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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再袭下的天津,中心城区商务楼,复产率为何低于复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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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统计:3618字 预计阅读时间:约5分钟

11月10日,居住在东疆港区瞰海轩小区一居民王某某,被确定为天津本土第3例无症状感染者。此后短短10天内,该小区又有7人接连被检出核酸阳性,他们有的是王某某的工友、有的是其同住一小区的居民。

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城市楼宇由于空间有限、聚集度高,疫情防控难度大,楼宇企业尤其是楼宇中的非公中小微企业受到的冲击较大,成为城市复工复产、恢复正常经济社会秩序的重点难点。

本文采用问卷调查、实地走访、观察法等方法对天津市中心城区15座商务楼宇展开了跟踪调研,发现在城市复工复产工作中楼宇经济存在两个显著特点:一是城市楼宇企业复工率略低于城市总体复工率,二是楼宇企业的员工复产率低于企业复工率。发展趋势分析预测:一是疫情不反弹情况下,楼宇经济三季度有望全面复苏,二是员复产率低于企业复工率,将对社会经济造成影响,三是入驻企业的行业布局、市场份额会发生较大变化。

调研选择了天津市中心城区的15座商务楼宇作为研究样本,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分析了城市中心区楼宇经济的发展现状。

15座商务楼宇的总体情况

首先是楼宇入驻企业总体数量方面的特征。这15座商务楼宇都位于中心城区,其工商注册单位共计1140家,但实际入驻单位(楼宇中实地办公的单位)总数仅有859家,这两个数目有着不小的差距。其原因主要是由以下几种情况造成的:

一是有些企业注册地为本楼宇但后来搬迁到其他地址办公;

二是有些注册地为本楼宇的企业由于经营不善或其他各种原因已经解散,但并未在工商管理部门注销;

三是有些企业注册地在其他地址,但后来搬迁到本楼宇办公;四是楼宇内有些企业是外地企业的分支机构(在本楼宇只有一个办事处或分公司等),因而注册地不在本楼宇;五是有些企业存在一企多照或者一个企业下属多个分支企业联合办公的情况。

除此之外,这15座楼宇实际入驻单位数从2家到121家各不相同,这既与楼宇本身的规模、环境、租金、物业费等条件有关,也与企业规模、大小等情况有关。

其次是楼宇入驻企业的结构特征。这15座楼宇中入驻单位的性质绝大部分为企业,共计819家(商住两用楼宇中的居民住户不计算在内),仅有1家行政事业单位;15座楼宇中个体户共计35家,其他单位为4家。此外,15座楼宇中入驻单位以中小微企业和个体户为主,规模以上企业总数只有36家,占楼宇进驻单位总比为4.2%。

由此可见,推动这些商务楼宇企业复工复产的工作,与促进中小微企业稳定健康发展密切相关。另外,楼宇企业从产业角度来说所属行业以第三产业为主;从所有制角度来说非公中小微企业在数量上占据较大比例。

15座商务楼宇入驻企业的复工复产情况

自疫情发生以来,为了阻断传染链,各地纷纷采取战时应急措施,除少数涉及抗疫和基本民生的行业外,许多企业都不允许开工,楼宇企业更是深受影响。今年2月中后期国内疫情形势逐渐向好,各地开始推动复工复产工作,社会经济秩序也开始逐渐恢复。然而楼宇经济作为城市“繁华度”的象征,由于其封闭性、聚集性相对较强,非公中小微企业多,防控管理难度大,在复工复产方面一直处于拖后腿的状态。调研涉及到的15座商务楼宇也是如此。

截止到5月中旬,15座商务楼宇实际入驻企业总数859家,其中有816家企业已复工,复工率达到95%;15座楼宇实地办公企业员工总数共计12509人,已经来楼宇上班的人数约达10113人,员工总复产率达到81%。

根据这15座商务楼宇的企业复工复产情况,可以总结出以下两点。

一是楼宇企业复工率略低于城市总体复工率。这一点与前文提及的楼宇企业封闭性、聚集性相对较强,疫情防控难度更大有关。以天津市情况为例,按照疫情防控相关文件,存在人员密集和密切接触的五类行业中的美容美发行业,疫情下复工受限较大,但位于底商或分散位置的美容美发企业可以早于楼宇内同行业企业复工。

楼宇企业复工率较低的另一个原因是,有不少楼宇属于商住两用,楼宇中既有企业商户,又有居民住户。而居民出于对疫情的担心,对楼宇内企业的复工复产往往持反对态度,尤其是楼宇内企业多为服务行业,未能与居民住户从空间上完全分隔开,企业复工复产后员工客户来往进出,对居民来说就是“闲杂人等来往聚集”,因此导致居民不满甚至投诉。

在调研涉及的15座楼宇中也曾遇到多次居民质疑投诉复工企业是否满足防疫标准的情况。这种投诉对已满足条件正式复工的企业影响不大,但对未复工尚持观望态度的企业来说则会影响企业的选择,并且也对政府制定复工相关标准政策造成一定影响。

二是楼宇的员工复产率低于企业复工率。其主要原因与楼宇企业复工率较低的原因相似,楼宇内密集性相对更强,为保证工作人员办公间距,许多企业采取轮班制度,未全员复工。

此外,楼宇企业统计的复工率除了已经提交复工申请并正式回楼宇复工的企业外,还包括许多弹性复工企业。弹性复工除前面提到的“轮班制”外,还包括“值班制”、线上办公、咨询办公等多种灵活复工形式。而弹性复工的企业,无论是轮班制、值班制还是线上办公、咨询办公等,并不需要全员回楼宇上班,因此从员工复产率的角度来看自然会低于复工率。

2—5月15座商务楼宇企业复工复产率的动态比较

今年2月,楼宇企业受疫情冲击的影响最大,总复工率仅有30%。2月初疫情形势仍较严重,政府因此出台了惠企政策对企业予以补贴,例如天津的惠企21条就是2月初公布的。

除了涉及抗疫和民生的一些行业外,大部分企业尚不允许复工,因而楼宇企业复工率低。2月下旬形势渐好,楼宇企业复工情况也比疫情严重时好了很多。3月国内疫情形势进一步向好,政府对企业复工复产的条件也相应放宽,楼宇企业开始分批分期复工。3月中旬天津市政府为了进一步促进企业复工复产和恢复经济社会秩序,公布了《天津市支持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克服疫情影响保持健康发展的若干措施》(即惠企27条),各区也纷纷成立帮扶中小微企业复工复产的工作专班,在楼宇内坐审办公以方便企业办理复工手续。

在政府各项助企、惠企政策影响下,楼宇企业复工复产率迅速提高,到3月底,15座楼宇企业复工率已达到88%,员工复产率也达到65%。4月和5月楼宇企业复工复产率进一步提升,5月中旬复工率达到95%。

与3月比较,4月、5月增幅并不特别明显。一是3月份迅猛增加至88%后再增余地有限;二是楼宇企业复工复产开始进入瓶颈期,能够复工且愿意复工的企业大都已经复工了,剩下的少数企业只有两类,不符合复工条件和不愿意复工的企业。其中,因疫情暂不符合复工条件的企业在疫情好转满足条件后尚可复工;但不愿复工的企业通常是因为没有业务生存堪忧,所以复工难度更大。

天津市楼宇经济发展的趋势预测与分析

从调研的15座楼宇及其入驻企业情况可以对天津市楼宇经济的发展趋势作出如下分析预测。

第一,随着国内疫情形势向好,楼宇经济开始逐步恢复,但今年二季度仍将处于恢复期,若疫情不反弹的话三季度才有望复苏。当前国内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阶段,复工复产复商复市、推动社会经济秩序恢复成为重要任务。城市楼宇企业从数量上来说以中小微企业为主体,本身抗风险能力较弱,一些企业受疫情冲击遇到各种困难产生波动甚至动荡在所难免,但在政府各项帮扶措施下开始逐渐走出困境,因而楼宇经济的恢复是大趋势。

但从数据上看,5月中旬第二季度已经过半,楼宇企业的复工复产率尚未达到疫情前的水平,因而楼宇经济第二季度的总体数字必然会受到影响,仍将处于恢复期;第三季度才有望恢复到疫情前的增长水平和速度。

第二,楼宇企业员工复产率低于复工率,将对社会经济造成一定影响。楼宇企业员工众多,调研的15座楼宇入驻企业总数为859家,员工总数达到12509人。而天津市中心城区已有700多座商务楼宇,入驻企业总数达5.8万家,楼宇企业总体上涉及到的就业岗位数量大概估算至少有数十万人。

目前绝大部分楼宇企业已复工,但弹性办公形式占比不小。弹性复工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方面有些企业为降低运营成本,减聘临时员工甚至裁减正式员工。例如楼宇中货代、事务所、旅游、装饰、广告等行业的企业,临时员工占比高,不少企业缩减了用人需求;另一方面弹性复工下许多企业工资发放方式也打了折扣,具体情况不同企业或有不同,但总体看员工收入减少。这两种情况,前者会影响城市的总体就业量;后者则直接影响居民收入进而影响消费。这两种情况都会对城市经济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值得注意。

第三,疫情影响下楼宇入驻企业的行业布局或将有所调整,企业的业务量、市场份额等都可能发生较大变化。尽管政府惠企政策一视同仁,但由于企业自身基础不同以及对疫情应对措施的不同,一些行业楼宇入驻企业出现分化趋势,疫情过后可能会面临重新洗牌。

例如培训类企业按照防疫要求不允许现场复工,因此许多中小培训机构没有业务和收入,但也有一些培训机构及时开发了各类线上培训业务以弥补实地培训的缺口,由于在课程内容、时间安排和互动性等方面设计合理、质量过硬,不但保住了原有业务和市场份额,甚至其客户群和业务量反而大幅增加。

部分资料来源:褚思真,疫情影响下城市楼宇经济的发展现状与趋势分析——以天津市中心城区商务楼宇为例,当代经济. 2020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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