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金边暗杀刘少奇案破获后，9名要犯是如何处置的？

（说历史的女人——第1564期）

随着解放战争的胜利，蒋介石败退至台，但是蒋介石方面不死心，依然作困兽犹斗，正面战场打不过，就开始搞暗杀。比如1950年左右曾经派遣杀手潜入上海暗杀陈毅，但是最终没有成功。时间走到六十年代时，台方的特务在东南亚诸国活动频繁，1963年时，他们盯上了时任国家主席的刘少奇。

有关在1963年4月发生的金边暗杀刘少奇的案件，我们要从一个人说起。这个人叫肖成。

——引言

1

肖成祖籍东莞，但是因祖辈谋生于越南，他也在越南出生。后来肖成为了生存，常在越南和柬埔寨两地奔波。时至1957年，越南进入吴庭艳统治阶段，南越采取霸权统治，强制许多华人加入越南国籍。但是肖成不愿意，就带着全家人从越南逃走，来到了柬埔寨金边暂时定居。肖成会摄影拍照，就在金边市搞了一个照相馆，给人拍照谋生。

但是肖成一家这时候，与诸多华人一样，都不想在外谋生了。原因是在50年代时，周恩来总理访问东南亚诸国，引起了各国华侨的爱国之心，他们都希望回到祖国的怀抱，肖成一家也有这个愿望，尤其是肖成的儿子。但是肖成苦于没钱，经济受困，迟迟没能实现。肖成一家的情况被一个叫许湛的人知道后，此人提出愿意帮助他们。

原本肖成与许湛都是认识多年的关系，彼此虽不是生死之久，但也算是相识的朋友。当然许湛不是白帮助他们的，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肖成一家回国后，要给他们提供情报。说白了，就是做他们的间谍。

肖成一家归国心切，便想先答应下来，等回到国内，便中断与许湛之联系。肖成一家接受条件后，肖成的第二个儿子肖广便被许湛交由农稔祥带到金边市郊一个秘密之地接受特务训练。

4月集训结束后，肖成一家还没来得及回国。便发生了意外，原因是1961年，肖广在爱国华侨的球场打球，衣服里与特务训练有关的证件、以及派遣去窃取情报等文件不慎掉出，恰好被另外一个爱国学生看到。这个学生就悄悄跑到金边市中国大使馆报告这个情况，大使馆一等秘书兼领事部主任陈扬听取了情况后，立即派人调查，发现肖成一家与台特务交往密切，遂将此情况报告国内，国内已经对此引起重视，开始关注和调查。

但是肖成一方面急着回国，一方面怕出事，所以就不让肖广把证件资料掉出被发现的事说出去。结果，许湛和农稔祥也不知道这回事。就这样，肖成一家人获得了信任，并被赠与经费，回到了祖国。但是陈杨也没闲着，他在肖成一家回国后，积极开展工作，结果肖成父子的身份顿时就变了，成了我之同盟。

我方将计就计，故意提供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让肖成父子传给了许湛和农稔祥，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们便取得了许湛和农稔祥的高度信任。

2

说话间，时间就到了1963年3月。

时任国家主席的刘少奇计划在该年的4月底5月初访问东南亚四国，分别是柬埔寨、越南、缅甸、印度尼西亚。

台方特务决定刺杀刘少奇，但是这四国情况不同，他们经过多方分析后，认为在柬埔寨实施行动的成功率会更高。原因有三点：

第一是柬埔寨的台方特务比较多；

第二是柬埔寨内部不够稳定，反共亲美力量比较强大；

第三是运送暗杀武器等装备条件比较便利。

台方特务的行动，虽然隐秘，但已被我方情报部门获知，所以中央也高度重视，专门在1963年3月28日成立了中央安全领导小组，由杨尚昆担任组长，廖承志等为副组长，以确保刘少奇出访期间的安全。当时在刘少奇出访印度尼西亚、没有出访柬埔寨之前，在4月7日已经派遣调查部一局副局长袁庚带队提前赶到柬埔寨进行安全工作。

不久，在该月16日，肖成向陈扬报告了一起非常重要的情报，说特务陈海通交给他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支雷管，让他交给农稔祥，但是他不小心弄丢了一支。

此情况引起了袁庚的警惕，他知道敌特已经开始行动了。大家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一方面搜集敌特的情报，一方面抓紧展开了排查。

3

访问临近，安全第一。

我方把有敌特暗杀刘少奇的情报给柬埔寨方面通报后，柬埔寨的西哈努克非常吃惊，鉴于当时柬埔寨的复杂情况，他没把握确保安保万无一失，于是便只好向中方提出访问延期。

但是国事访问这种摆在台面上的大事，若随意延期，国际影响不好。因此，是否延迟访问这一问题，经过会议讨论后，在4月24日，周恩来总理建议访问还是要如期进行。并且及时向在南方视察的毛泽东进行了报告，毛泽东同意周恩来总理的建议，同时也批复了八个字：按期访问，限期破案。

毛主席的意思很明确，访问要如期进行，但同时也要确保刘少奇的安全。与此同时，刘少奇也表现很坚决，认为不能被敌人的威胁吓倒，他说：“敌人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柬埔寨方面对此事也是高度重视，为了确保刘少奇访问期间的安全，从该月4月21日起，把全国范围内四分之一的国防军都调入首都金边市，以确保安保问题。为了进一步降低风险，柬埔寨方面在28日还开始实施了戒严，首都之民只允许出不允许进入。

4

与此同时，我方的侦破人员，一直在全身心地开展排查工作。

在这期间，他们发现了一批敌特来往的秘密信件，由4月25日悄悄进入金边市的密信破解专家姚良骏破解了信中的内容。

信中所写，主要是具体实施暗杀的计划。根据信件内容，我方顺藤摸瓜，在26日傍晚时分，找到了他们具体实施暗杀的地点。在一栋四层小楼的地下室，敌特从地下室朝马路横向挖过去，挖了一条深沟，把炸药埋在其中，以电动按钮操作引爆。如果引爆，连同马路对面的加油站一起都会爆炸，那么从马路上面走过的车队必然是凶多吉少。

在此处，有一个时间疑点，那就是根据另一份史料记载，捣毁敌特巢穴的时间是该月28日傍晚，由柬埔寨安宁部（国防部）部长朗诺将军亲自带队，派人把波则东路（这是从机场到金边市的一条必经公路）距离金边市四公里路边的一间门牌号为D-R25的小楼包围，并进入搜查，从中搜出信管、引火线、干电池若干，以及6颗烈性炸弹。根据当时的情报显示，这正是敌特准备用来暗杀刘少奇的聚集地。

不管时间之差如何，敌特之阴谋被破。有关此一节，当时随同刘少奇一块访问柬埔寨的王光美在回忆中写道：“柬方的安全部门调动精兵强将，我国也派去了专门小组，双方通力合作，在短时间内破了案。”

案件告破后，一部分敌特逃走，柬埔寨方面逮捕敌特人数为46人（此处数据存疑，待商榷。因为案发当年——即1963年出版的《柬埔寨杂志》报道的该案中，说逮捕的人数不下300人；另有战地记者实地采访当时被判刑人数为9人。因此，在这里可能存在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涉案人员的数据有两种说法，一种是46人，一种是300人，但是其核心要犯为9人。）

案发后，肖成因给我方提供情报，暴露了身份，敌特恼怒异常，计划把肖成绑架。此事被我方发觉后，周恩来总理亲自发出指示，在陈扬等人的保护下，肖成一家七口方被得救，免遭厄运。

5

当时多数焦点，都集中在案件本身，以及破案。但是1963年，金边暗杀刘少奇案破获后，9名要犯是如何处置的？有关此一节，战地记者陈家昌进行了比较详细的描写。

有关该大案，1963年7月出版的《柬埔寨杂志》，对该案进行了极其详细的报道。该年8月出版的《星岛画报》也进行了报道。两份报道对案件的报道基本一致，其中敌特所准备实施的地点、方式，以及案件能够告破主要是因为肖成之告密等等。但是因为刘少奇访问结束后就回国去了，柬埔寨方面对此案的处理是如何的，却鲜有人再去关注。

直到7年后，该案再次浮出水面引起了外界的关注。原因是在1970年3月18日，柬埔寨内部发动了政变。朗诺将军罢黜西哈努克政府，但是不到两个月，西哈努克和波尔布特两股势力组成联合军，柬埔寨内战爆发，战火肆虐。因为国家处于战乱状态，为了获得美国等支持，朗诺政府把七年前暗杀刘少奇的罪犯全部释放，并允许离开柬埔寨各自回家。

在该年5月30日，战地记者陈家昌对被释放的罪犯抢先进行了一次访谈。从该次访谈，我们得知在1963年被抓的敌特暗杀团伙，一共只有9人被判了刑，以及他们被处置的情况。

此9人中，年龄最大的已经68岁，年龄最小的也已38岁。

当时案破后，柬埔寨政府对他们进行了判决：其中4人主犯，俱被判处死刑；3人是重犯，俱被判处终身监禁；还有2人是要犯，俱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

在这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4个主犯，对刘少奇实施暗杀行动进行领导组织，可谓罪大恶极，原本已被判处死刑，该处以枪决。但是柬埔寨政府却没有对其执行枪决，原因有两点（战地记者陈家昌根据通过采访柬埔寨政要获悉）：

第一点是柬埔寨从来都以佛教为国教，佛教不尚杀生，故当时柬埔寨政府没对4位主犯实施枪决，而选择了长期关押；

第二点是当时的柬埔寨领导人西哈努克认为案件及时告破，且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站在一个佛教徒的立场，不必枪决以制造冤冤相报。

（文/说历史的女人·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