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尺度的《丰乳肥臀》，莫言笔下的这位母亲究竟伟大在哪？

文 | 雪忆柔

有人说莫言用57万字写下的《丰乳肥臀》不是对母亲的赞扬，反倒是对母爱的亵渎。莫言称其为“高密东北乡的圣经”，并以此献给全天下伟大的母亲。那么，一个为了传宗接代，与多个男人有染，生下9个孩子竟有9个爹的女人，究竟神圣在哪呢？

鲁璇儿嫁到上官家后成了上官鲁氏，她那个窝囊的丈夫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耀武扬威。因为成婚后始终未曾育有儿女，上官鲁氏不知挨了丈夫多少鞭子，以及婆婆上官吕氏的谩骂。

在一次进城检查身体后，上官鲁氏确定了自己无恙，不能生育的是丈夫。为了能够在婆家扬眉吐气，她的姑姑将上官鲁氏灌醉后，把自己的丈夫送进了侄女的房中。

上官鲁氏的第一胎是个女儿，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能生养还不够，唯有生出男丁才能享受一个“人”的待遇。所以，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此后，上官鲁氏陆续又生了6个女儿，孩子们的父亲有货郎也有屠夫，有寺院的和尚，还有日本官兵。为了传宗接代，她受尽了屈辱。

直到上官鲁氏在第八次生产差点命丧人间时，她听到了教堂的钟声。仿佛受到了感召一般，上官鲁氏成了教徒。此后，她与神父相爱，再次怀孕。

就在上官鲁氏生产前，日本人进了村。为了表示中日友好，日本军医亲自为危在旦夕的上官鲁氏接生，还登上了新闻的版面。

这一次，上官鲁氏诞下了龙凤胎，上官家终于有后了。然而，死在日本人刀下的上官家的男人们再也看不到了。

生逢乱世，上官鲁氏独自将9个儿女抚养成人。然而，上官家的不幸才只是开端。从世纪之初横跨到改革开放的年代，这近百年的岁月更迭，带给上官鲁氏的是无尽的苦悲。

上官鲁氏曾送走丈夫和公婆，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女婿们在各自的舞台上演尽悲欢离合。直到这个孤独的世界只剩下她和儿子时，上官家的苦难依然未曾停息。

《丰乳肥臀》因其大胆的内容、醒目的书名曾被禁数年，然而你若认真地去品读，才会明白莫言的良苦用心。

莫言说，“你可以不看我所有作品，想了解我就看我的《丰乳肥臀》。”这本书中有历史，有战争，有政治，有宗教，也有爱情。它像一本厚重的史志，更像一首庄严的史诗。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将《丰乳肥臀》誉为“莫言最卓越的小说”，上官鲁氏的一生是时代悲剧下的无奈，上官家子女们的结局更是时代的因果。

我们无法去批判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女性，毕竟身为母亲，她不该做的和应该做的，都在竭尽全力去做。而她那双枯竭的眼睛中，早已流干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