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由于政治风险大,“名士少有全者”,知识分子转向空谈玄理;而精于辨析名相的佛学的传入,也助长了这种风气。
知识分子主要通过本土的道家思想来理解佛理,所以道家思想得到发挥,重新获得知识分子的青睐。
当时的士大夫主要谈论的三本书是《易》、《老》、《庄》,号称三玄。
这三本书都涉及对世界本体问题(道)的看法,即世界万有从何而来,是无中生有还是向来如此?
当时很多学者认为无(道)乃万物之本,而有不过是“无之用”。
这是儒家思想中很少涉及的宇宙论和本体论问题。
众所周知,孔子罕言“性与天道”,而老子开篇就谈道的问题。
当时就有人问:无是万物之所资,但是孔子在言谈之中基本上没有提到过无的问题,而老子在《道德经》中却一再地重申有生于无、无为万物之母,这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孔子对于“无”无所把握,比不上老子的境界?
虽然当时社会清谈玄理之风颇盛,但是儒家的纲常伦纪仍是当时社会制度重要的思想基石,因此孔子思想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
如何评判儒家和道家思想的异同及其在学界的地位,是需要大智慧的。
对这个问题最为精妙的回答来自王弼。王弼年少成名,英年早逝(24岁),留下的著作不多,但被公认为当时最重要的学者。
王弼的回答是:对于无,即世界的本体问题,只能以体知的方式去把握,不能以言论的方式去把握,故而孔子不言性与天道,因为圣人是直接体道的。
圣人具有天生神明智慧,可以超言绝象,直接体悟真理。
相比较而言,老子还得用语言来描绘道,通过“有”来把握道,所以与孔子相比,老子境界要低一点。
这种说法慢慢地成为了当时玄学家的共识。
他们认为,孔子不讲“坐忘”,因为孔子已经忘记了“坐忘”这桩事;孔子也不讲“无欲”,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无欲”的欲望。
王弼主要是以道家的思维方式来进行哲学思考的,他把道家的创始人物置于孔子之下,是因为当时的政治体制和社会生活主要受儒家思想支配。
同时需要注意的是,王弼眼中的孔子实际上已经是道家化了的孔子,与儒家体系中的孔子有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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