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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果“复活”和秦光荣秘书有关?文国栋为何说自己闯了天祸?中纪委揭秘案件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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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番五次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孙小果,一再超脱法律之外,甚至被判死刑都能“死而复生”,继续作恶。当初孙小果案曝光后,全网都在追问:孙小果家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四集电视专题片《正风反腐就在身边》今晚在央视综合频道播出第二集《守护民生》。揭露了20年前被判处死刑的孙小果离奇“复活”,背后19名公职人员徇私枉法的故事。

  区城管局长如何打通层层关节,“复活”死刑犯?

  调查人员发现,孙家最大的官员只是继父这个昆明市五华区城管局长。一个小小的城管局长却成功打通了层层关节,堪称拍案惊奇。而且,虽然不少人收受了孙家的钱物,但他们都表示其实主要不是图财,更多的是因为“朋友圈”“战友圈”的熟人请托,看的是人情和面子。

  调查发现,该案件再审的多个环节都有公职人员严重徇私枉法。孙小果的继父李桥忠曾经在部队服役,为了给孙小果减刑,他打听到时任立案庭庭长田波也曾经在同一个部队当过兵,就辗转托战友约田波吃饭,先后两次给田波送了10万元。立案关之后是审判关,李桥忠夫妇又向审判监督庭庭长梁子安他行贿十余万元。当时梁子安明知这个案子不该改,但面子上又抹不开,于是建议李桥忠夫妇再找找院领导。李桥忠又辗转联络,通过不止一个人和时任云南省高院院长赵仕杰打了招呼,其中之一是时任云南省长秦光荣的秘书袁鹏。袁鹏是省里面主要领导的秘书,他打的招呼起了作用。赵仕杰找到梁子安提了这个案子,下属心领神会,将孙小果由死缓变成了有期徒刑20年。

  随后,李桥忠夫妇又在监狱系统活动,操作违规减刑。调查组调取孙小果服刑期间的记录查证,发现孙小果每个月考核都是满分,连续七年被评为劳动改造积极分子,接连获得减刑。尤其荒唐的是,孙小果还号称在监狱里发明了一个“联动锁紧式防盗窨井盖”,向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后获得了实用新型专利,第一监狱据此认定孙小果“重大立功”再次报请减刑。调查表明,井盖设计图纸其实是孙鹤予托人从外面带进去的。在一些监狱干警帮助下,同监其他懂技术的犯人制作出了模型。孙小果的设计陈述材料经鉴定都不是本人笔迹。

  时任云南省第一监狱纪委书记何绍平不同意孙小果的减刑,认为不符合规定。他说,我坚持不同意,我不图什么,我必须要依法,当时我的身份是纪委书记,纪委书记就有这个职责,对这个事情进行监督。正是因为何绍平的反对,罗正云等人只好将孙小果转到第二监狱,绕过何绍平继续操作。如果多一些人能够像何绍平一样坚持原则,孙小果也不可能“复活”。但遗憾的是,许多人选择了另一个错误的答案。

  调查核实,1998年,孙小果犯下多桩重案,此后先后经历了两次改判,于2010年4月出狱,实际服刑时间只有12年5个月。2020年2月20日,孙小果再审后,被执行死刑。2019年12月15日,19名涉孙小果案公职人员和重要关系人职务犯罪案公开宣判,19人分别被判处两年至二十年不等有期徒刑。他们当中不少人过去都身在司法、执法部门,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时任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立案庭庭长田波在专题片中感慨:处理我,我都接受。因为这个案子最后给社会造成的影响,真的太坏了。判决拿到那一天我掉眼泪了,做了一辈子的法官,最后成了罪犯。我不怨恨别人,怨恨自己。心理学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你心里面有这个钩子别人才能够挂东西,如果没有这个钩子,别人挂不上这个东西。

  这19名涉案人员大多觉得,我这里通融一下,卖个面子给个人情,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只是中间一个环节,后面还有人会来把关,这是因为这种想法,就最终就导致这个事情就办成了。

  值得思考的是,孙小果继父李桥忠之所以能让一个死刑犯“复活”主要因为他掌握了中国社会的潜规则。尽管他官不大,但是他通过绕,我认识你,你认识他,他认识他,他认识他,最后绕到决策那里。那个年代就吃饭,吃吃吃一路吃过去,吃完了,好,再集中火力,再送点东西,找到了能办事也能办成事的人。

  “大尺度”内幕曝光,老虎首度忏悔

  在昨天播出的专题片首集节目《政治监督》中,青海“老虎”文国栋和兴青公司控制人马少伟出现在镜头前,“木里矿区非法采煤”背后的故事首次向公众披露。

  在谈到为何希望早日结束整治、扩大煤炭开发时,文国栋坦言:“我当时考虑的就是算的经济小账,没算环境保护的大账。没有这个政治站位,依然就把保护和发展对立起来了。”

  说白了,一是为了政绩,二是为了金钱。

  文国栋和马少伟都是西宁湟中县人,在老家就相互认识,马少伟觉得文国栋仕途上有上升空间,于是主动拉拢关系。在片中,文国栋这样评价自己和马少伟的关系:“30年的关系,超越一种朋友关系,因为我们时间太长了,就感觉到跟我们两个是连体人一样。我觉得相信自己一样地相信他。”这种所谓的老乡、朋友交情,实际上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就是一种权钱交易。

  专题片还披露了马少伟贿赂文国栋的很多重要细节。一个是马少伟是通过哪种方式贿赂文国栋的。片中介绍,马少伟长期投资和文国栋的所谓老乡、朋友交情。早前,马少伟给文国栋拜年送的红包都不大,但在文国栋上任海西州委书记的第一个春节,马少伟的红包一下就涨到了20万,到案发时文国栋已累计收受马少伟贿赂上千万元。另一个是,收受贿赂之后,文国栋如何为马少伟站台。片中介绍,2017年,木里煤田管理局新来的局长李永平不了解兴青公司背景,曾一度叫停非法开采。马少伟立即找到文国栋,请他出面约木里煤田管理局、柴达木试验区管委会多名相关领导参加饭局。文国栋主动出面约饭局为马少伟站台,在他的干预下,兴青公司很快再次恢复非法开采。此前叫停开采的木里煤田管理局原局长李永平也见风转舵,转而开始收受马少伟贿赂。

  为防止非法采煤的事实被上级发现,当时海西州一些干部上下串通,发明出“一日游”、“半日游”两条“经典”调研路线,将生态恢复较好的渣山串联起来,并设置了观景台。多数调研检查组只在观景台上指点眺望,与非法开采现场擦身而过。监管方与矿区企业里应外合应对检查,一旦接到通风报信,兴青公司就暂停开采,将非法采的煤赶紧运走,机械全部藏好,相关道路用渣土封堵,让检查组难以发现。

  直到2020年8月,“木里矿区非法采煤”事件被媒体报告后,中纪委等多部门赶赴木里,展开调查,文国栋才第一次真正到非法开采现场查看。片中,文国栋坦言:第一次,当时我一看到那个采坑真的是傻眼了。周边草原绿油油的,远处还是蓝天白云,底下突然黑黝黝的大坑,不用那些数据,用眼睛目测就能看到很严重,越看越严重,越看越后怕。第一反应就是感觉天塌下来了,我感觉是闯了天祸。

  揭秘响水“321”爆炸事故调查细节

  江苏省响水县天嘉宜公司“3·21”特别重大爆炸事故,造成78人死亡,76人重伤,直接经济损失达19.86亿元。昨天播出的首集专题片中,监控拍下爆炸瞬间的灾难景象令人震撼。

  专题片披露了许多骇人听闻的细节:

  1.响水321爆炸事故发生后,调查组进行调查时,发现响水县应急局的人基本上说得一字不差,原来该局为了迎接调查,事先组织了排练。

  2.2019年3月21日,响水爆炸事故发生,但是事发企业天嘉宜公司的安全记录已经寄到了当天下午六点,还写的没问题。

  3.响水当地环保局工作人员在监管方面,不仅玩忽职守,还会主动为企业献策,该如何逃避中央的检查。

  响水爆炸的“定时炸弹”是如何埋下的?专题片抽丝剥茧,最后挖出问题背后的本质:一个大祸的酿成,往往是无数个小环节的失守。每个环节通融一下,每个人都松一个小口子,觉得自己这个环节不算啥,最后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事故的根源在于“涉事企业膨胀的逐利心和执法者萎缩的责任心”。

  首先自然是“涉事企业膨胀的逐利心”:响水爆炸的元凶是天嘉宜公司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硝化废料,是应当及时处置的危险废物,一旦失水干燥就非常易燃易爆。

  但更严重的症结在于“执法者萎缩的责任心”:相关部门到企业检查时走形式、不负责,监管形同虚设。事故发生后,当地应急管理部门和生态环境部门还在镜头前忙着推卸责任。

  时任响水县应急管理局局长孙锋说:“这个我们从来没有查过,这应该是环保部门查。”时任盐城市生态环境局党组成员环境监察局局长王瑞涛则表示:“哪个部门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环保部门。”

  为何没有一位执法人员端正执法立场?因为当地存在着严重的腐败和作风问题。调查发现,被判刑的15名公职人员,都被发现收受过化工企业的现金、购物卡、礼品,时任响水县环境保护局局长温劲松就曾收受天嘉宜公司总经理张勤岳的10万元现金贿赂。

  甚至有的官员为了利益,主动帮企业隐瞒问题。时任响水县环境监察局办事员圣宝亮,为了承接工程捞取好处,他居然主动建议企业违法铺设暗管,从中收取好处费和封口费30多万元。2016年,天嘉宜公司偷偷填埋硝化废料,被群众举报。圣宝亮却私下和企业通气,让他们自己赶紧挖出来就算了结。“我说你赶快要把它挖出来,因为2016年6月份中央环保督察(组)要来了,大家都有点怕,给我们地方面子上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他说。

  中纪委全会召开前夕,播放反腐大片常态化

  中纪委全会召开前夕,播放反腐大片或成为常态。2017年1月3日,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七次全会(1月6-8日)召开前夕,中纪委推出反腐力作——《打铁还需自身硬》。2016年10月17日中纪委年度反腐大片《永远在路上》播出,则是“全面从严治党”为主题的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召开前夕。

  近几年此类反腐专题片还包括:在中央八项规定实施两周年之际,2014年12月15日至18日晚在央视播出《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落实八项规定精神正风肃纪纪实》; 2017年9月7日—11日央视播出的反映反腐巡视成就的4集电视专题片《巡视利剑》;2019年1月10-14日反映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工作的五集纪实专题片《红色通缉》。这些反腐大片,虽经常大胆触碰敏感话题,展示的细节也都触目惊心,但每次都引来广泛关注,不仅“火爆荧屏”,更在朋友圈“刷屏”。

  本次播出的《正风反腐就在身边》主要讲述人民群众身边正风肃纪反腐的故事,通过讲述16个近年来发生的真实案例,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全面从严治党就在身边、纪检监察工作就在身边、正风肃纪反腐就在身边。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副主任庄德水介绍:专题片有三大看点:以纪实风格披露腐败案件,触目惊心的细节令人震撼;独家揭秘办案过程,比如纪检监察机关如何开展政治监督,如何整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如何严正家风,抽丝剥茧的过程引人入胜;正风反腐就在身边,纪检监察机关帮大家清除了蛀虫,架起了一道防护网,为民情怀触动心弦。

  栏目主编:刘璐 本文作者:上官河 文字编辑:卢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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