑子一片空白，内心十分茫然。当他得知具体贪污事由时，顿时大怒，一掌狠狠拍在办公桌上，桌子上面的玻璃板被拍得粉碎…… 这还要从李摇为“2”号首长看病说起，当时李摇为“2”号首长熬制膏药所剩余的中草药原材料，价值300元，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曾是李摇所捕获的俘虏）算了总帐，趁着“三反五反”运动，诬陷李摇贪污。因此，导致李摇被开除党籍，职务降级为正排。

1982年，也就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全国开展拨乱反正，恢复冤假错案运动中，李摇家属及亲属一行三人，专程到贵州省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要求为李摇平反昭雪，恢复名誉。

当众人打开李摇原始档案，看到当时指责李摇的不实之词时，主管此事的陈政委拍桌大怒：“这能算贪污吗？纯属无稽之谈！”

1982年4月的一天，李摇妻子宋香梅（南下干部，正连级）接到贵州省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通知：“……撤销一九五二年四月贵州省军区党委对李摇同志开除党籍、行政撤职的处分决定，恢复其党籍和行政正连级……”。

从此，背负30年“贪污犯”罪名的李摇，就在这一天彻底甩掉了强加给他的不实之词，同时，在众人的心目中，他重新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被采访人：

李 敏（职工65岁）

罗天绪（干部72岁）

李建国（职工71岁）

张英志（农民75岁）

宋振英（干部67岁）

王联合（支书45岁）

王明月（农民67岁）

王子亮（农民94岁）

王丙刚（农民87岁）

王章彩（农民70岁）

部分资料来源：

贵州省军区党委会

贵州省军区政治部

贵州省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

李摇个人档案

撰 稿：陈守玺

2021年3月2日

▲李摇证件

▲李摇夫妇

▲作者（左一）和部分被采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