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6《霸王别姬》说出一个真相：镜中花，水中月，终是一场空

梁羽生曾写过一首《金缕衣》：“清泪滴，鸳枕畔。深情负尽长遗怨。此生缘，镜花水月，都成空幻。”

一幅镜中花，水中月的图像浮现面前，流不尽的眼泪，打湿枕头，一生深情被负后，只化作镜花水月，变成空幻，只可望，不可及。

镜中看到的花，水中看到的月亮，捞不起来，也摸不到真切，这正如电影《霸王别姬》中，几处场景中出现的镜子，寓意终是一场空。

电影《霸王别姬》陈凯歌执导，张国荣、张丰毅、巩俐主演，1993年香港上映，在过去的27年时间，相继被150万人豆瓣评分高达9.6。

高评分告诉我们，电影带来的震撼一直在持续，这部电影，无论是从演员，还是情节，甚至道具都令人折服。

那段出现在段小楼和程蝶衣之间，亦或是爱情，亦或是亲情的故事，在时间上跨越半个世纪，伴随他们从幼年学艺直到阴阳相隔。

影片以京剧的跌宕起伏为主线，串联起那些和京剧相关的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曲折故事。

01

段小楼和程蝶衣站河边练嗓子，在场地练身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错就要被师父暴打，终于挨过苦难的学徒生活，得到上台的机会。

凭借这一身的功夫，他们第一次登台，是在张公公家的堂会上，一出《霸王别姬》，让他们声名远扬，成了人人捧的角儿。

台上段小楼是霸王，程蝶衣是虞姬，台下段小楼是师哥，程蝶衣是师弟，穿上戏服同台，换上便装同行，形影不离。

后台的化妆间，他们两人共用，背靠着背，可以从化妆镜中互相看到彼此。

段小楼的化妆镜是方形，程蝶衣的是圆形，镜子的形状也在折射着他们的内心。

虽然两人都是男儿身，但是段小楼的内心是男人，而程蝶衣的内心却是女人。

他俩在镜子前化妆，程蝶衣站在段小楼身后，搂着的腰，他想要像女人一样，依附在师哥的身旁。

蝶衣对师哥说：“就这样唱一辈戏，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差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

可是镜子里看到的，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切都只能在镜中看到，现实生活却不能实现。

那天，两人一场《霸王别姬》唱下来，回到化妆间卸妆时，一位京剧名流袁四爷来前来探望他们。

袁四爷看着镜中的程蝶衣，愣了神，分不清哪个是程蝶衣，哪个是虞姬，说道：“独你程老板的虞姬快入纯青之境，袁某也恍惚了，以为虞姬再世。”

镜里镜外，戏里戏外，真虞姬也好，假霸王也罢，取决于观者的心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由得让人想起《红楼梦》中那句，“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是真亦假”。

蝶衣和小楼经历了分分合合，几十年的光景过去了，当他们重新走上舞台时，蝶衣用霸王的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是真虞姬，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02

蝶衣是真虞姬，想和小楼唱一辈子，给霸王当一辈子的虞姬，他想一直这样，跟师哥过一辈子，只可惜小楼是假霸王，他只喜欢真女人。

段小楼看上了勾栏院里的菊仙，一场英雄救美，让菊仙爱上了小楼，菊仙的主动，让段小楼抛弃蝶衣，和菊仙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床边的镜子里只照出小楼和红烛，菊仙不在镜中，她想要太太平平过日子，再生个大胖小子。

这样的镜像，暗示观众，一切终究是一场空，小楼只能一个人守着日子过，而菊仙想要抱娃过太平日子也只能是个梦。

菊仙怀孕了，两个人开心的谈论着，镜头划过，只看到镜中，小楼带着那种小孩子出生带的虎头帽子。

镜像再一次暗示，孩子只能是他们的美梦，到最后，成了不现实，美梦终究会破碎。

剧情接下来的发展，正是如此，小楼在唱戏时，遇到打闹事件，菊仙为了保护小楼，被人打伤，流产了，孩子没有了。

电影的最后，讲述了小楼和菊仙的命运，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菊仙的青楼出身给她带来了灾难。

生活终究是负了她，没能给她一个大胖小子，也没能给她太平日子，万事皆空，让她带着遗憾，穿上结婚那天的大红裙子，离开这个世界。

镜子是人的欲望或恐惧，在和内心在交战的见证，它在映射着悲欢离合的人生。

03

小四是程蝶衣的徒弟，当年还在襁褓中的他，被蝶衣捡到，缘分让他们相遇，他跟蝶衣学戏，演虞姬，却没想到，他反过来会害了蝶衣。

他在背后用阴谋，抢走蝶衣的角色，逼着小楼和他一起登台唱《霸王别姬》，他成了舞台上的虞姬。

当蝶衣在化妆镜中看到另一个虞姬影像时，他明白了这一切，他想争取上台，却没有机会，只能一个人默默离开，只有镜子里留下了他落寞的身影。

而小四，觉得自己成功了，成了角，挑了大梁，可没想到，镜子早已告诉大家，这终究也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小四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中拿着曾经属于蝶衣的贵重首饰，正沉浸在开心中，被赶来的那些人捉了现行。

镜子里出现的是小四扭曲的躯体，那是他扭曲的内心世界的显示，他暗害自己师父的同时，也害了自己。

照镜子的人，让真实的自己和镜中的自己，游移在无穷的梦幻和昭然若揭的真实世界之间，对着镜子想象着他本来可能成为的那一种人。

可是，现实总是在狠狠地打脸，镜里的总会是一场空，镜中花，水中月都是只能看到，却无法得到的事物。

《霸王别姬》最后告诉我们，程蝶衣再喜欢段小楼，他们的感情是一场空；段小楼再喜欢菊仙，他们的感情也是一场空；小四不择手段想得到的名利，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这些结果，在电影中，通过镜像已经提前在暗示，影片中导演的手法是在伏线千里，在结局时，让人恍然大悟。

人活在世上，想应该想的，做应该做的，不能把生活建立在虚无的幻想中，脚踏实地，才能走好人生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