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村贺家畈,位于湖北孝昌县,地处大别山与汉江平原的交汇地带。村民杨明荣家中,一直珍藏着一张泛黄的"欠条"。
借条已经陪着杨明荣一家走过了85个年头,6年前,杨明荣将这张沉寂了近一个世纪的"欠条"拿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拿出来。借条上面写着:
红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七大队孝感县特务营第一分队,经济困难,队长涂杏,向杨长银先生借大洋四百元。
还有一部分的字迹已随着岁月变得模糊不清。
但这笔隔了数十年的借款,不会因此不了了之。相关部门了解此事后,急忙赶到杨明荣家,派遣专家对这张"欠条"进行鉴定。
时隔85年,这个湖北农民杨明荣拿出85年前"欠条",红军借款400大洋,如今应该给多少钱?
这是有关部门和派遣专家不能回避的问题,但更重要的是,借条背后尘封的往事,被大家所遗忘的往事。
"革命",所有人的革命
1927年11月,在潘忠汝带领的革命队伍,在湖北,麻城发动武装起义,成功占领黄安县城,开创了鄂豫边根据地,起义部队整编为红三十一师。
可按当时的时局来说,红三十一师并不安全,武器装备,还有部队的人数都无法与敌军抗衡。这支由工农组成的部队,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就是军饷不足,只能满足队员们最基本的需求。
但这是老百姓自己组成的革命队伍,一支彻彻底底的无产阶级队伍,因此,部队在鄂豫边建立根据地,老百姓是支持的。而这场起义能够打下来,是离不开当地老百姓的帮助。
与此同时,这也为之后在鄂豫皖建立革命根据地,打下基础。
1929年5月,河南高城爆发武装起义,起义部队建立了豫东南根据地,部队整编为红三十二师。
1929年11月,安徽霍山也随即爆发农民起义,起义部队皖西建立根据地,并将革命部队整编为红三十三师。
之后,又将这三支队伍合并为第一军,并依次改名为红一师,红二师,红三师。
红军借粮,百姓倾力相助
1930年,革命队伍先后在不少地方建立根据地,革命队伍不断壮大。上级下命令,部队要扩充。
但那时的红军差的不仅仅是人,还有粮食。扩充的命令一下达,各个小分队的队长就开始愁,吃饭的问题解决不了,那不就不战而败。
红军当时有条铁训: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但情况越加紧急,不少部队的队员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有不少部队,只能吃些树根野菜。上级察觉到了革命队伍的粮食问题,于是下令,允许向老百姓借粮,不能让战士饿着肚子打仗。
于是,各个小分队开始向老百姓借。老百姓也十分支持红军,有粮食的,借粮食,有钱的,直接借钱。借的时候,红军都给老百姓留了借条,若是借的粮食,则把粮食换算成钱数。还不忘嘱咐老百姓:借条要收好,这些钱,红军一定如数归还。
杨长银遇到的,就是红一军第一师第七大队孝感县特务营第一分队的队长,涂杏。涂杏接到的命令是将原来的1200人的队伍,扩充到1500人。他们小分队跟其他小分队一样,粮食只够原来的那1200人,多出来的300人的粮食问题,要队长自己解决。
涂杏来到杨长银的家中,向杨长银说明了部队的情况,问杨长银,家中是否有多余粮食可以借。杨长银二话不说,拿出了自己做生意攒的300大洋,并向周围的亲戚借了100大洋,一共给红军借了400大洋。
涂杏感激之余,给杨长银打了张借条,告诉杨长银,红军一定会如数归还这笔钱。
当时,还有不少像杨长银这样的老百姓,不顾一切地支持红军,支持革命。从1927年,到1930年,红军的革命之路并不容易。敌军先进的武器,训练有素的军队,将红军逼往一次又一次的绝境。
但红军不是只有自己,还有许许多多像杨长银这样的群众,一直支持着红军。
400大洋的革命情谊,到底值多少
1930年,红军到底欠了多少粮食,是很难统计的。又有多少百姓倾力相助,也是很难统计的。正如不少借粮的百姓所说,他们借的时候 ,根本没想过红军会回来还。
可红军还是尽力还了,一笔一笔的还。
可战乱年代,时局动荡,在那个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的年代,是不可能事事如人意的。
85年过去,李明荣因生计问题,迫不得已将这张珍藏了85年的借条拿出来。这张长约12cm,宽约4cm的借条,有些泛黄,又有些缺损,藏着近一个世纪之久的情谊。
当地的文史部门的负责人将这张借条带回鉴定,证实了此事。金融方面的专家表示,民国初期的银元购买力较高,相当于人民币400元,但1930年时,银元的购买力已经下降不少,相当于人民币100元。因此,400大洋相当于人民币40000元。
如此换算,从经济学的角度没有任何问题,但就其他方面而言,实在有些冰冷。400大洋对当时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这是几年的积蓄。
时隔了85年,这笔账不是仅仅靠数字间转换,所能算清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
红军一路抗战,靠得就是这句话。直到新中国成立,红军这场仗打了几十年,苦了几十年,若不是到了危机时刻,一直坚持着那句"坚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训诫。但革命不是一支队伍的革命,是成千上万同样水深火热的群众的革命。
"借粮",这一借一还,情谊就这么种下了。
正如大柏地的村民所欢呼的那样:红军说话算话!
李明荣祖父杨长银的那笔粮库,即使时隔85年,也会"如数归还",因为咱们"红军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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