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老山轮战，越南不堪重负，请老挝带话和解，成都秘密会晤

十年中越战争前因后果之十：战争结局，十年一觉“印支梦”

作者：桅杆

【前言】1979年2月17日开始的中越战争，是离我们最近的一场大规模战争，却因种种原因，这场战争并未像抗日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一样广泛宣扬。本人认为，无论国家关系如何变化，我们都应铭记这段历史，铭记在这场战争中为国献身的勇士们。

1、轮战结局：一兴一衰之间

军事变革：自上世纪50年代末与苏联关系恶化后，我军与大国之间的军事交流基本中断。自1962年中印战争后，我军已经多年没打大规模战争了。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我军从战役组织、军事指挥到战术行动，都存在不少问题，军事观念、装备和训练落后等弊端病暴露无遗。我军通过两山轮战，促进了军事交流，推动了军事变革。也正是在两山轮战期间，中国实施了百万大裁军，开启了由数量优势向质量强军的历史性转变。

老山主峰，40师118团5连副连长张大权塑像

两山轮战期间，中美正处于蜜月期，因而从西方引进和吸收了大量先进军事装备，并在实战中得到检验，推动了军事装备的现代化进程。各大军区部队通过轮战，我军基层官兵的指挥能力和战术水平在实战中得到锻炼和提升。可以说，10年两山轮战，极大地推动了我军现代化进程。

消耗越南：两山轮战的战略目标，是迫使越南在柬埔寨和中越边界两线作战，拖垮越南，打破其印支联邦计划，并进而拖累苏联。中国在拔点作战后，通过把防御主峰的前沿工事前出到越南境内，使越南不得不把大量军队和资源投入到毫无取胜希望的边界争夺战中。由于大量的青壮年在军队服役，民间劳动力不足，加之长期与邻国处于军事对抗之中，在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的上世纪80年代，越南根本没有机会发展。

中国的国力相对雄厚，军队规模也相对更大，能够从各大军区从容抽调军队轮番上阵。反观越南，为了应付两线作战，不得不长期维持100万军队，其国力根本无力支撑，国家有限的资源绝大部分被战争消耗掉了。在两山轮战的前期，苏联每年对越援助高达20多亿美元。这对苏联也是不小的负担，对越南维持战争更是至关重要。进入了80年代中后期，苏联已被越南及阿富汗战争拖得筋疲力尽，加之内部动荡，不得不减少直至停止对越援助，致使越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黎笋视察越军

2、关系正常化：恩怨仍将延续下去

主动求和：1986年7月，亲苏的黎笋病亡，务实派阮文灵接班。其时，苏联已经摇摇欲坠，越南已经陷入困境，而中国综合国力显著上升。阮文灵基于越南的利益考虑，迅速改变战略，力图摆脱困境。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改善与中国的关系。他深知，如果没有中国的首肯，柬埔寨战争和中越边界战争就永远无法停止。长此下去，越南有被拖垮的危险。

1989年10月，老挝书记凯山访华，在会见邓公时，转达了阮文灵希望访华的愿望。邓公让凯山转告阮文灵：越南必须从柬埔寨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撤出军队。这使阮文灵意识到：要改善越中关系，必须首先解决柬埔寨问题；而如何解决柬埔寨问题，则必须同中国商量。由于越共长期为黎笋的势力把持，阮文灵不得不采取一系列的秘密行动，绕开阻碍，向北京表达其急欲访华的真实意图。最终，中方同意越方进行“内部访问”。1990年9月3-4日，中越在时隔10多年后，在成都秘密会晤。

关系正常化：成都秘密会晤中，双方集中讨论了解决柬埔寨和恢复中越关系两大问题。实际上，两大问题的核心只有一个，即柬埔寨问题。只要柬埔寨问题得到解决，中越关系也就迎刃而解。解决柬埔寨问题集中在两点：一是越南从柬埔寨撤出全部军队，二是越南撤军后，柬埔寨最高权力归属的解决方案。虽有讨价还价，但越南最终同意从柬埔寨全部撤军，同意中国提出的柬埔寨权力安排方案，并签署了《会谈纪要》。

至此，中国十年对越战争（包括自卫反击战和两山轮战）的战略目标全部达到，越南的印度支那联邦计划彻底破灭。当晚，阮文灵赋诗一首：“兄弟之交数代传，怨恨顷刻化云烟。再相逢时笑颜开，千载情谊又重建”。读来令人五味杂陈。

1991年11月，中越宣布关系正常化。正常化的中越，已经不再是“同志加兄弟”，而是正常的国与国关系，“因利而和、因利而争”将是常态。基于上千年的历史恩怨，加之还有海上争端，一纸公报解决不了两国之间的根本问题。在今后的中越关系中，“和”是表面的、短期的，“斗”是内在的、长期的，恩恩怨怨，仍将延续下去。

3、胜负之间：历史早已有了结论

目的达到：这场中越战争，包括对越自卫反击战和两山轮战两个阶段，持续时间超过10年。这场战争谁胜谁负，历史已经给出答案。前文说过，评价一场战争的胜负，关键是看各方的战争目的是否达到，是全部达到还是部分达到。在自卫反击战阶段，中国的主要战争目的、即迫使越南从柬埔寨撤军的目的没有完全达到，所以才开启第二阶段的两山轮战。

这场战争的核心目的，不是争夺土地，更不是消灭越南士兵，而是为了打破越南的印支联邦计划，惩罚越南只是其次。这一点，无论是邓公访美期间关于越南问题的讲话、还是成都会晤所解决的首要问题，都清楚地表明：越南从柬埔寨撤军始终是关键点。明白这一点，这场战争的胜负也就清楚了。

中国在自卫反击战未达战争目的的情况下，迅速开启两山轮战，通过持久消耗，差点拖垮了越南，最终迫使其从柬埔寨撤军，终结了越南的印支联邦计划。也就是说，中国经过10年的坚持，最终全部达成了当初设定的战争目标，取得了战略上的完胜。

但战略上的胜利，需要每一场战斗或每一次战役的积累，需要一仗一仗地打下去。我军绝大多数参战部队20多年没打过仗，战役战斗组织能力、指挥能力和战术素养都存在不足。但面对战斗经验丰富的越南军队，参战部队敢打敢拼，战斗意志和牺牲精神强于越军，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大多数战斗或战役还占上风。

此外还需要说明的一点是：持续10年的中越边界战争，迫使苏联不停地为越南输血，最终也成为间接拖垮苏联的重要因素之一。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始终把“越南从柬埔寨撤军”作为恢复中苏关系待消除的三大障碍之一，也可见柬埔寨问题是当时中国全球战略的“杠杆支点”。

【烈士以命铸就的老山主峰254号界碑，是老山主峰归我的标志性界碑】

边界勘定：越南在1884年沦为法国殖民地。1887年（光绪13年）6月26日，中法两国签订《续议界务专条》，划定了中国和法属印度支那之间的边境线，一些边境要点还勘立了界桩。此后直到1979年中越战争爆发，两国对此边境线从未提出异议。应当说，中越之间基本上不存在陆地边界争议，两国1979年战争也不是由边界争端所引发的。但双方打了10年的边界战争，总得对边界问题有个交待。于是，在1991年关系正常化以后，双方开始进行边界谈判。

李海欣烈士，代理排长，河南临颍县人，1962年8月生，1981年1月入伍。在“7.12”战斗中，他带领14名战士打退了越军一个加强营的轮番进攻，最后壮烈牺牲，追记一等功，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结束语：在国际关系中，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中越关系已经正常化，但无论国际关系如何变化，无论中越关系如何变化，我们都不应当忘记这段历史，更不能忘记在这场战争中为国献身的勇士们。在每一场对外战争中，将士们不惜流血牺牲，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战，为了和平环境而战。我们应当永远记住他们，永远纪念他们。

【麻栗坡烈士陵园，青山常在，功绩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