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部省加大力度审查留学生背景用意何在？

◆王雪

据日本《读卖新闻》2月13日报道，日本政府为防止可用于军事方面的尖端技术外泄，要求各大学在录取原子能、生物科学、环境科学、机械工学、信息工程等相关敏感专业的外国留学生或研究人员时，必须严格审查该学生的出身院校或就职单位等。但经日本文部科学省和经济产业省调查发现，约有40%的日本私立大学为完成招生指标，并没有着力实施这些审查措施。

为防止与军工武器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技术泄漏，日本政府根据《外汇和对外贸易法》的管制条例，列出了涉嫌研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外国公司和研究机构的“黑名单”，并对所有外国留学生的邮件往来、电话记录、社交网络会话、社群讨论等都加以监听调查，试图找出相关“涉事人员”。同时作为科研重地的大学，日本文部科学省要求全国86所国立大学和拥有理科领域的公私立大学，均要设置负责技术出口的部门，通力协作“挖出”与“黑名单”上组织有关联的“伪装者”。

不得不说，日本政府所列举出的专业皆是日本的强项，得以让世界各地莘莘学子慕名如来。但如此这般的层层监视，难免会让外国留学生和研究者心生厌恶，毕竟大家出国留学是为了拓眼界、长见识、学本领，没有谁会愿意被当成“犯罪嫌疑人”来看待。如此把留学生的个人隐私“扒个干净，查个底儿掉”，言下之意透着一股不欢迎、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态度。

明面上看，日本政府对外国留学生和外国研究背景的审查，是为了强化经济安全保障，以避免先进技术或资讯外漏到国外。可仔细一品，不论是日本还是美国，留学生和研究者数量最多的都是中国籍学生。那日本的这一轮操作就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与之前美国政府对中国留学生背景进行苛刻审查，以防止引“谍”入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但美国借机在中美贸易战上，为了制衡中国而做出打压留学生的行为。日本一边抱着维护中日两国关系正确发展的态度， 一边又“不嫌事儿大，跑出来凑热闹”，这么明显的“两面虎”做法真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再者，日本抄美国针对中国留学生错误的“政审作业”，完全没有结合自身国情，而是“盲目崇拜，拿来主义”。日本国内的“少子化”已经开始支撑不住大学的生存，先不论各国留学生素质的良莠不齐，如果再一竿子打倒，把这一大批“留学生客户”拒之门外，日本的大学经营便是岌岌可危。而且，自拜登总统上台后，已经在纠正之前特朗普犯下的荒谬行为，准备逐步放开赴美移民和签证政策，撤掉赴美外国留学生面前的“拦路虎”。日本这时出来“东施效颦”，完全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只会产生损人不利己的负面影响，例如，有些学校或教授会采取谨慎招生态度，为了避免审核时的责任与麻烦，减少接收与名单上专业相关的留学生和外国研究人员。那么随之而来就是该校与外国的学术交流会受到影响，特别是学校层面的合作研究、双学位办学项目等。这对日本高等教育的国际化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日本政府一直抱着这样过重的岛国危机意识，“跟风”美国，“屁股决定脑袋”的做法，不仅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反而物极必反。日本的确在部分产业技术上有自己的“杀手锏”，但这绝不是独门自创，“关门造车”出来的。日本自2000年就开始推行的“开放式创新”政策，不仅是鼓励日本国内产学研的合作互通，更是鼓励日本高等教育和研究机构可以多向外国研究者“取经”，博采众长。现如今，日本的大学科研项目在人才和资金方面很大程度依赖海外力量。根据日本经济产业省的最新数据，大学与外国企业科研合作的事例，2019年有335例，约为2014年的1.6倍。在资金方面，海外企业提供的资金比日本企业至少多出10倍。这时日本政府当头一棒，给本应互学互鉴、取长补短的学术合作交流踩出的“急刹车”，是与时代潮流和发展大势“背道而驰”，无视学术无国界的自行其是。（本文作者系日本高崎经济大学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