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的冲突：19世纪时期，美国西部与“苏族”之间的战争

自19世纪开始，在密西西比河以西生活着27万余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人世代居住、狩猎在今天的艾奥瓦、内布拉加斯、明尼苏达以及达科他州等地区。而与之相比，居住在这里的白人却有200万之多，美国独立后随着新一轮扩张开始，白人在不断寻求建立农场、开拓农业、掠夺印第安人的矿产资源。

19世纪初，美国对印第安人政策一直是以单纯将他们驱逐至那些被指定为居住地的贫瘠之地。在这种情况之下，绝大多数印第安人部落迫于白人的武力压迫，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向西迁移，但白人的贪得无厌与扩张速度迫使印第安人最终选择战斗而不再任人摆布。

早在内战前和内战期间，美国陆军与印第安人在南起新墨西哥州至加拿大边界的广阔地域便冲突不断，其中在1862年美国“明尼苏达苏族大起义”的浪潮中，苏族人的激烈反抗迫使美军损失惨重。10万多印第安人中只有100分之一为战士，其余均为老人女人和小孩仍然让美国人头疼不已。对于美国人来说，他们需要从北起加拿大边界，南至墨西哥的区域的哨所里出发，清剿印第安人。在西部如火如荼的印第安战争中，双方优势各自明显，苏族人灵活，神出鬼没且互相之间结成了松散的军事同盟，有利于一致对外。美国人具有武器和后勤以及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但兵力过于分散，且需要时刻警惕来自南部和北部的威胁而无法全身心投入针对西部的战争中。

无论联邦军官和士兵如何看待落后野蛮的印第安人，为了执行将印第安人全部留在居住区的最高指示，驻扎在西部边境的约25000美军（包括由“水牛战士”组成的2个步兵团和2个骑兵团，领导者为白人，其士兵基本由获得自由的黑奴组成，也有相当一部分参加过内战的原联邦老兵）制定了四条针对印第安人的作战计划，美军倾向于将作战季节选在冬季，利用分进合击的战术包围印第安人，迫使其在寒冷，行动不便且食物缺乏的冬季放弃抵抗，然后再将印第安人的营地，马匹，食物，帐篷全部销毁让其彻底失去自由行动的可能，当然，利用印第安人内部矛盾，分化瓦解也是美军计划的关键。

从1866年至1890年，美国与印第安人战斗超过1000次。南部平原印第安人首先举起反抗白人的大旗，但也是第一个败下阵的印第安部落，大约4000人的美军边防队很快镇压了南部印第安人的起义，南部平原上的各印第安部落：阿拉巴霍人，沙伊安人，卡曼契人，基奥瓦人虽然都是勇猛的战士，但无法团结一致作战，也无力控制部落中内部反对与白人武力抗争的声音而遭到重大失败。随着印第安人对白人的攻击愈发严重。美国政府在1874年将西部平定印第安人的任务全权交给陆军。雷德河之战由此爆发，3000美军分5路进军西部，经过一年的战争，最终打败印第安各部落，迫使他们同意迁移至今俄克拉荷马州的居留地。

不过对陆军而言，北部平原上的苏族同盟显然要比南部印第安部落的反抗更加棘手。苏族约有3万人，在大草原靠捕猎野牛为生，善于团队作战，由三位伟大酋长“坐牛”、“疯马”和“红云”领导。

1866年，美国试图穿越苏族人领地，建设一条从怀俄明通往蒙大拿的公路——波兹曼小道，遭到苏族人激烈抵抗。美军第一轮交手的对象是“红云”领导下的奥加拉拉部落。奥加拉拉人是天生的战士，部落在“红云”带领下于蒙大拿以南，怀俄明境内的菲尔卡尼堡战斗了3年之久。

1866年12月在菲尔卡尼堡附近将威廉·J·费特曼上尉率领的80名白人士兵全部消灭，并制造了著名的“费特曼惨案”，最终迫使美国单方面放弃了菲尔卡尼堡和修建波兹曼小道的计划。

此后，北部平原相对平静。然而1875年在位于苏族人居住地境内的布莱克山发现金矿，此举导致成千上万美国矿工蜂拥而至，陆军无法阻止这股淘金热的扩散。此时，“红云”、“疯马”和“坐牛”率大批苏族人进入蒙大拿，准备誓死守护苏族人的黄金。虽然再三警告，但苏族人并不打算离开，密苏里河防区司令菲利普·谢里丹中将下令包围苏族人领地，双方僵持后以苏族人离去为结尾。这次事件并没有就此结束，很快乔治·克鲁克准将率1000白人士兵和260名亲美的克劳族，肖肖尼族印第安士兵从怀俄明的费特曼堡向北进军。约翰·吉本上校带领475名白人士兵和25名克劳族印第安士兵从肖堡和蒙大拿堡向东南出发，进攻苏族在该地区东南部的营地。而阿尔弗雷德·H·特里准将率925名白人士兵和40名印第安人从东面的达科他逼近苏族领地。谢里丹计划从三个方向合力歼灭苏族人，但美军的一举一动全部被苏族人看得清清楚楚。

1876年6月17日，从南面出发的克鲁克在蒙大拿边界以北不远处的罗斯巴德河遭到1500名苏族和沙伊安族勇士的突袭，战斗持续6小时，克鲁克被击退。与此同时，吉本和特里纵队继续深入苏族领地，试图把苏族人赶进罗斯巴德河以北50英里的小比格霍恩河谷（little boghorn river即著名小大角河）之中，特里麾下第7骑兵团在乔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中校指挥下，渡过罗斯巴德河北上。而特里和吉本向南出击，打算由南向北包围苏族人。

6月25日，卡斯特抵达苏族营地附近，他未查明苏族人具体数量，也不等待吉本和特里部队抵达，便将部队分成3队发起攻击，左路和中路遭到抵抗后就地转入防御，直到两天后吉本和特里军抵达后才从苦战中脱身。右路210人由卡斯特亲自带领，遭到“疯马”指挥的1000多印第安战士包围，战斗持续2小时。当吉本和特里在6月27日到达战场时，卡斯特部早已全军覆没。小大角河战役开始仅一天，美国第7骑兵团损失大半，指挥官也在战斗中阵亡。卡斯特全军覆没的消息震惊了正在筹划百年国庆的美国人，陆军调派上万人的军队进入蒙大拿州，苏族人在小大角河战役结束后各自离开，最终在1876至1877年持续了一整个冬天的战斗中被击败，1877年春，几乎所有的苏族部落都已投降，族人成群结队被赶往居留地。

除了苏族人的抵抗外，平原地区的其他印第安人还爆发了许多反抗美国和白人的斗争，1872年至1873年，例如：在加利福尼亚与俄勒冈边界的默多克战争是另一场规模较大的白人印第安人战争，1877年在西北部发生的内兹珀斯战争，这场战争中陆军在3个月内追击800多印第安人将近1700英里。还有发生于1878年至1879年在爱达荷州和科罗拉多州发生的班诺克战争，西普伊特战争和尤特战争。最后一场剿灭印第安人的大规模战争于1886年结束，美军对阵的是由杰罗尼莫首领的阿帕奇人。战役由克鲁克指挥，他一度穿越墨西哥国境追击杰罗尼莫和他的族人，迫使后者最终投降。

1890年南达科他州翁迪德尼河，发生了最后一起针对苏族人的镇压，事情起因是一小群迷信“鬼舞教”的苏族人认为自己可以刀枪不入，试图重现苏族人的辉煌而离开居留地，在翁迪德尼河遇到美军士兵，被勒令交出武器返回，双方发生争执推搡，之后演变成枪战交火，陆军动用4门“哈奇卡斯”机关炮射杀苏族人，战斗结束后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150苏族人惨遭杀害，美军死伤62人。苏族人随后在1891年1月退回居留地。“翁迪德尼河悲剧”为白人与北美印第安人之间战争画上句号。毕竟在精良的美军面前，结果早已注定。

文|南書房|外国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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