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为什么有那么多森林？

德国近三分之一的国土面积为森林所覆盖。在一些联邦州，森林面积甚至占到四成以上。但其实，德国的木材砍伐量也很大，每年约6000万立方米，相当于填满超过160个柏林帝国议会大厦。

德国现有约900亿棵树，平均每人有1000棵树。在公元前2500年，德国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由橡树、椴树和梣树组成的混交林。直到中世纪，整个中欧地区为森林所覆盖。

但在17世纪，森林被成片砍伐，主要是因为造船业、矿山开采和烧木炭对木材的需求。与此同时，大片森林也被开垦为农田。到了1980年代，又出现了酸雨等造成的森林死亡。直到欧洲许多城市出现建筑木材匮乏时，才产生了林业管理的观念。

"可持续"观念的诞生

1713年，德国人冯-卡罗维茨（Hans Carl von Carlowitz）在《林业经济学》（Sylvicultura Oeconomica）一书中，首次描述了"可持续"的想法。他提出，对森林的利用必须能够持久，每伐一棵树，就要种一棵。

冯·卡罗维茨

由于木材是各经济行业的主要燃料，对森林的砍伐基本上仍是无规划的。人们越来越深入森林的腹地采木，比如黑森林等。到19世纪初，欧洲出现了巨大面积的光秃的森林区域。

从19世纪起，鉴于木材匮乏的处境，人们开始大规模种植云杉和松树。二战后，森林面积继续增加。在联邦森林法的基础上，过去50年里，德国森林面积增加了超过150万公顷。

80年代森林死亡：德国人的“恐惧”？

1984年，有关森林被毁坏的消息震惊德国公众。特别是南德的冷杉深受火电厂排放二氧化硫的污染破坏。在欧洲其他国家，酸雨也造成同样的环境问题。但唯独在德国，森林死亡占据了新闻的头条。

抗议者抬着死去的树

在有关森林受到破坏的报道引起巨大社会反响后，德国推出了一些环保措施。究竟是这些措施产生了效果，还是酸雨并未产生那么大的破坏力，成为迄今有争议的话题。

树木平均年龄77岁

如今，德国的树木已经达到数十年来最多，森林覆盖面积超过1100万公顷。近半数森林为私有，其余归联邦和地方所有。拥有森林比例最高的是莱法州和黑森州，各占土地面积的42.3%，其次是萨尔州、巴符州和巴伐利亚。最低的是萨克森州和石荷州。

2012年的联邦森林普查显示：德国的森林中有四分之一是云杉，其次是松树和山毛榉。树木的平均年龄是77岁。

图为2019年哈尔茨国家公园因风暴、炎热和树皮甲虫死亡的云杉林

“可持续”不是有木头就好

如今，人们对“可持续”林业的理解，早已远超过木材的持续供应。因为人们意识到，无论是海洋还是森林，都对生态体系有着至关重大的影响。森林的根系和土壤会保存雨水，调节水流。树叶会过滤尘土、净化空气，产生氧气。此外，森林为超过1200种动植物种类提供家园，对物种多样性极为关键。

“可持续”林业意味着促进树种的多样性，以及更“放任自然”。“放任自然”则意味着，减少人类的干预，恢复森林的原始生态。

寻找德国“原始森林”

数百年的林业经济下，德国真正的原始森林早已难觅踪迹。现今还存留的类似于原始森林的地区，大部分都作为国家公园受到保护。比如，成立50周年的巴伐利亚森林国家公园被认为有望成为“明天的原始森林”。

巴伐利亚森林国家公园

在吕根岛北部的小岛博登（Bodden）上则有着德国现存最古老的森林之一：自1538年以来，这里没有再进行过砍伐。要想参观该岛，需要走一条3公里长的环路。

图林根州海尼希国家公园

“重造”原始森林

德国有16个正式的国家公园，此外还有104个自然公园，8800多个自然保护区。2007年，德国制定出一项战略规划：在2020年以前，让5%的森林不受人为干预地自然生长。联邦自然保护局2019年的数据显示，已经实现“放任自然”的森林比例达到了2.8%。

疫情下的退居之所

德国的法律规定，人们对森林有自由进出的权利，国家公园也是如此。但是在国家公园的核心区，只允许在设定的路上走。新冠疫情中，去森林中散步休闲的人更多了，很多是全家人出行，因为孩子们也停课了。

森林研究者们既为森林受到人们的青睐感到高兴，同时也表达了一些担忧：比如，野生动物育雏期，可能会受到人们的惊吓。因此他们建议，在森林中应沿着已有的路径走。骑自行车的人按照相关法规则不允许离开已有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