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热映,捧者多,自然黑者也众。究竟《芳华》是一个怎样的故事?让观众如此痴迷。在未看电影之前,我们可以先来解读《芳华》的原著小说。
原著作者严歌苓,1971年入伍,从12岁到25岁在文工团跳了8年芭蕾舞,历经了严歌苓整个的青春年华。当她后来成为了一个作家,这段经历成了她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
《芳华》涵盖了严歌苓的青春与成长期,她在四十余年后回望这段经历,笔端蕴含了饱满的情感。青春荷尔蒙冲动下的少男少女的懵懂激情,由激情犯下的过错,由过错生出的懊悔,还有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和种种,构成了《芳华》对一段历史、一群人以及潮流更替、境遇变迁的复杂感怀。
严歌苓说:故事是虚构的,但细节全是真实的,哪里是排练厅,哪里是练功房,我脑子马上能还原当时的生态环境,这是非常自然的写作。因此,《芳华》具有浓厚的个人自传色彩。
小说的男主角叫刘峰,大家都叫他:雷又锋。
因为他是一个雷锋式的好人。
他帮百姓挑水、安慰被大家排挤和批判的人、在文工团帮大家练“翻跟斗”,给战友打沙发做结婚的彩礼……
他在那个“雷锋”备受推崇的岁月得到了一大堆荣誉。
而刘峰的人设崩塌,始于他喜欢上林丁丁那天开始的。
[刘峰]由[黄轩]饰演
林丁丁是一名上海女孩。
在帮助林丁丁入党转正后,刘峰终于向林丁丁表白。
在那个炎热的夏夜,他意乱情迷的将手滑进了丁丁的衬衣…
直到林丁丁失声痛哭,破口大喊:救命啊!
这句“救命”让“雷又峰”瞬间成为了“人民的公敌”,断送了他的文工团生涯。
[林丁丁]由[杨采钰]饰演
接下来,对刘峰的批判拉开了序幕。
那是1977年的夏天,文革已经结束,政治气候已不那么沉重。
但是依然是一个追求圣人道德的时代。
人们可以慷慨地给予刘锋各种各样的奖章、奖牌,可以将他当成活菩萨一样供奉起来,却一点儿真情都不给他,不允许在他身上出现七情六欲。
林丁丁事后回忆,在那一刻,她的身体并不反感刘峰,身体在惊讶中本能的享受了那触摸。但她心里绕不过的坎是:没想到英雄也有七情六欲。
之后,刘峰开始被批判。
众多曾经享受过他的“恩惠”的人们痛打落水狗:刘峰表面上学雷锋,内心是资产阶级的茅坑,臭得招苍蝇,脏得生蛆…
旋即被调离文工团,被下放连队。
不久之后,中越战争爆发,刘峰被调到了野战军。
在越战中,他失去了一只手臂,再次被奉为英雄。
后来,他娶妻生女,妻子又和他离婚。
他也曾去南方下海经商,却没有成功,和妓女小惠有一段露水姻缘。
故事的最后,他得了肠癌,在战友小曼的陪伴下走完了人生的最后岁月。
而女主角何小曼,也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
她的人生是悲剧的,可怜又可悲。
她的父亲是一名知识分子,从事文艺创作,善良软弱。
却被打成右派,遭到老婆嫌弃。
甚至被妻子管控所有的钱财,连一根油条都赊不起。
在绝望之下,他只能选择“自绝于人民”…
[何小萍]由[苗苗]饰演
父亲虽然死了,但是何小曼却留下了永远的政治污点。
母亲随即嫁给了一个南下的老干部,组成了一个“新生”家庭。
何小曼却是这个家庭里唯一携带“右派基因”的孩子,成为一个嫁入红色家庭的寡妇的拖油瓶。
她在继父和保姆的排挤和在“夹缝”中生长。
小说里有一个句子:“少了小曼,这个家庭就完满了”,仿佛小曼是这个家庭的阑尾,亟待割掉一般。
因此,何小曼渴望逃离这个家庭。
应差阳错中,何小曼进入了文工团。
然而,在文工团里,何小曼又延续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命运。
因为在文胸上拙劣的垫高被文工团集体排挤。
她的各式缺点被无限放大,头发多是过错,不爱卫生是过错。
应了那句话:不喜欢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
在“触摸事件”之前,刘峰和何小曼之间的距离,就像天和地一般遥远。
一个是学雷锋标兵,一个是右派的女儿。
在一次排练中,男兵们不肯与何小曼共舞,只有刘锋肯接纳小曼。
小曼的灵魂早已伤痕累累,所以对于刘锋一次无意的相助,她的爱意萌发得自然而然。
那时,刘锋还没有遭到众人的唾弃,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
但随着刘峰被赶下神坛,他们的命运轨迹,具备了产生交集的可能性…
当然了,书中的一些大尺度描写,估计很难被拍成电影。
比如,对越反击战期间,有个新兵在战利品里,发现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球,他不知道这是美军生产的微型手雷,就拿在手上这儿抠抠,那儿捅捅…那天军队在搞庆功宴,锅里炖着红烧肉,轰的一声,炸得人肉红烧肉都分不清。
不知道《芳华》最终呈现出来的电影剧本与小说有多少重叠。
抑或是一个崭新的故事。
除了进电影院以外,《芳华》小说版也值得一看。
严歌苓把《芳华》中的人物,放进烟尘滚滚的时代,让我们看着他们沉沉浮浮,他们的愚蠢与睿智,他们的自私与高尚,他们的浅薄与深邃,以及当时年代里青春的混沌、感性与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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