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过后,万物复苏,气温回升,大自然孕育出新的活力,老农忙着为春种做准备,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愿意迈出家门走动玩耍,随着年味儿渐去,集市上一天比一天热闹,形形色色的面孔,让人倍感亲切。
每次去逛乡村大集市,都会遇到一位以拾荒为生的老人,自打给老人买过一些香蕉和桔子,再次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每每遇到,大娘都会称呼我为“闺女”,聊聊最近的琐碎,最后总要附上一句话:“下次见面,咱们娘俩接着聊。”
大娘今年86岁,自打将瘫痪在床的丈夫伺候到那个地方,老人不愿独自待在老院子里,就开启了拾荒的营生。老人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家家过得都挺宽裕,老伴儿走后,子女曾劝大娘跟他们同住,可大娘说跟晚辈的作息不同,也更爱吃粗粮稀饭,思来想去,自己耳不聋眼不花,腿脚灵便还是决定过着一人生活。
用了20多年的脚蹬三轮车,成了老人出行以及拾荒的工具。农忙时老人就去地里捡玉米、麦穗、稻谷、土豆、葱姜蒜等等,只要地里产的,待主家收拾完毕,老人就去捡,大娘说一年下来捡的粮食略有结余,还会送儿女一些。农闲时老人就来集市捡别人扔掉的广告纸,多时卖过20多元,少则几元钱,老人说加上养老补贴,足够自己的开销。
说话间,一只小狗探出头伸脖子往地下吐了不少赃物,大娘说,刚从宠物市场绕了一圈儿,在出口处看到这只小狗无精打采地趴着,大娘问了问还未收摊儿回家的几个摊主,摊主们都说不是自家小狗,小狗在那儿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大娘,又闭上了双眼,奄奄一息的样子很是可怜,大娘就小心翼翼地将毛孩子抱上三轮车。
大娘说去年年底就捡回家一只黑色的狗狗,那只狗狗当时也是气息奄奄的样子,将其拉回家后,大娘喂了狗狗一些自己吃的感冒消炎药,又做了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在屋子里跟自己同吃同住,没想到,几天后狗狗竟活蹦乱跳地帮大娘看起了家,每天大娘外出捡垃圾,狗狗就会在家看家护院,看着院子里的几只鸡鸭鹅。
因大娘经常来这里捡广告纸,为人善良,爱说爱笑,上前主动打招呼的路人不少,途中手拎塑料袋的小哥哥看了看毛孩子,猜测狗狗是得了脑炎,已经治不好了,劝大娘将其放回原处。
“大兄弟,你说这狗子能扔吗?虽不会说话,但也是一条命啊,我拉回家喂喂药,再给它做些热乎饭,兴许能好呢。”“这位大姐,你还是听年轻人的吧,他是兽医,有救没救应该说得错不了,还是扔了吧,省的传染给家中狗子。”两位老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毛孩子或许听明白了大娘他们的对话,低头一声不吭静静地躺在三轮车里。
大娘说,自己自学太极拳已有20多年,太极拳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调理内脏功能,心脏病、骨质增生、便秘等老毛病通过坚持练太极拳,现已康复,正因此被村民称之为“老顽童”,大娘说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腿脚灵便,上房爬树绝不输年轻人。
老人说,自己养的鸡鸭鹅都很温顺,就连捡回家的那只狗狗,随着跟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每天除了看家护院,还会跟在大娘身后学大娘伸脖子、伸腿等等练起太极拳。大娘说自己养的鸡鸭鹅、狗狗都会说话,那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语言。
最后大娘还是将毛孩子拉回家,在老人心里,它们不只是动物,更多的是自己的“孩子”,近90岁的老人身体健康,有钱可赚,有能沟通的“孩子”可等,对老人而言,这或许就是最满足的生活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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