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繁华热闹的上海街头,出现了一个穿着粗布裤褂,背着一个小包袱的乡下小混混。他胆怯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繁华世界,不知何去何从。
仅仅10多年后,这位一度混迹于水果摊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为上海十里洋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他成立的“三鑫公司”,几乎垄断了整个上海的鸦片销售渠道。时人不认识上海市长的很多,但没有听说他大名的却少之又少。
他叫杜月笙。
杜月笙为何能小混混变成上海土皇帝?原因说复杂也很复杂。这里既有杜月笙自己的奋斗,也有时代大背景的衬托。但是说简单也很简单。归根结底,杜月笙一生做到了六个字:“有本事,没脾气。”
首先来看“有本事”。
杜月笙加入青帮后,曾拜到黄金荣门下。当时黄金荣门下,像杜月笙这样的门徒,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因此,黄金荣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次晚上,黄金荣外出,他的一个门徒偷走了一麻袋烟土。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时,杜月笙站出来。他向老板娘林桂生主动请缨,去追回这批烟土。林桂生其实也没把这麻袋烟土看在眼里,毕竟,上海这么大,要找到一个偷走烟土的门徒,无异于大海捞针。她只不过想看看杜月笙到底有多大能耐,就给了他一把枪,让他去追。
结果,半天不到,杜月笙就把这麻袋烟土追了回来。
原来,杜月笙可不是一般只会用蛮力的小混混。他在主动请缨时就盘算得很清楚:上海虽然很大,但那位偷烟土的门徒,绝对不敢去黄金荣的地盘法租界,当时是晚上,他也进不了上海城。唯一的可能就是去英租界。最后果然如他所料。
这件事让黄金荣对杜月笙刮目相看。
其次来看“会做人”。
杜月笙会做人,这是所有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共同的感受。
大家知道,上海滩有三个大亨,一个是杜月笙,另外两个是黄金荣和张啸林。当时人们对这三个人有很形象的形容,“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杜月笙经常也说一句话,“不识字可以做人,不懂事理不能做人。”可见他将“做人”看得十分重要。
杜月笙在上海滩结交的圈子极广。不管是前清遗老还是革命志士,不管是军阀政客还是社会名流,不管是高官子弟还是文人墨客,他都执礼甚恭,倾力结交。
黎元洪、章太炎、杨度等都曾经是他的座上宾。国民党军统特务头目戴笠在最落魄不名一文时,是杜月笙接济了他,所以戴笠对杜月笙终生感激。
有一次,杜月笙参加一个聚会。与会人员都是上海的各界名流。杜月笙一边与他们寒暄交流,一边仔细观察。他意外发现,这些各界名流中,只有他一个人手上戴着闪闪发亮的大钻戒。
另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是,晚年病危时,杜月笙拿出多年来别人写给他的各种欠条,付之一炬。其中一张就是数十根大金条。他对子女说:“我不希望我死后你们到处要债。”
一个江湖人物能有这样的悟性,也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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