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从2018年6月兑付危机爆发到被指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曾管理资产近2800亿元的私募巨头——小牛资本还是出事了！
作者 | 雷晨
来源 | 债市观察
继深圳南山公安宣布对小牛资本管理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小牛资本”）63名犯罪嫌疑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后。一家上市公司财务总监也被曝卷入该案。
1月18日晚间，联建光电(300269.SZ)公告称，公司财务总监席智建近日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被刑拘。据财联社报道，席智建正是小牛资本涉案人员之一。
此前的1月16日，深圳南山公安发布对小牛资本涉嫌非法吸存的第二份情况通报。通报称，已对彭某等63名犯罪嫌疑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其中刑事拘留62人，因怀孕取保候审1人）。
图片来源：深圳南山公安微信公号
由于涉嫌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深圳南山公安于1月8日依法对小牛资本立案侦查。1月13日，警方对小牛资本涉案嫌疑人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01
“挤牙膏”式还债
小牛资本成立于2012年，总部位于深圳，是一家综合性金融科技服务集团。旗下小牛在线一度是广东最大的P2P平台之一，但自2018年6月起爆发大面积逾期。
截至2020年4月底，小牛在线平台累计成交金额为1171.74亿元，累计注册人数607万，出借人数超11万人，借贷余额约104.2亿元。
据官网介绍，小牛在线涵盖“优享牛”、“升财牛”、散标等不同类型下不同细分的项目，包含月度、半年、一年等不同周期。2018年6月，小牛在线出现逾期，出借人无法正常提现。
警方通报前的1月12日，小牛在线在微信公号披露《出借人关注的五大问题解答》。关于兑付进展，小牛在线称，平台已启动第十期的兑付工作，良退以来累计兑付2.38亿元。
图片来源：小牛在线微信公号
2020年5月9日，小牛在线发布《平台网贷业务良性退出公告》，决定退出网贷行业，逐步结清存量网贷业务，并承诺良退期间平台股东及高管不跑路、不失联、不撤资。
两个月后，小牛在线推出了良退兑付方案，121594名有效出借人可投票表决。该兑付方案采取“先本金后收益”的原则，即前2年先兑付出借人本金，第3年兑付剩余本金及收益。
图片来源：出借人提供
具体而言，小牛在线首期兑付5000万元，后续账户每期累满2000万元兑付一次，每月至少兑付一次。2020年7月26日，小牛在线宣布兑付方案已经投票通过。
截至目前，小牛在线已完成10期兑付，除了第一期和第六期的兑付金额分别是5000万元和2800万元，其它8期均为2000万元。兑付节奏也从最开始每月2期放缓到24天还1期。
此时，距离小牛在线宣布良退已经过去了8个月，据其首期兑付日也有近半年的时间，但其兑付比例仅为2.28%。有出借人表示，按照现在的还款速度，至少还得几十年才能回本。
小牛在线在1月12日文章中称，良退以来，平台竭力化解风险，专注催收回款工作。不过，受疫情等客观因素影响，“回款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02
11万出借人苦等兑付
百亿借贷才还了2亿多，小牛在线良退道阻且长。
事实上，从兑付危机爆发到被定性非吸，在这近两年半的时间里，出借人处境被动。目前，在新浪黑猫投诉平台上，小牛在线涉及投诉量高达1052条，“提现难”等问题多次被提及。
图片来源：黑猫投诉平台
债市观察注意到，2018年兑付逾期后，小牛在线推出用“优享牛”产品置换“安稳投”产品的方式，鼓励出借人购买前者获得“忠粉值”以加速后者的回款。
有投资者认为，“这其实是诱使出借人追加资金，导致出借人双重资金被套。2019年8月左右，加速的‘安稳投’就停止回款了。”
以时间换空间的尝试，换来了出借人的再次被套。11万出借人是默默等待还是奋起反抗？小牛在线的涉诉数量给出了答案。
天眼查法律诉讼一栏显示，小牛在线身为被告的诉讼仅有25起，其中10起为民间借贷纠纷，4起合同纠纷，2起委托理财合同纠纷，企业借贷纠纷和借款合同纠纷等各一起。
图片来源：天眼查
此外，小牛在线母公司小牛资本涉及3起民间借贷纠纷，三位原告都是小牛在线的出借人。然而，起诉均被法院以“违反双方关于争议解决方式的约定”为由驳回。
债市观察查阅相关民事裁定书发现，按照产品合同约定，小牛在线旗下“安稳投”、“优享牛”、散标引起的纠纷，应分别向深圳国际仲裁院、深圳国际仲裁院、湛江仲裁委依法提起仲裁。
众所周知，仲裁实行一裁终局的制度，但仲裁费要比法院诉讼高出不少，而且原则上是由败诉的当事人承担。
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谢连杰律师表示，“仲裁相比法院诉讼，效率更高保密性更强。企业选择约定仲裁解决争议，一般是因为仲裁案件处理较快，且不会被信息查询网站抓取到涉诉信息。”
身为被告的案件寥寥无几，可见大部分出借人仍希望小牛在线能按约定还钱。
03
何时能兑付完毕？
湖南人彭铁以小牛在线的母公司小牛资本为核心，一手构建了庞大的“小牛系”版图。
最鼎盛的时候，小牛资本管理资产近2800亿元，在海内外共开设280余家分支机构，业务遍布全国20多个省市，员工总数达万人，服务客户八百万人。
至于小牛资本的“套路”，即左手通过旗下小牛在线、小牛新财富等平台从出借人手上募资，右手利用小牛投资、小牛普惠、小牛融资租赁等公司放贷。
当拆东墙补不上西墙时，崩盘也就来了。在此背景下，小牛资本的资产状况和催收进展决定了后续还款能力。
投中网获得的一份内部会议记录显示，2019年5月30日，小牛新财富一位高管称，小牛资本可运用的资产则近38亿，包括住宅、商铺、土地等固定资产近20亿估值，1亿价值的股权和16.7亿元的债权。
可以清楚地看出，如果小牛资本以还债为首要任务，将上述资产积极处置，那么已兑付金额一定会超过2.38亿元。
小牛资本开始被动还债。天眼查显示，当前小牛在线和小牛资本的被执行金额共有152.62万元。值得一提的是，去年11月24日，小牛资本名下一辆奔驰被法院强制执行，以约54.58万元的价格拍出。
图片来源：阿里拍卖平台
与此同时，小牛在线的催收进展也备受关注。天眼查显示，小牛在线涉及法律诉讼3100起，民间借贷纠纷及借款合同纠纷占比超过73.39%。其中，小牛在线作为申请执行人的诉讼多达1112起。一定程度反映了其催收力度。
图片来源：天眼查
小牛在线近日在公众号发文称，正在筹备央行征信接入工作，并已将所有借款人信息接入征信的计划上报至央行征信，预计今年9月完成系统开发。这意味着，一旦对接完成将对催收回款起到一定作用。
根据警方1月16日通报，已经查封、扣押、冻结公司及相关涉案高管的股票账户、银行账户、房产、车辆等资产一批，持续加大对小牛资本涉嫌非吸的侦办力度。
目前，小牛资本62人已经被刑拘，相关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上市公司联建光电财务总监也被拉下水。你认为其百亿债务何时能够兑付完毕？欢迎在文末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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