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抠门儿”这个事,任何时代都有这么一群人,尽管今天我们生活好了,日子过得富足了,但“抠门儿”的人仍然存在,其实“抠门儿”有时候和自身的经济条件可能没多大关系,“抠门儿”它是一种习惯,如果抠到一定程度,那么就成为了一种怪癖。
在当今的社会,有一群“抠门儿”的人可能您还会觉得新鲜,但放在早些年间,那“抠门儿”的人和“抠门儿”的方式可就真是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了,没有最抠,只有更抠。
马未都讲过小时候一些有意思的经历,那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常去一些叔叔大爷家串门,那个年代上点年纪的男士烟民很多,进了谁家都是乌烟瘴气。
一进门,茶给沏好了,这位主人从抽屉里拿了包烟,显得很随意就扔在桌子上,随之招呼着大家:“别客气,抽烟抽烟”。一起来的有三个大人,大家拿起烟来一看,正好三根,一人能匀上一根。
下次再来他们家串门,照常是给大家沏茶,然后从抽屉里拿烟,这次来五个人,这烟盒里还是不多不少五根。
大人一般不太注意这些细节,但孩子们看着新鲜呀,那时候的小伙子也都也淘气,趁大人不注意,马未都偷偷翻开他们家抽屉一看,好家伙,一抽屉的烟盒,全是拆开的,有里边放两根的,有里边放三根的。当时的马未都有些不解,后来他明白了,家里来人,你得招待,该沏茶给沏茶,还上烟给上烟,你不能让人干坐着呀,这是礼数。
可如果这几位来了以后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们在屋里坐一两个小时,抽你一两盒烟玩似的。那还供得起呀,索性我假装剩这么半盒烟,我全拿出来还显得慷慨,尽管里边就三根也没让您嘴闲着,抽完了您总不好意思再要了吧。这既照顾了面子,又省了烟,一举两得。
您别说这人抠门儿,这算好的,三根烟也是烟呀,至少没让您干坐着。真有一毛不拔的,有一回,马未都和父母拎着大包小包的去别人家串门,大过年的,又是点心匣子,又是水果的,对方还挺热情,把他们一家三口接到屋里。
从抽屉里抓了一把糖,往桌子上一撒:“吃糖吃糖”。
和大部分人一样,你好意思张手就拿呀,多少得客气几句:“您甭拿了,我们不吃”。
这人您猜他说一句什么:“客气什么,吃吧,这糖反正平时除了我儿子吃,别人没人吃”。
马未都和父亲这手刚伸出去,到一半又缩回来了,这句话是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味儿,什么叫除了我儿子吃,别人不吃呀?他这是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呀。马未都一想,得了吧,留给他儿子吃吧,咱别当这儿子了。
您瞧瞧这是有多抠门儿,不过这抠门儿也不是咱平民老百姓的专利,有钱有名望的人也有抠门儿的。就例如鼎鼎大名的大画家齐白石老先生,这位的抠门儿程度实在令人咋舌。
在画家黄永玉先生的《语之可09:嗟漫载当日风流》当中,他就提了这么一件事,当年李可染先生带着黄永玉先生去齐白石家做客,这黄永玉是第一次见齐白石老人,而李可染自然是齐白石先生的老熟人了,半路上李可染就提前和黄永玉打好招呼了:一会进屋之后,老爷子招待咱们会端出来一盘月饼和一盘带壳的花生,可千万不能吃,吃完了闹肚子。
黄永玉一下就懵了,心说李先生和齐先生到底熟到什么程度,一会老人家拿什么点心招待我他都知道?
一进门,齐白石老人从裤子上挂着的一串钥匙当中找到柜门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边端出来两小碟点心,正如李可染先生所说,一碟月饼,一碟花生。
这时候黄永玉就来了兴趣,他盯着月饼看,好家伙,上面都带着蜘蛛网,甚至仿佛还能看到有小虫儿在上面爬,得亏我是没吃呀。
实际上呢,这块月饼不是整块的,剩下了四分之三,那失去的四分之一也有故事,在此之前就有那么一位不长眼的人,待人家齐白石端上这块月饼,他嘴还挺快,上去就是一口。
黄永玉先生在文章中如此写道:“天晓得那四分之一块的月饼,是哪年哪月让馋嘴的冒失客人干掉的!”
字里行间,黄永玉带着一种庆幸,可你觉得这位冒失的客人他倒霉是吧,您猜齐白石老先生是怎么评价的,他事后和别人抱怨:“来的这人一点事都不懂,真吃人家东西呀,我那是礼数”。老爷子这意思大概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两盘点心是摆着看的,不是给你吃的。
当然,说了这么多故事,这些都不是最抠门儿的,这最恶心的还在后边呢,那是马未都一个朋友,这哥们跟他父亲一块住,老人从穷苦时代过来的,干什么事情都算计,连冲马桶的水他都舍不得放。
有一天,这哥们儿上厕所,打开马桶盖一看,他一下就火了:“我说爸,我跟您说多少回了,上厕所得冲!”。
他爸正在边上洗衣服呢:“儿子别急,等我把衣服洗完,我用洗衣服的废水冲”。
这儿子就气就不打一处来呀,一扭头走了,这厕所没法上了!
就因为这点破事,父子俩关系都处紧张了,老爷子一看,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呀,得,干脆想别的招吧。
去一趟外地回来,儿子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气消了许多,回家看看老爸吧,结果他一进门,老爷子正好要出门,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儿子看到老爸手里还拎着一个食品袋。
“您拎着食品袋这是要上哪呀?”儿子问。
父亲答:“以后我不用洗衣服的水冲厕所了,直接往马桶上套一个袋,拉在里边我给它扔外边去”。
他不说,儿子都没闻见,这一形容立刻就有画面感了,这味儿也出来了。儿子快给气晕过去了,两个礼拜之后,儿子自己搬出去租房住了。
其实节俭自然是一个良好的美德,但得有一个度,任何事情矫枉过正的话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节俭的原则是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不浪费东西,而该花的钱不属于被节省的范围。抠门属于节约过度,非但省不下太多钱,反而对生活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所以为了保证我们的生活质量,还是需要秉承着“该省的省,不该省的别省”的观念。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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