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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是山人身上最大的标签,一个陌生的乐迷,可以通过他们穿的衣服、用的乐器、唱的歌,快速 get 到山人的独特气质。再加上民族背景各不相同的乐队成员,令山人的所有呈现都显得顺理成章。
两周前,山人乐队带着与碧桂园合作创作的扶贫公益主题曲《雨后》,在摩登天空录音棚做了一场试听会,我们赶在乐评人到场之前采访了他们。
山人乐队新单曲分享会 暨碧桂园扶贫公益主题曲《雨后》试听会
渡海,上山
其实也没那么顺理成章,“民族”并不如我们所想一开始就是山人的起点。
和所有组乐队的年轻人一样,主唱子寒说自己最早喜欢的全是西方音乐,听金属、听朋克、听车库,会弹所有披头士的歌。
山人乐队现成员 左起打击乐手夏天、贝斯手斯告阿腊 鼓手小欧、主唱瞿子寒、民乐手小不点
贝斯手阿腊是演奏彝族弦子的文化遗产传承人,认识子寒却是因为想和他学吉他。 “年轻时并不喜欢自己民族的东西。”
反倒是子寒,看到阿腊有一把弦子,说你送我这个,我教你吉他,这才有了那首广为传唱的《三十年》,和山人后来愈发不可收拾的风格化表现。
有一次,山人受邀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高级场所演出,安保不相信这些看上去拿着奇怪乐器,穿着土里土气的人就是当天的演出嘉宾,坚决不予放行,一向乐天的小不点那天恨得攥紧了拳头。
不少人把民族音乐理解为“土”,对应着西方音乐的洋气,子寒认为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文化自卑。反倒是出国演出时,那些老外特别喜欢山人的音乐,他们从音乐里听到了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山人乐队曾赴美巡演超过百场 国外乐迷层次丰富的年龄结构和他们对音乐的理解 给山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走过了北美洲、南美洲、欧洲、大洋洲,渡海归来的山人,一头扎进了山里。
“我们感到匮乏,如果我们想做自己,做自己的音乐,我们就得真的去了解它,我们就得深入民间,去找到我们的根源。”
民族,世界
以前总觉得奇怪,中国的民族音乐总是和雷鬼、布鲁斯这些词联系在一起,我们似乎并不能用自己的语言,描述自己的文化。
山人上山,给了我们答案。
“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发现全世界的根源音乐都是类似的。像是布鲁斯的基础音阶和中国的五声是一致的;云南和东南亚有一种特殊的音乐叫七律,节奏型跟西方的根源音乐一样,会出现很多四分之一音的东西。”
揉弦、滑弦、复合拍子…… 山人说中国的民间音乐总能超出他们的想象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样例子数不胜数,但真想弄明白,光靠听不行。
“很多音乐你去听,你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真到了那,看到当地人伴着那样的音乐跳的那个舞,你就全明白了。”
子寒说民族音乐过去都是有功能性的,狩猎庆祝、婚丧嫁娶,都要载歌载舞。
“好比谈恋爱,必须得会唱歌,你乐器玩的好,你就受欢迎,过去它在精神上是有地位的,受尊重的。”
山人的《三十年后》就是对“达标式”人生的反省的自嘲
但时代变了,工作要稳,房子要大,人们不再跳舞,梁上没有余音,阿腊甚至不觉得自己文化遗产传承人的身份有什么大说特说的必要。
音乐的功能性丧失了,它背后的文化和生活也在离我们远去,我们传承的到底是什么呢?
消逝,新生
对这一点,乐队成员夏天感触更深。
夏天是英国人,19岁来到中国学习民间打击乐。他说欧洲以前有很多民族,他们都有自己的文化和音乐,在政治和现代化进程中,这些民族被同化了,独特的文化和音乐也伴随着民族的概念一同消逝了。
夏天( Sam )是山人“出海”的重要幕后推手
夏天提醒子寒,你们要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
山人现在全员住在昆明,方便随时上山进寨做音乐采风,和那些土生土长的民间艺人喝酒、弹琴、学艺。
在这个过程里,他们见过很多上千年的村子,藏着耀眼的文化和音乐,却因为贫穷和年轻人的逃离,黯淡了下来。
在山人看来,贫困关乎的不光是今天的、物质的事,也是明天的、精神的事。跟碧桂园的合作创作扶贫公益主题曲,也是源于双方对这一点的共识。
“除了扶贫,我们了解他们对民间音乐也一直在做支持,不光是保护、传承民间音乐,也会通过扶贫把年轻人吸引回村子,让音乐背后的文化和生活再度鲜活起来。”
碧桂园是一家民营企业,但在企业成立初期,就开始投入到公益慈善事业中去,坚持了22年,资助了很多贫困的孩子,让他们走出乡村,长大成才;他们还鼓励年轻人到乡村里,参与乡村的建设。
山人乐队在2019广东超级草莓音乐节·广州场首唱《雨后》
《雨后》不是一首让世界充满爱的晚会式作品,它听上去很轻、也很自信。子寒说写这首歌的时候正巧遇上连续的阴霾,那之后突然下了一场雨,天晴了,就有了这首歌的调子。
想必所有的贫困和苦难也像阴霾一样终会过去,雨过天晴,人们会再度载歌载舞,自信的活着。
策划 | 摩登天空ZERO编辑部
监制 | 伍叁伍伍 王硕视频拍摄剪辑 | 秀云 陈翔 小崔编辑 | 小宝
供图 | 山人乐队,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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