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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久远的故事:天津第一所教堂建成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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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张诚

天津联合教会,顾名思义,旨在满足居住在天津定居点的英国、美国或欧洲信徒的需求。除了作为一个新的教会,它本身没有教派性质。联合教堂多年来,它是白人唯一的新教徒崇拜场所。其中包括英国教会的许多成员,在早晨的服务中使用了共同祈祷书,许多英格兰教会神职人员和主教都在其讲坛上讲道。

天津的每一个基督徒,以及大多数不信奉基督教的人,都会感激地承认它对社区的不可估量的价值。

1860年英、法占领天津后,传教士一开始是在衙门,后来又在娘娘宫为英国士兵服务,也有法国士兵和一些居住在三岔河口新炮台附近的外国侨民,也到这里来进行礼拜,在册大约有3000人。当局势稳定后,许多士兵撤回,人员减少了许多,紧接着紫竹林设立了租界,外国人开始搬进租界。从此,这个古老的一直是早上敬拜的城市,人们开始分裂,在租界新建住宅附近出现了传教士利用其他时间和晚上传教。

殷森德来天津

殷森德(John Innocent),也有叫殷德森,英国圣道堂(又叫循道公会)(English Methodist new connexion mission)的牧师。他有一个大头,金黄色的头发,还有长长的,丝般的,稻草色的胡须,在英格兰可能会令人羡慕,在中国人中间却完全是一个奇迹。相比起来,他的身材虽然不高,腰板却很直,外形保持的很好,他的眼睛很亮,脸上带有一种善意的表情,一种深沉的声音,一种非常有说服力的话语。他以极大的礼貌和谦逊的态度而闻名,这是大多数人在第一次认识他时所感受到的品质。

他于1861年4月4日从上海到达天津,他和公理会的柏亨利住一起,在老城中部仓门口附近的一所租的房子里。4月7日是他到达后的第三天就开始工作,他在日记中写到:“晚上向英国人讲道”。

一名在上海受洗的本地信徒胡恩弟(Hu Egen-ti)跟他在一起。

紧接着,殷德森夫人也于 5月19日来到天津,她挺着肚子,由同行的艾约瑟夫妇照顾。由于天气恶劣,她们乘坐的美国三桅船“丹尼尔·威伯斯特号”(Daniel Webster)费了两个星期,才从上海来到天津。9月22日,殷德森夫妇的女儿安妮(Annie)出生,她是在天津出生的第一个英国侨民,也是第一个在领事馆登记的英国侨民。

郝韙廉(W. Nelthorpe Hall)是在9月2日来到天津的,他被派来协助殷德森工作。

殷德森在日记中写到:“举行宗教仪式和做礼拜的场所屡次变更,直至后来,一方面由于驻军的减少,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起见,在军官和常驻商人的合力资助之下,在娘娘宫置备了一间宽大的上等房屋作为礼拜堂。”

他说的这个军官,就是侵华英军工兵上尉戈登。“戈登不仅对教会感兴趣,而且对他的部下的宗教福利也很关心。”

“在1861年夏季和冬季,军队中病人很多。我到医院时,总是看见戈登坐在一些生病的士兵的床边,有时会把他自己的一点美味食品带来,有时在朗读一本有趣的书,有时在朗诵一段圣经。”

当时的英军医院,大致设在后来的崇德堂原址位置。

“我当时住在天津老城的中心,他有好几次深夜手提灯笼找我,要求我去看望一些快要死去的可怜的人。他会跟我一块去,在交谈时他总是虔诚的坐着,在祈祷的时候也跪下来。”

教堂的建成

市区教民聚集逐渐减少,为满足租界里的需要,在租界靠近紫竹林庙附近一个地方,他们找到一个马车行。

外国人称紫竹林庙为“Charing Cross Temple”,显然这里类似于伦敦的查令十字街。查令十字是位于伦敦西敏市的一个交汇路口,有一个较阔的广场,是伦敦的传统中心。紫竹林庙前有类似这样的含义。但后来不得不必须放弃,宗教服务主要借助在伦敦会理一视牧师(Rev. J. Lees)的家中举行。

理一视原为英国天文台的代表,天津伦敦传道会负责人,但是他住的地方并不理想。当初划定教会用地为海大道以东,紫竹林与马家口之间,这里地势偏僻,尽行浮厝。是对面一望无际尽属荒郊,从前种植五谷杂粮,后年岁失收,棺柩、白杨、衰草。理一视驻地左宜右有,居然宛在中央。

大家都感到,需要迫切的解决一个合适的场所。他们组建了一个筹委会,委员们接受了这个提议,于是开始筹措建设一所教堂,并委托殷森德和郝韪廉负责。

首先要做的就是选址,即在教会这个新近获得的土地上,还要靠近定居点,并不是所有人都自愿让教堂建在它的房屋上面。接下来要做的是设计和预算,根据需要筹集建设资金。

从赫德到这里的各个商人,以及经常停靠码头的商船船员,全部认购,大约1300美元,当时相当于约420英镑。

他们很快开始行动,从各方募集善款。英国领事赫德爵士(Sir Robert Hart)在城里向各商户招募,为此他还还前往商人船舶停泊的港口,经非常艰苦的游说后,他们共获得有关捐助达1300美元,相当于当时的420英镑。从筹集效果来看,他们的选择的时机是非常合理的。

建筑设计也相应完成,他们决心拥有一个大的、有特色的教堂,它宽22英尺长38英尺,有门廊和钟楼包括钟,塔楼高45英尺,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在天津,当时没有人能承建如此重要的建筑,他们便请来上海的建筑师。“老合众会堂”是后来对它的称呼,但在当时,仍是相当杰出的,虽然后来附近又出现许多更大、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但在当时,它非常具有吸引力,有许多人以非常大的兴致期望着它的建成。

1864年,丹麦政府派海军中将比尔来华,要求批准拉斯勒福议定的条约。他在7月份乘汽轮“南新号”抵达天津,由于怡和洋行代理人麦克莱恩先生的邀请,这位海军中将在天津逗留的8天,住在他的家中。

在他的笔记中写到:“虽说天津发展的很快,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一看。”但是,他发现当时租界的外国人正在“忙于建一个教堂”。这个教堂就是老的合众会堂。

他还注意到距离宽阔的河堤大道不远有几条街道,最显著的建筑物是颠地洋行,当时的英国领事馆就借住在这里。而其他商人,只要把他们的土地四周钉上界桩,盖一个大仓库,再建几间暂时居住的小房子就心满意足了。

1864年8月14日,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殷森德牧师宣布教堂建成并启用。

殷森德在剪彩时神采奕奕的说:“我们高兴的看到我们漂亮的、新的英国教堂建成,并开放提供给公众使用,有赖于各国居民和港口营运船舶的船长和船员慷慨捐助,它是我们建成在中国北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教堂,满足了我们同胞一个伟大的心愿,是第一个外国资本建筑。它的塔楼,是一个突出的景观台,能看到那些从海上进到白河的船舶。在这里,我们的同胞,无论是政府官员、商人或海员,作为我们的宗教大家庭的一员,使用我们自己的语言是舒适的。天津作为一个开放的港口,传教士自愿进行服务,在这种新开埠的地方,我们会继续的做下去。”

甘霖博士在描述开幕那天的盛景时,断定“天津已改变,从那天起,天津渐渐地改变了。”

合众会堂所有工作完成后,总成本是500镑,加上其他支出,超出预算150镑。5月30日殷森德将预算副本,发给赫尔姆牧师(Rev. S. Hulme),希望由委员会提出上报,从教会基金提供的赠款,来补足这一部分。

并鉴于该建筑物位于教会土地上,并且这些资金是由传教士募集的,因此教会决定在不久之后,上报英国领事馆,在未来为租界建立新的教堂后,该建筑即为教会所有。这种安排,一直到32年以后,即1896年新的合众会堂建成,老合众会堂才归教会所有,它被开放为中国人服务,到那时它仍是一个保存完好状态,并成为教会的培训机构。

联合教堂和宫北教堂

天津合众会堂,也称联合教堂,顾名思义,是为了满足在天津定居的英、美或欧洲的居民信徒的需要,但它不分教派,所有英格兰教会的成员,早上都被用来做共同祈祷;许多英格兰主教和牧师在教堂传播福音。合众会堂成为牧师定期的讲坛,分时间、教区和职责使用,熟悉英语和居住在天津的美国传教士也一起参加。教会本是作为一个非经济基础的工作,他们不要报酬,对他们来讲,没有比教会更和谐的工作,因此合众会堂一直是基督徒合一的优雅的课堂。直到1890年英国圣公会教堂启用后,大部分英格兰教会成员离开了。

因为联合教堂的建立,与此相关的是成立了一个传教会,结果证明这是一个令人钦佩的合众会,在其传教工作中采取协调一致的行动。这里除了朝拜的优点之外,对于他们来说,还作为一个团结象征,一个共同的环境,将他们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并且极大地加强了几个教会之间的联合关系,具有特殊的价值。在这段时间里,传教士及其家人完全占了会众的一半。

合众会堂是一个任何传教士都可能垂涎的地方,英格兰教会、美国教会,以及其他各种教会的牧师,都能在这里为那些陌生人都提供服务,传播各种各样的思想。牧师定期轮流利用讲坛,座位也一样多变。合会众必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群体。如领事、海关官员、医疗代理人、商人、水手、旅行者、传教士等; 而在一个像天津这样的港口,成分变化非常频繁,只有传教士是唯一的永久居民。

据《天津租界史》中记载,脾气暴躁的英国领事达文波惯常坐在第一排座位上,板着脸孔冲着每一个超过惯常的半小时的讲道者。他会突然取出怀表,有意的举到出了错的讲道者眼前。一次,一位牧师超过了规定时间,当他看见领事的怀表不祥的闪光时,就大声道歉说:“只一分钟,达文波先生,我只耽误您一小会儿。”

作为牧师,殷森德在这个讲台上很多年,他总是虔诚和认真,无论是用英语还是中文,都是人们“可接受的”,他的传教行为以及他对圣言的阐述,总是令人印象深刻。

在东方的传教士和其他西方阶级之间的关系,并不总是最亲切和睦,但是殷森德总是受到其他传教士被认为是禁忌的圈子的欢迎。不论遇到什么问题,“殷森德先生表现得总是绅士风度”。

殷森德以热情好客著称,在他天津的家,不仅能够接待即将到来的传教士,还有许多的外国居民,尤其是那些没家的单身汉。其中一些人待的时间非常长,持续数月。他和他们一起喝茶,或在晚上花一个小时,在家里为这些特殊的客人服务。

他认识劳伦斯·奥利芬特(Laurence Oliphant)与戈登(Gordon)将军,托马斯·韦德(SirThomas Wade)爵士,罗伯特·哈特(SirRobert Hart)爵士,以及埃德金斯(Dr. Edkins)博士,查尔莫斯(Chalmers),理雅各(Legge),道格拉斯(Douglas),艾特尔(Eitel),谢列舍夫斯基(Shereschewsky)以及其他许多伟大的中国学者和汉学家。

除了联合教堂外,遣使会还有自己的一个一个小教堂。

天津是一个有城墙的城市。城市中最好的、最繁忙、最富有的部分仍然在城外,是沿着北门外的街道横向延伸的一条线,由估衣街、宫北大街、宫南大街、石头门坎和洋货街组成的线路。他们在宫北大街用采用典当方式租了一个茶叶店作为老城区传教点,并于1866年初,在这里举行了宫北开幕式,当殷德森从乐陵回来时,看到“挤在门口人群。”“真是令人惊讶。”

宫北教堂在天津教案时被毁,一名牧师被杀,教民分散得很厉害,重建后教民恢复到了45人。1875年殷森德在《传教士纪事》中说,天津周围的会员人数稳步增加。到了1878年,天津周围发展了86名成员和9名慕教友。

宫北教堂是以典当方式租赁的,这种安排在1889年出现了麻烦,原出租人代表出现并提出要赎回,教会不得不再支出一笔费用。但是到了1900年,宫北教堂再次被义和团夷为平地,从此再也未恢复。

两块石碑

在联合教堂的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块漂亮的墓碑,其中一块是纪念威廉姆森(J. Williamson)的,他是伦敦会(L.M.S.)的成员,在与花牧师(Hodge)一起在大运河旅行时遇害。

1869年8月24日,发生了令人痛苦的悲剧。花牧师在威廉姆森陪同下,乘船到山东的传教点。在离开天津的第二个晚上,他们的船停在陈官屯下游的河中。

这是一个炎热的夜晚,花牧师睡在船舱里面,而威廉姆森则选择睡在船前的小甲板上。他们在夜间休息后不久,便遭到一群劫匪袭击。

花牧师被一阵剧烈的扭打声惊醒,当他从舱内出来时,见一些戴着口罩的劫匪站在甲板上,并用剑击砍他。他的头部和肩部受了伤。他跳入水中,勉强游上岸。他没有看到他已经落入水中的同伴,只是迷迷糊糊地的带着伤逃到了一间农舍里。那里的主人怜悯他,并借给他一些保暖的衣服。事后,他和当地一些衙役回到船上,没有找到威廉姆森的尸体,估计它被扔到河里,并抢走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花牧师独自回到天津,几天后,威廉姆森的尸体在运河里被发现。他可能被劫匪击中后,落入了河里。

后来一些小偷被抓获,并在对他们的审判中承认,他们从天津就尾随而来,因为他们看到了船上的银锭,在当时这是通常的携带钱的方式。抢劫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并没有打算谋杀威廉姆森。这件事被刻在了联合教堂竖立的碑上。

当时殷森德在英格兰度假,郝韙廉因身体不好也去了南方。这件事对花牧师的惊吓是非常严重的,他从未完全恢复过来。他去了烟台,恢复他脆弱的神经,但并没有完全成功。只有杜默克(Tumock)留在天津。

6月20日,郝韙廉回来了,第二天早上,一场风暴就席卷了这个城市,震惊了文明世界,并为整个传教带来了灾难。1870年6月21日,一年中最长的一天,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鼓楼上的大钟敲响了可怕的信号,城市里的水会冲了出来,愤怒的民众拥在他们身后,他们拿着长矛、剑和各种各样的武器,他们激烈而兴奋的形成了两支队伍,向望海楼和仁慈堂同时移动。

法国领事丰大业(M. Foutanier)在袭击中被杀,大教堂被点燃;河的另一边,暴徒袭击了修女居住的教堂和医院。郝韙廉记录了他在他在天津的悲惨记忆。这座城市的八个小教堂遭到洗劫和摧毁。中国的基督徒被赶出家园。

大屠杀发生后的第二天,联合教堂的塔楼里发现了一个带有可燃物的人,他显然有意放火烧毁建筑物。杜诺克和夫人不得不在理一视提供的房间里避难。就在这时,杜诺克决定退出并返回英格兰。

转年7月份殷森德才回来,那一年的降雨过多,许多村庄被冲毁了,城市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泥屋建筑的每个房间都有坍塌,一些墙壁被冲散了,高地上的传教点都像小岛一样,从一个到另一个要通过船只到达。

联合教堂的屋顶已经停止维修,他们只好在英国领事馆进行祈祷。在连续几个晚上,殷森德都不得不安排他的妻子和女儿睡在一张大餐桌的下面,而他则睡在上面,头上支着一把雨伞。

教会学校和神学院

1865年殷森德开办了一所男童寄宿学校,开始时就设在联合教堂的地下室。一共有六个男孩,刚刚受过洗礼的张志山,为这个学校的第一名学生,他们的宿舍是郝韙廉(W. N. Hall)牧师家的厨房。

还有一个叫王义华的老人,他曾在上海附近的一个小镇生活。他属于是那种穿长衫的账房先生,他是在宫北教堂皈依基督教的,他立刻开始以真挚的热诚去研究圣经,并取得了比他们任何一个更快的进步。他总是对他们说:“你看我是一个老人,我的时间比你少,我必须抓紧。你不需要这么努力,但我必须这样。”

1871年,殷森德又开办了一所培训学院,也叫神学院。这是开办男童寄宿学校以来的又一成果。最初的培训目标,不仅仅是传教士,也有教师和书报员,但后来几乎没有学生从事这两个部门的工作。从那时起,每年都招收一些学生。

张志山这时已经被任命为中国导师了,它在郝韙廉的帮助下,制定了包含神学和圣经主题的课程,也包括教会历史和中国经典。当时的最大困难是教科书,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获得,大多数人都必须要依赖口头教学。

这是天津开办的效果最显著的基督教学校之一,他们从十名学生开始,转年增加到十三名,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班。截至1874年,已有16名学生进入该学院。

1872年11月郝韙廉写给秘书的一封信,描述了学校,表明了他对此的浓厚兴趣。说他当正在募捐,用来购买土地和建筑学校。说明这项工作在他休假回国之前就开始了。他一共“募集的总金额为3208英镑。”1876年初,他带着三个宝贝、妻子、一个新出生的儿子,以及用于建立学院的3208镑,并他把自己的心也放在里面。

于是,他们在1878年春天,在海大道与宝士徒道(营口道)拐角处建了一所房子。

这是天津第一所培训牧师的神学院,是全中国同类学校中最好的。它是在英国租界,距离联合教堂不到两分钟。在海大道有一个引人注意的出口,这里有宽敞的教室,和至少能容纳二十个学生的宿舍。校长室是一个漂亮的房子,在它的南面,是中国导师的房子;在它的西边是图书馆,还有接待外国传教士访问天津时的一套房间。

后来在同一块地上,还建立一所女子学校。校长是由瓦勒小姐(Waller)、罗伯逊夫人与甘霖夫人以及德辅廊的妹妹安妮小姐(Annie Turner)共同担任。后来这所学校迁到山东去了,在那里的当地女孩和妇女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当新的神学院建立起来时,它被明确地任命郝韙廉为其第一任校长。在他主管期间,殷森德也完全参与了教学工作。虽然他们并不总是在意见上能达成一致,但他们能共同尊重。该建筑一直供学校使用18年。后来担任过校长的有:郝韙廉、殷森德、罗伯逊(J. Robinson)、甘霖(G. T. Candlin)、韩荫士(J. Hinds)与德辅廊。当然,殷森德在这里服务的时间是最多的。

新合众会堂建成

从1890年到1900年的十年间,是天津这个港口增长的显着扩张时期,尽管英国圣公会教堂开放,但很明显,旧的教堂对于合会众来说太小了。就是在1890年,圣公会教堂开放,它吸引了其教会成员的大部分。

随着合约期限的到来,合众会在英租界扩展地买了一个新的地点,并在建了一个更大的教堂,旧合众会堂则开放给中国人使用。

英租界扩展地,早先它只是一个荒凉的泥滩。后来它成了天津的“西区”,新的住宅兴起,使之成为一个快速发展的社区,并拥有良好的富裕人群,合众会也因之成为一个繁荣的教会。

1896年7月5日新合众会堂开幕,它是一座漂亮的哥特式建筑,有高耸的尖顶,其座位比以前的老联合教堂多两倍。一段时间以来,它继续依赖传教团体来进行其服务,但是人们感到应该到了设置常驻牧师的时候。

1904年,长老会的格雷厄姆(Rev. Miller Graham)牧师被委任为合众会有史以来第一个常驻牧师。1907年公理会的格里菲斯(Rev.J. S. Griffith)牧师继任。当时新联合教堂的牧师,由英国和美国传教士轮流出任。由于他们不需要报酬,所以教会的工作非常经济。

对于下一位可能是谁,教会对此漠不关心,可以自由地打电话给谁都行,它只会考虑合乎会众的需要。

因为外国侨民已经建了新的合众堂,不再使用老的了,且老联合教堂已经掌握在教会手中。于是在1896年,教会将神学院卖给高林洋行。1897年3月殷森德回国,教会将神学院迁到旧教堂,为学生们建了教室和与之相邻的宿舍,老合众会堂作为学校的教堂。

新合众会堂一直使用了很多年,利迪尔(Eric Henry Liddell)1902出生在天津,是苏格兰短跑运动员,天津人更习惯叫他李爱锐。1924年获得第八届奥运会男子400米跑冠军,并打破该项世界纪录。1925年,他放弃欧洲的优越条件,来到天津新学书院任教,并成为一位优秀的教师。1930年李爱锐与未婚妻加拿大籍女护士劳伦丝参加朋友婚礼,劳伦斯为首席伴娘。1934年3月27日,在李爱锐在这里与劳伦丝结为伉俪。

教堂里的钟声

天津伦敦会的亚历克斯(A. King)牧师写道:“殷森德先生是我二十五年前来天津时的第一批朋友之一,很高兴有一个像他这样的朋友,真诚,如此忠诚,如此同情。在他安静,不张扬的态度背后发现了强烈的个性。他是年轻传教士的宝贵朋友,他证明了他是许多人的帮手。”“多年来,他一直担任我们联盟教会的名誉牧师,并以此身份为整个教区提供了宝贵的服务。”

1888年春天的一个周六下午,马根济被教会派到大沽出诊,陪同前往的就是亚历克斯。那一次马根济得了严重的病,运回天津之后,经过多方医治无效病逝。

马根济的葬礼,距离他病情开始只一个礼拜。钟声阵阵,棺材从马根济家中抬出来,一路上几乎被各种图案的美丽花圈、花环所覆盖了。当马根济的棺材一出现,所有的人都围拢过来,其中最显眼的两个人,一个是李鸿章的夫人,一个是李鸿章的代表。教堂里突然响起《基督徒,晚安!》(The Christian's Good-night)的歌声,这悲伤的赞美诗,对于被哀悼者来说,是一种甜蜜的表达。追悼会由殷森德主持。之后,马根济的棺材被十二个朋友抬着,这其中包括外国绅士和七个教会的代表。从公墓路(唐山道)到英国墓地这段,是医学馆的十二个学生,这是根据他们的请求,被允许向离开的老师做最后告别。

罗伯茨医生继承了马根济的工作,但也像马根济一样英年早逝。1894年病逝于天津,终年32岁。然而,人们几乎不怎么知道他,这也是我们的悲哀。葬礼由美国传教士山嘉利牧师用中文主持,在英国墓地里,由殷森德用英语主持另一部分。

1897年3月22日,在天津及其他教区工作了37年后,殷森德偕妻子和女儿离开天津返回英国。

殷森德回国那年,谢菲尔德正在举行议会选举,一致选举他为主席。当年,占据这一位置是有着令人垂涎的特权。

谢菲尔德是他的故乡,在那里,殷森德曾作为一个男孩,成长为传教士,并被派遣来中国。他以自己的能力、尊严和礼貌履行了他职务,多年来一直担任中国大区主席。殷森德的当选不仅给在英格兰爱他的人带来了极大的愉悦,而且让中国人感到非同寻常的快乐和满足。但毕竟他也是68岁的年龄,身材也不是像传统英雄那样高大,他的外表每一寸都显示他是个将老的人。

殷森德选择诺丁汉作为居住地,教会的秘书帕克牧师(G. Packer)也住在那里,便于工作这一点是相当重要。但他并不打算长期留在英国。

马歇尔(Dr. Marshall)博士当时也处于假期,经常在中国接待殷森德先生,并且对他的体质有相当多的了解。有一次他随便地和医生说他很快就要回中国了。马歇尔不屑的说:“什么!你去中国?那永远不会。”

“为什么不?”殷森德质疑地问。

“好吧,”马歇尔回答说,“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如果你有任何要出国问题,我都有责任告诉你,你受到了糖尿病的威胁,中国的气候对你会致命。你一定不要想到去。”

殷森德认为华北的气候非常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种疾病的发展会比他的责任更大,他并未此作为最终决定。原因是殷森德从未患过糖尿病,这只是初期的,但是在医生的坚持下,最后他还是非常不情愿地放弃了返回中国想法。

1904年2月,殷森德在中部地区从事代表工作后感冒了。28日他在诺丁汉的家中因肺炎病情严重,并出现左耳疼痛,这使他几乎没有任何白天或晚上的休息。

5月份殷森德在贝德福德(Bedford)突然感到肋部疼痛,经医生检查后说他患有胸膜炎,之后反复发作,使他身体变得非常虚弱。严重时会有疼痛和发烧,并且在两三天内能反复出现。

11月1日他们离开布莱顿前往森林山,那里的天气雾很大,他一到晚上呼吸就很费劲。17号那天他更糟,怀特(Dr.White)博士被派过去,他说他患有肺部充血。21日病稍好一点,医生说他可能会起床。但是他只坐了两个小时。过了个糟糕的夜晚之后,23日肺炎又发作了。

11月27日那天正是星期天,殷森德整天病得很重。出诊的医生给博士发了电报。他和凯特(Kate)约五点钟赶来了。一个可怕的痛苦之夜过去后,早上八点钟,他像一个疲惫的孩子在母亲的乳房上休息样子,平静地睡着了。

1904年11月28日上午8点40分,殷森德牧师因肺炎病逝。他被安排在路易斯汉姆(Lewisham)公墓,远近的朋友们聚集在一起,陪伴着他到安息之地,许多美丽的鲜花被送去。

消息传来,远在中国的山嘉利牧师写道:“当我回顾近四十年与殷森德先生在天津的传教工作中密切交往时,我认为他更像是一个“爱心兄弟”,而不是其他任何方式。我们的两个家庭共同在悲伤和喜乐中系在一起,所以我们的亲密和兄弟般的关系,变得非常亲密和温柔。这种联想是神圣的,对它们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当人类处在悲伤,厌倦和罪恶的沙漠时,它们就像伟大世界中的绿洲。”

“理解、相信和生活,是唯一能够再生和重新夺回这个被毁坏的世界的力量。所以他相信,所以他辛苦了;他虽然去世了,但他仍然活着,并和那些进入他心里的人说话。

(编辑:傅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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