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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都文艺第18期丨一朝荆王府,千年盛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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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都文艺:文丨艺丨人丨的丨家

蕲春县文联与蕲春县融媒体中心

联合推出

在蕲春两千多年的历史画卷中,最精美的是哪一段?

蕲春在明朝中后期之所以如此发力,主要得益于明正统十年(1445年)荆王府迁蕲州。

陈仕猛君著的《荆王府史话》即将出版,该书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荆王府大门……

2018年8月,当代书法大家陈新亚先生为陈仕猛《荆王府史话》题签。

一朝荆王府,千年盛蕲州

——《荆王府史话》(序)

文 /甘才志

众所周知,蕲春是公元前201年建县的。两千多年的历史画卷中,最精美的是哪一段呢?当然有人说是现在,理由是,现在人民生活安康,富裕程度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

若是单纯从幸福角度看,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但是如果综合各项指标,如蕲春县的历史地位、政治影响、文化辐射、精英阶层,最为拔尖的,恐怕不是现在,而是六百多年前的明朝中后期。

那时的蕲春,政治地位虽说是一个州,但影响远在黄州府之上;军事上设下江防道,统领蕲黄等地军务,不光指挥蕲州卫,还可调动黄州卫的兵马;文化上星光灿烂,耀眼的明星就有李时珍、顾问、顾阙、冯天驭、周祁……哪一位都在历史上有地位,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蕲春在明朝中后期之所以如此发力,主要得益于明正统十年(1445年)荆王府迁蕲州。

有人曾发问,荆王府迁蕲州有何意义?

言意之下,蕲州仍是州,明初期与黄州府并列,不久还降格于属下,经济上不见拨蕲州一两银子,养荆王府一帮爷们还不是蕲春老百姓?虽然朝廷核减了地方上解银子。

我研究蕲春历史10多年后,以为这种认识差矣。民养官、养兵自古如此,就看养的是什么官、什么兵。养的官与兵为地方百姓做了哪些事,这才是衡量标准。荆王府迁蕲州带来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时人描绘“府第楼台平地起,巍峨等次比皇宫”,蕲州的城建上了一个高等级。“文武官员到此下马”的石碑立在牌楼下,既显示出王府的威严,又拱托出蕲州的气势,方圆数百里达官贵人、风流才俊无不趋之若鹜,带来的人气、财气,那可不是能用银子来衡量的,蕲州人的视野开阔了。至于置蕲州卫,实行军屯制,开垦出大片良田,也没要蕲春人民供一斗军粮,相反,还对后来的垦荒兴农、保境安民作出极大的贡献,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说,荆王府迁蕲州对蕲春发展是大有裨益的,包括看得见与看不见的。

荆王府在蕲州存在199年,历10代荆王。王室的内部结构庞杂,人员关系复杂,许多年来,地方上的人只谈王府,不谈王府内部结构和人员,只因是了解的太少,研究得不深,谈不出名堂,因而避而不谈。眼看荆王府灿烂文化有可能被湮没,就如同倒塌的城墙让后人看不见。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就缩一阵。

正当我为此发愁时,命运安排我与陈仕猛君携起手。

事情是这样的,2005年,我还在县人大常委会任职时,几位对蕲春文史很感兴趣的友人邀我一起办个刊物,取名《蕲春文化研究》。陈仕猛君当时也在县人大常委会工作,且任教科文卫委主任,我邀请他参加,他愉快地答应了。在编辑刊物过程中,我的侧重点是审稿,他和几位责编的侧重点是组稿与研究。我们大约编了十来期后,陈仕猛君对我说,他接触到荆王府一些资料,内涵太深了,文化太厚重了,不仅有10代荆王,有好几支郡王,还有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以及郡主、县主、郡君,都是皇亲国戚,几百口人、一大家子住在府中,尔虞我诈,作奸犯科,关系错综复杂。若是把荆王府研究透,可以研究出明朝兴衰的一些规律来,意义非同小可。陈仕猛君说的话我信,因为多年共事,我看出他是个不善于言辞的君子,一旦说出来,就一定是他看准了的。于是我鼓励他多下功夫,研究出成果来。还说,荆王府在蕲春,蕲春人不研究谁研究?最后说了一句玩笑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后面的“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没说,想必他理解。

后来陈仕猛君真的在工作之余投入到荆王府的研究中。我是从他写的一篇篇文稿中看出来的,如《第一代荆王朱瞻堈》《被赐死的荆府昏王朱见潚》……

陈仕猛君把王府中的每个具体人、每件具体事都研究得很深很透,大到荆王府迁蕲的由来,中到王府每类成员的供给制度,小到一些具体事,如李时珍为富顺王孙子治怪病,朱见潚为霸占弟媳指使人打死亲弟,富顺王朱厚焜发愤读书精通六艺,画的花能招蜂惹蝶,等等,他都涉及到了,研究出名目来,写的文章独到而不空。

我见陈仕猛君研究得如此深、如此精,就说,何不搞个集子,是对蕲春文化的一个贡献。陈仕猛君犹豫后回答,搞出来有人看吗?都是些老掉牙的旧货。

我说《蕲州志》有人看吗?《本草纲目》有人看吗?但谁能否认是蕲春有史以来最有价值的两本书呢。书不在于多少人看,在于能不能传世。你若把荆王府的集子搞出来,肯定能传世。

陈仕猛君受到鼓励,一个猛子扎下去,从此很少见他有闲空。经过十载拼博,他终于拿出这本书的初稿,送我一阅。我读罢,感觉不同凡响,太不简单了,这本书集史料性与可读性于一体,还有观赏性,如书中附上的诸多图片,都是他从博物馆、图书馆中“淘”出来的,让人的视角触及到六百多年前蕲州的繁华,大有“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之丰润,我为之而惊叹!

陈仕猛君著的《荆王府史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荆王府大门,让读者进去畅游一回;又如一本明史辞典,能阅到许多我们企求的知识。

顺便说一句,《明史》是我国二十四史中最值得研究的一部史书,张学良被蒋介石囚禁半个世纪就是靠读《明史》来打发时间的,《明史》让他变得聪明起来、活到一百零一岁;王阳明生在明朝中期,从学途到仕途,再回归到学途,创立阳明学说,被曾国藩誉为“功不在禹下”,被梁启超赞为“极具伟大……吐很大光芒”,可以说,王阳明学说是吸收了明朝初中期博大精深文化而形成的。陈仕猛君著《荆王府史话》凝聚了明文化一部分精华,这样的书不读、不存,那还叫读书人吗?

我作此《序》以推介之!

2020年5月

《序》作者简介

甘才志,曾任蕲春县委副书记,县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任,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蕲春文化研究》主编。

《荆王府史话》文稿选录(1)

第一代荆王朱瞻堈

文/陈仕猛

第一代荆王朱瞻堈(1406—1453),是明太祖朱元璋(1328—1398)的曾孙,明成祖朱棣(1360—1424)的孙子,明仁宗朱高炽(1378—1425)庶六子,生于永乐四年(1406)九月二十四日,生母为贞静顺妃张氏。

永乐二十二年(1424)七月,明成祖病逝;八月,成祖长子、皇太子朱高炽即位,是为明仁宗;十月十一日,朱瞻堈被册封为荆王。

明仁宗坐上龙椅不到一年就病逝了。洪熙元年(1425)六月,仁宗长子、皇太子朱瞻基(1398—1435)即位,是为明宣宗。宣德四年(1429)八月,朱瞻堈就藩江西建昌(建昌府治在今江西南城县)。

朱瞻堈嫌王府“窄隘”,宣德五年(1430)五月,上书请求将南城县司狱司官署迁址,以便扩建王府,又请求将县城附近的空闲田地,赐给王府做牧场。宣宗批准了。

因朱瞻堈管束不严,荆王府的一些官员为非作歹,肆意扰民。宣德六年(1431)六月,建昌府知府陈鼎向朝廷报告:荆王府承奉萧韶,强占老百姓家的池塘和土地;荆王府护卫指挥文斌,纵容护卫随意放牧军马,糟蹋农民的庄稼,还经常借机生事,捆绑、拷打、凌辱平民百姓,抢劫财物。宣宗诏令都御史顾佐将萧韶抓捕起来审问;令江西按察司将文斌关进牢房,严加治罪,责令荆王府立即退还侵夺的一切财产,对损坏的庄稼,按田亩计价赔偿;派官员向荆王传达诏书,告诫朱瞻堈要“安分守藩”——那些损害百姓利益的行为,尽管都是“小人”所为,然而普通百姓并不知情,他们只好把一腔怨恨都洒到藩王头上,这就有损藩王的名誉,因此,你身为藩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头脑,不能让这些“小人”连累了。

宣德十年(1435)正月,明宣宗病逝,宣宗长子、皇太子朱祁镇(1427—1464)继位,是为明英宗。正统元年(1436),英宗批准襄王朱瞻墡(明仁宗嫡五子,瞻堈同父异母兄)将王府从湖广长沙府迁到同省襄阳府,淮王朱瞻墺(明仁宗庶七子,瞻堈同父异母弟)将王府从广东韶州府(府治在今广东韶关市)迁到江西饶州府(府治在今江西波阳县)。朱瞻堈见襄王、淮王移藩了,也不安心呆在建昌了,多次上书请求将荆王府迁址。

正统三年(1438),朱瞻堈上书说,“居址岁久,屋宅阴森,欲徙河南”,九月,英宗答复:“建昌本江南善地,非卑湿瘴疠之所。昔皇祖仁宗皇帝择此以为叔之封本,今居十年亦自安稳。且人之生死自有定命,岂居河南者皆不?叔宜恪(kè,谨慎、恭敬)遵皇祖之命,安静以居。”英宗以仁宗皇帝的诏命,将朱瞻堈的要求抵回去了。

朱瞻堈不甘心,正统六年(1441)四月,奏请赴京朝见,英宗以长途跋涉会让叔叔过于劳累为由婉拒。

朱瞻堈不达目的不罢休,又上书说,王宫有蟒蛇出没,弯弯曲曲的,有时从屋梁垂到地上,有时甚至盘绕在王座上,太可怕了。英宗还是没有答应荆王移藩。

皇天不负有心人!朱瞻堈的机会终于来了——正统七年(1442)十月,太皇太后病重,思念远在各地的亲王,英宗只好派太监分赴各地召亲王们进京。正统八年(1443)二月二十日,朱瞻堈回到了阔别多年、渴望已久的京城。第五天,他进宫朝见皇帝,再次提出:“臣国(指封地)于建昌,僻处山隅,时有瘴疠,乞迁善地。”英宗碍于亲情,先是答应荆王就近迁到抚州,朱瞻堈不满意;英宗答应迁到长沙,朱瞻堈还是不满意,说长沙地势低洼,十分潮湿;英宗答应改迁到蕲州,朱瞻堈这才满意了。不仅如此,英宗居然还答应“以蕲州卫为王府”。

朱瞻堈在京城住了二十八天,收获颇丰:他建议升荆王府纪善周嘉宾为本府右长史,英宗准奏;他的嫡长子祁镐被封为荆世子,第二子祈鑑被封为都昌王;他说府中缺女使,英宗让他“于群牧所仪卫司军校之家选买三十人备用”;他说府中没有祭器、祭服、乐器,“请谕所司造给”,英宗也答应了。几乎是有求必应!三月十八日,朱瞻堈心满意足,离京回藩国。

只用一年多一点时间,蕲州官府就将位于“麒麟山之阳”的蕲州卫,升级改造成了荆王府。正统九年(1444)十月,英宗令荆王瞻堈自己选择黄道吉日迁居蕲州。

朱瞻堈为什么看中了蕲州?可能有以下原因:

一是蕲州历史悠久,地位显要。这里,西汉初年就设置了蕲春县,东汉时曾置蕲春侯国,东晋时改名蕲阳县,南齐时又改名齐昌县,隋文帝时复名蕲春县。素来为鄂东地区南部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三国孙权置蕲春郡,南齐置齐昌郡,北齐置罗州,南陈改罗州为蕲州。唐代时,蕲州为“上州”;宋代时,蕲州为“望州”。高峰时,蕲州辖境包括今湖北蕲春、浠水、罗田、英山、黄梅、武穴等县市地。元代时升为蕲州路,明初改为蕲州府。明洪武九年(1376)四月,“改蕲州府为蕲州,隶黄州府,革所属蕲春县”。洪武十一年(1378)十月后,蕲州仍管辖广济、黄梅二县。

蕲州还是长江沿线军事重地,它“左控匡庐,右接洞庭”。洪武十一年八月,在原守御千户所基础上增建蕲州卫,下设中、前、后、左、右五个千户所。

二是蕲州地处要冲,交通便利。蕲州位于长江中游下段北岸,“以吴头楚尾、荆扬交会之区称之”,地理位置优越。

三是蕲州山川秀美,风景宜人。嘉靖《蕲州志》说,蕲州那些“穷崖、秀谷、长溪、曲涧,每为名贤逸士选奇而游憩,高僧羽流择地而栖止”。单是蕲州城周边著名的景点,就有“蕲阳八景”。

蕲州本土人、正统九年(1444)举人、曾任工部主事的陈溱有诗咏赞:

麟阁江山献绮罗,

太清夜月宿嫦娥。

凤凰岗上晨钟响,

龙眼矶头夕照多。

城北荷池开锦障,

湖东春水泛金波。

鸿洲烟雨将收尽,

龟鹤梅花雪满坡。

四是蕲州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嘉靖《蕲州志》说,蕲州“阻山带水”,“野沃田良”,可“取材于山,求鲜于水”。蕲艾、蕲龟、蕲蛇、蕲竹,誉称蕲州“四宝”,曾被列为贡品。

而更为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朱瞻堈看到蕲州城是块风水宝地。蕲州的州治、蕲春的县治原在罗州城,南宋末年,因战乱几经迁徙,迁到了麒麟山。蕲州城在元代形成规模,明代时日益繁华。这座城池,“背麟岗,面凤岭,大江襟其前,诸湖带其后”,恰似一颗镶嵌在长江之滨的明珠。蕲州卫背靠麒麟山,占据了山南的朝阳之地。这就无怪乎朱瞻堈要把王府迁到此处了。

正统十年(1445)三月,朱瞻堈“移国湖广黄州府蕲州”。五月,英宗诏命荆王每年的禄米改由湖广布政司支给。十二天后,又诏命将赤东湖河泊所原上缴蕲州官府的鱼税,转缴给荆王府。但朱瞻堈并不满足,上书说“欲得蕲州赤东湖取鱼”,七月,英宗“特允所请”,但在诏书中嘱咐:“川泽之利,自昔有国者与民共之,叔宜体念此意。凡近湖军民取水灌田者,悉令如旧,不可禁绝。”英宗要求荆王严格管束王府的官员和护卫,不得借机“生事扰人”。

大约在索取赤东湖河泊所的同时,朱瞻堈将蕲州税课局也据为己有。

正统十一年(1446),朱瞻堈又上书说,王府地盘过于狭窄。七月,英宗诏命拆迁“近荆王府官民居室一百四十余所”。朱瞻堈还是不满足,上书说“地土窄狭,难于经久”,英宗担心荆王府“所请田地、湖池之类,或有侵损军民”,于是在正统十二年(1447)七月,敕令湖广三司(都指挥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各遣官将长沙旧襄府殿宇房屋修理完美,奏闻处置”。很可能是因为朱瞻堈不愿迁府长沙,所以这个再次移藩的计划,最终并没有实施。

不久,朱瞻堈上书说迁到蕲州三年了,非常思念皇帝,想进京朝见。英宗怕朱瞻堈又会当面提什么要求,迟迟未予答复,直到正统十三年(1448)四月,才回复荆王说,路途遥远,就不要来了。

正统十四年(1449),蒙古瓦剌部首领也先率军南犯,八月,在宦官王振的怂恿下,英宗御驾亲征,在土木堡遇袭,全军覆没,自己也当了俘虏。京师危在旦夕,兵部尚书于谦拥立宣宗次子、英宗之弟、郕王朱祁钰(1428—1457)即位,是为明景帝,改年号为景泰,遥尊英宗为太上皇。于谦组织北京保卫战取得胜利,景泰元年(1450)八月,也先被迫送还英宗,与明廷议和。朱瞻堈上书请求进京朝贺太上皇,景泰元年十二月,景帝“复书止之”。景泰三年(1452)十月,朱瞻堈再次上书请求第二年正月进京朝见,景帝仍然“复书止之”。

景泰四年(1453)十一月十三日,朱瞻堈病逝,享年四十八岁。讣告传到朝廷,皇帝辍朝三日,赐谥曰“宪”。“宪”,是说他“行善可纪”。史称朱瞻堈为“荆宪王”。

康熙《蕲州志》称赞荆王朱瞻堈“天资颖秀,勤学好古”,说他“每遇朝廷大庆,必祗(zhī,恭敬)慎恭肃,礼成无倦”,说他“乐延文学,吟咏品藻”,还说“至今国人思之”。

朱瞻堈当了三十年荆王,其中有九年在蕲州。他开启了荆王府在蕲州近两百年的历史。虽然藩王“分封而不赐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但荆王府仍然对蕲州(蕲春)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一方面,荆王府屡次骚扰地方,损害了蕲州百姓的利益,增加了蕲州的经济负担;另一方面,荆王贵为亲王,受到皇帝和朝廷的重视,也被关注、被防控,王府请名、请封、请恩等诸多事务更是有求于朝廷,于是一批又一批高官显宦纷纷来蕲公干,或是宣读皇帝诏书,或是祭奠去世王爷,或是查办王府大案要案,蕲州有时越过黄州府,搭上了与京城甚至皇宫的直通车,政治影响力大幅度提升,许多贤士名流也慕名而来,与荆王府家族交游,增强了蕲州的文化软实力,促进了蕲州的文化繁荣和社会发展,而今,“王府胜地”已成为蕲春的一张文化名片。

荆宪王墓,原在永福下乡策山(今蕲春县横车镇境内),是景泰五年由工部主事李福奉命督造的。成化年间,坟茔被水冲塌,修缮时,发现棺材被白蚁蛀蚀了,于是换了新棺材,第三代荆王朱见潚上奏后,朝廷派风水先生重选宝地,荆王府自备工料,将荆宪王墓迁到了安平上乡大泉山南面、大王庙左边的韩家寝(今蕲春县蕲州镇席盘石村境内)。后人称此地为“王坟垴”。

(荆宪王陵远景)

荆宪王妃周氏,是西城兵马指挥周义的女儿,宣德二年(1427)十二月被册封为荆王妃,成化二十年(1484)六月去世。[49]成化二十一年(1485)三月,明宪宗批准工部奏请,同意荆王见潚造坟,将祖母周氏与荆宪王合葬。

荆宪王的妻室,可能还有刘氏、桂氏。刘氏死后,葬于安阳山北面,后人称此地为“刘娘寝”(今蕲春县蕲州镇境内)。桂氏死后,葬于大泉山南面莲花地。

荆宪王有二子:嫡长子祁镐(1431—1461),嫡二子祈鑑(1432—1477),均为周妃所生。祁镐先是被敕封为荆世子,后袭封荆王;祈鑑被册封为都昌王。

《荆王府史话》文稿选录(2)

刘娘井与荆端王次妃刘氏

文/陈仕猛

今蕲州镇红门楼村境内有个地名叫“刘娘井”,相传是荆王府一位刘妃娘娘路经此地,溺死于井中,因而得名。

1955年冬,黄土岭乡农民兴修水利时,在刘娘井附近发现了一座古墓。次年2月,湖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派夏盾、徐俊松前来清理。墓中出土了一批金银首饰、器物,还清出了一块方形石质墓志,为我们了解墓主人身份及生平提供了重要参考。

墓志题名“荆端王次妃刘氏圹志”,《圹志》说,荆端王次妃刘氏,“乃蕲州卫右所千户刘胜下舍人刘宪经次女”,弘治九年(1496)九月初七日午时生,嘉靖三十八年(1559)四月十一日奉敕封为荆端王次妃,嘉靖三十九年(1560)八月二十五日“以疾薨”,享年六十五岁。嘉靖三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辰时,葬于蕲州安平上乡太原里浒□下堡安阳山南村之原。生子一人,名载墭,被册封为荆庄王;女一人,被封为崇明郡主,女婿为沈一□;有两个孙子,嫡长孙名翊钜,被册封为荆王;次孙名翊,被册封为德安王。

图为荆端王次妃刘氏墓出土的金镶宝钿花鸾凤冠,湖北省博物馆藏。凤冠高6.9厘米,底径9.9厘米,重184.75克。

《文物参考资料》1958年第5期,刊载了署名“小屯”的《刘娘井明墓的清理》。该文认为,墓志铭文与文献记载基本吻合,不过,《明史》卷一○三《诸王世表四》记载荆端王“嘉靖三十二(1553)年薨”,而墓志上记载刘氏“嘉靖三十八年(1559)四月十一日奉敕封为荆端王次妃”,比荆端王去世晚六年。因此,荆端王去世的年代是否确凿,还有待考订,或者刘氏系在荆端王去世后才追封为次妃的。

荆端王就是第五任荆王朱厚烇(1493—1553)。

关于荆端王的卒年,《明世宗实录》卷三九九,嘉靖三十二年六月丁酉条记载:“荆王厚烇薨。讣闻,辍朝三日,遣官祭葬如例。”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三三《亲王》“荆宪王”条也说:“端王厚烇……以嘉靖三十二年薨,寿六十一。”这两条文献与《明史·诸王世表四》所记一致,荆端王“嘉靖三十二年(1553)薨”之说,可说是确凿无疑。

厚烇的王妃孟氏,为中城兵马指挥孟景的女儿,正德七年(1512)闰五月被册封为荆王妃。孟氏没有亲生儿子,而厚烇的侧室刘氏则生有一子,名载墭(1517—1550)。

载墭为厚烇的庶一子,嘉靖八年(1529)十月被册封为永定王,嘉靖二十九年(1550)正月不幸英年早逝,年仅三十四岁,赐谥“端穆”。史称朱载墭为“永定端穆王”。载墭有二子:嫡一子翊钜,嫡二子翊。

荆端王厚烇于嘉靖三十二年六月去世后,因儿子载墭已先死,当年十月,翊钜(1534—1570)作为荆王厚烇的长孙,永定端穆王载墭的嫡长子,由永定王长子进封为荆王世孙,嘉靖三十四年(1555)四月,被册封为荆王。

翊钜袭封荆王后,父亲载墭被追封为荆王,改谥曰“庄”。因此,史书又称朱载墭为“荆庄王”。

嘉靖三十六年(1557)七月,翊被册封为德安王。

刘氏“生贤子以及贤孙”,而且贤孙翊钜嗣封荆王,因此刘氏在荆端王朱厚烇死后多年,升格为“荆端王次妃”。

《明世宗实录》卷四七○,嘉靖三十八年(1559)三月丁丑条记载:“进封荆王翊钜嫡祖母孟氏为太妃,庶祖母刘氏为次妃。从王请也。”这条文献,可以与《荆端王次妃刘氏圹志》相互印证。嘉靖三十八年三月癸酉朔(即“癸酉”为初一),“丁丑”为初五。朝廷派遣的官员到荆王府宣读敕书,需要一段时间,到四月十一日,刘氏才“奉敕封为荆端王次妃”。

按照明代礼制,尽管孟氏不是荆王翊钜的亲祖母,但她是荆端王的正妃,贵为“嫡祖母”,因而进封为太妃;刘氏虽然是荆王翊钜的血亲祖母,却只能屈居为“庶祖母”,幸而因亲孙贵为亲王,才被进封为荆端王次妃。

那么,“刘娘井”是否是民间所传的“因刘妃娘娘溺死于井中而得名”呢?刘妃《圹志》说刘妃“以疾薨”,即因病去世,并非“溺死”。而“井”,也并非指水井,而是指墓穴。古人有时称墓穴为“井”“金井”,如《喻世明言》卷十六《范巨卿鸡黍死生交》中写道:“因此扶柩到此。众人拽棺入金井,并不能动,因此停住坟前,众都惊怪。”所谓“刘娘井”,其实就是刘妃娘娘的墓穴。

《荆王府史话》作者:陈仕猛,蕲春人,政府部门公务员。工作求真务实,业余探究蕲春历史文化。

2016年11月,中央电视台《国宝档案》栏目组来蕲拍摄系列专题片,荆王府历史研究者陈仕猛(时任蕲春县民政局副局长、蕲春县地名普查办主任),参加座谈并接受采访。2017年1月23日晚,CCTV-4《国宝档案》播出《蕲州访古—兴衰往事》,节目中陈仕猛介绍了荆王府迁蕲原因和经过。

刊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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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泓(蕲春县文联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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