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士是敦煌保护者还是破坏者？1907年3月16日斯坦因拜访王圆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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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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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讲史堂第一千四百八十六期】（历史系列第727讲）

王道士是敦煌保护者还是破坏者1907年3月16日：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首抵敦煌拜访道士王圆箓未遇。

这里就要说说，敦煌莫高窟王道士的故事了。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认为，王圆箓对敦煌莫高窟文物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并就此感到伤痛，认为王道士罪恶滔天。

萨沙个人认为，并不能这么说。

余秋雨的观念是偏颇的，甚至是偏执的。

王圆箓是个普通的道士，在1900年发现莫高窟文物时，他49岁，祖籍湖北麻城，出生在陕西。

王圆箓文化程度很低，本来只是个农民，略识几个字而已。他之所以做道士，最初也只是借此求生。

他来到莫高窟以后，发现这里已经荒废，决定将这里改造成道观。于是，他四处筹集资金，对莫高窟进行大清扫。

有意思的是，一天他的徒弟杨果清扫第16号洞窟期间，累了坐下来抽烟。在朝着墙壁上磕烟锅的时候，杨果发现竟然有回音。他认为里面可能有密室，就告诉了王圆箓。而一般密室多会有一些宝物，很值钱的。

此时是夜晚，两人打着灯，用工具砸开石壁，发现了一个长宽2.6米、高3米的密室。

让王圆箓和杨果失望的是，这里面并没有金银财宝，只有5万多件从4世纪到11世纪（即十六国到北宋）的历代文书和纸画、绢画、刺绣等文物。

当年的人，压根没有任何保护珍贵文物和动物的意识。

同一时代，地球上最后一批麋鹿，在北京皇家园林冲因洪水逃出来，竟然被饥民们杀死全部吃掉。饥民们不知道，如果他们把这些麋鹿卖给洋人，每头恐怕可以卖上千两银子。

王圆箓发现这些书籍、图画后，很快向敦煌县令汪宗瀚、安肃道道台廷栋并甘肃藩台报备。

这些官老爷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书籍，随口应付他，让王圆箓就地封存。

县令汪宗瀚是个读书人，对金石学还颇有研究。

但汪宗瀚认为上面都不管，自己还管个屁，只是让王道士自行保存。

一说，汪宗瀚只是挑选了一部分比较珍贵的书籍带走，用于官场上的风雅行贿。

实际上，这等于将这些文物，直接交给王圆箓自行处理。

至于安肃道道台廷栋就更离谱。

王圆箓带了两箱书籍，走了800里路去酒泉拜访他。而道台廷栋只是扫了一眼书籍上的字，认为抄写者书法不佳“还没我写得好”，这些书籍自然毫无价值，让王道士自己看着办。

而王圆箓也不知道文物的价值，只是将部分古书上的纸撕下来，烧成灰烬说是药，卖给附近村民服用。

有意思的是，西方的探险家在几年后，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古卷，立即认为极有价值。

于是，1907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以其师爷蒋孝琬买通了地方官，在满清士兵保护下找到了王圆箓，要求购买这些文物。

一来斯坦因打着官方的旗号，王圆箓一个道士哪里得罪得起；二来王圆箓根本不知道这些文物的价值。于是，他收下区区40个马蹄银锭，任由斯坦因挑选。

看到这些文物后，斯坦因虽不太认识汉字，却知道这是古老的文物，非常珍贵。

一时间，他激动万分，举止失措，倒是把王圆箓吓了一大跳，认为这洋人有毛病。

随后，斯坦因挑选了高达七千份古写本、刻本卷子、残片散页六千多号，以及一些佛绢画、佛幡等，总计29箱。

讽刺的是，这29箱文物保存的很好，今天还可以在大英博物馆中看到。

大英博物馆现拥有与敦煌相关的藏品约1.37万件，是世界上收藏敦煌文物最多的地方

斯坦因的发现震惊了欧洲，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从新疆赶来，以区区500两银子价格，再次购买了6000多件，最终送入法国国家图书馆。

至此，这5万多件文物中最精华的1万多件，已经被选走。

期间，伯希和将一部分书籍带到北京，向擅长古文物的罗振玉、蒋斧、王仁俊、曹元忠、董康等人请教。

这些人也大惊失色，认为这是难得的珍贵文物。

罗振玉等人和满清高层关系亲密，纷纷要求立即保护文物。即便如此，满清拖到1910年才派出官员赶赴敦煌征收文物，运到北京。

此时，王圆箓也知道这些文物很珍贵，私下隐藏了不少。

夸张的是，满清政府在敦煌清点的数字只有9000多卷，同余下二三万件有很大差距。

而事实证明，王圆箓最多隐藏了近千卷，也就是说中间的差额，应该都是被各级官员设法私吞了。

这还没完。

这9000卷运到北京，只剩下8000多卷，比较珍贵的1000多卷也不翼而飞。一般认为这是沿途官员的监守自盗，尤其是负责押运的甘肃布政使何彦升，私下偷走。

即便如此，敦煌的这些文物也是很夸张的。

资料这么写：出土文书多为写本，少量为刻本，汉文书写的约占六分之五，其它则为古代藏文、梵文、齐卢文、粟特文、和阗文、回鹘文、龟兹文等。文书内容主要是佛经，此外还有道经、儒家经典、小说、诗赋、史籍、地籍、帐册、历本、契据、信札、状牒等，其中不少是孤本和绝本。这些对研究中国和中亚地区的历史，都具有重要的史料和科学价值，并由此形成了一门以研究藏经洞文书和敦煌石窟艺术为主的学科，敦煌学。

而王圆箓在1931年去世前，仍然向日本人、俄国人卖过几百件经文，以换取报酬。

那么，莫高窟这5万多件文物，是哪里来的？

根据分析，这些书籍最晚的也是写于北宋时期，还有一些西夏文字。而西夏在南宋时期就亡国灭种了，西夏文字失传。这就说明，这些文物最初出自于宋代。

一般认为，北宋时期，西夏军队进攻敦煌，驱逐汉族僧人。僧人在离开莫高窟前，因书籍无法携带，就仔细分类后偷偷藏于密室。

后来这些僧人可能被杀或者逃散，而敦煌长期控制在异族手中长达数百年，这个秘密也就无人知晓。

可悲的是，今天看来洋鬼子搞走了大量莫高窟文物，恐怕也不能说就是坏事。

明明早在1909年伯希和时期，就发现了莫高窟大量壁画，还用化学胶布搞走了一批。然而，直到1923年，整整10多年过去了，黄墩这里仍然毫无保护，又被哈佛大学兰登·华尔纳搞走了一批。

甚至1922年，一群沙俄士兵被囚禁在莫高窟，他们胡乱在里面烧火做饭，导致壁画毁坏严重，也无人去管。

直到1943年，国民政府将莫高窟收归国有，设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由常书鸿任所长，对敦煌诸石窟进行系统性的保护、修复和研究工作。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如果不是王道士将这1万多件精品卖给洋鬼子，说不定早就被毁掉或者当做药引子了，今天谁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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