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这通电话 意味深长……

2月11日中国农历除夕上午，国家主席习近平同美国总统拜登通电话。两国元首就中国牛年春节相互拜年，并就双边关系和重大国际及地区问题深入交换意见。

拜登向中国人民拜年，祝愿中国人民春节快乐、繁荣发展。习近平再次祝贺拜登正式就任美国总统，并祝中美两国人民新春愉快、牛年吉祥。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农历除夕，是辞旧迎新贴春联的日子。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除夕代表着过去的结束，春节代表着新的开始。作为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但凡重要的事情最晚都要在这天完成。

2008年和2016年的两次大选年中，中国元首都是在第一时间就与美国当选总统进行了通话，但这次却迟迟未能与拜登实现通话，也不断引发外界对中美关系的各种猜测。所以，此次通话无疑对中美关系释放出强烈的信号，无论是象征意义还是实际意义都非常重大。

首先，此次通话意味着美国新政府与中国政府开始正式着手处理新形势下的两国关系。尽管拜登赢得了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但是因为前总统特朗普一直拒绝承认败选，导致新旧总统的权力交接事实上被严重拖延。再加上新冠疫情对美国经济和社会造成巨大破坏，所以拜登上台后所面临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国内事务，例如如何应对疫情、恢复经济以及推动联邦层面各级别官员的任命程序等，没能在第一时间处理中美关系。

在过去的四年中，由于特朗普政府的破坏，中美关系呈现出无序恶化的趋势。两国之间之前建立的诸多沟通渠道也在事实上处于静默状态。但是，中美关系作为目前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一对双边关系，迫切需要两国政府从两国人民福祉和世界和平的高度迅速采取措施，恢复沟通并着手处理具体领域的紧迫问题，以稳定两国之间的战略关系。

其次，拜登政府的对华政策逐渐成型。拜登上台后迟迟未能与中国领导人通话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需要时间重新评估特朗普政府的对华政策及其影响。例如此前财政部长耶伦都分别表态要全面检视特朗普对华贸易政策的所有方面，包括第一阶段经贸协议，而且明确表示在与盟友商讨前不会对现有政策进行修改。所以，我们看到拜登上台后首先与加拿大总理特鲁多进行了通话，然后是墨西哥总统洛佩斯，随后他的通话对象转向了欧洲，先后跟英国首相约翰逊、法国总统马克龙、德国总理默克尔，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通电话，再之后是日本首相菅义伟。

当然，这期间拜登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也进行了通话，主要原因是需要优先处理并延长两国之间即将到期的《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2月2日，白宫发言人普萨基(Jen Psaki)和国务院发言人普赖斯（Ned Price）也分别明确地指出，美国需要先和盟友进行沟通，以确保美国与盟友能够在对华政策上步调一致。从这个角度来看，拜登总统与习主席进行通话也表明其对华政策已经初步成型。

第三，从谈话内容来看，中美两国在诸多问题上的分歧依然较大，但同样存在合作的空间。例如，拜登在通话中表达了美国对香港、新疆、台湾局势的“根本性关切”（fundamental concern）。习主席则明确指出：“台湾、涉港、涉疆等问题是中国内政，事关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美方应该尊重中国的核心利益，慎重行事。” 此外，拜登还表示他将优先关注保护美国人民安全、繁荣、健康、及生活方式，以及维持一个“自由与开放的印度-太平洋”，释放出颇有警告意味的弦外之音。

习主席则自信且明智地指出：“中美对抗对两国和世界肯定是一场灾难”；“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合作是双方唯一正确选择。”目前来看，中美关系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两国迫切需要管控分歧并找到可以实现新合作的利益交汇点。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习主席在通话中提到了一个词“可能性”（Possibility）。2011年，时任副总统的拜登在访华期间曾经对习主席解释过他所理解的美国：“如果我们下定了决心，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习主席使用该词表达了他对两国关系向改善方向发展的殷切希望。

因为特朗普政府的破坏，中美关系已经进入无序恶化的危险区域。两国在诸多问题上的转圜余地正在迅速缩小，任何微小的事件都有可能快速恶化成为影响两国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重大事件。我们必须认识到，在当今世界，做“英雄”并不容易，但绝不会做“狗熊”——在涉及重大战略安全利益的问题上，任何国家都不会后退。拜登总统当选，为中美两国缓和和重塑双边关系，提供了机会和空间。

正如两国元首所共同指出，今天的通话将向世界释放积极信号，两国将就中美关系和共同关心的问题保持密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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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元首除夕通话，外媒注意到这些细节

2月11日中国农历除夕上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同美国总统拜登通电话。两国元首就中国牛年春节相互拜年，并就双边关系和重大国际及地区问题深入交换意见。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等多家美国主流媒体注意到，此次通话是拜登就任美国总统以来，中美两国元首首次通话。有分析认为，在中国人民欢度新春佳节之际，中美两国领导人通话标志着直接沟通的新起点，符合两国人民的共同期望，也契合国际社会普遍期待。

“合适的时机”

《纽约时报》注意到，尽管这是习近平与拜登成为各自国家领导人以来的首次对话，但他们二人相识甚深，在奥巴马任职期间就建立了友好关系。

从两国外交关系的建立，到冷战结束时中美关系经历波折，元首互动始终是中美关系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一位长期研究中美关系的学者表示，两国领导人对中美关系的引领，始终是处于转折时期的中美关系能够保持建设性方向发展的根本前提。

自拜登就任美国总统以来，中美两国元首何时通话一直受到舆论高度期待。此前，在接受美媒采访被问到计划何时与中国领导人通话时，拜登曾表示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美国Politico新闻网站称，“沉默被打破”

除夕显然是一个合适时机。

“两国领导人之间长达数周的沉默已经结束。”美国Politico新闻网站写道。《日本经济新闻》注意到，拜登在通话中特别提到，向中国人民拜年，祝愿中国人民春节快乐、繁荣发展。

专家分析，两国元首在中国春节这个表达良好祝愿的节日通话，拜登向中国人民拜年，一定程度上释放出拜登政府改善中美关系的善意。

“行动上务实”

对于这通除夕通话，美联社报道称，中美两国元首进行了深入而坦诚交流。

过去几年，由于上届美国政府实行极端错误的对华政策，中美关系遭遇了两国建交以来前所未有的严重困难。美国广播公司（ABC）注意到，拜登承诺对中国采取与特朗普不同的态度。路透社援引拜登的表态，用“务实、冷静、清晰”加以概括。

多家媒体注意到，拜登承诺对中国采取与特朗普不同的态度

《洛杉矶时报》援引周三晚向美国媒体提前预告这一通话的美国政府匿名高级官员的说法称，虽然美国政府普遍同意特朗普将中国视为“主要战略竞争对手”的观点，但也承认特朗普四年任期“耗尽了美国的核心力量资源，让美国处于一个更弱势的地位”。

专家表示，“语言上强硬，行动上务实”是拜登作为一个“政治老手”的特点，也将成为美国政府今后一段时间对华政策的主基调。一方面，会兼顾美国国内对华强硬的舆论需求；另一方面，在新冠疫情、气候变化、核不扩散等议题上也会更多表达跟中方合作的愿望。

中美对抗将是“灾难”

新加坡《联合早报》注意到，“中美对抗对两国和世界肯定是一场灾难”

“中美对抗对两国和世界肯定是一场灾难”，印度《经济时报》、俄罗斯卫星通讯社等外媒均以此为题，大篇幅报道中美两国元首通话内容。

一段时间来，世界多国政要纷纷呼吁重启中美关系。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近日召开记者会上表态说，“我希望能看到美国和中国重启双边关系。”新加坡总理李显龙不久前也呼呼北京与华盛顿缓解紧张关系，此事利害关系重大，虽然困难重重，但对中美来说，调整两国的互动基调、避免一场漫长冲突为时不晚。

中美重新相向而行是世界的期待。埃及开罗大学政治学教授努尔汉·谢赫表示，中美关系发展将对全球政治、经济产生深远影响。人们期望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这将对全世界有利。法国中国问题专家索尼娅·布雷斯莱说，中美关系的稳定对中美两国人民、对世界人民都是福音。

有分析认为，中美元首通话后，中美之间在特朗普时期被中断的对话机制有望重建，这让世界“松了口气”。新加坡《联合早报》称“恢复交流绝对是件好事”。（文/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