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精神感悟 ——艺术家刘亚军专访

来源丨文化寻力艺术馆（ID：SCPC_ArtMuseum）

文丨文化寻力会客厅

文化寻力会客厅——艺术家刘亚军访谈视频

- 嘉 宾 介 绍 -

刘亚军

现为浭阳书画艺术研究会名誉会长

北京市书法家协会会员

美术家协会会员华北理工大学美术书法导师

北京市工艺美术学会会员

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拾玖诗社常务理事

中国榜书家协会副主席

河北博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艺术总监

曾出版《刘亚军书画作品集》、《影与画》、《刘亚军作品集》

著名画家吴传麟先生评其作品: “生动而不张扬，朴拙而富有灵性”。

刘亚军作品《爱莲图》

- 艺 术 家 刘 亚 军 专 访-

文化寻力会客厅：刘老师好，欢迎您做客《文化寻力会客厅》。您从事中国画创作三十余年，可以聊聊您的从艺之路吗？

刘亚军：我的绘画从艺之路基本上分为两个阶段，我37岁以前是在陕西生活和工作的，37岁以后就到北京，直到现在。前期我是在印刷厂做美工，搞美术设计。搞设计就要牵扯到艺术审美和实用美术这两方面，加上我从小酷爱绘画，搞美工设计的同时，也从来没有间断过对书画艺术的学习和研究，还有创作。我37岁之前，在西安拜了两位老师学画，一位是姜敬问先生，另一位是王忠义先生。所以我早期的绘画风格，具有长安画派的一些特点，笔墨酣畅淋漓，与西北人的性格是有关系的。

到北京以后我接触的面就比较广了，视野更开阔了。后来，我又跟霍春阳老师学习花鸟画，跟吴传麟老师学习，受到他们的一些教诲和启发。所以说，我画风上也有一些改变，变得有一些清雅、淡雅的感觉，雅致融入进去了。

在这个期间我每年都要回陕西，连着有6年的时间，我回陕西和我的一个同学搞关中民居的调研。在搞民居调研的同时，因为那个时候农村大多数青壮年已经离开农村了，农村基本上剩下留守的老人和儿童，有这么一个普遍的现象。对我触动也很大。我就想把这些东西表达下来。回来以后，我就到北京画院进修，我的导师是袁武先生。所以说，我后期的风格，和以前长安画派的一些风格有些转变，内容上、题材上更加宽广了些。

刘亚军作品《陈忠实肖像》

文化寻力会客厅：您笔下的花鸟作品，清灵静雅；人物作品，朴拙而富有灵性，可以介绍一下您的作品风格吗？

刘亚军：我觉得绘画风格问题，应该从这几个方面来说：1、你的师承关系；2、你的性格；3、你的学养；我觉得风格和这三个方面是分不开的。

首先就是师承，我前期从艺之路有长安画派的特点和后来到北京的清雅，一直到北京画院进修受袁武先生的指导，有了不同时期的变化。风格这个问题，它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画家不同时期都会有不同的观点和审美，受周围环境的影响，都会有一些风格上的变化。

我到北京以后，特别是花鸟画这一块，跟霍春阳先生有一段时间的学习，霍春阳先生他不光是一个画家，他是一个教育家，也是一个国学大师。他的画特别简，他跟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风格画的很奔放，也很激情。他说跟人的年龄阶段和精力是有关系的，年轻的时候，思想或者想法都是青春蓬勃的感觉，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长，他思想静下来了，也平淡下来了。他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大道至简”，简而不单，就画的特别简。用一句话或者用最少的笔墨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无需更多的语言，这是他给我的一个启发。所以，我在后来画画的时候一个是静，一个是简，风格上也有一些趋向。

我在北京画院进修的时候，袁武老师的绘画理念和思想对我的人物画有相当大的影响，我的画里边有袁老师的影子，这就是一种师承。但是，随着时间和各方面学习的增长，会跟老师风格有一个距离，慢慢会拉大。

为什么？我们老师也说：“你不能在我的屋子底下画我的风格，我的笔墨语言已经形成了符号，大家一看都是袁武的，你再照这个路子走，那就是错的，你永远走不出去。”所以，我一定要求变，什么时候能变出来？我觉得风格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不是刻意去追求的。某个阶段我们捕获一些新的知识，受到什么启发或者灵感，融入画中风格就会自然而然的转变。

刘亚军作品《飞燕》

文化寻力会客厅：您在中国画创作的同时，也一直在研习书法和篆刻，您的老师吴传麟先生也曾教导：“以书法用笔行绘画之线条”，可以谈谈您的理解吗？

刘亚军：吴传麟老师确实是当代著名的大画家，同时他的书法也是相当的好。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绘画的用笔是书法用笔的扩大化，谢赫六法其中有一句话说，骨法用笔，绘画里边“立骨”是要靠线条来表达的，所以你线条质量要过关。

线条训练最好的方法就是学习书法。学习书法有什么好处？书画是同源的。赵孟在他的手卷“秀石疏林图”，写了一首诗：“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需八法通。若也有人能知此，方知书画本来同。”书画是相通的，书法艺术我觉得比绘画还难还高，为什么？它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黑白和线条的变化，节奏的变化，章法布局的变化。

篆刻也是一样的，篆刻无非就是在方寸之间，直线条、曲线条、斜线条的排列结构组合，把方寸之间的一个天地分割成好多大小不同，形状不同的块面，这和西方的蒙德里安的几何构成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他用的颜色，黄、红、蓝。而篆刻只有一个红和白的对比关系，也是更高的。这和中国画的布局、构图是完全相通的。所以说，通过对书法的学习和篆刻的研习，对我的绘画都有很大的帮助。

中国绘画史上，清代有一个大画家，八大山人“朱耷”，他的好多绘画也是利用这种几何构成。他那个时候就用了这样的方法去来进行构图，放到现在也不落后，也是很当代的。基于好多方面，我认为学习书法和篆刻对学习书画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春节期间，中国美术馆搞了一个展览，整个三层是一个“书画同源”为主题的一个展览。展出的全是历代的大画家作品，古代的大画家基本上都是好的书法家，他们就很注重书法的学习，古代时候跟现代人不一样，只要是提笔就是毛笔，画的就是线条，书画道理相通，也是姊妹艺术。

刘亚军作品《水清鱼读月》

文化寻力会客厅：您曾谈到：喜欢大师齐白石先生作品中发自内心的纯朴和真诚，您认为齐白石先生那个时代的艺术家，他们身上有哪些特别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和传承的精神呢？

刘亚军：齐白石先生是近现代一位伟大的画家，他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画家。他原来搞过木匠，后来因为喜欢书画，古代人学画的受教育条件，不像现在的信息各方面的条件好。他那时候找到了一本芥子园。芥子园画谱是从古到今学习传统中国画最好的教科书。齐白石先生的淳朴和他的身份、性格是有直接关系的。

每个人作品的风格特点都和他的性格有绝对的关系。因为他出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所以他也具备淳朴的这种性格，但是他思想上有一点像小孩的那种天真之趣，是与生俱来的，他画的好多画和他的思维都是有关系的。写意画，就是需要表达一个思想内容或者是一个情绪。

我在北京画院曾见过他一张画，只画了一只青蛙，上面有三只蝌蚪，然后这幅画很小，大概一平尺，题款是休负雷雨，我觉得它的立意特别高。什么意思？休负雷雨，就是青蛙给小蝌蚪说，你不要惧怕困难，暴风雨来了，要去努力的认真的面对现实，面对困难，才能锤炼自己。我觉得这幅画的教育意义很大。

还有一幅画，我也很有印象，是一幅小画。用线条勾了一个椭圆形的圈，是一个盘子。盘子旁边落了一个蜜蜂，题了几个字？“若识得此画者 他日不许无名，”题词很有霸气，意思是说，能看懂这幅画的人，他日都不准许无名。

画就是纸和墨为什么有味道？苦的、甜的、还是辣的？这就有人的思想，给观者一个提示和一个想象的空间，蜜蜂为什么落到盘子上，被盘子上的什么给粘住了，也许这个盘子上是吃过甜糕或者是粽子这一类，有这种甜味，蜜蜂才会落在上面，飞不起来被粘住了，也在吃那个甜，这就是意象。

八大山人，清朝的，他的画能把他身世里边的苦楚，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通过画面来表达。因为，他是明朝皇室的后裔，国土被人侵占，很难受。

他画的鸟，眼睛翻着白眼，一只脚占地，他用的墨色给人感觉就是一种苦。所以，不管是齐白石还是八大山人，咱们当代还有一位叫潘天寿，我也很喜欢，他也画得很有个性，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学习和借鉴的。

刘亚军作品《雪爪星目世所稀》

文化寻力会客厅： 您的人物画老师袁武先生，曾经说：“立意上重在表现人物的精神情操，技法上求精微而自然”，可以介绍一下您在创作人物作品时的心得体会吗？

刘亚军：袁武老师是我的老师。他在当代的中国画坛，口碑很好，艺术造诣也是很深的一位大画家，我很崇敬他。他的绘画理念和他的绘画语言的特殊性，对我有很大的影响。他画的牛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中国从古到今画牛的人也很多。古代是沈周，还有李可染先生，当代清华美院戴顺智先生，他们都画牛，袁武老师也画牛，都各有特点。

袁老师和每一位画家的牛都不一样，他完全是把牛的身体、躯干的结构，毛色、骨骼都概括，而把重点放在牛的头部，面部，主要是眼睛，嘴。为什么呢？他曾经认真观察过牛，好像跟牛都有对话似的，通过牛的眼睛感觉牛是有思想的。他把这一精微之处用心刻画，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他通过观察牛和近距离的接触牛，发现牛的眼睛好像是可以说话的，可以讲它背后的故事。牛也是我们中华民族农耕文明最主要的一个生产工具，牛的精神也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我们要学习牛的精神，袁老师画牛的时候，他就是把大的地方进行概括，细微之处进行了着重刻画和描写。

他曾经带我们去中国美术馆看过德国女画家“凯绥·珂勒惠支”的展览，珂勒惠支对中国的好多画家都有很大的影响。我当时看展览的时候，至少有5、6幅珂勒惠支的自画像，每一幅都认真拜读，她画的自画像侧脸的比较多，只是把面部的神态作了强调和刻画，人物的身体，包括头发都是很虚的，它就是大的虚实关系，一下把你的眼球就吸引到她该要表达的地方。

珂勒惠支笔下表达的题材，大多数是最底层的大众老百姓，她画的一些战争题材的作品，有悲天悯地的情怀。画画的时候，你的立意或者关注点在哪里？画的漂亮的画，可以赏心悦目，画的苦难的画，可以直接刺激人的心灵。

刘亚军作品《雨后新荷》

文化寻力会客厅：您的老师袁武先生有哪些艺术观点让您印象深刻呢？这些观点对您的人物画创作有哪些影响呢？

刘亚军：什么是写意精神？首先你要有思想内涵和你的情绪，还有你想要告诉大家想要说什么？袁老师有一幅画叫“黄昏”。一个老头让一群牛在奔跑，我觉得这幅画立意很高，这一群牛和老人组成一个画面，它有一个象征意义，象征的就是我们5000年的中华民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牛象征着我们这个民族永远勤奋，永不停息的精神。

在画老头的时候，在这个画面的左侧，一只手往左前方伸，手都没有画完，他是刻意的没有画完。表达我们这个民族已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还要继续努力，奋勇向前这是他的立意，虽然他画的就是牛和老头，从立意上把我们中华民族的这种精神融入到里边了。这是巨幅画，从上到下是一大群牛，在老人的指引下往前奔跑，像我们几千年来生生不息的伟大民族一样。

后来我也搞了一幅创作，我前几年也多次去过新疆采风，其中在北疆，遇到一个哈萨克族的老人，他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是个驯鹰人，哈萨克族的。当时我拍了好多资料，因为，我跟我同学搞了一个天山猎鹰是哈萨克族驯鹰文化题材的研究，通过跟哈萨克族的老人聊天，知道他的祖先是很勇敢的一个人。这个民族特别勇敢，也特别善良。他们善良在哪里？每一个家族里边他们不允许有乞丐，谁家有什么困难，一定会去支持去帮助他们来共同度过，他们是勇敢而善良的民族。我们进行了拍摄和一些整理，回来以后我就想画一幅这样的画。

后来我跟老师沟通以后，老师也说这个题材可以画。我在立意的时候，就是把哈萨克族老人的这种善良和他们民族勇敢的这种精神，把这几方面融合起来，都融入这个画面。这是我受老师的启发。

刘亚军作品 《哈萨克驯鹰局部》

刘亚军作品《紫气东来》

文化寻力会客厅：从中国民间人物画造型、历代各家各派的技法精髓到西方艺术家费欣、珂勒惠支等艺术大师的创作理念，您都有研究涉猎，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呢？

刘亚军：陕西户县离我们比较近，我也想了解一下。民间的绘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一个状态？我去过户县好几次进行考察。户县农民画有这么几个特点：第一个它的构图特别饱满，一张纸不管大小，都画得满满的，没有一点空白之处。第二个就是色彩是绚丽的、丰富的、特别艳，给人一种热烈、热情的感觉。

另外，他们所画的内容和题材，全是他们生活劳动当中的场景，从生活中来。作者是老百姓在农闲之余画的，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绘画的教育，但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创作出来的东西，特别生动。他们的造型、比例、结构都不讲究，都跟学院派的完全是两回事，但是特别可爱、特别美，可欣赏。在这一点上，作为一个美术工作者或者一个画家，好多可以让我借鉴的地方。当然，它也有不足之处，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画的结构比例也不准确，但是不准确，反而成了他们的特征。他们画的很淳朴，很有特点。

东方西方绘画都是各有特点，都有传世的经典佳作。俄罗斯画家“费欣”，我喜欢他的一些素描，是以线造型的。好多人说中国画是以线造型的，好像唯一中国画是有线的。我觉得西方好多画家的画也是以线造型为主的，费欣，就是一个典型代表，当然，他的根基也是西方的，这种光影、结构都画得很准，很真实。但是它的造型特点也是以线造型的，也是以线来表达的。

中西方是可以互相借鉴的。我们的前辈徐悲鸿先生和蒋兆和先生，开创了学院派的“徐蒋体系”，他们就是把在西方学习，素描和解剖，拿到中国来进行中西绘画结合，形成一个体系在学院推广教学。

“凯绥·珂勒惠支”是德国女画家，我也特别喜欢，我以前读过她一些画册。鲁迅那个时候就买了一些“珂勒惠支”的原作拿到中国来收藏、展出。

“珂勒惠支”的画，特别整，一大群人，虽然画面很小，冲击力特别强，为什么？它很整，一群人在画面上但是上面感觉是一条线，很整，势气很大。就跟我们阅兵的时候一个方阵那种感觉，人多势众，冲击力很强，这是构图上一个很大的特征、特点。

她表达的虚实关系，刚才我说她的自画像，特别注重刻画面部的神情，她的思想境界都在面部表达出来，把身体和头发，耳朵后面全部虚下去。袁老师在画画的时候，也用这个大块的黑墨来画身上，把这个结构都弱化，重点在人物的面部进行刻画，有时候在手上也有一些刻画，这是一个大的虚实处理。

刘亚军作品《太平老人于右任》

“凯绥·珂勒惠支”的这些画表达的对象都是贫苦大众。我听过陈忠实先生的一个讲座，他说不管是搞文学创作还是搞艺术，只有遇到过大苦大难的事件，然后你再创作出这些东西来，艺术冲击力会很强的。作为艺术家，要有这种悲悯之心。我们要崇尚和平，“珂勒惠支”她也画了好多战争题材的，苦难的画直接刺激人心灵的。虽然是小画，我觉得是伟大的作品，因为立意很高。

刘亚军作品《齐白石肖像》

文化寻力会客厅：对于中国画创作，无论是人物、花鸟、山水，您认为深入生活写生重要吗？写生对于创作来说，可以起到哪些作用呢？

刘亚军：搞艺术创作，必须要深入生活，不管是搞中国画和油画，油画和中国画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但是要表达的思想内容应该是一样的，古人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刘亚军写生照片

黄胄先生也说过:”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他是特别注重写生的一个画家，他画的新疆的题材，涉猎面很广，画人物，也画动物，各种动物都画，特别勤奋。因为他经常写生，他把写生的线条和这种临场性用到创作当中，和古人也不一样，和学院派出来的这些画家也不一样，他的风格特点也通过写生给凸显出来。

刘亚军写生作品

刘亚军写生作品

如何把要表达的东西画的形神兼备，就得要深入了解对象，跟它进行沟通了解。袁老师还和牛在沟通，对话，是吧？你要把这个东西画的形神兼备要经过千锤百炼，不管是你的笔墨或者是线条，或者是造型，千锤百炼就是多写生，多深入生活，对你的创作有很直接的帮助。

刘亚军作品《晨露》

文化寻力会客厅：您怎么理解“艺术应当随时代”这句话的含义呢？我们应如何在传承古人绘画精髓的基础上，去探索创新，让作品符合我们当下时代的艺术语境呢？

刘亚军：“笔墨当随时代”是清朝的大画家石涛最先提出来的，每一个时期人们的审美，或者是每一个时期的环境，包括我们的家具、服饰都会有不同。环境不同，思想不同，自然而然的每个时代的东西都会不同。画家笔下表达出来的，画的东西肯定是他看到的，见到的东西。

古人画画的时候，那个时候穿的衣服都很简单，好多人都穿的一样。古人创作的18描，描法就是线条画法，能不能适应我们当代？当代是一个多元化的、很丰富的，原来的这些笔墨或者线条语言不足以表达当代的事物，就会自然而然的，会有一些新的笔墨语言来表达。

笔墨当随时代，是古人提出来，在古人之前，他们可能也看到他那个时代和前人又不一样，为什么？就是时代的变化，一切都在变。这种变化是自然而然的，而不用刻意的要怎么追求。虽然前人的经典的笔墨我们需要继承，但是有了新的事物以后，我们要去表达，就要用新的笔墨语言，和这个时代的审美都有关系。

刘亚军作品《大江东去》

文化寻力会客厅：写意画主张神似，您认为中国画的写意精神，主要表现为哪些特点？您在创作时，又是如何把握这些特点的呢？

刘亚军：我觉得写意精神起码具备有这么几点：第一个必须有思想内涵，第二个一定要有作者的情感和情绪的融入。第三个就是你这个作品是要告诉观者一个什么事情，或者一个什么道理。文以载道，你要通过作品说明一个什么？不管是西方的油画，还是工笔画，还是写意画，小写意、大写意、没骨画，它只是技法上的不同，工笔画也具有写意精神，只要具备了思想内涵，有想法，你有情绪的表达，能文以载道。西方油画也是一样，也有写意精神，但中国画具有书写性，而西画没有，这是我个人有这么一个认识。

刘亚军作品《但借翡翠一抹绿》

刘亚军作品 泼彩《溪》

传统的中国画，它就是用笔墨，用点线面来表达。当代的，我觉得思想上的一些变化是主要的，表现技法上和古人不同，可能也会借鉴一些西方的思考，但是我觉得中国画本来也有自己挺当代的东西，比如说：泼墨泼彩，我也搞过一些泼墨泼彩，觉得很有意思。没有用笔，我觉得这也很当代。

刘亚军作品

文化寻力会客厅：对于刚刚走上绘画创作之路的年轻人，如果想从事中国画的创作，您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给他们吗？

刘亚军：青年画家在刚刚走到艺术领域，刚开始大多数是一些临创，临摹一定不要光照着抄，照抄是没有任何意义，就等于把它搬了一下，复印了一下。临摹，一定要分析研究，你如果能够达到和古人对话，和你所喜欢的作品的作者通过作品来对话。看他是怎么去把他的思想来表达的，我们不是学习表面东西，把它照抄和临摹。要深入的去研究，看他的思想内涵是什么。

风格不是追求来的，一定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通过你的长期学习，你的积累，你的喜好，和你笔墨上下了多少功夫。一定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到时候会自然而然的就水到渠成。你要追求风格，只能说你脑子里有一个谁的印象，或者想学谁，那只是复制。

临摹，可能会有别人的影子，但是你不知其所以然，你可以借鉴其他的表现形式，没有错，也没有问题，但一定要选择一个主要的方向，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