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上这位农村老奶奶叫姚杜英,今年87岁,家住江西省宜丰县南垣农村。说起自己当接生婆的经历时,老人很是激动地说:“人生人怕死人,这工作,干了30多年,始终在忑忑不安中度过,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不过亲手接生500多个娃娃又让自己感到自豪”。【拍摄于2019年7月】
老人翻出一张自己当接生婆的照片说:自己初中毕业就回到农村,嫁到南垣农村,1958年那时自己27岁,被村里选派到县医院参加接生培训,此后就成了村里的接生婆,一直干到80年代末,记得1989年冬天接生的一个男婴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接生,此后就了却了这门职业,算下了干了30年。
姚奶奶说:那时农村条件差,妇女生娃都是在家里,没有去医院生娃的,认为在家里生娃就是天经地义的,接生婆的职业很受人尊敬,那时是大集体,大家都挣的是工分,自己接生一次大队【即现在的村委会】给工资一块五毛钱,是其它社员一天劳动分红的三四倍,是个高薪职业。
说是高薪职业,其实也是个高风险职业。姚奶奶说,那时没有啥医疗设施,全靠经验,说白了就是个助产士,不过有一套接生的用具,包括产盆、剪子、听胎器和一些纱布,器具消毒基本上就是用开水烫,老奶奶至今还完整地保留着那一套接生器具。图为接生盆。
她说:接生这工作不分白天黑夜,有时是深夜一两点,有时是凌晨四五点,有时会一天一夜,反正是随叫随到,不敢耽误,30年里接生了500多例,但其中有5例逆生,顺生是胎儿头先出来,可这逆生是脚先出来,动作要不麻利,胎儿就会有生命危险,遇到这情况自己紧张的头发都要炸起来。
姚奶奶虽然接受过培训,但接生会遇到各种高危风险,六七十年代村里交通不发达,在面对危险情况时,都需要自己独自去面对,做很多急救措施,长期的实践当中,她自己也自创了好多土方法,都起了很大作用,挽救了不少幼小生命。
她说,那时办法虽然土,但根本不需要花钱,除了大队给自己发一块五毛钱外,妇女家里不需要花一分钱,坐月子的妇女就是吃点鸡蛋挂面,熬点小米粥,煲点汤,满月时就挺过来了,不像现在坐个月子得好几万,听了都不敢相信。
人老了,往往会回想自己年轻时的事,接生工作让老人至今难以忘怀,她会时常把过去的接生用具翻出来,有的晾晒一下,有的檫洗一边,然后又整整齐齐存放起来,她说这就是自己一生的宝贝。
塑料袋里存放着几十年前县上发给她的毛巾等奖品,她一直没舍得使用,她说:自己很热爱自己这职业,感觉自己这份工作是为社会行好事,政府给自己的奖励就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在自己心中价值用钱没法衡量。
如今老人身体还算硬朗,一顿饭能吃上一碗米饭,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午饭时会喝上一瓶啤酒,老伴也88岁高龄了,她还每天一日三餐地照顾着,两个老人相濡以沫过着乡村的悠然生活,在这里祝愿老人长寿百岁,福如东海。【记录百姓生活,关注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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