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北青社区报通州版》
“这个摊位3月份到期,要是生意还不好,我们就打算回老家种地了。当时来北京是为了生活,现在回老家也一样……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海鲜摊主马大姐说道。
通州梨园水果农贸市场里海鲜市场入口处的摊位上,“马大姐海鲜”牌子,红底白字,格外显眼。
摊主马桂莲正盖着小薄被、坐在摊位旁的小凳子上摆弄着手机。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疫情的原因,生意惨淡了不少。
“只盼着疫情赶紧过去,生活能回到原点。”
坐在小沙发上盖着被子,等待生意的马桂莲和儿子
一年亏损20万 多年的积蓄转眼成空。
通州梨园水果农贸市场内,近3000平米的海鲜市场共有7个海鲜商户、整齐地摆放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玻璃箱,箱内各式各样的海鲜。
隔着过道两个摊位都是马桂莲家的,一个海鲜摊位,一个鱼肉加工摊位。疫情暴发前,即便马桂莲和儿子、媳妇一家四口儿每天都在摊位前忙碌,有时甚至要雇两个伙计帮忙,生意红火程度可想而知。
而今,无人问津的海鲜摊、空荡荡的鱼类加工摊,马桂莲和儿子两人留守足矣。
“海鲜生意看似赚钱,但其利润空间其实很小。”马桂莲说。
以海虾为例,店里是40元进入、45元售出,而中间的5元差价则要涵盖摊位、人工、运输等多项费用。“摊位费每个月就要1万元左右,运货车的牌子每个月要两千、车油每个月两千,店里的两个工人,每个月工资也要七八千。”马桂莲称。
不仅如此,为了保持鲜活度,水泵、恒温设备、冰块等都要持续供应,每个月水电费就要5000左右。海鲜如果当天卖不出,就可能导致折价出售,甚至直接丢弃。扣除成本,利润所剩无几。
“以前每天要进三四十斤的海鲜,现在有时进10斤都不一定卖的出去。”马桂莲说,这一年她大概亏20万左右,多年卖海鲜的积蓄,全没了。
最近一段时间,马桂莲时常细数家里的开销,连同家里的小孩,8口儿人,每月生活费至少要7000元。
20年前因爱北上
“我们在鸟巢附近摆摊,后来又到红领巾、熊环岛、健翎桥等摆摊。直到四年前,马桂莲一家来到通州梨园水果农贸市场,才算正式稳定下来。
冬日的午后,阳光温热,看着玻璃箱里轻轻游动的虾蟹、听着水泵工作的声音,马桂莲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20年前,当时年仅26岁她,跟着丈夫一家从福建跨越大半个中国来到北京。“他家很多亲戚都在北京做海鲜生意,我们觉着做海鲜生意多少能比在老家种地赚得多,所以就跟着一块儿干了。”
当时,虽然海鲜生意利润薄,但那时候各项成本也低。“早些年,一个月摊位费800元,租房也不过200元,只要肯吃苦,一年下来还是能攒下些钱的。”马桂莲称,为了在北京“落地扎根”,夫妻二人的海鲜生意一做就是二十年。
如今,“马大姐海鲜”不仅坐拥农贸市场入口的好位置,而且店内还有近20类鱼虾蟹贝,还加雇了工人、在附近增开了生鲜加工摊。每天早上三点,丈夫带人去进货,马桂莲和儿子儿媳六点多开张,晚上七点收摊。
最近一段时间,因海鲜摊生意不好,丈夫因为压力大,脾气也越发暴躁,甚至还曾因饮酒过量被送进医院。
最近一年,日子虽然过得辛苦,可说起家中牙牙学语的孙儿,马桂莲突然来了精神。46岁的马桂莲而今已经三世同堂,荣升奶奶。
“这个摊位3月份到期,要是生意还不好,我们就打算回老家种地了。当时来北京是为了生活,现在回老家也一样……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海鲜摊上,大部分鱼虾蟹都安静地待充满冷水的玻璃水箱内,然而其中仍不乏偶有“活泼”的海虾会跃出水面,甚至一个不小心就跳出玻璃箱、掉在地上挣扎着……摊位旁守着的马桂莲时不时站起身,将跳出来的虾捡起来丢回水箱,然后继续坐回去,在薄被里等待着自己或未可知的客人和生意…
对于在农贸市场讨生活的人来说吗,疫情对他们的伤害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要深。只是辛劳的中国人民惯是在能自己吃上饭的情况下,不愿意去麻烦政府罢了。愿早日战胜疫情,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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